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撒旦的獰笑 第二十六章:侮辱華人的後果

坐了半個小時的地鐵,白沙沙帶著張野和王敗類來到了舊金山最繁華的一個街區,這里的地皮寸土寸金,聚集了很多購物中心和國際著名企業的寫字樓。三個人走在街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一個混血美女加上兩個黃皮膚的帥哥,這種組合在舊金山的街頭並不多見。王敗類還是第一次享受這麼高的回頭率,他仰著頭,嘴里哼了小曲,別提有得意了,可是只有張野知道他哼的曲子是什麼,這是具有東北二人轉特色的曲子:“大姑娘美那個,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青紗帳......”

街上和大廈頂端都豎立著許多巨幅的廣告牌,走了一會,白沙沙得意地上街時指著一副巨型廣告牌說:“看見了嗎?那是我的腿。”張野朝遠處望去,這是一副絲襪廣告,廣告牌上有一雙纖細誘人的腿,美中不足的是,絲襪廣告上只有腿,沒有人的臉。

白沙沙把他們帶進了一棟摩天大樓,隨著電梯的不斷上升,張野看到每層樓都掛著不同公司的招牌。張野不懂英文干脆不看,王敗類的英文水平屬于半吊子,往往嘀咕了半天還是要問白沙沙。他們走進廣告公司的時候,一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老外已經等在門外了,他探著脖子,看樣子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三個人被帶進了一個攝影棚,白沙沙去換衣間以後,一個脖子掛著工作證的老外對張野和王敗類手舞足蹈的說了半天,似乎讓他們去接待室等候,可是張野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看絲襪美女白沙沙的現場表演,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老外,最後老外只好無奈地聳著肩膀離開了。

看到沒有人招待,王敗類也不介意,自己跑到飲水機前接了兩杯水,他遞給張野一杯,一邊打量著攝影棚說:“老大,舊金山的老外也太小氣了,以前我當記者的時候,見過很多家公司的攝影棚,每個都比這個大。”張野看著忙碌的攝影師和布景的工作人員說:“這可是美國,這里一個月的租金都嚇死人,別看我在翠明島的時候像個有錢人,可是換成美元,搬到美國來,我可能還沒有開出租的錢多。”

“鬼才信你!”王敗類知道張野在開玩笑,他回頭一看,連忙坐在張野身邊說:“老大,表演開始了啊!”他的腰板挺直,好像准備欣賞格調高雅的音樂劇一樣,可是心里卻想:“媽的,老子半年沒看A片了,先拿小三級片過過癮吧!”

張野聞聲望去,看見白沙沙已經站在了純白色的布景前,她那誘人的身姿第一次展現在了張野的眼前。白沙沙上身穿著緊身衣,腰部以下穿著肉色的連褲襪,整個身體的曲線像是柔軟的波浪,忽而峰凸,忽而流暢,張野用手拖著下巴,心想:“這才是男人最想要的!”

“抬腳!合上腿!轉身!”白沙沙在攝影師的指令下不停地變化著姿態,為了不影響拍攝,她的手始終都高舉著。

肉色絲襪,蘭灰絲襪,淡綠色絲襪,羅紋絲襪,漁網絲襪,白沙沙穿梭在換衣間和攝影棚之間,張野和王敗類也像看傻了一樣,始終都沒有說話,當攝影師喊了一句之後,王敗類才緩過神來,他清了嗓子說:“這句子我聽懂了,他們說最後一張了。”他扭頭看張野,發現他伸長了脖子,正朝換衣間的方向看,王敗類心想:“哈,老大肯定是想偷窺絲襪美女了!”

“老大!”王敗類用手捅了一下張野,他才像夢醒了一樣,尷尬地笑了一下,王敗類把自己的水杯遞給他說:“喝點水吧,老大!我看你夠渴的!”

