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七章 紫夜(一)

這男人外形上看來和Izzet有些相似,他們同有類似于西方人的輪廓和特征,但是,長相看起來就比Izzet年輕,年紀約莫二十有幾,五官也比Izzet的更顯柔和。他體形纖瘦,深深的眼窩里有一雙漂亮又清澈的藍眸。

男子一身簡單不失華麗的西式騎馬裝,立領白襯衫,外加墨綠色軍大衣,一條黑色緊身長褲配上一雙軍裝長筒靴。這的一身裝扮,再加上高冷的氣質,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是大有來頭!

雖然大伙兒都不知道他是誰,但見過Izzet對這男人畢恭畢敬的。想來也是個能管事的主,問他做定應該不會錯的,就算真的有錯,那肯定也有這靠山替他們。

“Izzet不在,我們該怎麼做?”、“信他?”、“答應他的條件?”

控制室中,有幾組操控員此時紛紛將目光投在騎馬裝男子身上,等待他下達指令。

“先問問他是什麼的條件。”男子淡定地開口說道。

于是,受到遙控的綠光男便向林易朗問道,“什麼條件?”

“讓那幕後黑手馬上出來自首!”林易朗朗聲應道。

“呵… 這家伙還真是癡人說。不必跟他廢話了,先把他給我帶回來再說。”這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柔和,聽起來極為舒服,然而,自他口里他說出來的話,是極其硬不容反駁的。

“那… 那班特種兵呢?”

“蝦兵蟹將… 不足為患。”只見男子說話時一副云淡風輕的子,可話語中盡是毫不遮掩的狂妄。

蝦兵蟹將?!那些操控員們聽都不禁咋舌,眾人幾近語。特種兵竟然被他說成蝦兵蟹將!其實人家知庸國的特種兵已經算得上是全球有名悍的戰斗部隊了,這還是蝦兵蟹將嗎?

只能說是這班特種兵太倒黴了,遇上天眼族這的對手。盡管特種兵再怎麼驍勇善戰,凡人終究是凡人,他們這的實力和天眼族比起來,畢竟差距還是太大了!

天眼族是什麼的存在,這群操控員自然是清楚不過的。運用高端科技,耗費整整二十年時間研發出來的毀滅性超戰士,天眼族就是他們絕對的王牌!!所以,要說天眼族就是這男子狂妄的資本,確實一點也不為過。

這一切交代完畢之後,男子便不再言語,恢複靜心觀戰的子。他的臉上依舊掛一抹優雅不含一絲溫度的冷笑,打從入座到現在,他的背就不曾離開過椅背。然而,即便男人一直保持那種看似慵懶的姿勢,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嚴令人法忽視,那是猶如王者一般的存在。

“可、可是,要是天眼1號說謊,東西還在特種兵手上… I、Izzet要怪罪下來…”

不等那名操作員把話說完,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雙眼微微一眯,看起來甚是不悅。“那是你們的事!我只要天眼1號!總之,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將他給我拿下!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辦!”

幾個操作員為難地吞了吞口水,再一次面面相覷,心中免不了要腹誹這霸道的男人幾句。難不成是基佬?!他說,他只要天眼1號,這是怎麼回事?他說話陰陽怪氣的,怎麼聽怎麼怪。難道,這男人和天眼1號之間,有什麼說不出的曖昧?

咳咳… 嗯,好吧!這幾組操作員大老爺們兒的,竟然也想歪歪了。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心里一再腹誹,操作員們在接獲男人的指令後,仍就毫異議地即刻執行了任務。只見他們的雙手在鍵盤上動作不停,始終沒人發現那班特種兵正悄悄撤離戰斗現場。

其實,即便是發現了也不會對他們如何。說到底,騎馬裝男子說的話,聽起來雖然有些許狂妄,但是,在大伙兒的心底還是有一定程度的認同。可以說,少了天眼1號的阻撓,以軍方現有的實力來看,根本就足為懼。

因此,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此刻,所有操控員都一致認定,制伏天眼1號才是當前首要任務!只要成功控制住天眼1號,到時候,任軍方在如何悍,也是終究敵不過天眼族,到那時候,再好好收拾那班軍人也不遲。

