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崛起之路 第三百一十五節 局勢複雜(上)

瓜蘭渡一戰,四萬平虜軍與一萬影騎聯合,大敗唐軍征西大軍。斬征西大將軍,大唐十大名將、定遠候李懷遠,落水溺死、被聯軍斬殺者不記其數。唐軍在李懷遠戰死的悲憤過後,士氣低落的了谷地,無力再戰,副將郭正仁率領大軍投降,此戰俘唐軍八千余人。

此戰充分展示了祁紅的名將素質,面對李懷遠的陰謀詭計,不為其迷惑,數次進行誘殲與反誘殲大戰。最後將計就計,先是顧做被迫中計,利用姜亭彈奏的氣勢恢弘,磅礴宏大的古名曲《十面埋伏》,動搖了唐軍的必死之志。既而用影騎氣勢詭異的突然出現,讓唐軍徹底喪失了士氣。

因為任誰都知道涼州之戰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作為柔然涼州主力的影騎竟然出現在這里,所有唐軍將士都以為朔方軍已經敗了,殿下已經被擒,加上帝國崩潰之勝充斥與整個戰場,唐軍將士已經失去了戰斗的動力。

其實,柔然雖然已經完成了對朔方軍的合圍,由于朔方軍主力尚存,一時卻無法將之殲滅,雙方陷入到了僵持階段。仆固懷恩有勇無謀,不足為慮,祁紅與張巡見識到智勇雙全的李懷遠的厲害後,為了防止李懷遠與仆固懷恩回合,珠聯璧合,便決定調整戰略,先行消滅李懷遠的征西軍。

張巡布下種種迷陣,迷惑了仆固懷恩,秘密調遣一萬影騎,利用影騎來無影,去無蹤的特點馳援祁紅,配合祁紅以最小的代價,取得了瓜蘭渡之戰最大的戰果,將柔然的傷亡降低到了最低點。

隴右之戰已經到了一個階段,為柔然取得了一個不小的戰果,然而整個天下的局勢卻在進一步惡化之中。一個新的強大帝國的崛起,必然還有一段非常漫長的路要走,任何國家也不希望自己身邊出現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燈火通明的松香油燈光之下,彩夢與紫玉、納蘭素素、秦瑤在營帳一旁親自為一家人准備著晚餐。其他幾女則在為專心地為趙飛龍梳理著文件,或在後為他按摩服侍著他,整個軍帥營帳內其樂融融,被一股溫馨的氣氛包容著。

趙飛龍低頭翻看著手下的地圖與情報,默不作聲,良久伸手將桌上的一張情報狠狠地抓了一把,揉皺,屈指彈給一旁的明月點燃。

“隴右之戰還真曲折啊!奇謀秘計,兵法戰陣,思想之戰,心理之戰,實力之戰,戰爭的一切形式都經曆了一遍啊!書寫出來,整個過程,能成為軍校經典的戰例,培訓將官對兵法的應用非常的不錯。”趙飛龍抬頭籲了口氣,望著坐在一旁的秦紅岑道。

說罷不等秦紅岑答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可惜一個智勇雙全、能征善收的大將,卻不能為我柔然所用,死在了瓜蘭渡口,大唐還真是會浪費人才啊!若不是大唐帝國無法給其及時供給,以及有效的情報支持,不是我柔然將消息封鎖嚴格,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看到瓜蘭渡之戰戰報的趙飛龍,遺憾地道。

此時瓜蘭渡之戰已經過去了五天,這六日幽冥軍團日夜全速前進,翻山越嶺,行進達到五百多里路,歐陽天率領幽冥軍先鋒游騎兩萬人馬,已經先行到達了距維州三百多里外的迷桑。


趙飛龍坐鎮中軍,率領大軍主力與先鋒不足百里,這一日在夜幕將臨前,大軍剛好到達了一個前不著存後不著店的荒野。無奈下大軍只有在一個向陽、靠山、水源充足的地方,駐紮了下來過夜。等布置完營陣,將大軍安頓下來,巡視一遍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李家世代為將,一門五代英烈,為大唐戰死沙場,定遠候家在大唐是人們心目中忠義的代指。李懷遠此人即倔強又冷靜,將榮譽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即便是將他生擒他也不會投降,到時在我們手中反而成為了燙手的山芋,能戰死沙場恐怕是他最好的歸宿了,相公不必為他惋惜。”秦紅岑從整堆的的文件中抬起頭,放下手中成的文件,輕輕地為開解他道。

秦紅岑話中的意思趙飛龍豈會不知,李懷遠不死又不投降,以他的威望,大唐征西軍根本不能為柔然所用,這樣反而成了柔然的一個大麻煩,點了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見自己相公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心里,秦紅岑莞爾一笑,接著道:“不過李懷遠的兒子李萌為大唐遂州刺史,此人有小李候之稱,以弱冠之年做上一上州刺史,文韜武略更勝乃父,相公將來遇到此人就要千萬小心了。”

“大唐帝國雖然大敗,然而大唐臥虎藏龍,只要肅宗能識人善任,及時收攏東線敗散的六十萬殘軍,退守基礎相對穩定的南方,卻並非沒有返攻的機會,相公的壓力很大啊!大唐的朝廷動向的情報也到了,紅岑現在正在整理,稍後給相公看。”秦紅岑靈動有神的目光,充滿愛意地望著趙飛龍歉意地道。

