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十八章 山還是山


山是山,見水是水。這是蕭易于第一次來到青玉山I的他只覺得風景秀美。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這是蕭易于一個月前的感覺,在他的意識中,這些山水都是由那陣法、印決、禁制的組合,看到的是這奇妙的存在以及所蘊涵的強大力量。

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這便是蕭易于此時的感覺,當看破一切虛妄存在之後,直指向最為本原的所在。

蕭易于驚歎著,喃喃自語著:“這難道便是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這里的一切陣法都依賴這自然山水而存在,但是它依賴的卻不是現在所見到的山水,而是這山水的最本源的存在,或許說,這陣法已經成了有生命的存在,而它將所有生命都融入了這片山水之中,融入這整個億萬里大地中,山水變,它也變,元氣變,它也變,樹木變,它也變,鳥獸變,它亦變。仿佛不論事過境遷,滄海桑田,只要這塊大地未全部被從這世界上硬生生的抹去,這陣法就會長存。

再次走遍了這整個青玉山蕭易于驚歎著,欣賞著,也用心感悟著。

是悟,而不是想。

當再次見到勿詡之時,蕭易于知道自己該出山了,青玄子沒再見他,而蕭易于也沒再問勿詡什麼,雖短短的三個月,但蕭易于卻發生了很大地變化。不論是氣質、心境、還是見識。

此時的蕭易于已經看到了成神之前的最後一步。

成神,超然于萬物之上,再不依賴這片天地,而在這之前的最後一步,便是這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與天同齊,只要這天地尚在,宇宙尚存。便不會消亡。

難道這就是上人的境界?難道自己的師尊青玄子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

懷著這些驚歎與猜測,蕭易于走向了蕩云山。

蕩云山位于銀河中央,高達三萬七千米,整個山脈都籠罩在銀白色的霧氣之中,郁郁蔥蔥地山林中也有著不少適合在弱水中生存的靈獸。

周圍環繞的弱水也注定了能來到這里的非得是那領域有成的修煉高手。這樣的人,即便是整個仙界也不會很多。而每一個人也都是叫得出名號地,因為他們都曾是名動天下的人物,能到這個境界,並不是暗藏潛修便能有所成的,不經曆大波大浪,生死考驗,豈能堪破那一步?


蕭易于雖要代衍無尊者參加這尊者會,但是並未打算一出手便亮明身份,直接坐上那擂主的位置,而是想在這尊者會中。與領域者們交流心得,或許許多明明知道自己無法取得尊者之位的仙人們也報的如此打算。

這座蕩云峰。乃是五方掌教用無上大法力憑空樹立起來的,在此煉制八枚尊者令。更為整個仙界作出過重大貢獻,是以,為表示對五方掌教的尊敬,每一個人都不得飛上去,而得從這弱水面上行去,然後自山腳之下走上去,當然在這銀河上空強大的吸力,以及弱水與湧下的九天罡風相激。其威力奇大無比未必不是原由之一。

蕭易于乘著弱水浪頭而行,弱水地壓力雖有不下萬噸。但對此時的他而言已經沒多大關系,雖然蕭易于曾來過銀河,並在這條河中渡過了不短地歲月,但是他從來沒有到過這銀河深處,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會有什麼東西。

銀河中並不是死沉沉的,至少他已經看到了不下四種魚類,三種不知種類地生物。

這些生物似乎都擁有著超人靈覺和智慧,只一只魚化成一只銀箭襲來,卻被蕭易于輕易的毀滅之後,所有的魚類一見到他就遠遠的躲開。

而就在這時候,蕭易于終于在這銀河中見到了一個人,到得這里的人,其目的自然無須再問,此時此人被包裹在銀光之中,只隱約能看到人影,但是那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蕭易于有幾分驚異,這個人與蕭易于竟是熟人,蕭易于曾見過他兩次,而他只見過蕭易于一次。那便是龍易,沒想到他已經又回到了仙界。

而此時,蕭易于看了清楚,那銀光分明是一些細小的銀色小魚,這些魚分明是忽視普通罡氣地存在,自水中竄起,接觸到罡氣之時,身體奇異的一陣抖動,竟然在這些罡氣中借到力道,就這麼鑽進了罡氣中,然後急快地在罡氣中無序游竄,但卻不斷的向著龍易靠近。

龍易的身體周圍仿有一條游龍在竄動著罡氣不斷的變換,將靠近的魚震出了出去,以他此時的修為,竟然不能一下將之震死,只見那些落下的魚在水中漂浮得一陣,又慢慢的活了過來,這種生活在弱水中的魚類身體竟然比普通的仙器還有強悍幾分,不過想來也不奇怪,弱水如此之重,能生活其中若無強悍的身體,豈行?

蕭易于靜立在水浪上面,他沒有急于過去幫忙,龍易的修為不弱,豈是這點東西能夠將之難住,至于說什麼趁火打劫,那自是更不可能的。

果然,未有片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圍住他的小魚爆炸開,然後無數道勁氣閃過,那些小魚們都被利器切趁兩半,這一下,可將這群魚嚇壞,滑的一聲長響,原本聚集了近里許方圓的小魚全部逃了個乾淨。

龍易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下翻騰的氣息,銀河中的魚果然不簡單,若非太過膽小,自己要收拾起來只怕還有些困難,當然若光是魚還好,最關鍵的是,身在弱水之上,一不注意弱水入體可就麻煩了。穩定心神的龍易才注意到旁邊觀看的蕭易于,雖相隔不太遠,但弱水水霧卻讓視覺效果並不太好,他也不敢以神念探察,因為能到這里來的人絕大多數修為都遠遠超過他。而且看對方飄然立于水上,絲毫不帶煙火的氣息,可遠比自己要厲害得多。對于強者,龍易從來不吝嗇自己的尊敬,拱手行禮。

蕭易于淡淡的一笑,他並沒有打算出去與龍易見面的打算,腳下浪花湧動,蕭易于就如同被這浪花托著前行一般。

這一幕落到龍易眼中則是:“難道是五行門的前輩?”

這神山周圍的弱水很寬,蕭易于透過濃霧遠遠的看到山影之時,暗自計算已經行了兩萬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