“你小子,想什麼呢!”張野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他對白沙沙確實有些癡迷了,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她那驚豔的美麗所傾倒,而這種傾倒不是王敗類所說的,是凌駕于肉欲之上的。

這時白沙沙從換衣間里走了出來,這次她穿了一條米色的短裙,沒有穿絲襪,腿上亮晶晶的,好像擦了橄欖油。走過張野身邊的時候,她回頭對張野笑了一下:“別著急啊,這是最後一張了,我自己拍下來留做紀念的。”

“送我一張好不好?”王敗類忽然站起身大叫了一聲,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想用眼皮夾死他。

張野拉了王敗類一把“坐下!”他了解白沙沙的性格,如何在公眾場合給她出洋相,她會記恨一輩子的。

這會攝影師的鏡頭對准了白沙沙的全身,既然不是用來做廣告,就沒那麼嚴格的要求了。白沙沙掂著腳尖,抱著肩膀,目光投向遠處,像是跳芭蕾舞的小天鵝,可是在張野看來她更像是蕩漾在湖水中的丹頂鶴,那雙迷人的細腿仿佛丹頂鶴的長頸,上面閃動著粼粼的湖水......

“太美了!”拍攝結束後,張野拍著巴掌走到白沙沙身後,輕輕揉著她的肩膀說:“舉了這麼長時間,累了吧。”


白沙沙愣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張野的殷勤,這種體貼的舉動使她很開心,因為從離開廣告公司到坐到地鐵上,她的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離開廣告公司以後,白沙沙拿出一副無色的眼鏡遞給了張野,張野第一次戴眼鏡,雖然有些新奇,但是覺得怪怪的。

地鐵上的人不多,整個車廂不過十幾個人,張野和白沙沙並排坐著,王敗類是個閑不住的家伙,他抓著吊環把手,站在兩個人面前,像掛在樹上的猴子。

三個人聊著天,漸漸說到了即將到來的離別,王敗類對白沙沙說:“我勸你別在美國住了,這麼多老外,萬一遇到個耍流氓的,多危險,還是跟我們老大混吧!他特別會疼女人!”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王敗類和白沙沙已經熟悉了,不過他始終摸不透白沙沙的脾氣,總喜歡開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遭遇白眼也就在所難免了。

白沙沙不高興地抿了嘴,沒有說話,王敗類討了個沒趣也閉上了嘴。張野卻笑著說:“別理他,他是國內有名的烏鴉嘴,上過新聞聯播。”

“我看也是!”白沙沙瞪了王敗類一眼,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

張野趁機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野島嗎?那里遠離陸地,碧海白沙,空氣又新鮮,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玩一段時間。”他這會的心里巴不得白沙沙馬上說,現在就跟他們去野島,到時候他就可以動點腦筋,讓她幫忙炒股票。可惜張野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白沙沙只是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其實白沙沙早已經有自己的打算,她想讓張野在舊金山多呆一段時間,帶他去看看名勝,像金門大橋、漁人碼頭、矽谷、諾布山、九曲花街、耶爾巴布埃納花園、金門公園,也許兩個人會在這段時間發生什麼......

三個人沉默的時候,地鐵到站,停車,四,五個黑人青年走進了地鐵。這些家伙斜著眼睛看人,胳膊像是掛在繩子上的毛巾,甩來甩去的。他們人長的黑,衣服也黑,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皮衣,衣服上掛著許多鐵環和鐵鏈,走起路來嘩啦嘩啦直響,好像沙漠里的駝隊一樣。

“哈,牛魔王在美國!”王敗類看到一個黑人的鼻子上穿了鐵環,開起了玩笑。

白沙沙扭過頭,避開黑人說:“別理他們,這些人都是流氓!”

張野本來沒有留意這些黑人,聽了白沙沙的卻開始打量起他們了,他心想:“流氓?我專治各種型號的流氓,不知道這些黑鬼有什麼本事。”

他們打量著黑人,黑人們也在盯著他們看,目光從張野和王敗類的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了白沙沙的身上,接著有人吹起了口哨,如果說粗話算是性騷擾,那麼這種口哨可以算是強奸的先兆了。

王敗類已經半年沒有和張野在一起了,這些天他始終喋喋不休,好像要補回來一樣,他對張野說:“老大,這幫黑鬼也太黑了,要是丟進煤堆了,得找半年!”

