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七章 紫夜(二)

被隔絕的悉央島上,此間氣氛更是沉重。空氣中彌漫不安和壓抑,隨時間的流逝,似乎也意味希望離這片土地越來越遠,烈的窒息感正一步步將島上的幸存者推向死亡的邊緣。

紫色,代表悲傷,也代表神秘。這的詮釋,在這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貼切。

看看時間,大約是晚上八點半。要換作是平常的日子,在這個越夜越精彩的悉央,此刻肯定是燈火通明,處處洋溢熱鬧歡快的氣氛。不過,那只是一般情,並不包括今晚,這個剛剛經曆過一場可怕的襲擊事件,資源短缺,危機四伏的夜晚。

交班更替後,超人Sir手下的幾個飛虎隊員蹲坐在較偏離人群的一處休息。與往日輕松談笑的氣氛不同,今日大家都特別安靜,特別沉默。卸下工作後,之前一直不願面對的憂慮也開始浮上水面。

他們也都是平凡人,有家人,也有朋友。難發生後,他們也時時牽掛那些他們在乎的人,不知道他們怎麼了,不知道他們是否平安?可是,職責所在,身為警員,尤其是反恐先鋒,他們必須將民眾的安危擺在第一位!然而,放下工作後,他們對家人、愛人、友人的種種憂也終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襲來。

還記得,有這一首歌…

“如果還有明天,你想怎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要怎麼說再見?”

一片沉默的角落里,不知是誰輕輕地喃喃吟唱起這段華語歌曲。歌聲不大,但是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特別清晰。不曉得是因為歌詞中那略顯悲的意境,還是那略帶苦澀的唱腔,一旁默不作聲的飛虎隊員們,他們的思緒都被那一聲又一聲的提問帶入沉思之中。

咬字雖然並不怎麼標准,可是,聽過這首歌的人不少,就唱這兩句已經足以勾起聞者心中的一絲悲戚之情,特別是在這的一個夜晚。

不同于過去聽到這首歌的感覺。過去聽這首歌就像是聽別人的故事,別人的奈。那時候又如何想到,這一首歌竟有一天會帶給大家那麼深刻的感觸?

靜下心來仔細想想,明天會是什麼的一天?還會不會有明天?這的問題,何曾會出現在我們腦海中?

或許,只有在此刻,看自己這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方才發覺,我們似乎總在不知不覺中,把生命看得太理所當然。如今,因為敵人挑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規模襲擊,大家才開始正視死亡這課題,是不是已經有些晚了?

看那猶如鋪天蓋地般籠罩的紫光,力的窒息感始終揮之不去。是否真的還有明天,此刻已經沒人敢保證。

後悔,為什麼總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還有明天,而不去好好珍惜每一個今天。遺憾,為什麼總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還會再見,而不好好珍惜每一次見面的機會。

“Zoe,早知係咁,琴晚我就唔會同你嗌交噶喇… Zoe,你而家喺邊度啊?安唔安全?”歌聲的來源Lucas,此時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看手機屏幕上那個信號標志,心里頭想最放心不下的戀人,想起了那首歌,此刻,他的心已隨飄遠的思緒陷入苦惱。

其他人也沒好多少,同是在牽掛家里人,思念心中的那些至親、至愛。雖然大家也不想太悲觀,可是這次的敵人太詭異,要是他們再次發動攻擊,基本上悉央市也同只能等挨打。如此想來,明天,確實是個未知數,因為它完全取于敵方的節奏。

“咳咳…”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斌仔清清喉嚨,接叫道,“超人Sir!”

斌仔的聲音稍稍退了原來低迷的氣氛,眾飛虎隊員怔怔望向站在前方一棵榕樹下的超人Sir。

“搞乜鬼啫?一個二個匿埋喺度,想偷懶啊?”超人Sir說道。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超人Sir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疑惑,語氣也不帶絲毫苛責,他只是一如既往那般淡定地看下屬們。

眾人一片靜默。超人Sir怎會不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對手下這些隊員們來說,超人Sir不僅是他們的上司,也是朋友,他不會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相反的,他更多時候就像是大伙兒的兄長一般。盡管工作方面他的要求嚴格,可私底下,他也關心隊員們的生活情。

就像現在,超人Sir就特別能理解手下隊員們這些負面的情緒。畢竟他們警隊當中,有很大一部分,和那些普通市民一,到目前為止都還聯絡不上家人和朋友,超人Sir本身就是其中之一。這的情下,會心、會憂慮那是人之常情。

然而,這並不代表可以因此輕易放任負面情緒蔓延下去。與其垂頭喪氣地沉淪在消極的思緒里,倒不如正面迎接這場不可避免的挑戰。既然這次他們法阻止難的發生,那也要積極面對,站在最前線力拼到底!

