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鷹擊長空 128 日程上的婚事

靖康伊始,新皇登基。雖說不上是四海升平的良景,但遼金之亂已平,西夏尚不足為懼,四海尚算安定。

宋國內,先皇失蹤的動亂已被新皇登基的喜悅所取代,趙構接二連三的建樹讓曾經心有疑慮的人們漸漸相信,也許這樣才是對的。

登基大典的帷幕方落下,又有一件喜事被提上日程,那便是皇上的婚事。

這日,已成為韋太後的韋氏在宮殿中接見著幾位老臣,老臣手中有人拿著名冊,有人捧著畫卷,這樣子便已表明,是在催著太後早些給皇上擇定後宮人選。

“太後,皇上早年在外征戰疏忽了婚事,可是如今天下已定,總該給皇上身邊挑選個人了。”一老臣顫巍巍的說道,並把手中的名冊遞了上去。

韋氏雖然知道兒子的心意,但不得不接過名冊,隨意的翻看起來。還好,秦真的名字也在名冊上。

見太後在看名冊,大臣趕緊說:“這些十二名女子是從四品以上的大臣千金中擇選的適齡女子,樣貌、品性都已考究,依禮部各大臣的意思來看,應該將她們全都招進宮中。另外,民間的采選也吩咐了下去,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兩月過後,各地的出色女子便會被送到京中。”

韋太後皺起眉問:“這次何以操辦的這樣隆重?是皇上的意思 嗎?”

大臣回答說:“這件事皇上還沒給出答複,但是後宮空虛,著實該多添些人,也好早日開枝散葉。填皇家燈火……”其實大臣更想說的 是。多填寫皇子,以免先皇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韋太後聽了自然意會到了他深層地意思,自己心中也盼著兒子早些娶親,便說:“這名冊里地人,我甚是喜歡秦家的那個小丫頭,以前在宮里呆過,又懂規矩,其他的人,你就讓皇上自己掂量著辦吧。”

“這……”

老臣心中苦啊,他此行目的便是想讓太後多欽點些人進宮。到時候他們也好准備了說辭去“逼”皇上納妃,可是誰料得,太後偏偏也只說了秦真一人!

韋太後不想再將此時糾纏下去,推辭說:“我身子也乏了,各位大人就先退了吧。”

話已至此,禮部各官員只好作罷。又抬著畫冊、名單找趙構去了,結果可想而知。而且。趙構在得知他們已經擅自開始在民間采選之後,大發雷霆,斥責他們擾民不安,各罰了半年俸祿,駭得眾人不敢再隨意妄為。

當喜報傳至秦府時。秦檜滿意的坐在書房里順著不算長的胡須。這一天,他總算是等到了。自從他從東京城中“逃”出後,一直“引咎”閑賦在家。花了這幾年時間,演足忠于先皇的樣子。

此刻趙構已登大寶,他便不用再假裝著和他過不去,大大方方的同意了著婚事,沒有做任何推辭。

他眉開眼笑的對下人吩咐:“快將喜訊告訴小姐去吧。”

秦真哪里用得著他通知,一早便知道了,她讓梁紅玉打法走來通報的仆人後,依舊斜倚著桌子看著手上地古籍。


梁紅玉走過去說:“真真,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呢?你和皇上總算是修成正果了,我們瞧著都高興呢。”

秦真放下書說:“你們看著都覺得高興?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真是相處的太久,覺得無所謂了嗎……”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秦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古籍上了,她想著,如今這太平日子只要趙構好好去打理,讓百姓安居樂業指日可待,她又該做些什麼呢?難道真是嫁入深宮從此不見天日嗎?

揮一揮雜亂的思緒,秦真突然笑著對梁紅玉說:“等這次大婚,我大哥和韓大哥他們肯定都要回京的,到時候你不必在我面前跟著,多跟韓大哥多待會吧,見一面也不容易。”

梁紅玉地臉轉瞬就紅了,她和韓世忠早生情愫,只可惜兩人相隔數百里,分多聚少,喜事一直沒有辦。與他們二人相似的還有吳芍芬和岳飛,苦了他們四人了。

“看來得尋個機會,把你們地事給辦了才好……”

秦真獨自躊躇著,梁紅玉臉上燙的慌,早就跑了出去。

大婚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離現在雖有五月有余,但是各項工作准備起來,也甚至匆忙。二月末,駐守邊疆多年的岳、韓二人回京修整,眾人總算是可以聚上一聚了。

在珍瓏坊最大的包房之中,秦真、梁紅玉、吳芍芬、韓世忠、岳飛五人相聚承歡,各自聊地好不暢快。

岳飛見秦真越發出落地精致漂亮,欣慰的說:“你和皇上終于可以大婚了,相處十二年,不容易啊!”

秦真恍惚,她竟然和趙構二人相伴了十二年了!難道真是因為相處太久,所以她對一切都麻木了?看著大哥為她的婚事如此高興,她不禁覺得汗顏。

韓世忠也高興地說:“下回再見你,恐怕得尊一聲‘皇後娘娘’,哪里容得我們再這樣跟你放肆?”

“韓大哥說笑了,你們都是我的好哥哥、好姐姐,我變成怎樣,這個事實也是不變的。”

聽秦真說的真摯,眾人皆感到欣慰!見大家高興,秦真也不怕把話挑明了,笑著打趣說:“二位大哥什麼時候才把姐姐們娶回家?這樣平白的耽誤別人的青春,你們也不臊得慌!”

一語出,岳飛、韓世忠二人都楞住了,以前只是忙著打仗,不曾靜下來細想,現在經秦真一說,他們都想到自己算是功成身就了,也該給心愛之人一個名分了。加之秦真婚事在即,大家被氛圍所影響,這二人心中突然一動,恨不得立刻就將愛人娶了回去。

酒過三巡,大家喝的都有些多,岳飛和吳芍芬,韓世忠和梁紅玉都把腦袋湊在一塊,低低的說著話,時不時的傳來歡愉的笑聲。

秦真一個人低著頭吃東西,飽了,再也吃不下去一點,于是撚著一只酒杯獨自走出房間,來到臨街的回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