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康橋

徐至摩對林子軒的到來並沒有抱以多大的熱情,他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林徽茵的身上.

林子軒倒不是想要和徐至摩打好關系,作為穿越者,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主要是抱著觀賞曆史名人的心態,順道游玩一番.

這個時代出國很不容易,光是坐船就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下一次出國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所以四處旅游,采買國外的土特產帶回去當禮物很有必要.

徐至摩沒有冷落這位前室友,他原本和林子軒的關系就不錯.

國內在倫敦的留學生不少,徐至摩交游廣闊,為林子軒接風,引薦了幾位好友,其中自然少不了林徽茵.

此時林徽茵剛滿16歲,正在上中學,亭亭玉立,清純可人,絕對是校花級的美女.

在後世,林子軒和校花級的美女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此時他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共同語言.

不過世事難料,他們略微攀談,竟然找到了話題.

"啊,你也在虹口愛國學上過學?"

"是啊,你還記得李老師麼?就是帶著眼睛,凶巴巴的那位."

不聊不知道,一聊才知道他們竟然是學同學,林子軒比林徽茵高三個年級.

林徽茵在八歲的時候來到上海,進入上海虹口愛國學讀書,十二歲的時候遷居到了北平,進入培華女中讀中學.

興許是林徽茵在學的時候容貌不怎麼出眾,林子軒對她一印象都沒有,畢竟他們不在一個年級.

要是早知道的話……

林子軒想了想,隨即把這個念頭打消.

有了這層關系,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畢竟都姓林,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

林子軒的家族在上海有些名望,兩人的交際圈子有重疊的地方,總有些共同認識的人和都感興趣的事情.

通過交談,往日的記憶逐漸湧現.

他開始審視自己的新身份,他不再是後世的那個宅男,而是成了上流社會的一員.

這個身份就是一張通行證,能夠保證他可以和名門閨秀相談甚歡.

林徽茵是春天來的歐洲,在歐洲有大半年的時間,對倫敦比較熟悉.

聽到林子軒的游曆計劃,她自願做導游,帶著林子軒游覽倫敦城.

兩人親切的交談引起了徐至摩的關注,林子軒明顯感覺到徐至摩眼神的變化,似乎這位室友把他當作潛在的情敵了.

要林子軒這具身體也算有帥,富家子弟出身,談吐風趣,具有極強的競爭力.

可林子軒還真沒有這個意思,主要是他還不太適應.

太幼了,怎麼下得了口!

他還是喜歡成熟一的女人.

不過這個時代的社會風氣就是如此,女人十六七歲就要嫁人,所以也較為早熟.

正如林徽茵,別看年紀,可待人接物很有分寸,舉止嫻雅,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接下來的兩天,林徽茵履行承諾,帶著林子軒在倫敦城閑逛.

徐至摩也跟在一旁,是陪伴,更像是監督,在游玩的時候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倫敦的名勝古跡,展現著自己淵博的學識.


像一只開屏的孔雀,甚至還提及林子軒以往在紐約玩樂的劣跡.

林子軒不好什麼,不過心里有些不舒服,這位室友有驕傲了.

也難怪,徐至摩家世不凡,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還是文壇領袖梁企超的入門弟子,有驕傲的資本,此時還不太成熟,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可以理解.

可你不該拿我做比較啊!

林子軒決定壓一壓徐至摩的傲氣,最好的辦法就是當面打臉.

他提議到倫敦周邊的劍橋郡游覽,想進入劍橋大學看看.

劍橋又翻譯做康橋,城內有一條劍河,河上有許多橋梁.

牛津大學被稱為"大學中有城市",劍橋大學則是"城市中有大學",在劍橋城里有眾多的劇院和美術館,充滿了濃重的文藝氣息.

深秋時節,三人在城內邊走邊聊,徐至摩依舊在高談闊論,林子軒則微笑不語.

這幾天他也看出來了,林徽茵對徐至摩的才學的確很欣賞,或者是迷戀,這其中或許有徐至摩對她殷勤備至的因素.

這女人很聰明,喜歡男人對她獻殷勤,這或許是大多數女人都有的虛榮心.

在下午即將離開劍橋的時候,林子軒站在橋上,拿出自己早就准備好的鋼筆和稿紙,看著天邊的斜陽,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樣.

然後,他開始書寫.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

沒錯,正是那首徐至摩後來寫的《再別康橋》.

有什麼用他自己的詩來打臉還過癮的事情呢,這首詩可以是徐至摩的代表作,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

不過從今日起就是林子軒的大作了,他還把標題改為了《再見,康橋》.

在他寫詩的時候,林徽茵和徐至摩都在旁邊看著,他們剛開始還不知道林子軒在做什麼,看了一會才發現是在現場作詩.

林徽茵低聲念著,詩歌優美的旋律在她腦海里回蕩.

作為名門閨秀,她讀書不少,見識不凡,覺得這真是一首極為優美的詩作.

徐至摩心中頗為不解,他和林子軒住在一棟公寓內兩年時間,只知道林子軒好玩樂,卻不知道林子軒還有作詩的愛好.

而且還是這麼美妙的詩句,這不科學啊.

"多謝林姐這幾日相伴同游,這首詩偶感而作,就送給你留作紀念吧."林子軒把稿子遞給了林徽茵,淡然道.

他這話的時候表情極為淡定,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隱忍了幾天,終于舒暢了.

林徽茵對這詩很是喜歡,文藝女青年嘛,就喜歡這種抒情的調子,還是特意送給她的,自然格外歡喜.

徐至摩則面色不豫,想著是不是夜里也寫首詩送給林徽茵,可思來想去,卻發現很難超越這首《再見,康橋》,不由得犯難起來.

林子軒打臉成功,收拾行李,離開倫敦,去往法國,繼續游曆.

一個月後,他從法國乘船返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