于是,操控員們誰也沒在意這班特種兵的去向。而軍人們確定敵人沒有來犯的意思後,也自然是抓緊時機,聽從關隊長的指揮,來到交戰現場一公里開外的一處下水道通口。

這時,隊中幾名身手矯健且狀態不錯的軍人負責打頭陣,率先進入下水道。待他們確定下水道內沒有危險後,其他軍人這才一個接一個地進入下水道。

隊中傷員在同伴們的攙扶下成為第二批進入下水道的人員,關隊長和其他幾名身手干練、資曆較深的軍人負責斷後。

進入下水道以後,軍人們都很默契地不發一語。經過今日一戰,這一連串的經曆都已深深地震撼了他們,從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現如今那麼真實的呈現在他們面前。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變異人確實存在于世界上?誰又會想到有朝一日竟遇上變異人這的對手?

盡管軍人們都一個個的各有所思,但是腳下的步伐並不曾停滯。幽暗的下水道中,眾人借手電筒微弱的燈光,馬不停蹄地一路往西南方向前進,誰也沒忘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回營複命!


在下水道里行走不同于在地面上,腳底下踩一層濕滑的汙泥,影響了軍人們的前進速度。這一路走來,大家幾乎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腳步,並時時刻刻警惕周遭的一切風吹草動。

一眾士兵在此刻顯得特別安靜,除了軍靴踩踏汙泥所發出“踏踏踏”的腳步聲和回音外,完全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途中,關隊長始終擰眉不語。回想今日以前,他們分隊的表現一直是那麼的優異迅猛,他手下這班人也不是那些不曾經曆過惡戰的新兵,從來就沒有任何情可以讓他們退縮。可是,向來彪悍的他們,竟然在這一次的任務中,顯得極其狼狽,更有隊友在任務中慘遭生擒!

說起來,關駿他也並非一個把戰績軍功看得比什麼都重的那種人。他現如今煩惱的,不是這次戰敗輸了面子,而是國難當前,實在叫人越想越憂心。

經曆過這一次變異人所帶來的打擊後,對于祖國的軍事防衛能力一向來都信心滿滿的關駿,此時也不免開始為祖國未來的社會安全與穩定感到憂。

看來這次的問題不是一般的棘手,任關駿再怎麼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承認,敵人,太大了。放眼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軍事科技,恐怕也不足以與對方抗衡。

想想,單是黃和綠那兩個變異人,他們異于常人的本事,基本上就已經大到特種兵都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在敵人的面前,這班特種兵幾乎是完全被他們掌控在手心里拿捏的。若不是林易朗一人在苦苦支撐,恐怕這班特種兵早已全軍覆沒,被那兩個變異人拿下了。

林易朗,林易朗… 是了,看來想要擊潰這種能操控變異人的敵人,就必須要有林易朗的協助才行。

就這,軍人們默默地在下水道中行走了超過半小時的時間。這一路走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于是,他們也逐漸卸下防備。

此時的軍人們盡管心思各異,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林易朗。一開始知道他是變異人的時候,大家都當他是敵人。除了老魏以外,他們沒有一個人理解隊長找林易朗合作的定。

可是,誰會想到,這個大家都敵視的變異人,在危急關頭,並沒有因為他們特種兵不上忙而放棄他們,反倒是想辦法助他們撤離。

“你們說… 那林易朗靠得住不?”果果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由于下水道空間狹小,這個問題就這回蕩在這有限的空間里,久久才退去。

如此一來,大家自然都聽見了果果的問題。然而,似乎大伙兒都不熱衷于談論這個話題,果果的話音落下良久,不見任何人答應。

經過好一陣時間的沉默後,這才聽見老魏緩緩開口應道,“我信他。”

老魏的回應並沒有帶動這個話題,很快的,下水道再次陷入沉寂。對于果果剛剛那問題,關駿的心里其實也是有答案的,可是,對此他仍舊選擇保持沉默。

由于今次事件的嚴重性超乎想象,不僅僅是悉央島上群眾的安危,更牽連國家局勢的穩定。林易朗,他不單只是個合作對象,更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林易朗個人的意向將定事件的後續發展,知庸國這次抗敵的成敗,很大程度上將與林易朗這個人扯上關系。這一個人物確實不是他們輕易可以談論的。

畢竟,國家的立場、軍方的立場往往大于個人。這種攸關國家安全與穩定的軍機大事,不是他們這班特種兵說了算的,既然此時說什麼都是用,倒不如不說。

陰暗的下水道中,特種兵正一步一步地朝指定地點行走,可就在這同一時刻,地面上的人們在夕陽最後一縷陽光殆盡後,發現了空中的異。

隨天色漸暗,天空中泛淡紫色的光逐漸變得明顯。這是個極其詭異的現象,已經有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了。

