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南方起狼煙了



眼看四下無人,鐵心源小聲問道:"李瑋怎麼樣了?"

巧哥瞅了鐵心源一眼道:"那人根本就是一個壞胚子,不用人引誘,他也會把自己送進死路上去的."

鐵心源點點頭道:"我知道,主要是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看他把自己弄死,必須把這個漫長的過程加快一下."

巧哥拍拍鐵心源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他已經去了襖廟斜街,過不了多久,整個人就會完蛋的."

"襖廟我自然是知道的,斜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只知道襖廟中的西域人最擅長炮制香料,卻不知還有毀人的本事."

巧哥兒笑道:"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哥哥我也不方便給你說,等你再長大一些,哥哥就帶你去那里沐浴.

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鐵心源狐疑的道:"洗澡?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東京城的湯池子多了去了,那里還不能洗浴,非要跑襖廟那麼遠的地方."

巧哥兒笑道:"你如果自己去,襖廟里自然有清水池子供你洗澡.

如果哥哥我帶你去,那就不僅僅是洗澡那麼簡單了.

灰頭發的女子我們欣賞不來就不要了,那里的香藥推拿,不可不試.

尤其是在全身點上香火,微微的有些痛癢,半個時辰之後,再萎靡的漢子也能變得龍精虎猛,端是神奇,就是玩耍幾次,需要休養半年才能把身子調養過來."

鐵心源皺眉道:"你說他們有用香料催情的手段?"

巧哥兒搖頭道:"不僅僅是催情,我試驗了一次只覺得身體輕松如燕,幾欲漂浮起來,下回帶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李瑋那種人根本就不知道節制,一旦入迷之後,通宵達旦的肆意胡為是很有可能的,多來幾次.他想不死都難."

鐵心源點點頭就不再說話了,這事無論如何說起來都有些虧心,事情或許能做得,卻說不得.

在巧哥面前.鐵心源是沒有偽裝的,也沒有那個必要,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對方了,即便是偽裝也瞞不過對方的眼睛.

東京城的規矩很多,白日里不許太平車進出就是其中的一條.

東京太平的日子久了.城關也就不那麼嚴格了,會在晚上的時候打開側門專門供這些給東京送糧米的人進出.

傍晚的時候拉運新油的太平車來了,水珠兒拿著賬本負責記錄,太平車把式負責裝車,白日里剛剛榨好的菜籽油一罐罐的被運走了.

新油,尤其是用這根巨大的樹干做成的榨油機榨出來的炒制後的新油,總能在東京城賣上一個好價錢.

楊家雖然不靠這些過活,卻也不敢怠慢農時,把菜籽藏起來等到秋冬才開始動手的都是傻瓜.

這東西最容易招惹老鼠,也最容易發黴.生蟲,儲存的越久,菜油的清香味就損耗的越多.

因此,楊懷玉身為貴人,也必須身先士卒的參與到榨油的行列中去.

這樣的行為不丟人,哪怕是蘇眉在外面幫忙,也不會有人說她的行為不符合仕女的要求.

皇帝春秋還要參與農耕呢,地方官員會在身上綁上布條子,挑著祈求豐收的舞蹈,然後去搶春牛.


挺著轟轟的撞錘敲擊楔子的聲音鐵心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的時候.狐狸忽然從床下跳上床,用兩只前爪瘋狂的踩踏鐵心源的臉.

迷迷糊糊地鐵心源剛剛坐起來,就翻身滾到了床下,豎起兩只耳朵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

此時已經聽不見楊懷玉他們砸楔子的聲音.只有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

"列陣!"楊懷玉的聲音終于傳過來了,鐵心源這才悄悄地打開門,抱著狐狸滾了出去.

來到院子里才知曉狐狸為何會這樣驚惶了,大地都在顫抖,密如暴雨般的馬蹄踩踏在大地上發出悶雷一樣的聲音.

這該是大批騎兵在周圍奔馳的模樣,聽急促的馬蹄聲.這絕對不是有禁軍路過這里,更像是急行軍.

只是一瞬間,就看見楊懷玉手里已經握著一杆大槍,騎在一匹光背馬上,甩開蘇眉的手,兩個家將打開巧莊的大門,他就驅使著戰馬沖進了重重地黑暗之中.

"到底是怎麼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眉焦急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騎兵,大隊的騎兵,這不是大宋的騎兵,大宋騎兵在東京城十里之內不得奔馳,這是軍法!"

巧哥提著一把刀子從屋子後面轉了出來,回答了蘇眉的問話之後,就要水珠兒帶著蘇眉和一眾女子去後院的地窖里躲避.

