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謀定而後動 第一百零六章 深宮幽怨

且說浮丘伯回報成蟜,將見太後之事備細與成蟜敘述一遍。于是成蟜只得親往華陽太後所居的思德宮。成蟜和華陽太後一向甚少親近,他上次見到華陽太後還是在十三歲的時候。在他的印象里,華陽太後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豔面孔,讓他又敬又怕。五年過去了,他再次來到思德宮,心里惴惴不安。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華陽太後能如他的意嗎?

出乎成蟜的意料,華陽太後一見到他,喜歡得不行。五年不見,華陽太後沒想到成蟜竟會出落得如此英俊挺拔,心里又疼又愛。華陽太後拉住成蟜坐在自己身邊,眼睛就離不開成蟜的臉龐,對成蟜誇獎愛惜個不停,還不時伸手來吃成蟜的豆腐。華陽太後的恩寵,讓成蟜很不自在。他從未期待自己能享受到這種親密。隨著成蟜年紀的增長,他對女人的審美觀也在隨之改變。以前,他只覺得華陽太後冷漠疏遠,可如今看來,華陽太後非但不冷漠,反而還頗為風騷。一念至此,成蟜不由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成蟜啊成蟜,你怎會有如此齷齪不堪的念頭,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她畢竟也算是你的奶奶呀。

在華陽太後密不透風的關愛中,成蟜好不容易尋到個空隙,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前,浮丘伯說太後,太後未置可否。孫兒今來,望太後傳檄天下,宣淫人之罪,明宮闈之詐,另擇適嗣,主吾大秦社稷。”

華陽太後嗔道:“老婦久居深宮,孤苦伶仃,滋味寡少。難得汝前來探問,深慰老懷。老婦年老也,不堪以國事相問。汝久也不來,既來卻又用心不誠,非為盡孝,實有圖于老婦也。罰汝陪老婦閑坐,為老婦取樂。”

成蟜暗叫不妙,華陽太後的口氣,怎麼聽都有些撒嬌的意味。成蟜急道:“國事重大,不宜遲延。太後為秦國至尊,若太後袖手不問,則我大秦江山,必為呂氏所竊取。祖宗創業匪易,一朝失之,身為嬴氏子弟,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望太後聖裁。”

華陽太後笑道:“老婦自有主張。何必急在一時。”說完,又愛憐地望著成蟜,瞧你,把小臉蛋給急的,汗都出來了。華陽太後從懷中掏出手帕,為成蟜拭汗。兩人肌膚相親,氣息相應,成蟜心慌意亂,汗流愈急。成蟜天生異征,其汗如血,直染得手帕殷紅一片。

思德宮幽深陰冷,不見天日,似乎與世隔絕,獨立于紅塵之外。華陽太後設宴款待成蟜。成蟜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和成蟜的強顏歡笑相比,華陽太後卻是由衷的興奮和開心,再加上烈酒入柔腸,不一會兒,華陽太後已是滿面緋紅,眼神迷離。

夜色闌珊,筵席半殘,成蟜再請決斷。華陽太後只推酒醉,並嗔怪成蟜松間喝道,看花淚下,將風景大殺。成蟜感覺到再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于是請辭,待明日再來。華陽太後卻一把拽住成蟜的衣袖,不放他走。成蟜僵立當地,不敢強掙。而華陽太後接下來說的一句話,險的將成蟜嚇得半死。

華陽太後抱住成蟜的雙腳,抬眸仰望,語甚哀怨地說道:“老婦獨居,枕寒席冷,汝如憐我,且為老婦鋪席侍寢。”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表達,意思就是:成蟜,我想和你困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