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二十節 美女禍國(下)

莽莽連綿的昆侖山,其中有太多神秘莫測的事情,奇聲怪響便不時從幽暗的寂靜夜里傳來,幽深的樹林里面時隱時現地現出無數明亮幽寒的眼睛,讓人心中發粟。山林里的奇響,連接著天上美麗的星辰,浩潔的月色,充滿了一種神秘曠遠的感覺。

越行夜色漸漸越深,隨著夜色涼意襲來,眾人都沒有說話的情趣了,四周立即陷入了一種別樣的沉寂之中,只剩下的的馬蹄聲,以及林中鳥獸蟲鳴,風撫幽林的幽咽之聲,在寂靜的黑暗中,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一時間思緒都隨著外界的自然聲樂,不能自拔。

一陣悠遠動人的樂聲,空曠的如天外草原,寂靜深夜中有人在天邊竊竊私語,縹緲得穿過靈魂的音樂,讓人的心頓時深深地拉入到了夜色的幽暗淒冷之中。動人的樂符跳躍在自然樂章里,在自然底樂之上,配合著清幽、曠遠幽寒的自然冷色,讓人心中都湧起絲絲傷感,意志隨著樂曲,消沉了下去。

音樂慢慢越來越惆悵婉轉,如炎炎夏日里,一條緩慢細膩的水流,留戀地饒過山澗的卵石,卻突然被前面的逗崖摔的支離破碎,濺到岸山很快地被烈日蒸發。讓人頓時感覺著有種委婉悲傷、撕裂肝腸的感覺,卻也有一種浩然的怨氣在空氣中凝結,沉重地壓抑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即使沒有人的控制,戰馬猶如聽懂了這哀惋的樂曲般自己停了下來。

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之上,一個一身素白羅衣的女子,坐在伸向路中間的一枝粗大的樹枝上,她赤裸著雙足,纖幼稚嫩的玉腳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諸人眼前蕩來蕩去,在漆黑的夜色中蕩出一絲粉色,蕩出英雄們心中難得的溫柔。

她忘情地吹動著手中的樂器,雖然無法看到她的神情,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她是那麼的專注認真,每一個音符中都溶入了她的真心詩意。她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大隊人馬出現在這里,獨自沉浸在自己哀傷的音樂之中。她背對著諸人,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從她的後背透漏出一種哀傷嬌弱,使她豐腴的飽滿的身姿更加的誘惑人,讓人忍不住有種沖過去,回頭一睹她芳容的沖動。

深更半夜,路上突然出現一個行蹤詭異的女子,趙飛龍不覺一寒,敵友不明隊伍在她動人的樂曲中早就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李甯望著這個背影,心中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聽著她如泣如訴的幽怨樂曲,心中禁不住地一陣哀傷,但是突然在她心中想起湧現出一個畫面。一棵大樹之上,一丈白綾,一個容顏絕美,一身古樸精美的宮服,珠玉琳琅的美女吊在上面,一股惡寒之氣登時漫上李甯的心頭。

一曲終了,那女子慢慢轉過了頭,所有人頓時都仿佛被點了穴道一般,天上明亮的明月與若隱若現的星辰頓時失去了所有顏色。她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露出思索的表情望向諸人,使每個人都有種被她款款而視,受寵若驚的驚顏。

她的嘴角眉梢之間帶著一股淡淡自然的哀愁,讓人一看之下都倍感憐惜,她純潔雪白的肌膚如最美的月光下的純淨冰晶,散發出晶瑩的柔和光芒。她的美比之夏雨荷、秦紅岑與彩夢都一點不差,並且有著自己獨特地方,美的不著痕跡,讓人一看之下便已經深深地被她吸引不能自拔,略微顯得豐滿的體態反而成了她最吸引人的地方,透射出一股成熟飽滿的魅力。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趙飛龍望著她心中突然有一種明悟,她那嬌弱無力,初承君恩的嬌柔神態,哀怨憂傷的氣質,讓趙飛龍立即想到了一個人,回頭望著面色大變的李甯,終于肯定這個女人便是中國四大美女之一,曆史上讓人耳熟能詳的楊貴妃,楊玉環是也。