因為,悉央是他們的家!他們在這塊土地上出生、長大、受教育,這里有他們的家人和朋友。如今,悉央市正遭逢大難,身為警員,他們都是市民的保姆,他們本來就應該成為市民最值得信賴的依靠!

現在正是關鍵的當而,大家不可泄氣,越是這的時候就更應該堅起來,守護他們的土地和民眾!就算明知道實力上不足以抗敵,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背水一戰,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可放棄!

“唔講唔覺,其實我都有啲想偷懶。”說罷,超人Sir就來到斌仔身邊一屁股坐下。

坐下來之後,超人Sir也沉默了好一會兒,跟他再次打破沉默,嚴肅地問道,“斌仔,仲記唔記得當初點解要加入S.D.U?”

聽了超人Sir的問題,斌仔先是低下頭,然後輕輕做了個深呼吸,鄭重地答道,“記得。因為細個嗰陣睇電視劇,覺得飛虎隊好型好cool,嗰陣時我就定,一定要加入飛虎隊。”

剛剛這番話,實際上絕對是真心話,可是,也是一般上在訓練營當中不會當教官面說的話。因為這純粹的一句話,很多時候會令聽者覺得那是幼稚的年輕人把飛虎隊的工作當兒戲看待的說法。

不知道超人Sir會不會也像那些嚴肅得不行的教官們一批評他這種說法,于是,斌仔輕輕咳了幾聲清清嗓子後,偷偷瞄了超人Sir一眼,見他表情絲毫未變這才接說道,“但係,自從加入咗S.D.U之後,我更加確定我冇入錯行,因為呢份工真係好有使命感,讓我覺得好自豪。”

想當初年紀小,看見電視劇里的飛虎隊英勇干練,便立志當一名打擊罪犯的飛虎隊員。後來長大後終于如願成功加入飛虎隊,在過去一次又一次的任務中,斌仔在這份工作中得到越來越多的自豪與滿足感。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斌仔一直都很喜歡自己這份工作的原因。即便是遭遇了本次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突襲事件,整個團隊勢氣大,可是,斌仔始終不曾有一星半點後悔的念頭。


聽過了斌仔的回答後,超人Sir的臉上露出了贊許的微笑,同時又像個大哥哥寵溺弟弟似的,故意揉亂斌仔的頭發。接,他又向其他人問道,“Khye,當初好地地健身教練你唔做,而家會唔會後悔啊?”

只見Khye微微點頭,誠實地回應道,“都有少少後悔,後悔點解今朝出門之前冇同我爹地媽咪傾多幾句,後悔之前陪爹地媽咪時間太少。”

Khye深深地歎了口氣,低下頭不再作聲。他並不後悔放棄健身教練的工作,後悔的是陪伴家人的時間太少。

聽過Khye的回答,超人Sir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氣,再向其他隊員問道說道,“你哋而家係咪都同Khye一,後悔之前唔珍惜家人同埋親友?”

“係…”在場的隊員里其中幾人死氣沉沉地應道。

“聽唔到,大聲啲!”

“係!”眾隊員大聲答道。

“其實我都好後悔。但係而家後悔有咩用啫?後悔根本解唔到問題。”超人Sir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眾人紛紛低下頭,再次陷入沉默。但是超人Sir不管眾人反應,繼續道,“而家最緊要係振作自己。今次呢場仗關乎悉央島幾千幾萬個民眾,呢場仗係一定要打,我哋冇得揀,一定要全力以赴!就算睇唔到希望都要堅持落去,因為我哋就係希望!Understand?”

“Yes,Sir!”隊員們齊聲應道。

雖然超人Sir這番話聽起來有幾分迫的意味,可是,大家聽也不覺得排斥,因為這番話句句在理。身為S.D.U成員,他們都理解超人Sir的苦心,也認同他的做法。

想當初,加入飛虎隊的初衷是為了打擊罪惡,保護市民,成為S.D.U一員是他們人生中的驕傲。因此,越是艱險的時刻,他們就越要堅起來。

超人Sir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們就是希望!身為前線人員,市民們早已經把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這就是他們的使命。他們的意志不可消沉,必須時刻堅定自己的信念,不到最後一分鍾絕不放棄!

