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曹孟德意欲平三州
蔣振華趁火來打劫
公元204年春正月，操複議興師伐袁。先差夏侯惇往鎮汝南，以拒劉表、劉備；又令曹仁、董昭鎮守許都，鍾繇鎮洛陽以防我之大軍；自己親率大軍赴官渡屯駐。
袁紹聞知，便欲興師複仇。審配諫曰：“舊歲官渡、倉亭之敗，軍心未振，不可興師矣。”袁紹曰：“若兵臨城下，將至壕邊，事已不濟也。”遂令青州袁譚、幽州袁熙、南皮高干各領兵五萬來助戰，四路同破曹操。
紹幼子袁尚，自斬曹將史渙後，自負其勇，不將三路兵至，便起兵五萬，至黎陽，來戰曹操。曹操徐晃出馬，尚戰二十余合，大敗而退。徐晃引兵追殺，尚力不能支，直退回冀州城。袁紹聞尚兵敗，又吃了一驚，吐血斗余，奄奄一息。遂令眾文武至跟前議事，紹遺言以袁尚繼位，鎮守三州，審配等相輔。言敗，大叫一聲，翻身而死。一方梟雄至此而絕，可惜可歎。
卻說袁譚領青州兵五萬至，方袁紹已死，心中悲痛。聞紹已令袁尚為繼，不敢進冀州城。令郭圖進城，以探虛實。尚好言撫慰，令其出戰曹操，以退曹兵。郭圖自言力薄，求審正南、逢元圖二人為輔。袁尚不允，令其二人拈閹，逢紀拈著，不得已隨郭圖而去。郭圖回見袁譚道：“今日曹軍壓境，宜款待逢紀，待退曹軍後，來爭冀州不遲。”
袁譚然其言，遂領兵來敵曹兵。至黎陽，遇操先鋒徐晃，袁譚令大將汪昭出戰，戰不數合，被晃一刀斬之。晃趁勝追襲，袁譚大敗，退入黎陽城。曹軍攻城甚急，袁譚甚懼，令人求救于袁尚。尚久懼袁譚爭權，有意借曹操之手除之。遂只派五千兵往救，卻被曹將命徐晃、曹洪引兵于半路相伏，盡殺之。袁譚聞袁尚只派五千兵來，且被曹軍盡殺。心中大怒，立斬逢紀，便議降曹。
袁尚得報，恐其與曹操並力來攻，不得已親率大軍五萬往救黎陽。令大將蘇由固守冀州，又通令壺口關外呂曠、呂翔兄弟二人嚴防我軍偷襲。袁譚聞袁尚親來，遂罷降曹之意。
袁譚守于黎陽，袁尚立寨于城外，不日袁熙、高干皆領兵至城外。操激戰一月，操軍屢勝，袁軍屢敗。袁譚、袁尚力不能支，退回冀州城。操軍追至城下，四面攻城。然審配守禦有方，急不能下。操心中憂郁，軍師戲志才道：“今袁紹廢長立幼，袁譚、袁尚兄弟爭權，久欲相並。今欲迫其甚急，必並力拒吾。吾兵退兵往擊荊州以除劉表、劉備，其二人必自相殘殺。吾那時趁勢而襲之。必能一擊而定也。惟今之慮者仍驃騎大將軍蔣鋒也，恐其趁機擊冀、幽、並三州或議吾後也。”曹操笑道：“暫可無憂，近得密報，聞烏桓蹋頓、匈奴複反，圍攻雁門甚急。蔣鋒正領兵數十萬往救。吾料近日其不得東出也。”戲志才遂放心。
袁譚、袁尚聞曹兵退，且我于烏桓、踏頓戰于雁門，心中欣喜，便欲趁機相謀。袁譚領兵來攻冀州，袁尚領兵敗之。袁譚退兵平原，袁尚四面圍住，相攻甚急。袁譚不能抵擋，遂派辛毗持親筆書求救于曹操。
曹操此時正領兵欲戰劉表、劉備，尚未交鋒，辛毗便至。將書于曹操，曹操閱畢，留辛毗于寨中，聚眾文武相議。劉曄曰：“荊州劉表坐保江漢之間，不敢展足，其無志可見也。袁氏兄弟乃北方大患，不若趁機皆除之，則三州可定。方可與蔣振華逐鹿中原耳。”操大喜，遂罷兵回襲冀州。劉表、劉備聞曹操兵退，恐其有謀，不敢相追。
