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推斷與談話

那士兵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團縮著身體拼命的擠在牆角里,雙手按在兩邊的牆上,想自己的身體往牆角中死命的推著,驚嚇過度的嘶吼著:“不要,不要將我交出去,不是我干的,都是別人指使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短短的幾句話立刻就讓楚郁文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個挑起伊斯巴爾暴亂的士兵沒有押彙中央進行審判,而是被關押在東部,並且關押在這個幾乎無法接近的鋼鐵牢籠中。就像楚郁文開始的推斷一樣,有人比他還要急著發動這場戰爭,可現在楚郁文又疑惑了,戰爭的確可以讓一部分人獲得戰功從而晉升,但是主動挑起戰爭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並且沒有大總統的認可,也沒有人敢隨意的挑起戰爭。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斷,這個所謂的伊斯巴爾暴亂的背後,大總統也參與其中?

想到這里楚郁文背後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只看不見,卻無與倫比的黑手在操縱著一切,而且聯系到二十多名煉金術士也加入到這場戰爭,就讓人不寒而栗。即便是在對付東部國家時,戰場上最多也不超過五位煉金術士,可這次小小的暴動卻來了二十多位,還有那些被隱瞞住沒有公布的煉金術士,楚郁文立刻又一種喪氣的感覺。忙了半天,原來人家早就決定了一切。

楚郁文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只是在瞬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這場戰爭不需要自己推動就能爆發,那麼就要為自己博得更多的利益,想通之後楚郁文也輕松了不少,最少自己是不死不滅的。從龐克多的煉金筆記中可以看得出,霍爾蒙克斯的致命傷就是骸骨,可惜楚郁文的骸骨還留在另外一個世界,而這邊的身體也是完全由煉金術制造出來的完美品,龐克多用靈魂作為獻祭而出生的完美品。沒有任何的缺陷,同樣不死不滅,讓楚郁文的內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最少他有的就是時間。

楚郁文放松了心情,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說道:“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什麼?”楚郁文放松之後的口吻就像兩個陌生人第一次聊天,沒有太多的熟悉,但是不會讓人緊張。

“多森。”士兵的歇斯底里也減弱了一些。

“那麼多森,你是參軍已經多少年了?不要把我當作調查員,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工作,咱們一起聊聊天,回頭我就說你神志不清,問不楚什麼。到時候你還是關在這里享受生活,而我就可以提前回中央了,怎麼樣?”

楚郁文說完那叫多森的士兵謹慎的看著楚郁文,良久,多森才松了一口氣,在他眼前的這個楚調查官並不像以前的那樣一絲不苟的甚至使用私刑來逼迫他說出些什麼,如果不是家人還在他們手中,多森真想一死了之。

“好吧,但是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絕對不會!”多森放下了警惕,可依舊不相信楚郁文真的只是和他聊天而已,依舊謹慎的開始慢慢調整思路,准備對付楚郁文剩下的時間。

楚郁文不以為戒,從懷中掏出一包香煙,自己點上一根之後又抽了一支出來,丟到了地上。多森眼饞的看了看楚郁文,又看了看地上的香煙,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撲了過去,一把掠起地上的香煙後又退回了牆角。楚郁文楞了一下,接著就是大笑,說道:“你沒有火,你怎麼點煙?”看著多森瞬間垮下來的臉,楚郁文將打火機丟了過去,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好一會,楚郁文問道:“對了,你是哪一年加入軍部的?”

也許是香煙起了作用,也許多森對楚郁文有了一點點信任,又或許是楚郁文的問題和事情的真相差了很遠很遠,多森考慮都沒有考慮就回答了:“還差一個月就五年了,也算是一個老兵了。”說完,又沉默了。

楚郁文用驚歎的口氣說道:“哦?!那你也算是老兵了,怎麼沒有升官,還混著上士呢?”楚郁文憋了一眼多森肩膀上已經布滿油汙的肩章,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多森聽了苦笑了一聲,儼然不複剛才那般小心謹慎,說:“老兵?也算是吧!現在軍部不如你們情報局好混,沒事抓抓那個官員和情婦偷情就能升官,我們軍部的人都要靠著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才能升官。要不是去年和阿姆斯特朗父子帶著我們這個分部上前線,或許我現在還是個下士呢!”又是一聲苦笑,好像在嘲笑自己這個小小的上士不順利的升級。

阿姆斯特朗,每一代的傳人都任職于軍部,隸屬中央政府,每一代都是強有力的戰場殺人機器。老阿姆斯特朗退位之後,他的兒子已經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軍部分部的中尉,已經前往東部前線去賺戰功,為將來的升遷做准備了。阿姆斯特朗這個家族比較古老,在推翻曾經的政權之前是一個煉金術大家,直道開國時投入了中央政府的軍部,建立了龐大的人脈關系網。

關于阿姆斯特朗的資料立刻出現在楚郁文的腦海中,心中暗笑了一聲。既然多森屬于阿姆斯特朗,而阿姆斯特朗又是政府忠實的部下,那麼這個多森多半是由阿姆斯特朗經手的。又了這樣一條線索,楚郁文也就不急了,不需要在盲目的去刻意做些什麼,也就和多森聊開了。

良久,外面的燈火依稀暗淡了下去,吵鬧的街市也已平靜,楚郁文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起身就要告辭。

“能不能把香煙留給我?”

楚郁文微微一笑,從口袋中又掏出了兩包香煙和一個打火機放在桌子上,只是在掏出香煙的瞬間,那個代表著國家煉金術士的銀制懷表也露了出來。多森的眼神立刻又驚恐起來,楚郁文見了只是神秘的一笑,大步走出了這個有點擁擠的鋼鐵牢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