“不要太累了!找一些幫手幫你淘汰那些明顯沒有價值的情報不輕松了些嗎?”趙飛龍張口吃著明月為他削的水果,接過一塊,親自喂秦紅岑吃了一塊水果,點點頭將李萌的名字記在心中。

見秦紅岑只是向他甜甜微笑,也不反對,無奈地放棄說服,因為趙飛龍掛帥親征,所以這些日子有關于大唐的情報,秦紅岑都要親自仔細篩選,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價值的情報。大量的信息使她每日通宵達旦,睡眠減少了一大半,趙飛龍雖然心疼,卻也無法阻止她。

想到這些,趙飛龍充滿柔情地望著秦紅岑道:“此戰過後,平虜軍四萬多軍馬,加上三萬影騎、兩萬玄甲軍、近萬吐谷渾鐵騎,我柔然在涼州的總兵力接近十萬。唐軍不過只有四萬多朔方精銳,加上一些精壯壯丁兵,總兵力不過六萬多一點,仆固懷恩有勇無謀,前又叛唐,雖然最後被迫降唐,但是難免與唐已有罅隙,李豫不懂統軍,有張巡大總管與祁紅在,李豫插翅難飛。”

“夢兒!下一道命令,將姜亭招回來吧!這次他立下了大功,不但積累了統軍經驗,而且得到了張巡大總管及平虜將士的認可。此次南下,我還要重用他攻唐,別人也不會說什麼閑話。”彩夢乖巧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趙飛龍微一吸氣,謀動而定道:“平虜軍此次在我柔然危難之間,抵擋住了大唐對我侵占北庭、安西兩都護,河西、隴右兩節度的報複,損失慘重,這近萬吐谷渾鐵騎便並入平虜軍吧!”

“命令平虜軍在俘虜李豫後,不要急著進逼大唐,先鞏固河西、隴右防范回鶻,大總管先處理河西、隴右兩地基本的政事。因為大唐與吐蕃內部都發生了叛亂,大家都在兩線、甚至多線作戰,所以我柔然與大唐、吐蕃兩大帝國兩線開戰,還能勉強為之。若三線開戰,加上一個內部相對穩定的回鶻,窮兵黷武,必然滅亡。”


“紅岑你的天鷹閣要加快活動了,盡快挑起回鶻東西兩部的矛盾,只有如此,才能保證他們不會在關鍵時刻,在我柔然後方搗亂。等消滅吐蕃以後、融合了吐蕃的力量,回鶻不過是跳梁小丑,不足為慮!遲早會收拾他們。”

彩夢與秦紅岑分別應了一聲,彩夢欲言又止地望了眼趙飛龍,還是點了點頭俯身准備食物,沒有說什麼。

趙飛龍注意到了彩夢心中有話要說,溫柔地道:“夢兒有什麼意見就請說啊!與老公我還有什麼見外的!”

彩夢端著一盤幽香酥黃的烤肉,走道趙飛龍面前,一攏額前的劉海,上前輕輕坐在趙飛龍的懷中,摟著他的脖頸,溫柔地在趙飛龍臉上香了一下。見趙飛龍臉色古怪的樣子,在趙飛龍回味過來以前,蝴蝶一般翩然離開趙飛龍的懷抱,微微一笑,雙眸中星光閃爍著望著趙飛龍道:“夢兒才不會與你客氣!”

“飛龍啊!夢兒只是好奇罷了!可是軍事上的事情夢兒也不想管,否則要累死了,只是飛龍還在與高非凡慪氣麼?高非凡的將才並不損與姜亭,飛龍為何舍近取遠,放著高非凡不用,反而千里迢迢將姜亭招回來呢?”

彩夢的話,立即吸引了專心准備著事物的紫玉,聰明的她已經知道自己夫君與非凡哥哥之間有沖突,而且是因為自己、冰月姐姐、高怡,單純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兩人解開矛盾,因此對此特別的關注趙飛龍的想法。

趙飛龍傻傻地用手撫了一下彩夢親吻過的地方,夢兒從來沒有主動與自己有過這樣親密的動作,聽到彩夢的話,知道彩夢還在擔心與高禮之間因為高非凡產生罅隙。

見不關心什麼時事的玉兒也露出傾注的神色,啞然失笑道:“我的心胸哪有那麼狹窄!無論如何,我對不起高兄在前,現在明月已經屬于我,我若再與高兄爭風吃醋,也太丟份了一些,夢兒看看這就明白了。”說著將一份文件遞給一臉疑惑的彩夢。

彩夢疑惑地接過趙飛龍遞過來的文件,美目一凝,秀眉微結,不能置信地道:“哈希姆-伊本攻占了拔汗那王都?怎麼這麼快!上次阿拉伯帝國五萬多人馬,耗時五個月也沒有能渡過阿姆河,渴水日之戰反而被拔汗那打敗,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現在阿拉伯人雖然發兵十五萬,但是今日的拔汗那也今非昔比,強大了不止一倍,怎麼如此快就被人攻陷了王都?”彩夢將文件還給趙飛龍疑問重重地道,此番以來,柔然在西線的壓力陡然倍增,必定將影響到柔然整體的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