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八十一節 午宴會談(上)

趙飛龍突然靈感所至舉行的閱兵儀式,他的草草的見解知會兩軍將領以後,被手下的將軍們詳細地策劃安排下,起到了巨大的轟動效應。這次閱兵使百姓知道他們有一支勢力強橫的大軍,在與敵拼殺,保衛著他們的家業與平安。而將士們則更加清晰地體會到他們有群可愛的百姓在背後支持著他們,被百姓以及最高統治者認可,讓將士們覺得自己的付出非常的值得。

回到城主府邸地的時候,彩夢已經帶領閃鳳衛與守護使女,准備好了可供宴請五十人的家宴。一桌桌色香味具全的美食已經在十多個小幾上擺好。想拴著男人的腿,就要先拴著男人的嘴,在古代女人就知道這個道理,特別是柔然的女人們。他們不但以溫柔美麗著稱,而且幾乎人人都能燒出一桌好菜,也為人津津樂道,其中對趙飛龍喜歡的肉食尤其在行,一進到廳內,便嗅到了滿廳的香氣。

此次家宴宴請的人不但包括司馬長風、葉秋山、趙宇、王云朋、延遲慶等這些格爾木的各軍將領,還包括歐陽天、沙海、辟奚、葉護素名等這些援軍將領,慧清道長、一憂子道長、聖地穆青等這樣的援軍高手,當然趙飛龍灌醉的禦龍傲天等幽冥世族的高手就除外了。除此之外,還有在格爾木大戰中表現英勇的軍中將士,共五十余人。

將領們起身熱切地望著趙飛龍在正主座上坐下後,才在下面兩排小幾處坐下,在趙飛龍的左右兩邊,依次是秦紅岑彩云與彩夢、納蘭素素,下手的兩排座位,柔然將士以及新投靠的將領與援軍高手不分身份地安插其間。將領與士兵在一起同座共宴,這種巧妙的安排也只有在淳樸的草原上,只有在柔然才行得通,若在中原,必然會遭到那些身份尊貴的將領與貴族的抵制。

“來!諸位將軍不要客氣,共飲手中此杯。”趙飛龍豁然從席位上站起,舉起手中的美酒向其他人遙敬道,挺直的身子,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寶刃,下面將士們慌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見識到趙飛龍威風凜凜猶如神人的樣子,眾將士顯得更加的恭敬,看向趙飛龍的目光也充滿了異樣。天下間會輕功的人多,騰飛個幾丈的高手在座的就有不少,但是身體能無聲無息地懸浮起來的人就不多見。即便是見過彩云這樣能懸浮的高手,全身被紫金色的光芒籠罩,雷電纏繞的卻絕無僅有。聯想到那個傳說,怎麼不讓眾將士激動異常,連身為趙飛龍身邊近臣,在祭壇見過類似神跡的閃靜都情緒激蕩,望向趙飛龍的目光就又敬畏了許多,就不要說其他初次見到與趙飛龍不熟悉的人。


趙飛龍豪爽地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雙手一按道:“大家都請坐下,這次是飛龍的家宴,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將軍、大人還是士兵之類的身份只別,只有你我他之分。大家都不要拘謹,敞開胸懷,盡管隨意自便,想吃就吃,想說就說,想喝就喝,總之盡管隨意,你們是我柔然的功臣,在這里你們最大,否則就非我所願了。”說罷坐了下來,在手下那些將領的身後自有閃鳳衛為他們添酒倒水,這些活身份更加尊貴的守護使女是不干的,在趙飛龍身後則是明月與星零堅持地領著幾個姐妹在為他服務。

雖然趙飛龍話說的很開,其他人卻一時無法從那令人震撼的場景中恢複過來,猶自非常的拘謹,神不自若。彩夢見眾人動作不自然,還不時敬畏地偷看趙飛龍幾眼,詫異地望著左首第二,陪辟系坐著的閃靜道:“閃靜外交大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為什麼這麼奇怪地望著飛龍?”剛才城門處那麼大的動靜她們沒有聽到才怪,不過剛才一直在忙于准備午宴,根本沒有時間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不知道趙飛龍大展神威的事情。