張野笑了一下也開了個玩笑:“以後千萬不能把墨汁當牛奶喝。”

他們正在說笑,一個黑人從懷里掏出半瓶酒,拔開塞子猛灌了一口,之後遞給了同伴。很快,半瓶酒就被喝光了。喝了酒的黑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接著從懷里掏出鐵鏈,短棍發瘋一樣砸著車窗和椅子,車廂里的乘客見勢不妙都溜到其他車廂,原本乘客不多的車廂一下就變得空蕩蕩的。

“咱們也走吧,他們可能喝醉了!”白沙沙起身正要走,卻被張野一把按住了,他平靜地說:“喝酒了怕什麼,據說美國是個法制健全的國家!”

“就是!”王敗類哼了一聲:“美國佬最可恨,我倒要看看美國醉鬼有什麼了不起,看看酒是喝進人肚子里了,還是喝進狗肚子里了!”


白沙沙一臉的焦急,她不想讓張野和王敗類在舊金山有什麼閃失,她正要說話,幾個黑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他們圍在三個人的面前先是嘀咕了一陣,好像在琢磨這三個人是日本人,韓國人還是中國人,不知說了什麼,白沙沙氣憤抬頭喊了一聲:“CHINESE!”

“嗚哈哈!”幾個黑人愣了一下,爆發出一陣狂笑,不停地嘀咕著CHINA,接著有人用力擊打無人的椅子,一個家伙揮把手里的鐵鏈轉得像車輪一樣,呼呼做響,白沙沙嚇的臉色慘白,不知所措地看著張野。

王敗類也有些慌了,雖然他知道張野的功夫非同一般,可是張野畢竟斷了一條腿,面前的這些黑人都是大個子手里還拿著家伙,他心想:“一個女孩子,一個瘸腿老大,我總不能讓他們上....倒黴啊,希望這幾個黑鬼下手不會太重...”

三個人當中,只有張野的臉色正常,好像面前的幾個黑人是路邊遇到的乞丐。

看到三個人臉上有了畏懼的表情,幾個黑人更加放肆了,一個家伙學著李小龍的招牌動作怪叫了一聲,扭身拍著屁股,指著自己的屁眼,不停大喊:“CHINA,FUCK!FUCK,CHINA!”

王敗類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做響,正要起身,張野冷笑一聲,把純鋼手杖放到他手里說:“這種事情我喜歡親自動手!”

“別!...”白沙沙一把抓住了張野的胳膊,關切地看著他,好像他隨時都會倒在血泊里。張野瞥了一眼白沙沙說:“被人侮辱的時候,你不喜歡反抗嗎?你的血管里可流著中國人的血!”

白沙沙看到張野咄咄逼人目光,不由地松開了手,她第一看見從張野的眼鏡里射出冰冷的目光,這種目光像出鞘的刀子一樣,閃著寒光。

張野站起身,抓起架在鼻子上的眼鏡,狠狠地摔在地上,用鐵腿碾得粉碎。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用朝最近的一個黑人點了點頭,黑人愣了一下,接著不屑地朝張野走了過去。

這個家伙的個人很高,比張野足足高出一頭,他走到張野面前的時候,張野忽然彎下了腰,接著飛快地抬了起來!“趴!”一聲清脆的爆響,張野那顆光頭正撞在他的下巴上,他哼都沒有哼一聲仰面摔倒在地,從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這個家伙用自己的牙齒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嗚...嘎...”剩下了幾個黑人愣了一下,發出一陣怪叫,退後幾米,揮舞著手里的家伙,瞪大了眼珠子,像要吃人一樣。

就在張野走過去的時候,王敗類擔心地看了白沙沙一眼:“那個...你最好閉上眼睛。”他從剛才的鐵頭功看出張野還是那麼強悍,他了解張野的手段,害怕白沙沙回去以後吃不下飯。

“為什麼?”白沙沙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怎麼不過去幫忙?”她從不支持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但是今天的事情把她氣壞了,巴不得讓張野好好教訓這幫家伙一頓。

“我.....”王敗類說話明顯底氣不足,他朝前走了幾步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是後援。”他心里明白,自己過去幫不上張野的忙,反而會添亂,索性就呆在後面看大戲。

這時張野已經靠近了幾個黑人,他停下腳步,輕蔑地看著他們,好像在丑陋無比的小丑表演,好像不屑跟他們交手,怕髒了自己的手。


沉默了一會,一個手持短棍的黑人首先忍不住了,怪叫了一聲朝張野撲了過去,張野心里冷笑一聲:“胸小又沒腦的家伙!”他的腿腳不夠靈便,尤其在狹窄的地鐵里,他的地滾拳法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干脆以逸待勞。兩個人相距並不遠,黑人朝前邁了幾大步之後幾乎貼在了張野的面前,他拉開架勢,身體隨著揚起的短棍後仰,企圖給張野重重一擊。

看到這樣的場面白沙沙驚叫了一聲,在她看來張野馬上就要被短棍擊中,血流滿地。王敗類的心也一下揪了起來,他心想:“老大的身手還像以前一樣嗎?會不會......”

