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撒旦的獰笑 第六章:女人,藥(上)

張野的顧慮並非沒有根據,簡童和吉滴美都是火爆的個性,她們認識不過短短的兩天就已經鬧得水火不容,時間稍長以後,肯定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張野雖然有顧慮,但是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快,當天晚上簡童就悄悄地離開了臥室。

簡童是個愛美的女孩子,或者說喜歡臭美,只有去洗澡的時候才不得不脫掉高跟鞋,可是今天晚上她卻脫掉了高跟鞋,穿著軟拖鞋留出了臥室。離開臥室以後她凝神聽了聽隔壁張野的臥室和吉滴美的房間,確定不會被發現以後才做賊一樣,躡手躡腳推開門,踏著月色朝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走去。這棟房子是何勇手下的幾個小兄弟居住的地方,她走過去敲開門叫了出一個叫小飛的人,他曾經幫助張野混進華倫唱片公司的性愛派對,因此搞垮了華倫唱片公司。簡童趴在小飛的耳朵上嘀咕了幾句,小飛驚訝地抬頭嚷了起來:“你要它干什麼?”

“小點聲!”簡童做了個發狠的表情,揪著小飛的耳朵說:“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後來的幾天,張野先是派人帶著王敗類去了舊金山治療,飛機在舊金山降落以後金律師親自接機,把事情辦妥之後電話通知了張野。金律師告訴張野:“經過初步診斷,你朋友的病還要經過幾次大的手術,還有的就是長期的靜養,最後給他做整容手術。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你放心地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王敗類去舊金山治療以後張野再也沒有了什麼顧慮,一門心思策劃報仇的事情,他和何勇有明確的分工,何勇負責24小時監視APPLE的活動,爭取在半個月內摸出她活動的規律,以便找出最合適襲擊的地點和時間,張野負責訓練。他每天都開著卡車,載著一群兄弟,帶著突擊步槍到人跡罕至的沙灘上練習射擊,在訓練的間歇,張野還順便教了他們一些格斗的技巧。

一天傍晚,張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住所,剛走到院子里他就坐到了門前的板凳上,最近的訓練都是高強度的,他的身體剛剛恢複,還有些吃不消,即便是這樣,張野在那些小兄弟面前仍然咬著牙堅持,盡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只有回到住所以後那根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身體的疲憊也更充分地體現出來。聽到聲音,吉滴美和簡童都從各自房間里走了出來,自從出了上次事情以後,兩個人倒是不吵架了,因為她們根本不說話,平時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看電視,像是兩個相鄰牢房的囚犯,雖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卻老死不相往來。

“累壞了吧?”吉滴美給張野拿出毛巾讓他擦汗,另一只手遞過一瓶水,張野出去訓練的這幾天,吉滴美每天下午都會把毛巾和水瓶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只要聽到院子里動靜,她就馬上從床上跳起來,在第一時間把毛巾和水遞給張野。張野累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著頭接過水一通牛飲,擦汗的時候脫掉了外衣,嘴里不停地說:“熱,太熱了!”簡童也沒閑著,她知道張野每天回來都要洗涼水澡,所以早就准備好了幾大盆水,她把水盆端到張野腳下說:“沖個涼吧!涼快一下!”吉滴美和簡童每個人都盡量在張野面前表現自己,唯恐讓對方搶了風頭。

他們的住所有間簡單的浴室,但是面積太小,才十幾平方米,張野嫌浴室空間小,憋屈,另外他也喜歡用盆沖洗,一盆涼水劈頭蓋臉地沖上下的感覺簡直舒服極了,像吃了搖頭丸。張野站在院子里脫下衣服,只剩下條內褲,他在吉滴美和簡童的面前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一個曾經在病床上和他發生過關系,一個給他的裸體擦過傷。


此時半個夕陽掛在西邊的天際,酒紅色的陽光鋪滿了整個院子,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張野站在院子中間,端起一盆水‘嘩啦’一聲倒在身上,水珠像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四濺而起,在酒紅色的夕陽中格外漂亮。吉滴美看著水流順著張野的肩膀落下的時候愣住了,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APPLE偷看了張野的裸體之後就不可收拾地看了他,張野的身體是完美的雄性身體,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動心,即使不說,她們的心里也是渴望的。簡童盯著張野一身的肌肉直了眼,目光迷離而且充滿情色的味道,甚至還有輕輕添了下嘴唇,自從上次在醫院病床上和張野有過一次短暫的性愛之後,她始終都不甘心,她不相信強壯的張野會有早瀉的毛病。其實簡童是個名副其實的‘色女郎’,她和很多都市前衛的女孩一樣,追求完美的性生活,而且不以為恥,她渴望和張野在一起,因為她愛這個男人。

簡童色眯眯地盯著張野的身體,輕輕用手抓了一下口袋里的紙包,里面有小飛剛給她弄到的好東西......