在眾大臣中,對趙飛龍了解最深的閃靜,已經恢複了已往的神采,聞言輕松地道:“聖女還是自己問族長吧!我們也不懂族長是怎麼做到的,總之族長剛才把自己弄的和戰神一般,非常的震懾人心。”閃靜最懂揣摩趙飛龍心思,已經知道了趙飛龍心中所想,故意開活氣氛道。

族長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也許真的是閃電大神的化身來給柔然的族長吧!若以常人目光來看族長你不瘋了才怪。柔然人不信神,若真說他們心中還有什麼神的話,那不如說他們因崇拜閃電的力量與速度,而虛擬出來的象征著力量與速度完美結合的閃電神吧!

“去你娘的,將我說的像神漢似的!千萬不要問我,剛才情不自禁,身子就懸浮了起來,至于那些紫金色的閃電,不要問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到閃靜的話,趙飛龍一口酒差點沒有噴出來,望著閃靜笑罵解釋道。

趙飛龍的一聲國罵,立即使眾位將領拉近了關系,司馬長風最先起身道:“諸位將軍大人,不要起身,司馬長風敬各位兄弟一杯,此次大戰得勝全靠各位兄弟齊心協力,來大家干了此杯。”


酒過三巡,大家的熱情就被點燃了起來,彼此間少了很多的隔閡,言語間也自由了許多,彩夢與秦紅岑的見識、才貌在瞬間就征服這些將軍們。期間趙飛龍自然要對那些作戰英勇的將士大加勉勵一番,等大家差不多酒足飯飽,趙飛龍才望著葉護素名與葉秋山道:“秋山與素名果然勇武,風魔將軍戎貢的凶名,在這西北可是大大的有名,但是卻在你們兩人連手下給斬殺了,將再成就我柔然兩大猛將。本族長言而有信,既然說過誰斬殺戎貢就封誰為新成立的副軍團長,就一定為你們兌現。”趙飛龍一說話,下面竊竊私語的交談以及吵嚷的劃拳,全都聽了下來,大廳頓時又恢複了平靜。

趙飛龍微笑著先誇贊一番,才接著道:“如今阿拉伯帝國氣勢洶洶地壓境而來,吐蕃與大唐滅我之心不死,回鶻人在北方蠢蠢欲動,時刻尋求報複涼州之恥的機會,西北複國勢力與馬賊這些跳梁小丑也不安分。面臨當前險惡的局勢,我柔然閃電鐵騎、天風軍團以及平虜軍團三支軍團已經應接不暇,因此我決定再成立兩個編制軍團,中央軍團與征西軍團。”

趙飛龍的話一出,除彩夢與秦紅岑早已之情,以及對此事毫不關心的彩云、納蘭素素諸女外,其他人莫不露出凝重的神色,這宴會上囊括了柔然進半的將領,這種調整已經關乎到所有人未來的命運,聽到趙飛龍如此說,全都傾耳聽趙飛龍接著道:“本族長決定裁減老弱病殘,將六萬玄甲軍、三萬影騎、五千飛龍近衛軍、三千特戰軍、兩萬羽林盾軍、三千雷霆新軍、四千沙族軍、兩萬流天軍以及一萬五千閃電鐵騎共滿編制十五萬人馬,組建中央軍團,中原軍團的軍團長將由我本人兼任。將三萬玄甲軍、一萬流天軍、一萬羽林盾軍、一萬吐谷渾鐵騎共六萬人馬組建征西軍團,軍團長由高禮大總管親自兼任,由李甯任軍師。”這一點還是趙飛龍經過深思灼慮後的決定,自己當時真實有點病急亂投醫了,李甯雖然對局勢看得非常透徹,並且智機百出,這與統軍作戰還無法掛鉤,像最開始自己就沒有統帥千軍萬馬的能力,所謂眼高手低是很多人失敗的根本原因。

