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王爺哥哥想娶又娶不到的姐姐



休養了一天,千夙精神好多了.

"花容,拿我令牌來,我要出府一趟."

然而四處找遍了都沒有令牌.千夙猛地一驚,令牌不會被賀東風收回去了吧?沒有了令牌,她只能偷偷走後門.

可後門的侍衛將她攔住,聲言王爺不讓她出府.這下可慘了,她等于被禁足在王府里.

氣死了.千夙只能偷偷寫張紙條,托竹香拿到小食店去交給肖九.

竹香終于找到小食店,一問果真有個叫肖九的人,竹香將紙條交給肖九,肖九一看上頭有個文字,想到少爺交代過不管有什麼要給他的,都直接送去,肖九不敢怠慢,帶著竹香去對面的茶社找到文徑寒.

文徑寒拆開紙條,只見上頭寫著:文公子,我因遇到些事身子不爽利,特讓人來告你一聲.雖不能親自到茶社培訓,但明日起我會每日讓人將培訓要點送上,望公子多擔待.試業我必定會到,請公子放心.

原來她真的有事纏身,文徑寒終于放下心來.他迅速回了張字條,讓竹香帶回去.

"肖九,跟我去藥鋪."

肖九是個腦子活絡的:"少爺,可是那符姑娘病了?"

"正是,我就說她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文徑寒懸著三天的心一松懈下來,語調都上揚不少.

秋月聽在耳里,暗暗難受.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他卻當寶貝一樣,還要親自去給人家買藥,他哪里知道人家是什麼病.

"少爺,興許符姑娘已讓大夫診過的,你去藥鋪買的藥不一定適用."肖九提醒道.

"那便去添些補品滋養品,總有一樣適合她用."

文徑寒興沖沖帶著肖九去,秋月卻轉身去跟大小姐彙報.

王府里,千夙無聊得很,除了西邊廂房,賀東風是哪兒都不許她去,還真像個囚籠.

"主子,竹香有東西交給你."

千夙接過字條,文徑寒叫她放心養病,他會看好小食店,如此她也放心不少.讓花容給她拿來紙墨筆硯,她提筆寫下培訓的內容,晾干後她將它折起來放進信封里,喚竹香明日交給肖九,但是特別吩咐了,看完要毀了.

千夙正准備寫下幾日的培訓的內容,這時朝雨卻來找.

"爺喚你去花園."

"他不是禁我足嗎,怎麼這會兒又叫我去花園了?"千夙一眼看出朝雨的神情不太對,定是有貓膩.

朝雨暗忖,爺喚你過去不就是為了刁難你,他若一個人刁難還好,關鍵是今兒來了個不得了的人.

千夙跟上朝雨的步子,到花園遠遠就瞧見前面擺著桌凳,正中坐著賀渣渣,兩邊是四個侍妾,雖然沈白蓮不在卻多了個貌若天仙的妹子.那妹子穿著一身白紗衣,在幾個女人里尤顯飄逸嫻美.

這是新納的侍妾嗎?不,不對,她就坐在賀渣渣旁邊,比那四個侍妾離賀渣渣還要近,恐怕不是新納的侍妾,而是側妃之類的位份,甚至是王妃.

千夙走近了,朝賀東風福了福身.


賀東風瞧著身旁的女子道:"她便是晉王妃."

那女子好奇地打量起千夙來,不知怎的,千夙總覺得她目光里帶著一點不屑,還有一絲得意.

不會又是一個賀渣渣的腦殘粉吧?若是的話,那她多少明白他把她喊來花園的用意了.呵呵,妖魔鬼怪就是多,老是沖著她而來,怎麼辟邪都沒用.

越是這時候,她就越想起沈謙那日跟她說的話來.他心里有她,連娶了傅嫣都沒有碰,反觀賀渣渣,之前不是說喜歡她的,然則他的喜歡多麼膚淺.

"王爺,岑霜是第一次見王妃,沒有准備見面禮,勿要見怪.王妃果真人如傳聞,十分好看."

這妹子說話不似沈白蓮那般嬌滴滴,反倒帶著一股自信.還有,岑霜這個名字,她好似在哪兒聽過.

千夙認真想了想,總算想起來了.她不就是賀東風之前說過的,一直想娶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俗.只不過,女人的直覺,這岑霜是把她當敵人了.

等等,不是說岑霜嫁給什麼南王了?那南王在哪里?

千夙左右看看,確認沒見到賀東風和朝雨之外的男人.所以說,這岑霜是自己來拜訪的?

嗯,貓膩貓膩,絕對有貓膩.

賀東風十分不喜她此刻的眼神,好似他與岑霜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奸情.然而,岑霜會回京,是他意想不到的.

"你就是這種禮數招待客人?"他不悅地問千夙.

禮數?什麼禮數?況且說客人,她比這岑霜更像王府的客人好吧.

想著,她虛虛一笑朝前面走去,跟岑霜打招呼:"你好啊,南王妃."

