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神王更是無比錯愕,精神幾乎錯亂,失聲叫道:"陛下,你的意思是說,起源神王和起源道神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兩個起源都是同一個家伙?那麼他為何要吃掉自己,為何還要坐視大司命殺死自己?"
太歲神王雖然身體龐大,但是一身都是肉,沒有腦子,有些地方實在想不到想不通,這也在情理之中.
鍾岳冷峻的目光落在起源神王身上,淡然道:"這不正好形成一個封閉的輪回環嗎?一切始于三百萬年前,化作混沌的起源從混沌海登岸,吃掉了看到他的大日神王,然後潛入起源聖地,吞掉了自己的前身起源神王.可是起源神王並沒有死,三百萬年後大司命還是將起源神王複活了.複活的起源神王被大司命背叛,然後進入混沌化作混沌起源,回到三百萬年前上岸吞掉自己.多麼完美的一個輪回環,不能不讓人佩服."
"可是,可是……"
太歲神王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混亂了,喃喃道:"他不是把自己繞進去了嗎?自己上岸,殺死自己,然後從前的自己複活,再進入混沌,再上岸殺自己.然後被殺的自己再複活,再進混沌再上岸再殺自己……不行,我的腦袋要爆掉了!"
"太歲,你根本沒有腦袋."鍾岳搖頭笑道.
啵.
一聲輕響傳來,肉嘟嘟的太歲神王突然長出了一顆腦袋,卻是大司命的那顆腦袋,已經被他吸收了許多,血肉模糊,很是恐怖.
"陛下,我有腦袋,你看,你看!"太歲神王叫道.
鍾岳忍俊不禁,笑道:"大司命的意識已經被道界斬了,你就算煉化了他的腦袋你也不會變的更聰明.我來告訴你吧,起源聖地了不得,起源聖地的大道也了不得,不在輪回之中.倘若給這個聖地的大道命名,我稱它為起源大道.而跳出輪回的關鍵,就在于起源大道.起源大道,實在了不得啊……"
他伸手輕輕一劃,面前出現一道圓環,道:"你說的情況就像是這個圓環,循環往複,將自己困在了輪回之中,永遠無法解脫.但是起源大道不在輪回之中,也就是說,這個輪回困不住起源神王."
他輕輕一撥,圓環被切出一條小口子,延伸出一條線,道:"這條線便是複仇成功的起源神王,也就是起源道神.他從這個輪回中跳了出去,不在輪回之內."
太歲神王似懂非懂,將大司命的腦袋又縮了回去,嘀咕道:"等到我煉化了這顆腦袋,我便也有腦子了.一定好使得很,我會又強又聰明……"
鍾岳哭笑不得,下方的起源神王面目陰沉,冷冷道:"可憐,真是可憐!堂堂的宇宙第一生命的大司命,竟然變成了泰皇手底下一個只會搞笑的玩物,令我又是惡心又是同情!"
太歲神王大怒,叫道:"有種你別走,與太歲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起源神王不再理會他,冷冷道:"陛下,你說得太多了!連我自己也沒有想這麼多,竟然都被陛下說了出來.難道陛下便不怕,將來我登岸之後趁著你剛剛出世便將你趕盡殺絕?你們後天生靈,只是我們先天神魔的玩物,糧食,大司命偽善,這才將天地讓給你們,而陛下不知感恩,將我們先天神聖斬殺殆盡,讓後天生靈占據正統!我上岸之後,除了向大司命報仇,必將撥亂反正!"
鍾岳心神微震,搖頭笑道:"起源道兄,我來見你,你可知道所為何事?"
起源神王加緊煉化混沌漂流瓶,道:"難道不是為了殺我而來?你即便是殺了我也是沒用,從混沌中跳出的起源道神,已經剝離了時間,跳出了時空的輪回,殺了我他也繼續存在,你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你……"
他露出鄙夷之色:"注定是登岸的我的玩物!你會被我玩弄一次又一次,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永遠也跳不出去!後天生靈,眾生終生只能如此!"
"我卻可以改變一樣東西."
鍾岳祭刀,悠悠道:"我可以借用起源大道,跳出我的輪回!"
"朕,要跳出這個時空輪回,不再環中,不再輪回之中!起源道兄,我需要你的起源大道,來完成這個壯舉!"
刀光亮起,斬向起源神王!
起源神王在他刀光亮起的一刹那,意識剝離向混沌瓶中湧去,與此同時肉身跳向混沌!
刀光斬下,起源神王身首異處,他湧入混沌瓶的意識也被刀光掃蕩,斬開!
咚--
一聲輕響傳來,混沌漂流瓶落入混沌中消失不見,鍾岳探手抓入混沌,卻抓了個空,只來得及將起源神王的肉身撈出,卻見那起源神王的肉身少了半個身子.
