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行 (3)













這一片天鴻大陸曾經是分裂的九國,被其中一國興西國二子戰神凌戰風征戰五十四年,一統中原,封國號天鴻,稱帝坐擁江山.然,登高凜然卻倍感孤寂,雄心壯志卻痛失愛人,縱然奪得天下卻了無意義,無人分享,便徒有一壁江山,傳位于獨子,隱居關外.

後,因其子傳位不慎,其孫昏庸無志,天鴻國再次分裂,東楚一國為強,西林,北漓,南楓為輔,任由不少附屬于這四大國的諸侯小國,一直延續至今.只是,原天鴻國國都便在西林國境內,寶藏一說,也是五年前從關外傳進,得知的,似乎只有被扣押在東楚的三國質子,就連東楚都未必能得知.

鬼魅是一介幽靈,又如何得知?

淳于烈回想著五年前在東楚發生的一夜,咄咄逼人的目光盯住懷中的女子,關于寶藏一說,他對她的信任有點動搖了.

他不希望他難得的信任付諸東流!

"我鬼魅是個獨立個體,不是誰的人!我不稀罕你的信任,也不需要你接受我的欺騙,何況,我根本沒有那個興致騙你!不只是寶藏,整個天下局勢都是從百草谷得知.淳于烈,別這麼自信,或許,莊禦輕知道的都比你多,夜郎自大只會自取滅亡!"

話音一落,鬼魅一個肘擊攻向淳于烈腹部,在對方接招後退時,抬腿直逼他的胯部,趁他防范的空擋,一個轉身,掙脫了他的束縛.

"我雖然不擅長過招,不過你應該清楚,我擅長殺人!"她的語氣冰冷的無情,胸口有些煩悶.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他卻說從未懷疑過她!今日,為了區區的一個寶藏,便對她大起疑心,何必談什麼信任與欺騙!

這里整個天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只有他淳于烈和程南,居然懷疑她是他國的奸細!媽的,她要是奸細,何必幫他打戰?

"好了,我道歉……只是,這天鴻國國主戰神留下的寶藏知道的人甚少,我不是在乎你為寶藏而來,只是介意你和其他男人的關系!在你出了離城那日我便發過誓,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只能是我淳于烈的女人!"淳于烈放下姿態,微笑著道歉.

區區一個百草谷都能知道寶藏之事,那麼,天下大亂便近在眼前了!

鬼魅面無表情完全不為所動,整好腰間的鞭子便疾步走向門外.這個客棧不能多留,不怕這里背後的暗勢追來,而是不想因此露了身份!

"小鬼兒,朕都跟你道歉了,你還生氣?你要去哪兒——"

"別這麼叫我!你沒資格!"

鬼魅伸手就是一掌,直擊對方的胸口位置,力道迅猛至極,似乎不留一點余地.不過,對一個一招取命的殺手來說,只是過招不起殺心,即使再猛再狠,也是手下留情.


這一點,鬼魅自然清楚.

見她似乎真的動怒,淳于烈不避不讓,反而迎上她的掌力.

砰地一聲,五髒似乎瞬間晃動,胸口一陣悶痛,他被擊得不禁倒退了半步.死丫頭沒有內力居然也這麼狠!

"呃……你居然真的下手這麼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是打算對朕始亂終棄嗎?小鬼兒……此刻,朕的身邊只有你了,這西林國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馬要朕的腦袋,你就忍心讓朕死于此地嗎?"淳于烈故作淒楚模樣,伸手撫在胸口.若不是剛才用內力護住,只怕現在就不是悶痛這麼簡單了!

顯然這丫頭剛才的確是下了狠手!

她冷,就只好他熱,尚且不是需要她的幫主,即使她此刻弱不禁風,他也不會放她單獨離開!他的女人,只能乖乖地守在他身邊!

鬼魅絲毫沒有理會眼前的男人,伸手一揮將擋在身前的'障礙物’推開.她這一掌要是能傷到他,淳于烈早死八百次了!

不過是只小狐狸,愛演她就滿足他的表演欲!

"鬼魅!你給朕站住!你真這麼狠心不管朕了?你我早已是夫妻,如今我有難,你卻要棄我不顧,虧得我日思夜想了三個月,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等你歸來,你卻是這種態度對我,你讓我情何以堪……"淳于烈上前抓住鬼魅的手臂,不敢重力拖拽,便只是跟在她身旁快步疾走,倒是有幾分無賴樣子.

看他的語氣,從朕說到我,的確已經有些急了.

鬼魅一聲冷哼,卻沒有甩掉抓在小臂上的那只手.

"夫妻?淳于烈,你懂什麼是夫妻嗎?一夫一妻才稱夫妻,你後宮的三千佳麗已經讓你失去了做'夫’的資格.更何況,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若是不提那一次還好,提了更讓她氣惱!

若不是他下藥,她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毀了甯以藍的清白?

情何以堪?這樣一個嚴肅冷酷的男人裝弱勢,怎麼看怎麼鬧心,虧得他裝得出來,也不怕毀了這九五之尊的威嚴,到時候就真的不知道怎麼'堪’了!

"若朕的妻——"只有你一個呢?

淳于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一道黑影從後方的窗子躥進,如利劍般的速度直逼淳于烈的後頸,鬼魅奮力竄到他身旁,抬手攔在了他的頸上.

嘶地一聲,她的手臂一聲刺痛,鮮血頓時湧出.

只可惜,她沒有料到的事,她只見到後方的窗子的黑影,大開的房門在同時飛進一只黑貂,飛行速度沒有後方那只迅猛,卻是朝著鬼魅的肩膀飛去.

淳于烈在鬼魅撲向他的那刻便意識到前後兩方的危險意識,後方放心地交給了她,對于這道朝她而去的黑影卻讓急得忘了拔劍,徒手便擊去.然,貂兒的速度其實人徒手可比?在鬼魅痛呼時,淳于烈的手背也被貂爪劃破.

"你怎麼樣?傷到了嗎?快給朕看看!"

聽到她的聲音,淳于烈一身戒備將她轉過身子,利劍已經橫空劃出,抬眸卻見一前一後兩只貂兒已經安靜地落在她的肩膀,頓時雙眉一皺,有些不可置信,"這是你的貂?為何還會咬你?"如果他沒看錯,她手腕處的傷口正是貂兒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