于是,眾飛虎隊員都默契地收起了始終顯示信號的手機,收拾沉郁的心情,目光也再度恢複神采。

“都好夜噶喇,大家都早啲休息,聽日仲有排忙呀。”見隊員們貌似都把之前那番話給聽進去了,超人Sir也不再啰嗦,直接讓他們回營好好休息,以應付明日的挑戰。

“唔知你哋返去休息之前,可唔可以先聽我講幾句說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男子從不遠處走來。他身白色襯衣制服,臉上帶一抹淡淡的欣慰笑容。來者正是悉央飛虎隊總指揮官史警司。

這位史警司年近四十,可常年不懈保持體能鍛煉的他,站在這群壯碩的年輕人面前,毫不遜色,仍然顯得精神弈弈。而長久以來所累積的曆練,更是在他身上增添了一般年輕人身上所找不到的成熟魅力。

“Attention!”超人Sir一聲令下,眾人利索地繃直身體向長官立正,整齊一致地踏步右手敬。

史警司滿意地點點頭。“頭先程Sir講得幾好,我諗都唔需要講多一次,總之大家記住,悉央,係我哋家,係一個好大家庭。而家大難當頭,希望大家好好咁守住呢頭家。”

“Yes,Sir!”

史警司微微點頭,走到Khye跟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向在場眾人說道,“我知你哋而家一定好掛住你哋至親至愛,因為,我都同你哋一。但係就因為咁,我哋更加應該好好努力,齊心合力克服難關,等難關渡過之後,放心、安心咁一齊翻屋企!Okay?”

“Yes,Sir!”聽完長官的講話之後,隊員們這一聲回應比之先前更加雄壯激昂了!

史警司淡淡一笑,“好!大家記住要小心!時間唔早,大家都早啲返去休息,養足精神。”

“Yes,Sir!”

史警司只是略一頷首,不再說話。

“史Sir啱啱說話大家都聽清楚未?”超人Sir瞅了眾隊員們一眼,向大家問道。

“聽得好清楚,Sir!”

“清楚就返去休息啦…”

“Yes,Sir!”

“Go!Go!Go!”

于是,恢複士氣的隊員們便紛紛回到避難營去休息,為接下來的戰役做好准備。


“超仁,我知你對手下隊員心理素質要求好高,但係呢次情好唔一,你都唔好俾佢哋太大壓力,俾啲時間佢哋。”史警司皺眉提醒道。

“Yes,Sir!”超人Sir微笑應道。

在警隊服務多年,史警司一直是超人Sir的良師也是益友。這些年來,他在工作上給過超人Sir不少的提點。看超人Sir由個小警員一步一步地升到現在的位置,史警司知道,超人Sir靠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努力,也因為他對這份職業從始至終不曾退的熱忱。即便是現在這棘手的情,超人Sir依舊毫不退縮的站在最前線。

此時,超人Sir手下的隊員們都已離開,史警司看這個始終保持堅定的身影,這才道明來意。“超仁,有冇時間同我去下新軍營?”

對上史警司的眼神,超人Sir眼底有些迷惑。新軍營就在避難營隔鄰,暫時作為悉央島的臨時政府行政處。然而,即便如此,新軍營仍屬軍事重地,除了軍人以外,會出現在那里的都是臨時政府的高職要員,他一個中階執法人員,這時候到那里去能做什麼?

“Yes,Sir!”不過,盡管心里有疑問,超人Sir還是爽快答應了。

超人Sir跟在史警司身邊,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就這走了有將近二十分鍾,一路由避難營西北區走向南區外圍。

這個時候,雖然天色已晚,但還有少數民眾還在避難營里吃晚飯。受後的第一頓晚餐,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受,幾乎對所有事物都表現出極度的不滿。

尤其是對于當局所發配的糧食,避難營里的民眾可說是怨聲不斷。而這些不滿,主要都源自于蔬果的新鮮度不以及肉類發配量太少兩因素。可是,由于情特殊,盡管當局知其緣由,也是計可施。

此時,史警司與超人Sir路經避難營某處,正巧又遇上旁邊有人在投訴發配的糧食不及平常超市里買的新鮮。聽到那叨叨絮絮的聲音,史警司不禁輕聲歎道,“而家有好多人投訴臨時政府,話發配食物又少又唔新鮮。其中又有幾個人會諗到,再過多幾日可能就連呢啲唔係幾新鮮生果生菜都冇得食。”

超人Sir也跟歎了口氣,問道,“史Sir,臨時政府嗰啲食糧仲幾日啊?”