張野沖涼之後,剛接過吉滴美遞給他的毛巾,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何勇。電話里傳來何勇疲憊的聲音:“晚上我不回去了。”張野愣了一下,一句話馬上脫口而出:“出什麼事了嗎?”經曆了這麼多磨難之後,張野最怕他身邊的人再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剛聽到何勇的聲音,他那根敏感的神經馬上跳了起來。何勇聽到張野著急,提高了聲音說:“沒事!最近兄弟們不分黑白地跟蹤APPLE,太累了,五個人睡過去四個,就剩下我了,所以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我多盯會,兄弟們也能多睡會。”張野這才放下心,叮囑了幾句掛了電話。簡童聽說何勇晚上不回來,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雖然她盡量掩飾著自己的興奮,但是吉滴美已經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當天晚上簡童格外勤快,又是做菜又是給張野倒酒,最後還給張野端來了一碗湯。

“什麼湯?”張野對簡童異常的勤快產生了懷疑,平時到了吃飯時間張野都要催上簡童幾次,雖然她做的飯不算好吃,但總比吉滴美的快餐面大餐好多了,簡童每天都是懶洋洋地站起身,做飯的時候牢騷不斷:“什麼鬼地方,連個飯店都沒有!”

簡童笑嘻嘻地看著張野說:“參湯!很補的,快喝吧!”吉滴美撇了張野手中那碗混濁的湯,警惕地看著簡童說:“你什麼時候買人參了?我怎麼不知道?我也要喝!”

“切,我做什麼事情還要請示你嗎?就一碗湯!”簡童這會和吉滴美說話的表情放肆了許多,她知道有張野在身邊,吉滴美不會對她使用空手道的本事。


吉滴美當然不會輸給簡童,簡童越是不讓她喝,她偏偏要喝“給我!”說著,她伸手就去搶張野手里的參湯,簡童臉色馬上變了,飛快地抓住了吉滴美的手腕,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拼命一樣。“你憑什麼喝,你又沒去訓練!”張野一手端著碗,一手分開了撕扯的兩個人,一仰脖喝干了參湯,他心想:“我再不喝了湯,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看到張野喝了參湯,簡童坐到了椅子上,像打了大勝仗一樣得意地吹了聲口哨,而吉滴美氣鼓鼓拍了下桌子,飯也沒吃就回了房間。

張野喝完參湯馬上皺起了眉“這是什麼參湯,太難喝了,苦的!”一邊說他一邊抓過身旁的啤酒瓶猛灌了一口。簡童看著張野心里樂開樂花,心想“喝吧,喝點酒發作的更快!”

吃完飯以後,張野就回到了臥室,這種頂著烈日,迎著海風的艱苦訓練耗費了他太多的能量,他現在只想抱著枕頭好好睡一覺。簡童看到張野回到臥室以後,連飯桌都沒收拾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回房間之前她聽了聽吉滴美房間的聲音,她房間傳出很大的電視聲音,看來她還在賭氣,簡童捂著嘴發出一陣神經質的大笑,她心想:“你個泰國人妖,想跟我爭,下輩子吧!”回到房間以後,簡童立即脫掉了身上外衣,換上了早就准備好的絲綢短裙,她照著鏡子端詳了一會,又從短裙里抽出了胸罩.....

張野和衣躺在床上本來已經快睡著了,可是忽然間覺得身體有些非同小可的變化,他覺得心跳加快了,血流似乎也更快了,從小腹緩緩上升的一股暖流,肚子里似乎鑽進了蟲子了,癢!卻又不知道哪里癢,更要命的是,他下身的家伙居然挺了起來,而且硬得超乎尋常。他吃驚地用手摸了摸下身,趕緊用枕頭蓋住了。枕頭蓋住了表面的膨脹,卻蓋不住張野心里的那些蠕動的蟲子,他在心里說:“多久沒做那個了?三個月?不對,時間不太長啊,怎麼會......”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臥室的門響了一聲,門竟然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拉開張野臥室的門的人自然是簡童,她早早就配了一把張野臥室門的鑰匙放在身上。拉開門以後她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探著頭朝里面看了一眼,她彎腰朝張野做了一鬼臉,嗲嗲地說:“要不要聊會天?”她胸前顫巍巍的兩團肉刺進了張野的眼睛,張野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不用!”簡童沒有說什麼,嫣然一笑關上了門,這個微笑在張野眼里充滿了女性的溫柔和嫵媚。自從上次病床事件以後,簡童總結了一些經驗,她覺得不能對張野用硬的,要用懷柔政策,要勾引!

