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窘迫,司文冰沒說什麼,又回到房間拿了睡衣,然後才去了浴室.
聽見浴室水聲響,海子遇心不在焉的收拾著,在新加坡的時候,雖然兩人算是住在一起,但是因為房間多,而且因為屋子里都是她的東西,所以有歸屬感.
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所有的擺設家具無一部透露著男人獨居的味道,而且很顯然只有一個房間吧!
雖然在這一年里,兩人零零散散的做過幾次,不過這次是完全陌生的地方,感覺很不一樣,有些奇怪.
奇怪!不過只是住一晚而已,而且也沒說要做什麼,為什麼她會自己想到那方面去!
心亂如麻,導致浴室門開的時候,她就像彈簧一樣跳起來.
"怎麼了?"司文冰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
"沒什麼,我去洗澡了."她沖進浴室,啪的一聲關上門,又躲在浴室門板上聽外面的動靜.
司文冰在外頭看得很愉悅,浴室里的人沒發現,浴室的玻璃門能夠隱約透露出里面的人形,這麼大一坨躲在門後,真的............好可愛!
"對了,貼身衣物放在架子上."
意料之中的,門口的人形跳開,隱約中好像還聽到撞翻了什麼東西的聲音,司文冰笑容加大.
沙發已經被收拾得干干淨淨,看樣子就是准備在上面睡覺了,他眉頭一揚,目光就落在一旁的酒架上.
海子遇洗得很快,穿上對方的襯衫才發現大得離譜,手臂多出兩大節,襯衫也剛好到大腿一半.
她開門,又往下拉了拉,"有沒有褲子之類的?"
司文冰快速掃了一眼,眼里精光一閃,接著又若無其事回頭,"沒有,褲子尺碼都太大,你穿不進去."
海子遇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忘記把行李箱給帶來呢.看到沙發上有被子枕頭,她心一跳,剛才在浴室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了.
"我在這里睡,你去房間."
"恩."她點頭,多看了沙發兩眼,發現沙發中間有一塊很大的汙漬.
司文冰解釋,"剛才紅酒不小心撒了."
雖然屋里有暖氣,但是躺在這樣的沙發上睡覺也會著涼的吧.海子遇猶豫著,躊蹴著往臥室走.
"要不............一起睡?"
"好."
司文冰接口,很自然的把被子和枕頭再扛回臥室,兩人一前一後躺在床上,不算大的床容納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已經沒有多少空隙,兩人的手臂不可避免的有觸碰,同樣炙熱.
"關燈?"
"好."
床單摸索微微晃動,接著燈光一黯,房間里徹底黯下來,不一會,兩只手臂又重新貼合.
海子遇的心在狂跳,根本就不敢動,只覺得時挨著手臂的肌膚怎麼越來越熱.
對方動了動,她動作很大的往旁邊一挪,接著整個人就卷著被子十分狼狽的摔到地上.
"................."
"沒事吧!"司文冰立刻開燈.
海子遇把臉埋進被子里,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居然會從床上摔下來.
因為太過郁悶,她索性趴在地上,直到被人連著被子整個裹住抱起來放在床上,被子被拉開.
"啊!"她尖叫,七手八腳的整理襯衫下擺.
"別鬧,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司文冰逆著光線仔細抬高她的小小腿.
海子遇雙手抓著襯衫下擺,臉已經快燒起來,渾身卻是軟軟的沒法拒絕那雙炙熱的手.
"要小心一些."司文冰回頭道,目光卻落在那被緋紅熏得漂亮的臉蛋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他松手,慢慢靠近,擠進膝蓋之間,熱度扶搖而上.
"你......"海子遇的聲音被截斷,她呼吸不了.
襯衫紐扣被解掉,冰涼的手指偶爾會擦過光潔的肌膚,一模一樣的沐浴露味道交融.
小腿被抬起,她側頭躲過還追尋的吻,"燈!"
燈被旋滅的一瞬間,身體也跟著往上揚起,黑暗中,司文冰黑亮的眼神里爆發出多得快要溢出來的愛意.
次日,海子遇是熱醒的,身旁的人還沒醒來,她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內褲,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內衣,找了一圈才發現在另外一邊.
昨天到底有多激烈,腰部就有多酸,她簡直要扶著牆壁才能挪動.
客廳已經被陽光撒滿,今天是個好天氣,她到陽台轉悠了一圈,又去了廚房,心情莫名的覺得很愉悅,和在新加坡的感覺不一樣,和在大得離譜的房子里也不一樣.
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一下子把她打算做個早餐的念頭打消.
"早上好."司文冰靠在門框,因為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
海子遇關上冰箱,"我餓了."
司文冰走向她,給了她一個吻,"等等,我收拾一下就帶你出去吃."