避難區的受民眾紛紛抬起頭,仰望寂靜的天空。只見天空中,淡淡的紫光愈發絢爛,琉璃般的波光,好不漂亮。可是,再怎麼漂亮也勾不起人們的興致,相反的,惴惴不安的感覺,倒是心中不斷蔓延開去。

越美麗越危險,說的非就是此刻的情。

“警察哥哥!!”見到阿正從遠處走來,小志謙便迫不及待地高聲叫喚了。

話說,許志謙先前被飛虎隊帶到緊急避難中心後,馬上就被安排暫住在避難營的孩童區里。

而所有被安排住到這個區里的,幾乎都是遭遇類似的孩童,他們有的是難中與父母失散了,有的則是在難中失去了父母。這群逾百名年齡介于四到十二歲的孩子們,目前正由幾名志願忙的小學教師負責照看。

小小年紀就遭逢巨變,在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難後,又突然被帶到陌生的環境里,小朋友們很明顯地都慌了。看不見自己的爸爸媽媽,孩子們一個個的都哭成了淚人,幾近混亂的場面,讓在場大人們大感頭疼的同時也比心酸難過。

在這一片倍受低氣壓籠罩的氣氛當中,小志謙的情緒也明顯低落,他感覺好悲傷好壓抑,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的感覺。他也好想回家,好想爹地媽咪。可是,小志謙始終沒有哭鬧,就乖乖的坐在一旁,默默看周遭的一切。

因為他沒有忘記,警察哥哥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哥哥說,悉央島發生了很嚴重的大難,現在有好多小朋友都和他一,暫時還找不到父母,或是父母親受傷進了醫院。哥哥還說,老師們為了要安慰那麼多小朋友都已經忙不過來了,所以他希望小志謙可以乖乖的聽話,體諒下老師們辛苦的付出。


小志謙很懂事,他不僅答應了,也做到了。這一個下午下來,小志謙都遵守與警察哥哥之間的約定,他只要不哭不鬧的,警察哥哥就會快點來看他。

而那名警察哥哥阿正也沒有食言,就在傍晚的時候,他終于出現在孩童區里。才剛發現警察哥哥的到來,小志謙那一雙靈動的眸子便倏地閃現出一絲雀躍。很快的,就見到小志謙蹬他那一雙小短腿飛快的向阿正奔跑過去,然後一把摟住阿正的右腿。

阿正伸出右手輕輕地揉揉小志謙那一頭又厚又烏黑的短發,柔聲問道,“謙仔,有冇乖乖聽話啊?”

“有啊!”小志謙抬頭看看阿正的臉,然後微攏眉心,一臉疑惑。

“警察哥哥!你睇,點解個天都變咗色?”

聞言,阿正順小志謙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向天際,剛剛略微舒展開的雙眉又再度擰起。他老早就發現這個異的天色,可是,這變色的夜空究竟是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

倒不是阿正他孤陋寡聞,而是這片紫色的琉璃光出現得太詭異,就算是氣象專家、天文專家也都表示對此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啱啱我好似聽到有人話,呢個紫色光係鬼氣嚟噶。因為今日死咗好多人,佢哋都變成咗鬼,呢個紫色光就係佢哋鬼氣嚟噶。”就在阿正沉默思索的瞬間,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小志謙的耳中。

小志謙這下才發現有個個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拉阿正的另一條腿。這小女孩身上穿一件白色連衣裙,原本應該是件很漂亮的裙子,可惜此刻已經又髒又破了,女孩散亂的長發及腰,身上和這里的其他小朋友一,有大大小小的擦傷痕跡。這的一個小朋友雖然此刻看起來狼狽,掩蓋不了她原來的清秀氣質。

突然見到了一個小美女,而且對方一開口就是那麼恐怖的話題,許志謙小朋友一時間也不敢說話了。他就那靜靜地揪阿正的褲管,害羞地盯小女孩看。

反倒是阿正在聽見小女孩說的話之後,淡淡的微笑起來。他蹲下來平視小女孩,問道,“你知唔知鬼係乜嘢嚟噶?”

小女孩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嘟小嘴搖頭應道,“唔知。”

接,阿正又問道,“咁… 你信唔信呢個世界上有鬼呢?”

