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四十三節 以酒論國

大唐是一個飲酒成風的時代,經濟的巨大的發展,由西域以及南洋引進的一些糧食新品種,以及生產耕作技術的提高,使糧食作物較之前代相比,得以大面積提產,大唐有足夠的余糧可以用來釀酒,做副食品。

同時代邊關文學興起,士族文人之間流行的豪放詩歌的文化情節,使酒茶文化在這個時代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其中李白、葉青、陸羽、張旭四人的功勞最大,四個酷愛酒茶之人,通過不分國界的文化,影響了天下無數的人。

柔然漸漸建立起完整的手工業體系,像古老存在的釀造業,在趙飛龍提供的新技術的支持下,更加的發達興旺,各種酒類等新品種不斷的問世。加上柔然鼓勵貿易的政策,即便是現在處于戰爭期間,也無法阻止商人鋌而走險,將這些豐富的商品帶到周遍國家與民族勢力范圍內暢銷。

柔然發達的手工業產品,凝聚了越來越的商人彙聚柔然,神城在西北的的商業中心的位置,慢慢地開始突現出來,只要能進一步遏止環境惡化,並且加大保護力度,中華民族的發源地,絕對不會如曆史上般,隨著安史之亂的興起而衰落,成為華夏人心中永遠的痛。

五糧液的釀造工藝,就是由後世同名名酒改造而成,色澤純正,綿甜爽口,打開瓶塞,葉青靈敏的嗅覺,立即聞到了那種濃郁醉人的香氣。葉青愛酒之名天下聞名,只是以他這種高人,雖然愛什麼事情比常人還要極端,但是他們的自我控制力卻也是最強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古往今來不變的至理。

葉青在高禮張羅的主位上一坐,看也不看面前的美酒美食,不動聲色地微微道:“小子果然是一個可造之才,知道老夫的這點見識,要比老夫的那點功夫還要值錢。”

“據說你們柔然現在以商立國,大力發展商業,然千古以來,農業一直乃是立國之本,試問若百姓為了追逐利潤,放棄農業,還有誰來種地養國?人如果連肚子都吃不飽,生存得不到保障,其他還有什麼可談呢?”

“若此時再遇上大災之年,往往會演變為動亂之年,豈非貽害整個民族?尚且若人人變得惟利是圖,為富不仁,社會風氣敗壞,短期或可獲利,長此以往,我華夏族將何以存世?”

待蘭汐雨含笑搖頭在葉青身邊坐定,聽到葉青尖銳的問話,也露出傾注的神色。雖然很相信自己徒弟的眼光,但是這次讓葉青幫助柔然,畢竟是自己一力促成的,蘭汐雨不希望自己的決定,再給葉青帶來傷害。

事實上當年自己在葉青之事上,的確抱有不可推脫的責任,葉青之所以踩到這個陷阱之上,的確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但是蘭汐雨卻不後悔,即便是再有一次機會,蘭汐雨仍然會像幽明教教徒指責的那般,孤情寡義地將葉青推到火坑之中。

當年情況極其複雜,五大世族中,柔然世族消極避世,東夷世族搖擺不定,而三大聖地中,昆侖秘境面臨著佛教的壓力自顧不暇,蓬萊仙境因為內部紛爭,陷入了自亂之中。


飄渺聖地要獨自面臨著來自鬼羌世族與九黎世族的壓力,那非是怕飄渺聖地滅亡,而是當時吐蕃與突厥正引大軍寇涼州攻大唐,面對吐蕃與突厥的聯手猛烈攻擊,大唐隨時都有傾覆的危機。

飄渺聖地可以不計較自己的生死,卻無法不計較大唐的生死,以及大唐百姓的生死。蘭汐雨也堅信葉青能夠平安,哪怕是盲目的自信,有些時候人總是要權衡利弊,做出一些犧牲。在武林中無論正道邪門,都對葉青崇敬有加,就是因為葉青或許弑殺殘忍,但是他卻有大是大非、敢愛敢恨的心,愛自己所愛,憎之百姓亦所憎,冷酷卻多情。

高禮已經從兩大奇人聯袂而至的震撼中,完全恢複了過來,親自為兩人斟滿一杯,恭敬而灑脫自如地在兩人下首坐下。聽到葉青的尖銳的問題,知道這次遠襲能否解決吐蕃絕頂高手的威脅,就看自己現在的一席話了,如能說動葉青,遠征軍最後一點生死危機便排除了,高禮有信心將吐蕃變成待宰的羔羊。

高禮微一沉吟,輕提了口氣,從容自信地解釋道:“葉前輩對柔然的政策了解或不清楚!柔然既非重農抑商,也非重商抑農,而是仕農工商皆本的政策,仕多則國治,農強則國興,工可以強國,商可以富民。”

“仕廉可以興農工商,農強可以發展工商,工可以為商農提供先進器具,而商則可以為農工提供資本。農工商又是保證官員生存廉潔的基礎,朝廷若想保持強盛,任何一方不可偏廢。我柔然的政策如葉前輩的行事作風一般,只要經世至用,強國利民的措施,無論是哪家的言論,我柔然都予以堅定地支持。”

蘭汐雨仔細沉思著高禮的說法,柔然的治理思想的確很新穎,只是如一些起義軍口中的平均地權般有點空想,在當今社會基礎上很難以實現。蘭汐雨滿含著微笑,淡然地望著高禮,若不經心地慈聲道:“柔然現在各項事業百廢待舉,如此多的事情都要一點點建立起來,究竟如何做到仕農工商的平衡?而不興修水利先發展根本呢?”