只見史警司冷不丁地笑道,“欸,呢啲嘢我點知啫。不過,我諗都撐唔到幾耐喇。人呢係咁多,但係物資啊、食品啊,一都入唔到嚟,你話喇,咁情下可以撐得幾耐啫。除非,島外物品可以運到嚟,咁就乜嘢都冇問題喇。”

“呵,史Sir,你話,如果我哋自力更生,係唔係仲好過啲呢?”超人Sir打趣道。

“咦?自力更生?呢個主意好㖞!聽日放工之後,我哋就去個湖邊釣魚喇。”史警司爽快地定下了釣魚之約。

超人Sir微微側目,一時都還搞不太清楚史警司是何用意,只瞪雙大眼問道,“史Sir,你講真噶?”

“梗係喇,加餸㖞!”史警司笑道。然而,就是這笑容反而令超人Sir更加覺得史警司所提議的釣魚之約似真似假,難以確信。

就這,史警司和超人Sir他們倆輕松地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這一路上,他們遇見了不少的巡邏兵,各個都嚴肅認真地在執行各自的任務。兩人途中經過了好幾道安檢後,終于走出了避難營南區。

進入新軍營范圍,超人Sir不動聲色地大概留意了一下周圍環境,發現四周有為數不少,不怎麼起眼的建築物。

跟史警司以及一名帶路的衛兵,超人Sir踏穩健的步履,一步一步走入一棟建築物中。

“嗯… 聽講呢個新軍營啱啱建好冇幾耐,唉… 諗唔到,竟然喺咁情下用。”史警司歎道。

“不過,都好彩有呢個新軍營,否則都唔知咁多民眾可以點安置。”超人Sir蹙眉微笑說道。

“嗯。”史警司點頭認同。

此刻兩人所處位置,正是原本即將落成的新軍營,坐落于郊區,占地相當闊。現在的避難營就是挨此處軍營臨時搭建起來的,因為軍營中有庫存的救援物資,調動起來也方便許多。

只是,現在這麼多的民眾擠在這地方,再多的救援物資也遠遠不足以應付此刻所需。此外,撇開衛生條件不說,安全問題還是難叫人放心。

要是這時候有人隨便安置一顆炸彈在避難營中,都可以瞬間造成巨大的害。更何,對方的武器比起炸彈有更大的破壞力。要是敵人真要選在此刻發難,那簡直是毀滅級別的難!

雖說來此的路上,超人Sir的確發現此處保安嚴密,每處出入口都有哨兵負責看守,誇張點說,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然而,親眼目睹過林易朗的光速移動,超人Sir只能心中苦笑。這的防守對于林易朗那的變異人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吧!

想到這里,超人Sir始終隱隱覺得不安。可他心里也明白,除了現在這的安排,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因為民眾四散各處的話,對他們來說,緊急時刻要支援也是有難度的。

想想,長官們會作出這等安排,肯定也是仔細斟酌過的,自己又何須庸人自擾。超人Sir閉了閉眼,心道,總之,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兩人跟衛兵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入軍營中一棟氣勢宏偉的建築物,然後來到三樓一間會議室外的門口。

“叩叩叩…”衛兵離開之後,史警司輕輕敲響會議室的門。

“請進。”男子的聲音由門的另一邊傳來。

史警司聞聲開門走進會議室,超人Sir尾隨其後。昏黃的燈光下,只見這會議室的裝潢一派簡約大方,井井有條的內部陳設隱隱透一股正氣凜然之勢。會議室里有一張暗褐色的原木長桌,此時,正有幾名中年男子坐在長桌的一端,像是在商議什麼。


這幾人當中,超人Sir認出其中三人,分別是悉央警務處的鄭處長、鄒副處長和王副處長。其余幾人都身軍官裝束,看來應該是駐悉央部隊的高職軍官。

史警司與超人Sir一同走向離幾名長官不遠的位置,都站定後,兩人立即踏步,抬起右手,手指到帽邊,掌心向外翻,很正式的向各位軍警長官敬。

王副處長先是向兩人頷首以示回應,接又向那幾名軍官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剛剛提起的飛虎隊第三攻擊隊隊長,程超仁高級督察。”