鐵心源攀上院牆,只見黑漆漆的原野里,盡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官道上更是有一條火龍在滾滾流動.

這不光是只有騎兵,還有大隊的步兵才對,這些人到底是干什麼的?

為什麼東京城頭直到現在都沒有狼煙和警鍾?

"巧哥開門,我是婆惜,快開門啊,強盜就要來了!"

聽到砸門的聲音,巧哥咬咬牙,上前打開了大門,只聽轟的一聲,一股人流就沖了進來.

鐵心源手里的手弩都要發射了,才看清跑進來的都是附近的鄉鄰.一個個衣冠不整,好多人干脆就光著身子.

等所有的人都進來了,巧哥郁悶的重新關上門,指著一個光屁股漢子吼道:"你他娘的就不知道穿條褲子啊."

漢子哆嗦著道:"逃命的時候誰還顧得上穿褲子.給條毯子,我老婆也光著呢."

鐵心源揮手要這群人閉嘴,仔細的打量著外面的狀況,終于,當他在忽隱忽現的火光中看到了一面宋字大旗時,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回頭對巧哥道:"是王師."

巧哥大聲道:"你可看仔細了?別被人家的一面旗子給騙了."

"錯不了,楊大郎回來了."鐵心源說著話從院牆上跳下來,打開了大門,把一臉陰沉的楊懷玉給迎了進來.

跳下馬的楊懷玉一言不發提著長槍就進了廳堂,把躲在這里的閑雜人等都吼出去之後,冷冷的對鐵心源道:"嶺南頭人儂智高反了,如今攻打廣州甚急,嶺南之地已經泰半陷落.

這些騎兵和步兵都是陛下匆匆調遣來的,大半都是西軍."


鐵心源道:"儂智高造反了,西軍直接去嶺南就好,為何繞道來東京?還嫌浪費的時間不夠多?"

楊懷玉搖頭道:"邊軍調遣,是必須要檢閱撫慰一番的,不進京城是不可能的.

碰見了我父親的一位屬下,聽他說,鳳翔府的兵力已經抽調了四成,看樣子,我必須盡快的趕往塔城才行."

鐵心源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儂智高這人是誰,當初去大瑤山游玩的時候似乎見過這人的雕像,那里的人都把這人奉為英雄.

不過他的存在感這麼弱,就說明他的這次造反是不成功的.

既然不成功,楊懷玉還不趕快跟著大軍去撈戰功,回什麼塔城啊.

鐵心源擺擺手道:"塔城重要,還是撲滅儂智高造反重要?"

楊懷玉道:"塔城即便是丟失也不過是疥癬之疾,儂智高絕對是心腹大患."

鐵心源又笑著道:"是塔城的敵人危險,還是嶺南的敵人危險?"

楊懷玉有點不耐煩的道:"自然是塔城的西夏人危險,南方軍卒不耐苦戰,和北兵,西軍相比差的太遠."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去參與剿滅儂智高,回塔城干什麼?"

"兵部不會允許我去的."

"那就寫血書啊,請戰啊,跪在皇宮門口要求去南方剿滅儂智高.

你楊家乃是將門,將門虎子要求出戰,這是多麼振奮軍心的事情啊.

再加上那個這次出戰的都是大宋的悍卒,一群悍卒去對付一群野人,你覺得會有多少難度?

恐怕陛下是打著以泰山壓頂之勢火速剿滅儂智高,然後平定嶺南的打算,才把最精銳的西軍給調集回來.

這樣的軍功你不去搶,難道還要去丟失了也問題不大的塔城?"

楊懷玉怔怔的看著鐵心源道:"你想不想去?太學生是可以隨軍的."

鐵心源搖搖頭道:"我不去嶺南,那地方敵人殺不死你,蚊子會把你干掉,我不想上吐下瀉的最後弄成人干死在那里."

"那你還讓我去?自古以來北兵南征一旦陷入苦戰,如你所說的,敵人殺不死我們,荒蠻之地的毒蟲猛獸也會殺死我們."

鐵心源笑道:"我有藥啊,不過數量不多,原本是給我自己准備的,那時候生怕我得瘧疾長不大,每年都制作一些,這些年斷斷續續的給了好多人.

證明效果不錯,我只是吃不了去南方的苦頭,你皮糙肉厚的去沒大礙."

"我怎麼不知道?"剛剛趕過來的蘇眉正好聽見鐵心源慫恿楊懷玉去嶺南,不由得張嘴問道.

鐵心源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一枚小瓷瓶道:"你大兒子吃我的藥吃的還少了?你以為真是你找來的那個禦醫治好了大虎的瘧疾?不是我誇口,這是我的獨門秘方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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