"南王妃"這三個字讓岑霜的臉一陣白.這就是晉王妃給她的下馬威?呵,誰比誰可憐.至少她是自個兒要離開封地離開南王的,不是等著被休的.

賀東風眯了眯眼,她這句是有心還是無意?誰不知道岑霜因受不了南王娶妾才回京的!

岑霜當沒聽見南王妃這三個字,反倒問起千夙:"聽人說今年的女兒節大會的第一名正是晉王妃,岑霜離開京城三年之久,已經好久沒聽人吟詩了,晉王妃今日能賞臉吟上幾首嗎?"

明著喊她晉王妃,暗地里卻沒尊敬她,反倒是當她吟詩作對的藝者吧.還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吟詩作對,這不是更踩低她?

"區區小才,不足掛齒."

岑霜面向賀東風,爽朗道:"王爺,還記得從前你我年小的時候,經常比對子的情景嗎?不知晉王妃有沒有雅興比上一比,你與王爺一起也是可以的."

瞧不起誰呢?她跟賀渣渣對岑霜一個?當她是傻的嗎?

千夙扶了扶額:"身子抱恙,恐怕要拂你的興了.若你喜歡,等我身子好些了,我可以送你幾幅字."

"那就有勞晉王妃了."岑霜只當千夙是僥幸得了個女兒節第一,實則是怕應戰.

千夙又朝賀東風福身,正要告退時,冷不防他卻開口了.

"難得岑霜回京,你招待一二也是應該.坐下."

"是.那妾身便陪陪南王妃."


所有位置都坐著人了,她若要坐下,只能自個兒去搬個凳子,也別指望朝雨或別的婢子.

隨便吧,賀東風故意為難她,他都不怕失禮,她怕什麼.

想著,千夙走到陳氏邊上,提了提裙子,盤腿坐下,一點都不介意這些人怎麼看她.

賀東風見她就這麼坐下去,矮了他們一大截,卻悠然自得,他心里便不痛快.如此厚臉皮,她是在丟誰的臉?

云氏掩了掩嘴:"王妃這麼坐著,妾身們怎敢高坐?要不妾身們也盤腿坐下得了."

"誰許爾等坐下了?"賀東風一瞪眼,誰都知道他分明在針對傅千夙.

岑霜同情地瞅向千夙:"難得晉王妃如此不拘禮."

千夙卻噙著笑回應:"是故大丈夫恬然無思,澹然無慮;以天為蓋,以地為輿,四時為馬,陰陽為禦;乘云凌霄,與造化者俱.如此挺好.南王妃別見怪,我最近在修行."

一席話說得幾個女人都啞口無言.好的壞的都被傅千夙說盡了,她們還能說什麼.敢情她盤個腿坐著都能跟修行扯上關系,她們這些坐著的,都成了沒點修行的俗人了.

"晉王妃果然好讀詩書."岑霜也只能訕訕來一句.

"非也,只是興趣所至罷了.南王妃若有空,我們還能探討一下儒道佛等為人處世之道."

所有人:"……"

賀東風捏著玉扳指,倒是有點意思.五個女人都拿一個傅千夙沒轍嗎?若不是他坐在這兒,恐怕她都能直接拂袖跑了,還說什麼儒道佛?

"岑霜對你做的桂花糕很感興趣,卻做一些來."

"是.妾身這就去."千夙緩緩起身,施禮就轉身離開.真是求之不得,她甯願對著廚房的柴火,都好過對著這些牛鬼蛇神.

然而還沒走到廚房,賀玨遠遠就撲過來:"嫂嫂,陪我玩一會兒猜詞游戲,我昨兒個跟侯府的小公子玩兒,居然被他險勝了."

千夙為難地瞧他一眼:"你王爺哥哥喊我去做桂花糕給客人嘗呢,我抽不開身陪你玩兒."

"哪里來的客人?本公子怎麼不知道?"賀玨思考的樣子跟賀東風極為相似.

千夙刮刮他的小鼻子:"岑霜你知道是誰嗎?"

賀玨骨碌碌的小眼睛轉了轉:"哦,岑姐姐,本公子知道.就是那個王爺哥哥想娶又娶不到的姐姐嘛.但是,姐姐沒有嫂嫂好看.嫂嫂是天底下第二美的女子."

"真的?"

"除了母妃,嫂嫂最好看了."賀玨無比認真,然後道:"嫂嫂陪我玩兒,桂花糕讓廚師做了使人捧過去就成."

千夙早就想溜,聽賀玨這麼說,當即覺得裝個病什麼的真不錯.當即她牽上賀玨的小手往碧劍閣走,賀玨也上道地交代近侍撫劍,等會兒王爺哥哥若尋嫂嫂,就說嫂嫂中暑氣暈過去.

賀東風等到婢子送上桂花糕時不見那女人,卻聽婢子說她中了暑氣,腳下一動差點按捺不住去尋她.

還是岑霜留住他:"王爺何不趁這機會帶我瞧瞧晉王府?我已經許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