第二章 曆練之程 第一百二十六節 甘州大戰

咚咚……驚天的戰鼓聲響起,一列列穿著龍鱗般戰甲的柔然騎兵,成突擊陣勢整齊地隊列在城牆下面廣闊的環城路上,他們一動不動,卻給人以濃郁的沉重壓抑的氣氛。

發布 那閃閃發光的鱗甲,散發著令人發寒的古樸幽光,柔然現在的冶煉技術大進,趙飛龍將靈龍結合古今中外盔甲所長,設計的龍鱗甲制造方法教授給了柔然工匠,在數萬工人流水線生產車間的生產下,大批的龍鱗甲裝備了柔然的軍隊。

發布 每件龍鱗甲的甲片達到了三千多片,每個甲片的分布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後,充分利用了結構力學與構造力學來布置,甲片疊壓密似龍鱗,使每個甲片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各個甲片彼此間連在一起又能分散力道。

發布 高爐煉鋼的起用,一系列煉鋼法得到應用,鐵甲質量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使龍鱗甲能夠抵擋禦拉力超過了七百公斤的強弩射擊,只有少數將領才能裝備的鈦鋼龍鱗甲的禦力,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八百五十七公斤,而整個盔甲僅在二十公斤左右,輕便之余還兼備‘勁矢不能洞‘的堅固。

發布 在龍鱗甲內部還有一件非常輕便的紙甲,用厚皺褶紙制成,能夠有效地抵擋武器、箭矢的穿透。後面跟著同樣裝備的殺氣騰騰的各色步兵,祁紅成功說服賀蘭天此戰在所難免,避免了平虜軍內部的分裂。

發布 在平虜軍戰馬的馬甲上,繪有精美繁冗的花紋,斑斕道道,首看之下如出匣的猛虎一般。威武的花紋除了能振奮軍心,更重要的是它能夠有效地嚇唬敵軍戰馬,史記晉軍曾將虎皮批在戰馬上,把敵人的戰馬嚇得癱在地上不敢前進,因此柔然工造部十分注重色彩的研究,讓柔然鐵騎坐騎如猛虎游龍一般,威勢殺氣更增多倍。

發布 葉護素名全身穿著紫色的鈦鋼戰甲,手執紫電神槍,槍尖斜指朝天,映射著刺目的陽關,盯著城下正在全力指揮著驚慌失措的大唐軍隊排陣的竇延唐麾下大將曆正海,單膝跪地道:“末將葉護素名請求大將軍賜以首戰。”剛才祁紅與賀蘭天的對話讓他又受益非淺,只覺的眼前豁然開朗,目光看得更遠更清,使他已經能夠初步領會族長四面開花的戰略了。

發布 祁紅一揮手道:“去吧!拿出當日你的勇猛,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發布 葉護素名唰地站了起來,自信地道:“末將遵令!謝大將軍賜戰!”天擎慢了一步,羨慕地望著步伐堅定地向下走去的葉護素名。

發布 “三軍聽令,以流矢陣行集結,給我准備突擊。”葉護素名高聲道:“天下只知我柔然閃電鐵騎的威力,現在是你們證明柔然還有你們存在的時候了,平虜無敵!柔然必勝!”“平虜無敵!柔然必勝!”吼!整齊劃亮的怒吼,震破了無數甘州百姓的窗紙。


發布 聽到甘州城內傳來集結的鼓聲,河西兵馬指揮使竇延唐心中一緊,難道柔然人要決定大戰了麼?只看自己的士卒聞鼓而亂,乃知道他們心中仍是懼怕柔然人,自己大軍雖多,戰力卻絕對不及柔然良多,回鶻鐵騎怎麼還沒有絲毫音訓?想著間,整頓完軍務的手下頭號悍將曆正海,飛馳而來,大聲請命道:“末將曆正海請戰,望指揮使大人賜准。”目光掃也不掃正在被團團親衛護持著,趕來的張征。

發布 竇延唐眉結不展,望著甘州堅固的城牆道:“去吧!柔然鐵騎天下聞名,一定不能讓柔然的騎兵出城,否則這場仗也不用打了。無論你花多大代價,一定要趁機沖入城內。”

發布 如此只怕傷亡慘重,曆正海稍一猶豫,重重地抱拳道:“末將尊令,定不負大人所托。”

發布 “竇指揮使,為什麼不起用水軍,從水陸兩路夾攻甘州?本節度使聽說前些日子,你的弓箭手在樓船對柔然壓制作用不小。”張征十分不滿地質問竇延唐道。

發布 聽到張征的詰問,竇延唐身邊的將領親衛都厭惡地看著他,此人不學無術,目光短淺而嫉妒賢能,全然靠投機取巧及裙帶關系奪去了大人的職位,若非此人背後牽制,河西大軍早就踏平了對城建了如指掌的甘州。張征用眼斜瞥著桀驁不遜的將領,臉色不變,心中卻怒火中燒,已經有了計較,此戰勝後全都給我卷著鋪蓋滾蛋,只是望著竇延唐等他答話。

發布 竇延唐頗為無奈地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軍水師雖然頗有建樹,只是這幾日來張掖河水位回落的非常厲害,末將不得不防柔然人決水。”

發布 張征鼻翼一翹冷哼一聲道:“本節度使命你立刻派水師出擊,夾擊甘州城門,張掖河與甘州城牆不過七米,令大軍在樓船與城牆間架起木版,用樓船登陸甘州城牆。現在已經到夏季,甘州今年雨水偏少,水位自然會下降。我十萬大軍竟然被知根知底的甘州所攔,月余未收回一城一池,全是因為你指揮不力,若再拿不下甘州,你等著到軍馬監去報道吧!”也虧他奇思妙想,竟然想到用樓船登城。

