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假面舞會 第十五章 無臉的畫像

“老實說!是不是你殺了芙蕾?!”

“你……你再看什麼玩笑啊?我怎麼可能殺她呢?”

花園里穿來一男一女的兩個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聽的出來帶著一中爭執般的不滿情緒。

“怎麼不可能?你不想讓我娶她為妻,擔心我們的結合會成為藍家的笑話,于是索性殺了她,對不對?”

“友麥,我可是你的母親啊,母親怎麼可能嫌棄小孩子呢?再說我也沒有殺死芙蕾的條件啊,她被害那晚,我整晚都在服侍你的父親,怎麼可能有機會去殺害她呢?”

藍友麥不滿的瞪著自己的母親——巧夫人,在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張猙獰的面孔。“反正我不管,要不是你沒有及時跟父親提這門婚事,我現在早得到芙蕾了,她也不至于會死……”

“噓……小聲點!快管好你的嘴!”巧夫人急忙捂住藍友麥的嘴,“現在連她到底是不是自殺的都不清楚,小心惹禍上身啊!”

“哼!你是害怕有人打著替她報仇的旗號,來找你算帳吧……”

“你!……”這話這正好戳中的了巧夫人的軟肋,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要再給我惹是生非了,現在她死了不是剛好嗎?沒有人再跟你爭奪財產了,以後老爺子升天了,藍家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

藍友麥沒有說話,他只是望著花園里盛開的薔薇那最後的花期,臉上突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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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北京回來之後,晉經風這是第二次走在藍家的的回廊里了,他的步履緩慢的邁著,腦袋里卻不斷的在思考這這些所有發生的一切,自始至終他都一直堅信芙蕾是不可能會自殺的,“有著深刻所愛的人又怎麼可能自殺呢?”而現在事實與證據更是驗證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于是,突然有中巨大的使命感降落在了晉經風的頭頂,他要找出凶手!為自己曾經的疏忽大意以及對芙蕾的死而彌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形之中卻有著另外一種力量阻礙著他的全部推斷,這種力量幾乎將晉經風的思緒搞的一片混亂。

走到了走廊盡頭,晉經風又一次看到了那副畫,沒有臉的女人,不禁讓人心里生起一種恐懼感。盡管如此,晉經風還是盯著畫看了許久,他不由的想起了芙蕾信中的話——“那天夜里,家里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沒有人注意到她,除了我,我知道她就是那副‘畫’上的人,她就是我和美昕的親生母親!”

“你還沒有走啊?你哥哥好象在客廳等你呢!”突然,身後出現一個聲音,是藍先生。

“藍伯伯,我想四下看看,也許會知道芙蕾遇害的原因。”

這時,藍先生也望向了那幅畫,突然,他臉上的表情變的很憂傷,“真的……曾經是那麼好的女人呢!”


“您是說以前的藍夫人嗎?”晉經風小心的問道。

藍先生點點頭,“她是一個溫柔的妻子,優秀的母親,雖然沒有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但是,在我心里,一直認為只有她才是那兩個孩子的母親!”

“藍夫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她很美麗,……不!是異常的美麗,那種美麗有時候讓我覺得有點害怕,從我認識她到結婚再到生下兩個孩子,她的美貌都沒有發生過改變,就好象被施了魔法一樣,現在的芙蕾和年輕時的她是那麼的想象,有時候看著芙蕾,連我自己都迷惑了……”

“藍伯伯,你很愛她嗎?”

“是啊,我們是那麼的相愛,但是在關鍵的時候……我卻沒有能保護她,甚至背棄了她!”

“藍伯伯……”看著藍先生越來越悲痛的臉,晉經風想上前安慰些什麼,但是卻無從開口。

“其實生了一對兒女孩又怎麼樣?我們還年輕,還可以養育更多的孩子,但是那個時候我就是相信了母親的話,相信什麼蠱惑之言,說什麼戈瑤是魔女,以後都不會再生育男孩子了,而且還注定會給家里帶去災難……因此,她才會被這種莫有虛名的罪名給趕出了藍家,並且在那之後母親還硬是把另外一個富家小姐嫁到家里來,那就是現在的巧夫人了。我還記得戈瑤臨走的時候的那種眼神,她充滿仇恨的望著這棟宅子,那種仇視的神情,我是永遠都忘不了的。如果我當初能夠不那麼畏懼母親的嚴厲為戈瑤挺身而出的話……是我的不信任,導致了這場悲劇……”說著,藍先生黯然傷神起來,“所以我才決定一定要好好保護戈瑤留下來的孩子,不能讓她們再受到任何傷害,但是現在芙蕾卻……我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藍伯伯,請不要這麼說!”見藍先生如此傷心,晉經風急忙上前制止,“你只是聽從了藍奶奶的話,請不要再自責了,而且,芙蕾的死我也有責任,所以我一定要幫助你找出真正的凶手來!”

“呵呵……”藍先生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然後歎著氣望著那張畫像。“或許……芙蕾她真的是自殺的呢?……”

“您忘記我跟您說發現哥羅芳的事了嗎?而且在那之前,芙蕾也曾經寫信給我,曾經提起過或許會被害的這件事!”

“什麼?!……芙蕾給你寫信?”藍先生突然吃驚的望著晉經風,“不……不可能吧?”

“是真的!那絕對是芙蕾的筆記,不會錯的!”

聽了這話,藍先生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那麼,我先告辭了,一有消息,我一定通知您!”說罷,晉經風轉身離開了走廊,下了樓梯。

和晉斯姆一同走過藍家的花園,望著這曾經相識的風景,晉經風心里突然覺得很難過,回頭望去,曾經的西翼如今已經被當年的大火燒成一片廢墟,經過一年的滌蕩,廢墟上已經是雜草叢生,這場景如今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寂寞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