高禮當然聽出了蘭汐雨話中的疑慮,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自信地道:“柔然的做法絕對不是空想,若在中原朝廷,即便聖上一心以變法推行柔然現在的政策,也必定無法行通。”

高禮微一沉吟道:“學而優則仕,自商鞅變法以來,曆朝各代,都嚴格地劃分仕農工商,施行重仕輕用,重農抑商的政策。大唐朝廷的科舉制度的確非常的優良,只是科考只是考明經背誦,項目太過狹義,無法培養出研究家,只能從理論上,而不能實踐改造農工商業,根本無法培養出經世至用的人才。”

“從根本上講,不是曆朝各代聖賢不知道商可以富國,只是是因為生產力低下,把握朝政的士族階級,需要有大量的百姓固定在土地上為他們勞作,以提供享樂的財富,以及征伐的糧草器械。”

“然而前輩若是知道柔然今年糧食畝產量達到五百多斤,是大唐畝產的五倍,而且柔然沒有大唐那樣許多既得利益的官宦世家,民眾主力是支持改革的普通大眾,就會知道柔然的政策非是不可能實現,假以時日,必能為華夏族帶來新氣象。”

聽到高禮大話,葉青與蘭汐雨都露出沉思的表情,良久葉青歎了口氣,雖然沒有盡信高禮的話,也為選擇柔然稍稍平複了一些心中的逆煩心理。葉青拿起身前的酒杯細品一番後一飲而盡,酒入肝腸打了千百個彎後,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全部張開,頓感甘暢淋漓之極,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葉青還尚是受次飲到這樣的好酒,品味良久,望著精神振奮的高禮,葉青冷傲地道:“高禮你說的雖然很有理,但是老夫卻不能聽你一方之言便全信了你,九天封神降魔陣法演化的兵陣,我會傳授給烈霸天這小子,至于將來這小子是投靠你柔然,將之推廣到你柔然的整個大軍,還是用之與你柔然為敵,便不關老夫的事情了。”

葉青聽聞烈霸天的事跡以後非常欣慰,能面對前敵環伺下,得到這麼大的成就,烈陽有孫如此,也應該泉下有知了。柔然沒有趁火打劫,爭搶虎魄真經與生死舍利,在良好的機會面前反而無償地幫助了烈霸天,這才是葉青對柔然先有好感的主要原因,面對厚利而不動,說明柔然高層都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高禮聞言沒有絲毫的不快,舉起酒杯,起身道:“晚輩先行謝過葉前輩的恩賜,更謝過蘭前輩對柔然的厚愛,若非夏仙子數次支持我柔然,我柔然只怕便沒有給華夏帶來一個新氣象的機會了,晚輩先干為敬。”

高禮絕口不提葉青拒絕自己的求教,顯示出將來烈霸天會為柔然所用的強大自信,高禮有強大的信心只要族長能遇到烈霸天,就一定能夠馴服這個桀驁不遜的青年。

高禮望了一眼,蘭汐雨嘉許鼓勵的眼神,表情恭敬地道:“高禮再謝過蘭前輩為柔然誰服前輩幫忙,只是葉前輩在我晚輩武人的心中乃是神人,高禮膽敢驅使葉前輩!”

“高禮更不願意講什麼民族大義,百姓蒼生來說服前輩,前輩乃是愛酒之人,也是釀酒大家,當知道同為愛酒之人的天下百姓,對柔然五糧液美酒是何等的翹首以待。”

“若是感覺柔然的五糧液的確是開前所未有,只因為這天下的期待,給柔然一個早出美酒的機會,柔然還很稚嫩,經不起松賀祁明與窩桑這樣的天級高手,我可以不進攻邏些城達到原來的目的,卻無法避開這兩人,還請葉前輩成全柔然。”

葉青聽到高禮樸素毫無激情的話,反而露出動容的神色,微微點點頭,輕歎一聲道:“高禮你真會為老夫出難題,老夫消耗了數十年,虧損甚巨,沒有一個月時間,絕對無法完全恢複。要敗松賀祁明與窩桑這兩個老東西,的確有點難度,不過就為這五瓶酒,老夫幫你一回。”

“只是你還是快提醒本族,九黎世族少主屠行天已經出關,老夫昨夜與他交手,這小子拜你們那鹵莽的族長成全,他的實力已經在一夜之間與一日前,有了百倍地提高,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你們柔然的磨難還遠遠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