發布 竇延唐心中一悶,正待反駁,突然聽到甘州城內響起的突擊的戰鼓聲,竇延唐精神高度集中,望著緩緩打開的甘州城門,竇延唐身體前傾,手勢一動,身後戰鼓聲驚天響起,曆正海暴喝出震天的喊殺聲,戰馬踏起飛蹄,全軍全速前進。

發布 張征聽到四處響起的喊殺聲,身體一顫心中驚懼,見竇延唐對自己的命令置若枉然,口中怒喝道:“軍法官何在,竇延唐不尊將領,三息內若水師若再不出動,給我當場斬殺。”竟然敢藐視自己的權威,簡直不可饒恕,張征原來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將軍的料,領軍作戰及在軍中的威望都遠不如竇延唐,但是涼州之戰後,他的自信心極度的膨脹,此時竇延唐公然抗拒他的命令,也使他顧不得自己在軍中根基不穩的忌諱了。


發布 望著目光憤怒,充滿抗拒,卻不得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軍法官,大唐軍隊的紀律是如此的嚴禁,不尊軍令殺無奢,任何人也不得逾越啊!作為主將自己更不能違抗軍紀,竇延唐心中悲哀,卻著令旗手打出了水師下水進擊的信號,水師這次只怕完了,竇延唐望著奮不顧身地向前沖殺的河西騎兵,心中傷痛地想到。

發布 嗡嗡的箭雨聲中,敢于靠近甘州城城防圈的步騎,如割麥子般倒了下去,原本心中恐懼的河西大軍將士,受到彌漫的濃郁的血腥氣刺激,身體里面的鮮血也隨之沸騰,男人的血性被激發出來,都躲閃著,不要命地向前猛沖。

發布 葉護素名冷靜地看著瘋狂般前沖的河西大軍,竇延唐的心思自然是不讓自己大軍出城,發揮出騎兵優勢,攻城戰、巷戰天下無出大唐之右著,這些由平虜軍中那些大唐降軍將士就可以看出,螳螂擋車,那邊讓你們見識見識柔然鐵騎的恐怖攻擊。葉護素名心思已定,不但沒有立刻下令出擊,反而讓大軍整體後移五十步。

發布 站在城牆上的祁紅張開護身罡氣,龐大的寒氣連親兵也不敢靠近分毫,遠遠地閃到五步開外,對于河西大軍反制射向自己的流矢,祁紅躲也不躲,這點攻擊力絲毫不放在他的眼力,看到河西節度使張征與兵馬指揮使竇延唐的爭執,他感到一陣無聊,若此戰全部由竇延唐指揮,任他充分自由地發揮,竇延唐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但是多了一個節度使張征,此戰便沒有了什麼懸念,唯一可慮者乃是神出鬼沒的回鶻人而已!望著河西水師下水起航,祁紅瞄了一眼天擎,冷聲冷氣地道:“待葉護素名出擊時,給我決堤放水,然後待水靜後,你給我掩大軍從水道柵欄處沖殺出去,不得有誤!”天擎大喜,領命下去。

發布 十數艘蒙著水布的艨沖與斗艦,護著三艘五牙樓船逆流而上,五牙戰艦高達三十米,有船樓五層,和甘州的城牆高度相仿,擁有八百人的海量吞吐,可以行使馬車,以及運載騎兵沖擊。在大艦四面甲板還備有六架長達十五米的新式武器-拍竿,拍竿相當于利用了杠杆原理的巨型長錘,靠下落能量砸擊靠近的敵船,是中國古代戰船上最大的武器。這已經是河西水師所有的家當了,這些日子來,這些樓艦在遠處極大地壓制了甘舟城牆上威力巨大的弓箭手,只是這些戰艦如今執行的不再只是壓制任務,而是在壓制中,掩護大軍登城。

發布 大唐戰船十分先進,十分注重防火、防撞的設計,船身普遍使用鐵釘釘合,石灰桐油添塞船縫,,整個船身都刷著厚厚的油漆,結構十分堅固和嚴密。唐代的戰船已經用上了輪槳、水密隔艙和水羅盤。輪槳的樣子很像水車,安裝在船舷兩側,每對為 1車,以軸相連,水手踩動軸上的踏板,軸轉帶動輪槳劃水,是螺旋槳出現前最高效的推進方式。水密隔艙技術,則利用彼此隔絕的船艙,使漏水的艙室不至輕易危及整條船的安全,這項技術至今仍是船舶不可或缺的。

發布 曆正海運槍如電,蕩起海浪般的槍勢,掃開前面三丈以內所有的箭石,城牆下面的壓力更加倍增,索幸河西的水軍樓船已經極大地壓制了柔然弓箭手,後面有更多的士卒跟了上來。曆正海功運雙臂護著後面的大軍,艱難地沖到了甘州城下,只覺身子一寒,從洞開的城門里湧出龐大陰寒的殺氣,著眼望去一個全身紫色盔甲,手執紫色長槍的小將,槍尖一揮,柔然鐵騎如水般湧了出來。

發布 兩軍在肅殺戰鼓中緩慢接近,當近至只有數百米的時候,柔然前鋒一分,中軍鐵騎全線殺出,步兵緊隨其後,蹄踏聲、戰旗獵獵、戰鼓隆隆、馬嘶人喧霎時混為烈嵐,破空箭雨下的人仰馬翻之,兩股寬大的洪流猛烈碰撞在一起,突刺、攔啄、閃避將血肉與沙塵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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