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假面舞會 第十六章 任道美

坐在回去的的車上,晉經風和晉斯姆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尷尬起來,這不禁讓晉經風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他把頭轉向車窗外的風景。雖然他心里很清楚晉斯姆是受到別人蠱惑才會對自己下此毒手,而且還好當時自己命大,沒有任何損傷,但是這種不信任與別扭的感覺,還是在晉經風的心里尤然而生。

“我是不會向你道歉的!”突然,晉斯姆開口道。“我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過分!”

“是嗎?……”對于這樣的對白,晉經風顯的有些黯然,更多的卻是無奈,“即使我並不打算和你爭奪什麼,你還是無法對我釋懷嗎?哥哥……”

“你太小看我了,經風!”晉斯姆突然瞪著晉經風,“我並不光是為了家里的財產和幫會的繼承權才會對你那麼憎惡的!”

“所以你才那麼容易受到別人的蠱惑!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被別人利用了!你這樣可是很危險的!”晉經風激動的抓住晉斯姆的衣領。而晉斯姆卻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別到一邊去。他顯然明白自己那時的行為是有些不對勁,並且險些早成大禍,但是,他卻不後悔,直到現在想起當時要將晉經風至于死地的感覺時,他還是覺得很痛快!

晉斯姆是真心的很憎恨這個弟弟的!

晉經風望著晉斯姆那冷漠的表情,漸漸無奈的松開了抓住他衣領的手,車倉內又恢複了一片死寂,但是卻多出一份緊張的氛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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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突然刮來一陣帶著潮濕氣息的風,空氣里滿是低悶,漆黑的天空看不見一點星光,沒過多久就開始下起雨來,淅淅漓漓的雨水逐漸變成了瓢潑大雨,很久沒有這樣暢快的雨水了,站在窗台望著這雨,晉經風心里終于能夠暫時的平靜下來。

他倒了一杯香醇的紅酒,那鮮紅的顏色在晶瑩的酒杯中蕩漾著,形成一個旋渦,喝下一口,胸口的地方突然變的暖暖的。

這時,門的那邊有個黑色的人影忽閃而過,晉經風立刻放下酒杯,屏息凝神的望著門口那邊,“誰?!誰在那里?!”

一支黑色的高跟鞋首先從門框外面伸了進來,接著又探出一只腦袋來,“晉少爺,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任道美?怎麼……怎麼會是你?!”吃驚之余,晉經風竟覺得有些意外的歡喜,再次看到任道美,不知怎麼的他反而覺得有種安心的感覺,好象期待以久的願望終于實現了一樣,心中的愉悅難以言表。

“呵呵,”任道美嫣然一笑,那甜美的笑容,頓時讓人心生憐愛之情,“怎麼了?你不想見到我嗎?”

“不……不是的……”晉經風急忙否認,說著,他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還很期待你的出現呢。”

“晉少爺你可真是可愛啊。”任道美笑著,用手輕輕撥弄著晉經風額頭前的頭發,“你這樣美麗的臉,真是上帝的傑作,要是可以的話,真想只屬于我一個人!”

又是這清新的月桂花香,不知道怎麼的,每次一聞到這種香味,晉經風就有種微醺般的感覺。

窗外的雨敲打著這甯靜的晉家的庭院,發出優美的聲音,潮濕的空氣讓人甚至覺得有些冰涼,晉經風望著任道美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睛,頓時,不知從何處出現的一股記憶,像洪水一樣瞬間灌進晉經風的腦海里——


熟悉的黑色房間,月光穿過樹枝在房間里留下斑駁的陰影,正在熟睡中的晉經風突然被什麼吵醒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走進房間,手里緊緊的賺著一支鋒利的匕首。“是媽媽嗎?”晉經風揉著眼睛,年幼的他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恐懼,他只是呆呆的望著那人走向自己。突然,那人伸將他一把抱住,那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好象在哭泣——這柔軟的身體,長長的頭發,甜美的體香,這個人是誰呢?晉經風輕輕把她推開,借著月光,晉經風看到的是一張充滿的淚水的,陌生女人的臉孔……

“你怎麼了?”任道美輕輕搖晃著晉經風,“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不……沒有……”晉經風揉了肉太陽穴。

“時間快到了,已經很晚了,”任道美看看牆上的鍾,“我來是想跟你說,明天的時候,我想和你在江邊的紊興旅社單獨見面,可以嗎?”

“紊興旅社?”

“是的,”任道美說著,突然點起腳尖爬在了晉經風的耳朵邊,“到時候我就告訴你關于我的一切,還有你想知道的全部!好嗎?”那輕輕的帶著甘甜的氣吹到了晉經風的耳朵根兒,麻麻癢癢的感覺。

“好!”晉經風點頭答應了。

“不見不散,晉少爺!”說著,任道美走出了房間,這時,晉經風突然想起還沒有詢問見面時間,待他追出去的時候,任道美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這不禁讓晉經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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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就隨著清晨的第一道晨光放晴了,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四處彌散著泥土的芳香,微微的還吹來一陣清涼的風,沁人心脾。席望月一大早便端著早點敲開了晉經風的房門,“經風,吃早點了。”

“啊,謝謝你,還起的真早呢。”晉經風朦朧著睡眼跟席望月打著招呼,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天氣好心情當然就會很舒暢啊!”席望月把早點放到了晉經風的面前,“對了,一直忘記跟你說了,你上次去甯波之前讓我打聽的那件事……”

“打聽到了?”一聽這話,晉經風立刻精神起來。

“是的!這是院長的信,讓我交給你的!”

“謝謝你。”晉經風急忙接過信來,看完之後,他的臉色頓然像失血一樣煞白,“……怎麼……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經風?信的內容很要緊嗎?”席望月關切的問。

晉經風緊鎖著眉頭很久都沒有說話,不由得,席望月在他的表情中發現了一絲局促不安來,她還是第一次發現有事情會讓晉經風不安的,以前的他無論面對什麼事都有著一般同齡人所沒有的沉穩冷靜,而這時的他,才真正像是一個20歲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