趙飛龍也不由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前面閃靜曾經說在昆侖見過楊玉環,自己心中也非常渴望見識一下,這個曆史名人,而且她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美,讓美色環繞的自己,竟然也生出一種情難自禁的沖動。

但是又想到曆史記載著早已經被處死的美女,在這個山勢綿綿夜深林暗,幽深冰寒的地方,突然出現在這里,還是非常的滲人,正在此時,趙飛龍突然感覺四周人影聳動,知道有人在他們已剛才的失神中,已經被人包圍了。


“唉!秀甯沒想到我們在這里又見面了,當年我待你也不薄,曾經在皇上面前數次替你父說情,當日你為何也要像那些無知的蠻夫般逼殺我?”楊玉環聲音落寞怨恨地道。

李甯臉色難堪,卻慢慢恢複了血色,望著如有所思,毫無懼色的趙飛龍,突然平添了無縮的勇氣,恢複了以往的精明神志道:“哼!我大唐之所以有今日的局面,最少有大半是拜你所賜。若非是你,我富饒強盛的大唐怎會落到現在國將破亡的悲慘境地,怎麼會有無數百姓家破人亡,生靈塗炭。”

楊玉環不理李甯的喝問,檀口微張,聲音淒然動聽地唱道:“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匹神何殛我越荒州?”

“天無涯兮地無邊,我心愁兮亦複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駒之過隙,然不得歡樂兮當我之盛年。怨兮欲問天,天蒼蒼兮上無緣。舉頭仰望兮空云煙,心中懷情兮誰與傳?”

一曲唱了一半,楊玉環又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神情非常複雜地望著李甯,目光最後轉到趙飛龍身上,言語中充滿嬌弱的味道,卻帶著別樣的犀利地道:“世人只知道埋怨我這女流之輩,若我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會有馬嵬坡的悲慘景遇嗎?”

“大唐的禍亂根源,一個源與北方的安祿山,一個來自趙公子的柔然,為何秀甯你明知如此,還要與趙公子如此親密地在一起呢?”她淒婉委屈的神情,立刻讓所有人都感覺著天下人實在都太不公平了,竟然讓如此柔弱的一個弱女子背負如此沉重的罪名,這分明是要用來抱在懷中細心呵護的嬌弱美人。

不待李甯回答,趙飛龍其吸以後氣,目光如燃燒的火焰,灼灼地盯著楊玉環,充滿俊逸地瀟灑一笑,聲音帶著一股別樣的磁性,以非常奇特深入人心的語調道:“飛龍一直有一個觀點,美女禍國都是狗屁之談,無非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無聊人士的屁論。”

“但是現在我卻相信,大唐的敗亡,的確是由貴妃你一手導演的結果。讓人實在沒有想到,貴妃竟然是鬼羌族族人,天山仙媚派的傳人,破鼎派數十年的經營真是好手筆。”

“貴妃的天女冤曲果然使人肝腸寸斷,感人動聽至極,我原以為再也沒人在歌聲曲藝上能及得上紅岑,現在貴妃娘娘讓我見識到了另一種大家風范,大唐沒落不是無因。”趙飛龍的話如暮鼓晨鍾般敲在所有人的心頭,被楊玉環樂曲與歌聲營造出的悲傷環境頓時消散與無情。

趙飛龍心中複雜,冷哼一聲,繼續道:“貴妃娘娘的功過是非,自由後人平定,我趙飛龍沒有興趣與娘娘糾纏這些,不知道娘娘深夜攔住我等去路,卻是為何?莫非仙媚派從此也要出世了不成?”

仙媚派雖然是鬼羌世族一員,在幾次家族戰爭中都沒有參加過,其他家族對仙媚派了解並不深,一般的武林世家高手,根本就不知道天下有這麼一個門派,卻不知仙媚派與天下談之色變的九黎天魔教中散花派,並列為南北兩大媚教,九黎世族與鬼羌世族之所以能干涉朝政,多是通過這兩派女子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