這問題顯然太深奧了,小女孩呆愣了半天,認真想了好久始終想不出答案來。

阿正看兩個小朋友一左一右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兩小孩都靦腆沉默地對望,那畫面看起來煞是可愛。不過,他要是就任由他們一直這抱自己的手臂,他可就真的動彈不得了。

正想開口讓兩個小朋友放手之際,一道溫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謙仔,你做咩咁攬住哥哥啊?”原來是負責照看小朋友們的一位老師,她適時地站出來替阿正解除窘迫。

聽見老師說的話之後,小朋友們終于稍稍松開了手。阿正站起身,輕輕揉了揉小女孩頭頂的烏發,對老師說道,“啊… 沈老師,呢位曾翠彤小朋友都要麻煩你照顧下咧。”

“好啊。”沈老師走到阿正身邊,蹲下身子,端詳小女孩,同時向女孩說道,“小朋友,你好!我係呢度老師,你可以同大家一叫我沈老師。我… 就叫你彤彤,好唔好啊?”

曾翠彤望和自己一有一頭烏黑長發的沈老師,乖巧地點頭。“嗯。”

“彤彤真係乖。”沈老師摸摸她的小臉蛋,笑贊道。

“警察哥哥,嗰個真係鬼氣啊?”

阿正微微搖搖頭。他也不是不信鬼神之說,只是他想不通,要是死者的亡靈真能凝聚成這的紫光,那為什麼在過去的大屠殺事件發生後,不曾聽當地人提過有類似的現象?且,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那麼多的戰爭和難,可從來就沒聽說過哪個戰場、受區出現過這的情。

“我相信應該唔係咩鬼氣嚟噶。”

“啊?咁… 究竟係乜嘢嚟噶?”小志謙不放棄,堅持追問阿正關于這個紫光的問題。

面對小志謙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阿正只好撓撓頭,勉為其難地回應道,“唔知喔。”

聞言,許志謙即刻像個大人一,深深蹙眉,好似在思考什麼極度嚴肅的問題那。


其實,他只是在想,警察哥哥好奇怪,明明說了這不是鬼氣,可是後來又說不知道這是什麼。那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真是的,要是他爹地在這里就好了,他爹地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都知道,都懂。之前,不管他問了什麼問題,他的爹地總能答得上來。想到這里,小志謙現在還真是好想念他的爹地呢!不過,想念歸想念,目前最令小志謙掛心的,還是… 這天空怎麼變了顏色呢?

受到這個問題所困擾的不僅僅是小志謙和阿正而已,避難營里的其他民眾也都紛紛在討論眼前此番異象。現下大部分的民眾分持兩種猜測,一是迷信的鬼魂怨氣之說,二是較科學的極光現象之說。

可是,要說這道紫光是由鬼魂的怨氣所形成的,那麼過去的那些戰場、區,怎麼就沒傳出有這的情發生過?與阿正一,不支持這說法的人,他們心中都會有類似的疑問。難道那些死在戰場上,意外難現場的亡者就不會感到冤屈嗎?更何,還有很多人甚至都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

可是,極光現象也未必就是正解。畢竟,悉央市過去從來都不曾發生過這的情!這極光,不是要在南極或是北極才能看見的嗎?悉央市,雖地處北半球,可距離北極還是很遙遠的!悉央島上怎可能會出現極光?

此外,最令人不解的是,這淡紫色的光芒竟然布滿了整個天空,沒有一處被遺漏的!悉央島四面八方的地平線和整個上空全是一片紫光,意味整個悉央本島上空已經被這紫光所籠罩。但是,這究竟意味什麼?目前不得而知。

事實上,看見這詭異紫光的並不只是本島上的民眾而已…

此時,與悉央島僅有一海之隔的悉央半島上,靠海的沿海區域幾吳區正站滿了人,人潮湧的情已經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擁堵不堪的人群里,除了有來自悉央市本土的民眾之外,還有不少來自海內外的搜救人員、志願團體等。

這一片人海當中,有一部分人是純粹只抱看熱鬧的心態混入人群里頭的。雖然,大家都明知道這麼做相當不厚道,但是,不可否認,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的存在。所幸,這類人在人群中只占少數。