太歲神王戰戰兢兢道:"陛下,他逃了半個身子?會不會出問題?這厮帶著這一世的功法神通,七道輪回,從三百萬年前上岸,會不會……"
鍾岳皺了皺眉,道:"你放心,我將他的意識斬滅了大半,他記不得這一世的種種,就算有記憶,也是殘缺.難怪……"
他面色古怪,難怪起源道神早先對鍾岳沒有多上心,始終放縱他成長,沒有一開始便痛下殺手.
起源道神對六道輪回和七道輪回的理解,也不如鍾岳和風孝忠,不如伏旻道尊,原來是在這里被鍾岳斬斷了從前的記憶.
混沌漂流瓶中,他的意識所剩不多,而且在混沌中漂流中,他的意識無法在透過漂流瓶看到時光長河的過去未來.
他恐怕只剩下少量的記憶,比如向大司命報仇,比如滅掉後天生靈的正統.
太歲神王松了口氣,笑道:"那麼我便放心了,這厮把我當成了大司命……陛下你在做什麼?陛下你竟要吃……"
"閉嘴!"
鍾岳喝了一聲,將起源神王的半個身子一口吞了下去,太歲神王嚇得魂飛魄散,渾身大肉亂顫,哆嗦不已,連忙蹦蹦跳跳向外逃去.
鍾岳探手抓住他一身贅肉將他拎了回來,太歲神王叫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一點都不好吃……"
鍾岳將他摜在地上,喝道:"少說話!朕只得到了一半的起源大道,倘若你再叫,那便將你也吃掉!"
太歲神王連忙老實下來,不敢動彈.
鍾岳全力煉化起源神王肉身,從中提取起源大道,過了良久,淡然道:"太歲,隨我走."
太歲神王墩墩跳動,跟在他的身後,心中直犯嘀咕:"泰皇凶殘成性,先是不由分說就吃掉了長生帝,現在又將起源神王吃掉了,而且還一直讓我在他身邊,莫非是要吃我?是了,他一定是等著我煉化了這顆腦袋再吃掉我……這腦袋好香……"
鍾岳帶著太歲神王走出起源聖地,嫌他走得太慢,直接將他收入自己的元神秘境,又將太歲神王嚇得半死,以為自己要被吃掉.
祖庭還在殺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風孝忠的身影出現在那里,道神層次的道尊修為戰力著實是驚天動地.
鍾岳卻沒有前往祖庭,腦後的七道輪回突然旋轉,輪回大道飛出,一統輪回,形成第八道輪回.
"朕要去三百萬年前,見證這段曆史,看看起源道神是如何跳出輪回!"
嗡--
八道輪回轉動,他的身形消失無蹤.
三百萬年前的黑暗時代,巨大的輪回切開時空,鍾岳出現在這個古老的年代,時空的碾壓力無比強橫,要將他逼回自己的年代.
鍾岳悶哼一聲,壓制住時空躁動,向湯谷聖地而去.
湯谷聖地,太古大日神王的領地,巨大的扶桑樹靈根如同黑暗宇宙中的火炬一般,熊熊燃燒,矗立在混沌火海上.
大日神王占據這株靈根,吞噬煉化混沌火,修為強大,乃是一方豪強,占據了古老宇宙廣袤的星空.
這尊神王殘暴無比,棲息在扶桑樹靈根上,湯谷中有著無數生靈,被神王的族裔欺壓,日夜獻祭,將各族年輕漂亮的女子獻來,等到大日神王醒來,這些女子便要被大日神王吞吃.
鍾岳來到這里時,大日神王正在酣睡,神王族裔已經准備了百萬年輕可口的少女,只待神王醒來.
沒過多久,混沌海突然波動,一頭混沌將混沌中的一個瓶子和一塊大肉踢到岸邊,顯然是認為這並非是混沌中的東西,要將瓶子和那塊肉都趕出混沌.
鍾岳的元神秘境中,太歲神王又驚又喜,叫道:"那塊肉就是我!那個瓶子……"
那瓶口突然打開,一股意識趁機鑽入那頭混沌之中,那頭混沌渾渾噩噩,突然間有了意識,呆了呆,然後上岸,張開大口將大日神王連同湯谷聖地中的那些生靈統統吞噬,揚長而去.
過了不知多久,大日神王重生,怒不可遏,四處搜尋敵人,卻沒有尋到敵人,只尋到混沌海旁邊的一塊不知名的肉,正是太歲神王.
怒火攻心的大日神王將太歲神王吞下,過了幾日,消化不得,又將太歲神王吐了出來,將太歲神王一腳踢出湯谷.
而在此時,鍾岳來到起源聖地外,卻見那混沌生物潛入起源聖地,只是他們還是無法進入起源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