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第386章 心已死了

胡珊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掃把,問我:"你確定不會跟鄒藝掐架?"

"我確定."

她干笑起來,順手將掃把往角落里一扔.

劉琦琦一臉擔憂.

看她們這麼操心我和冥司的事,我忍不住說出了實情,告訴她們與鄒藝交往的那個人並非冥司,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胡珊驚道:"那個人跟你老公長得一模一樣."

"我知道,我見過那個人了."

"你還見過那個人?"

"是,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老公對我忠心耿耿,他是不會背叛我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我故意仰高了下巴.

兩人沖我壞笑起來.

而就在這時,光線一暗,燈全部熄了.

胡珊倒抽了一口涼氣,抱怨一句:"怎麼提早熄燈了,真是的."說完,調頭回了寢室.

我從兜里摸出手機,打開照明功能,燈光恰巧照在劉琦琦的臉上,她眯著眼,喃喃地說:"這麼晚,你要幫她解決什麼事?該不會是……"

"小事,別擔心,去睡吧."

她抿了抿嘴唇,沒再多言,轉身回屋了.

趁著宿管阿姨還沒有來查房,我快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到了五樓,右拐第二間就是502.

我沒多想,直接推門進去.

本以為室內一片黑暗,卻沒料到四張床上有三個床位上都有手機的光亮.

"誰?"一個柔柔的帶著一絲怯意的女聲響起.

我用手機照了照幾張床,發現有張上鋪的床張是空的,二話沒說就爬了上去.

這時,鄒藝的聲音才響起,聲音是從我的下鋪傳來的.

"我都說了沒有必要,你怎麼還是來了?"

"我認為有必要的事情我就會做."

"切!"

另外兩個女生不算八卦,小聲嘀咕了幾句,寢室里就安靜下來.

這一夜,我幾乎不敢睡,不是害怕什麼,而是怕錯過什麼.

我等待著那個淒慘的哭聲.

然而,過了十二點,整個宿舍樓依舊死寂一片.

我翻身探著腦袋看了眼下鋪,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只見床邊站著一個身穿紅包裙子的女人,那女人此時此刻正貓著腰看著床上熟睡的鄒藝.

我的頭皮陣陣發麻.

身子稍稍一動,床板就發出吱嘎一聲響,再看床下那個紅衣女人,她竟抬起頭向我看過來.

詭異的是,她的身子還是彎著腰的姿勢,但是腦袋卻以扭曲的姿勢抬高.

與那紅衣女人的視線對上,我心頭猛地一跳.

真的是余露.

她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紅裙子,而是一條白裙子,那裙子是被鮮血染紅的.

"余露……"


"別管我的閑事."她打斷我,聲音幽冷,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的.

她保持著詭異扭曲的姿勢,微弱的月光下,那張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唇卻是異常的紅.

她的瞳孔很無神,眼眸睜得很大,白眼球很明顯,給人的感覺有些猙獰.

"余露,你應該去投胎,不該在陽間游蕩."

"不,我要盯著那個拋棄我的男人,我要讓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像我一樣痛苦的死去,我受的痛苦,她們要感同身受才行."

"余露……"

"別再說了,我知道這個賤人花錢雇傭你了,但是你最好別壞我的事."

她眼眸眯起,神色間閃過一抹狠辣.

我知道她在警告我,可我收了鄒藝的錢,至少我要保證她的安全.

平複了一下狂跳的心髒,我繼續勸戒余露:"你不要執迷不悟,倘若你害了人,是要下地獄受刑罰的."

"我無所謂,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怎樣?我的心已經死了,任何刑罰對我來說都是可以忍受的."

"余露,你聽我一次,我們是同班同學,我不會害你,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那你能為我做什麼?"

"我……"

"你能幫我殺了這個賤人嗎?"

"……"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余露似乎料到我會這麼說,她陰笑兩聲,忽然挺直了身子,這時我才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胳膊和腿.

之前,她貓著腰,我只能看到她的後背和仰起的臉,以及那一頭如瀑的墨發,此時此刻,她的身體我終于看清了.

她像胡珊說的那樣,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胳膊和腿都是被刀子割破的傷口,傷口還在湧血,她的腳下已經形成了一小片血泊,血泊還在不停地壯大中.

我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已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兒.

我實在不敢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在用刀子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身體時,她的心情是怎樣的?難道不覺得疼麼?

"余露,你知不知道你的死很不值得?墨軒就是個人渣,她不值得你這樣."

"你錯了,他是愛我的,他只愛我一個人,是那些賤人勾引他,他迫不得已."

"余露,你……"

我感覺余露對墨軒的愛有些扭曲了.

當今社會,分手,離婚這都是家常便飯,每天都有人在分手,在離婚,她不該為了一個渣男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四喜,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和墨軒的感情你更不懂."她忽然一本正經起來.

我挪動僵硬的身體,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與余露面對面,血腥之氣更加濃重了.

我幾乎不敢直視她的身體,看著白肉外翻,血流不止,我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酸有點澀,甚至有點堵.

"別再管我的事了,我拜托你."余露目光微沉,語氣幾乎是在墾求我.

她應該知道一旦我出手,她跑不掉,她與我無冤無仇,應該不會加害于我,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害人,哪怕她害的真是勾引墨軒的賤人.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道理余露似乎還沒有意識到.

就算鄒藝勾引了墨軒,可墨軒如果心里只有她余露一個人,他不可能接受別的女人.

想到這里,我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剛剛余露反複提到'那些女人’,莫非與墨軒發生關系的女人不止鄒藝一個?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在鄒藝之前的'那些女人’已經慘遭余露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