人群里,其實,還有更多是被困島上那些民他們的親屬。這些親屬們的心情,從事件爆發時一開始的震驚,漸漸的轉為焦急,最後幾近崩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般文字不足以形容的。而這些心急如焚的人當中,許志謙的父親許文輝就是其一。

許文輝回想昨晚上,老婆還開開心心地對他說,與一個好久不見的老同學相約在悉央島中區見面。昨晚上,老婆還笑說,那個老同學想帶她貝女兒去亮亮相,所以,老婆說什麼也要把小志謙帶去秀一下才行。昨晚上… 昨晚上,他們一家人還那麼開心地一起吃晚飯,有說有笑…可誰知道,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還記得今早出門工作前,老婆那輕輕的一吻,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多麼幸福與美好。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當他聽見電台緊急消息插播的時候,許文輝那幸福的世界竟突然崩塌了。

當下,他只覺得耳邊一陣嗡嗡作響,別人對他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見,腦子里充滿了妻子的虛弱的抽泣聲,還有她不斷重複的一句話,“文輝,一定要照顧好我哋貝謙仔!一定要啊!”

許文輝自認這是幻覺,心理作用下所產生的幻覺,可是,他還是法自控地流下了眼淚。都怪這幻覺太真實了!

站在人群中的許文輝每每想到妻兒至今生死未卜,就不禁鼻頭發酸,眼眶泛紅。他好幾次幾乎失去理智地要出人群,他想,就算是游泳渡海他也要游過去,尋找他的妻兒。奈何,他一次次被駐守在最外圍的軍警人員給攔了下來。

大批的軍警人員以肉身築起人牆,牢牢地守在沿海區,他們是在維持秩序,同時也是在用生命保護民眾的安全。這些處于高度備戰狀態的軍警,目前的任務不僅是阻止所有試圖接近海邊的民眾,以防止情緒激動的民眾做出危險的舉動,更要時刻保持警惕。畢竟,誰也不知道敵方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的攻勢,在場所有軍警唯有嚴陣以待,在必要時刻,盡一切所能護百姓平安。

另外,在現場還有一眾國際專業救援人員,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五湖四海。在恐襲事件的消息傳開後,這些救援組織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悉央市,不料,來到了悉央市之後,他們竟也只能隔一片海域,遙望那座受到攻擊的島嶼。

任救援組織再如何急切地想入島救助困苦中的民,也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力不從心的他們而今能做的,也只是盡量協助有關當局,安撫那些情緒激動的家屬罷了。

盡管大家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仍舊沒有辦法采取更進一步的行動。如今的悉央本島已經完全被隔絕,所有進入本島的途徑都被一一切斷,就連通訊網絡也法聯系。

眾人惟有滯留在悉央半島,駐守在靠海區,以一海之隔,遙遙望對面看似平靜,危機四伏的本島。誰都沒有忽略,一片夜色中,那將整座本島籠罩其中的半圓形淡紫色光球…

“各位觀眾,您好!現在為您插播一則即時新聞。據知庸國軍方透露,通過衛星觀測,今日下午在悉央受區上空失聯的六架戰機、直升機,極有可能和當地被發現的紫色光罩有關。可疑光罩出現的原因,暫時法得到證實,不過,對此,有軍事科研專家表示,不排除人為因素。”

據知庸國軍方的說法,當時,戰機、直升機都是在接近紫光邊沿時,從雷達上消失的。針對這一點,軍方沒有一絲隱瞞,許多民眾也可以證明。

戰機、直升機都沒有墜落,也沒有爆炸,是在很多目擊者的視線中空消失的!只不過當時,紫光並不明顯,因此大家也未曾察覺,直到陽光褪去,夜幕低垂時,淡淡的紫光才呈現在眾人眼中。

知庸國軍方明確指出,根據衛星觀測,那些戰機、直升機消失的位置都在紫色光球的邊沿上。這消息才剛傳出來,就立即在短時間內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關注,特別是各國軍方。雖不知道紫光是如何令戰機消失的,但是,這的存在足以令全球軍事界感到忌憚!

不少人紛紛對此作出揣測,甚至還有學者大膽推論,說這光罩是借鑒于外星生物的先進技術而制造出來的。然而,這種說法並沒有獲得泛認同,畢竟,外星生物與地球之間的聯系至今仍存在很多爭議。

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學術界知名人士皆對這紫色光罩表現得躍躍欲試,紛紛踏上前往悉央的旅途,自願加入調查與研究的行列當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