語氣一頓,給了眾人一個吸收消化的時間,趙飛龍接著道:“為了不消損閃電鐵騎的戰力,我決定將剩余一萬流天軍以及五千玄甲軍補充給閃電鐵騎,另外五萬安西降軍,裁掉老弱病幼,得精壯之卒,則遍為各城的常備守軍,由兵務司編制調度。中央軍團與征西軍團組建完畢以後,五大軍團的任務將更加的明確,平虜軍的職責將明確為從河攏地區威懾大唐關內,讓大唐朝廷對我柔然不敢再有進犯異心。天風軍的主要任務則是快速平定安西、北庭兩地的一切不穩定因素,確保我北方的安全。征西軍顧名思義,將成為對付來自西方威脅的主力,中央軍團與閃電鐵騎,當前主要的任務就是消滅吐蕃、削弱大唐,將來則協調全族整個戰略。各軍團完成組建與編制以後,各司其職,各防其邊,未經兵務司報本族長批准,不能增加一兵一卒,任何大軍的調動,都需要經兵務司與本族長的同意才可以調度,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柔然以前松散的軍事平衡,在戰時雖然沒有出現過任何不穩定因素,但是到戰爭結束後,一旦局勢穩定下來,人類內心的欲望將無限的膨脹,因此就需要用完善的制度來消除這種不穩的因素。未雨綢繆,趙飛龍現在就要將這個制度建立起來,並且逐漸優化使其完善。


作為柔然三軍最高統帥,趙飛龍本來就有權調度指揮任何一支大軍,現在又成立了直屬的中央軍,即便是在戰時,也讓任何人都興不起反叛之心。柔然普通軍團的編制才六萬人馬,中央軍團一下子編制了十五萬人,以中央軍團所屬大軍的戰力,放眼天下沒有任何一支軍團能單獨與它抗衡,簡直就是真正的無敵軍團。即使在柔然,至少能同時應付來自內部的任何兩個軍團的作亂,而兩個軍團同時作亂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另一方面,將作為軍團建制單兵實力最凶悍的玄甲軍分割到能力超強的將領統帥下,也不虞昆侖神國甚至昆侖秘境通過他們干涉柔然事務。要想完成自己的夢想,趙飛龍就要重用投靠的各中勢力,讓他們的意志與自己的意志凝成一股繩。還要防止將來像昆侖神國、吐谷渾亦或流天這樣的勢力控制柔然的朝政,畢竟當前,除吐谷渾外,其他兩方的人口都超越了柔然原來的人口,反而作為主體柔然人,如今只成為了地三大人口。

雖然無論昆侖神國還是流天城人口主體還是漢族人,但若不注意融合調整,將來就難免結成地方分割勢力,讓柔然陷入大唐那樣政令不行的局面,趙飛龍要在開始就將這種趨勢消除在萌芽之中。趙飛龍的將來的改革,所要面對的壓力可以想象,那需要有一個上行下通的政令渠道,來完成自己的所想。

為了柔然的高度統一,不讓自己的權力因勢力的擴張而被削弱,趙飛龍必須做出調整,第一步將大軍的軍權牢固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下一步就是在全族范圍內遷徙人口,將人口膨脹的神城以及流天十六城向昆侖神國以及吐蕃遷徙,並且促使昆侖神國的人口流動,進一步統一全族內的所有財、政大權。並且將軍、財、政相互分離,也從地方勢力分割出來,供中央統一調度,而最終控制在自己手中,消除割據的根源。

戰時實行權力高度集中的專制是十分有必要的,自己最大的資本,就是現在自己還非常年輕,至于戰後用什麼體制,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民主、平等的觀念不是一天就能成立起來的,需要自己大力的宣傳,只要大力扶植工商業的發展,新的階級誕生以後,只要權力緊緊地握在自己手中,加上自己有力的誘導下,將來想改變人的觀念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華夏民族長遠需要民主,但是就如紅岑所言,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就不可能大而光休養生息,出現太平盛事一樣,在沒有締造出一個國家之前,過分地將民主不但是愚蠢的,而且是一種虛無的烏托邦存在。當然一些可以現在推行的民主政策當然除外,民主是要一步一步的培養,而且自己應該在專制之中就開始孕育民主,以便將來可以和平轉變,而不是靠大清洗,以及武力強制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