張野的行動打消了他們的顧慮,只見他飛快地抓住身旁的吊環把手,身子高高躍起,在黑人身體後仰的一刹那,鐵腿像箭一樣刺了出去!

“啊!”黑人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剛剛還是白加黑的右眼血流入注,張野瞅准了時機,將鐵腿插進了他的眼睛!白沙沙這會不再為張野擔心了,她雙手捂著嘴,覺得胃像里有個鉤子一樣,勾得她一陣陣的惡心。

張野的動作快如閃電,把對面的幾個黑人都給嚇壞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同伴,就在他們發傻的時候,張野猛地沖了過去,沾滿鮮血的鐵腿在地面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動。最先倒黴的是手持鐵鏈的家伙,在狹小的空間里他手里的鐵鏈就像面條一樣無力,可以到了張野的手里就不一樣了。張野一把奪過鐵鏈,飛快地在他脖子上纏了兩圈,接著把鐵鏈穿過吊環把手,用力一拽,‘嘩啦’一聲刺耳的脆響,這個家伙瞪大了眼睛,雙手捂著脖子,雖然腳還踏在地面,可是臉已經憋得通紅,眼看著就上不來氣了。

“哇~”剩下的兩個人黑人咆哮著朝張野沖了過來,那速度實在是驚人.......

沖在最前面的黑人跑的實在太快了,張野緩緩舉起拳頭的時候都沒有辦法躲避,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可愛的鼻子撞得一塌糊塗,倒下的時候腦袋撞的椅子上,撞出一個大血洞。另外一個黑人朝前沖了幾步,忽然改變了主意,硬生生停下了腳步,他可能覺得自己和張野比起來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就在他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張野從後面趕上去像抓小雞一樣抓住了他的衣領,揚手把他朝車窗丟了過去。

有句話叫做自掘墳墓,這句話用在這個黑人身上一點也不過分,他們剛才借著酒勁打碎了很多車窗,而這會他正好順著車窗飛了出去。地鐵隧道的兩壁的空間非常小,距離飛速行駛中的地鐵不過半米的距離,所以被丟出車窗的人......

白沙沙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不可思議的一切,黑人被丟出車窗以後,她聽到巨大的摩擦聲,接著後面的車窗上像下了血雨一樣,斑斑點點全是大片的血跡,有一塊車窗上似乎還有肉塊。

“哇!”白沙沙再也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王敗類愣一會,連忙拍著她的後背,想了半天才說:“沒事,老大跟他們鬧著玩呢。”

地鐵行駛過黑暗的隧道,前方漸漸有了光亮,地鐵站到了。

張野看到出事以後,兩側的車廂門漸漸出現了一些人影,似乎在朝這邊張望,他走到白沙沙身邊果斷地說了一句:“別吐了,該下車了!”他心里明白,用不來多久,舊金山的警察就會聞訊而來,美國的暴力事件發生頻率非常高,警察也沒有那麼善良,兩句話不合就可能開槍。

白沙沙低著頭,雖然胃里已經吐乾淨了,可是還是覺得非常惡心,舉著手不肯走。這時地鐵緩緩停下,站台上等車的乘客對著沾滿鮮血的車廂指指點點,看樣子這節車廂吸引了很多詫異的目光。

“走!“張野知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彎腰拖住白沙沙的小腹,扛到了肩上,大步朝地鐵外走去。

白沙沙在張野的肩膀上掙紮了一下,有些擔心地說:“我們去哪里啊?”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張野的身體是那樣健壯,好像高大了許多。

張野低頭避開站台上向他投來驚訝的目光,低聲說了一個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