“超仁,過來,我跟你介紹一下。”王副處長對超人Sir招手說道。

超人Sir應聲走到王副處長身邊,接,王副處長便向超人Sir逐一介紹在場的幾位駐悉央部隊領導,“這幾位呢,都是駐悉央部隊的領導,這位是田司令,這位是姚副司令,還有這位趙參謀長。”

超人Sir再次向部隊長官們敬,同時,不動聲色地暗自打量幾位部隊領導。這三位長官的發型都是軍人一貫的板寸頭,身材也都屬于壯實的類型,在他們身上根本看不出半分庸態。

然而,三人之中,此時只有那位坐在正席,臉型方正的田司令正面帶微笑,看起來似乎較為平易近人,也不失威儀的子。至于田司令身旁的姚副司令,臉型就顯得較為削瘦,眼神也特別銳利。而趙參謀長則是三人中身材最為魁梧的一位,他此刻的表情也嚴肅得如同一塊鐵板一般。

“史警司、程隊長,你們都坐,別站。”坐在會議室正位的田司令忙招呼史警司和超人Sir坐下。

“謝謝田司令!”語畢,史警司和超人Sir便朝田司令敬個,然後依言坐到身旁空的位置上。

田司令淡笑頷首。“超仁是吧?這名字挺有意思的。看來你的父母對你寄托了不小的期望啊…”

“呵呵… 讓田司令見笑了。我的名字其實是超越的超,仁慈的仁。因為這個名字,我從小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笑過了。”

說到這里,田司令忽然正色道,“那是他們不懂得為人父母給自己孩子取名字的心意。我倒覺得你的名字不錯。”

超人Sir但笑不語,說實話,他也從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何不妥,別人取笑就取笑,反正他也不損失什麼。

短暫的閑聊後,接下來,鄭處長才言歸正傳,對超人Sir說道,“超仁,我們找你過來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

超人Sir等待長官接下來的說話,沒有立即回應。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在這個時候還能了解什麼?肯定是關于這次恐襲事件了。更何軍警多位領導都同時出面,內容為何似乎已是不言而喻的事。

這邊鄭處長剛剛准備開口,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叩叩叩…”

“進來。”田司令應道。

一名軍官進入會議室即刻向長官們敬。

田司令微微頷首。這時,軍官將手中的文件遞給田司令,同時開始向田司令報告。

“報告司令,技術部的江部長讓我轉告您,扣除軍營和避難營現使用中的太陽能儲電裝置,我們現在只剩下7台儲電裝置。目前為止,島上還在運作中的大型醫院有4家,其余中小醫院、診所大多都已經關閉。但是,按照目前害程度來看,若是排除其他資源短缺的情,我們至少還需要5台大型儲電裝置,才能使這4家醫院維持運作。”

田司令邊聽上尉的報告,邊接過文件,他迅速看清了文件內容後,眉頭微微蹙起。待軍官報告完畢後,他對軍官說道,“沈秘書,你讓江部長再想想辦法,設法從軍營和避難營這里調5台儲電裝置出來,至少先解醫院電力資源的問題。”

“是,司令!”

聽到這里,超人Sir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軍營和避難營里所使用的能源,竟然是來自太陽能儲電裝置。

難怪在全島電流供應中斷後,避難營和軍營里還有電流供應,也難怪軍營和避難營的所有燈光會如此昏黃。

畢竟島上現今嚴重缺電,盡管太陽能儲電裝置可以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可是能源短缺依然是個極大的問題。因此,能省則省,燈光昏黃一些沒關系,最重要還是足以照明就行。

這次,還真是多虧了軍方的協助,不僅提供了避難營的各種物資,就連能源問題也是他們解的。要是沒有軍方在這些方面提供援助,恐怕島上的民眾到現在都還沒有個棲身之所。

這時,田司令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支鋼筆,在文件上簽字,接,再將簽好的文件交還沈秘書的手上。

此時,他貌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于是便向沈秘書問道,“關駿他們回來了嗎?”

“還沒有。他們剛在45分鍾前上的車,應該也差不多快到了。”

田司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對上尉軍官說道,“那一會兒關駿回營就讓他馬上到這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