十分鍾後,兩人已經坐在附近酒店大堂吃早餐,司文冰依舊在飲食上面十分細心,海子遇幾乎不用動手,只要張嘴就可以.
"子遇!"
一個女人跑到兩人面前,很開心道:"好多年不見了吧,你現在還好嗎?還在做模特嗎?"
海子遇在倒追司文冰的年輕時代做過很短暫的模特,面前的女孩是以前一起當模特的.
"我就覺得是你,畢竟像你這麼好看的不多了,這事你男朋友?"
"額......."海子遇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
"你好."司文冰伸手和對方握了握.
"對了,今天看到你真的很好耶,我要結婚了,就在這家酒店,後天,你也來來好不好?"
海子遇有些驚訝,對方當初可是做出游戲人生的樣子,沒有想到最後也結婚了,看到對方笑得那麼開心的樣子,是真的找到真愛了?
答應了參加對方的婚禮,婚禮當天也沒怎麼收拾,司文冰就陪著去了.
公開出現,這意味著什麼,兩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清楚,但是誰都沒有主動去點破.
盡管海子遇已經穿得很低調,但是在酒店現場還是吸引到很多目光,要不是看到她身邊有男伴,而且對方看起來還挺不好惹的,不然肯定是要去搭訕一番的.
昔日的模特嫁了個中年男人,聽說男人為了她而離婚,再結婚的時候轟轟烈烈的辦了一把,也不管剛離婚連半年都不到.
海子遇送了紅包,呆了一會後本想離開,卻還是被新娘拉去照相.
小房間里,因為新娘中場要換衣服去敬茶,特地拉著海子遇作陪.
新娘在穿婚紗,"你也聽說了吧,外面一定傳得到處都是."
"什麼?"
"就是說我小三上位,把正宮逼走,然後逼他和我結婚之類的.其實他們說的也沒錯,我已經等不及了,趁著還有點姿色可以抓住一個男人的喜愛,只好先下手為強."
海子遇吞了吞口水,"你很好,可以找到很好的對象."
對方笑,"你也覺得他很老吧,50歲了,都可以當我爸了,可是這個世界啊,哪里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他有錢,肯為我花錢,我之後半輩子的生活都可以活得很好,這就足夠了,王子也只是在夢里啊."
海子遇覺得有些悲哀,"他會愛你多久?"這句話也是代替內心深處的自己問出來的,司文冰會愛自己多久.
"哈哈,愛情什麼的,我很早就不信了,不過與其擔心隨時會離開,還不如自己去緊緊抓住,讓他無法離開."
主動抓住?海子遇從房間里出來,腦袋卻亂哄哄的,這一年習慣站在被動的位置,享受寵愛的滋味,不去做任何付出,因為不付出就不會有傷害.她的主動已經在多年前追而不得中耗光,現在是不是還能再主動一次.
兩人的視線隔著人海對望,司文冰不知道此時愛人心里奔湧的思緒,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這一年任何時候一樣,站在她他身邊.
"讓讓"
兩個女生光顧著說話,高跟鞋毫不客氣的踩過司文冰的鞋子,也不道歉,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頭走去.
因為對方是女生,司文冰雖然不悅,但卻沒說什麼,海子遇卻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喂,前面兩位美女."
前面兩個人回頭,疑惑的看著氣勢洶洶,口氣不好,卻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有事?"
海子遇可生氣了,"你們踩到人了不會道歉嗎?"
兩個女人一楞,"無所謂的吧,本人都沒說什麼."
司文冰彎彎嘴角,心里卻有些驚訝和開心.
海子遇氣壞了,"他是我的,所以你們踩著他就是不對,你們道歉!"
手臂被拉了,她不滿回頭,"拉我做什麼?"
司文冰不發一言,把人連拖帶抱的拉出酒店,來到停車場,迫不及待的把人塞進汽車後座,然後自己也坐進去.
"干嘛啊,那種女人就要好好的教訓才行."
"再說一次."
"什麼?"
司文冰扣住她下巴,"說我屬于你."
海子遇臉有點紅,因為好友的話,加上那幾個女人的行為確實讓人生氣,她才一時沒有過腦說出來.
額頭被抵住,司文冰開心極了,"我是你的,子遇,我是你的."
他迫不及待的索要親吻,海子遇眼睛浮上水汽,放在身側的雙手帶著顫抖緩緩揚起,以不輸對方擁抱的力道回報.
多年前我執著的追尋過你,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時候,我選擇關閉自己的內心,有一天,你又叩開了那扇愛戀著你的大門.
因為是你,我願意再試一次.
因為是你,我願意再追尋一次.
這一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不要再讓我追在你身後,和我肩並著肩一起走吧.
司文冰感受到這份重新敞開的情感,激動得有些顫抖,急切想要繼續親吻,卻還有一件事需要完成.
"可以做我的戀人嗎?"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