曹操至冀州城，圍城甚急。袁尚見袁譚降曹，且曹操領兵圍冀州，便欲退回冀州城。袁尚出滏水界口，東出陽平，屯軍陽平亭，離冀州十七里。操聞袁尚至，遂率兵來攻尚寨。袁尚大敗，操又令冀州降將馬延等斷袁尚之糧道，尚力不能支，便欲投降。操佯許之，卻令大軍夜往劫寨，尚大潰，只率從騎數百逃往中山，操不久用許攸之謀，決漳河之水以灌冀州城，冀州城牆多有被水沖潰者，皆城中水深數尺，糧秣已絕，被曹操攻破。審配雖被徐晃生擒，然拒不投降,操斬之。操感其忠義，遂厚葬之。
曹操入住冀州，收拾城防，安撫百姓。報捷于朝廷，自領冀州牧。一時間威鎮天下。
曹操平定冀州，聞袁譚領兵劫甘陵、安平、渤海諸處，招其至冀州。袁譚不至，操怒其反複，便起大兵相攻。袁譚、郭圖著忙，求救于劉表。劉備因曹操勢大，力阻之。袁譚見劉表不救，退守南皮，會合高干。操軍攻南皮甚急，袁譚見勢甚急。遂盡驅南皮百姓，以為前部，大兵繼其後來攻曹操。一時間，南皮民眾死傷無數，死人盈野。高干死于亂軍之中，袁譚被曹洪斬于馬下，郭圖也在激戰中被樂進射死。
曹操入鎮南皮，時袁尚已投幽州袁熙處，操一邊令人平定青曹洪領兵平定青州，一邊便欲領兵北伐幽州。忽一日，探馬急報。言：“驃騎大將軍蔣鋒親領大軍出壺口關，先降呂曠、呂翔，後急取鄴郡。又令張遼、太史慈並數萬匈奴、烏桓鐵騎共十數萬人千里急襲圍住幽州，袁尚、袁熙見大勢已去，俱已降蔣。現今蔣公命太史慈鎮守幽州，親領二十萬大軍欲聚于鄴城欲取冀州。”操聞報，大驚失色，手中筆落于地，驚問道：“其非與烏桓、匈奴戰于雁門，相攻甚急乎?”探馬報曰：“此乃計耳。匈奴、烏桓實未造反，乃蔣振華令其二部詐作相侵，自親領大軍與其會于雁門。趁丞相激戰于冀州城下，令張遼、太史慈率十萬精騎，數日間，急襲千余里，圍住幽州。袁尚、袁熙聞蔣軍大兵至，不敢相敵，欲北投諸胡部，又知諸胡俱已降蔣，不得已與幽州刺史烏桓觸率幽州眾官員俱已投驃騎大將軍矣。太史慈遂領幽州，張遼現正引兵急馳鄴郡，欲會合驃騎大將軍。”操又問：“壺口關下不是有袁紹舊將呂曠、呂翔率兵三萬鎮守嗎，前者二人俱已上表歸附，怎二人皆無所報。”探馬報：“蔣振華一邊令張遼、太史慈急取幽州，自己親率數萬鐵騎，星夜東出壺口關，圍住二呂軍營，二呂見事不諧，且甚懼蔣振華威名，見其兵勢，已降蔣公矣。待二呂降後，蔣振華遂令二人詐開鄴城城門，襲取鄴郡。其出兵至取幽州、鄴城，因俱是騎兵且日夜急襲，故方十余日，已靖大功，而消息不露也。今其已于鄴城聚鐵騎十萬，步兵八九萬，正欲北上相攻冀州。望丞相速作定奪！”操聞報大叫一聲，暈厥于地。眾官急救，操悠悠醒轉，歎息道：“不想蔣振華狡詐若斯也，其占鄴郡已斷我等往官渡之退路，不可謂不狠毒。唉，真乃佳兒佳婿，如此用兵，吾亦有所不及也。”諸將相勸道；“丞相切勿傷悲。待吾等聚大兵與其決一勝負即可。如今之勢，勝負尚未可知，丞相切勿氣餒。”操聞言，精神昂然，奮起曰：“吾平生有此敵手，實大快人心耳！諸君，來日且隨吾大破蔣振華，掃平中原，大業可成矣。”諸人應諾，各去准備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