簡童離開張野的臥室以後,他覺得心似都要跳出來了,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燙得像炭一樣。時間不長他覺得口渴得厲害,他挪到床邊心想:“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發春了!”他剛站在床下,臥室的門又被打開了,簡童露出粉嘟嘟的臉上說:“聊會天好不好啊?”張野筆挺地站在床邊,褲子被下身的家伙頂得凸起了一塊,他一把抓過枕頭尷尬地笑了笑:“那個......”


“哪個?”簡童走進臥室,輕輕關上房門,走到張野一邊,曖昧地看著張野,用手撫摸著枕頭,仿佛此時的枕頭已經變成了張野的肩膀,或者身體的其他部分,簡童斜著臉看著張野,喃喃地說:“是不是想聊會?”

張野首先看到了簡童短裙下兩條光滑的腿,接著是小巧的腳趾,簡童竟然光著腳走到他的臥室。他不敢抬頭看簡童的臉,雖然心里感覺到了她要做什麼,可是嘴巴仍然抑制不住地說了一句:“聊會.....也...也行....”

張野嘴巴一張一合,耳朵嗡嗡做響,腦子里亂成了一片,他一會想:“她要干什麼?不行!我不能.....”可是隨著血流加速,他越發覺得呼吸窘迫,他又想:“就這一次吧,一定沒有下次了......”他終于抬起頭看了簡童一眼,那是一雙極度渴望的眼睛,眼睛迸發的目光讓人膽寒。簡童被張野的目光嚇了一跳,不過她隨即有恢複了嫵媚柔情的模樣,她心想:“小飛給我的藥還真厲害,才這麼一會就起作用了!”前幾天,簡童半夜偷偷找到小飛,讓他去弄的東西就是今天晚上放進那碗參湯里的春藥,它有一個名字──淑女一刻倒,沒想到這種藥用在男人身上同樣起到了虎狼之用。

張野一動不動地盯著簡童,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短裙,短裙上繡著豔麗的,惹人遐想的花瓣,淡薄的短裙似乎遮擋不住她那玲瓏的身段,每寸皮膚似乎就要撐破了短裙,撲進張野的懷里,化做一灘水,化成淡淡的,溫柔的清香。張野再也抑制不住,輕輕拉住簡童的手,狠狠地把她抱進懷里。猝不及防的擁抱,讓簡童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于是張野抱得更用力了......

簡童暈了,她感覺天旋地轉,她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這樣被張野結結實實地抱在懷里,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像是一頭新生的羊羔,在張野的懷里抖個不停。其實這個時候簡童也是有些害怕的,她怕張野第二天醒來對他又打又罵,即使這樣她也願意,只要張野能夠接納她,她只怕張野以後對這件事情只字不提,只當不認識她這個人。簡童愛著張野,她渴望得到張野,尤其是在王明明死後,她看到處在崩潰邊緣張野心都快碎了。她本來是可以等的,等到張野報仇雪恨,內心的創傷平複之後再慢慢培養感情,談婚論嫁,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吉滴美,她知道張野對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她感覺到了外界的威脅,她覺得,不能再等了.....

簡童用手勾住張野的脖子,緊閉著眼睛,尋找著他的嘴唇,此時的簡童完全被幸福沖暈的頭,像是處夜的新娘一樣驚恐那個時刻的到來,又像所有渴望被愛人撫慰的妻子那樣渴望那個時刻的到來。很快,簡童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她覺得身子騰空了,如同漂浮在充滿花香的海上,她知道張野把她抱了起來,在這一刻,她是那麼的幸福,她確信生命里充滿了甜絲絲的味道......

就在張野抱起簡童,就要丟到床上的一瞬間,臥室的門忽然被巨大的力量踢開了!“砰!”門被踢開的瞬間,簡童的夢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