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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自然是清楚這只銀手鐲對媽媽的重要性,有記憶以來,媽媽從未將銀手鐲離身過,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銀手鐲是當年外公給媽媽的,伴隨著媽媽出生,到後來認回親生父母.
這只手鐲對媽媽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沈檸認真地對小茹說:"以後這只手鐲,你要一直戴著,不能離身知道嗎?"
"可是媽媽,這對你很重要."小茹不忍心拿走媽媽最珍貴的東西.
"對媽媽來說,你們才是最重要的,"沈檸握著女兒的手,滿眼的擔憂,那是一個全新而又陌生的國度,小茹一個女孩子,她可怎麼可能放心.
"你現在聽媽媽好好跟你說,這只手鐲在很多次危機時刻,默默保護著我,現在媽媽想讓它保護你."
小茹越聽越玄乎,"保護我?"
"你外公告訴過我,說這只銀手鐲是他在雪區救助過的一個喇嘛手里得來的,常年被經文熏陶,據說都有了靈性,他就得了一個,剛巧你外婆也在那時候生了我和你三姨,那時候你外公選中我送人,就把這只手鐲給了我……"沈檸緩緩給小茹說起從前.
她撫著女兒的臉,說道:"很多事我從未跟你們提過,到底是太過玄乎,有時候我也跟做夢一樣……"
"媽媽,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呀?"小茹不解地追問.
沈檸想了想,到底是沒說,前世今生的事情,她大概是這輩子都要爛在肚子里的,誰都不說,只是她和江挽月的秘密.
但是關于手鐲的事情,她想跟女兒好好說說.
"這只手鐲通了靈性,與我心意相通,能感應一些東西,比如周圍對我構成危險的事情,它就會提醒我,有時候我的力氣能突然間增大數倍不止……"
小茹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低頭仔仔細細看著手鐲.
她對這只手鐲一點都不陌生,小時候就覺得媽媽戴的鐲子很漂亮,也自己戴過,但從未想過這鐲子有這樣那樣的本事.
沈檸道:"本來想著把這鐲子熔了,給你和你哥哥各做個小物件帶身上,可是又怕壞了靈性,你哥哥那樣的,也未必會願意戴身上,索性就把這鐲子直接給你戴,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爸爸媽媽總歸不放心."
小茹蹙眉著眉頭說:"媽媽,你給了我鐲子,你怎麼辦呀?它就不能保護你啦!"
"傻瓜,我有你爸爸呀,你爸爸能讓我給人欺負不成?"沈檸笑道,"而你可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要是被人欺負了,那不是在剜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嗎?"
小茹心里暖暖的,靠在沈檸懷里,"媽媽,我一定貼身戴著它,一刻也不離身."
沈檸撫著女兒的頭發,"這鐲子的秘密,你對誰也別說,只當是普通的首飾,日常戴著."
"嗯,知道了媽媽."
沈檸又道:"等以後出國條件開放了,爸爸媽媽再帶著你弟弟出國看你,你和你哥哥要好好的,別去一些人多雜亂的地方,平時出門多跟同學一起,盡量別單獨行動,知道嗎?"
小茹:"嗯嗯,知道,還有戚堯哥哥呢,戚堯哥哥說,如果我去留學,他會就近來陪我."
沈檸心中駭然,"他真這麼說?"
"是呀!"小茹充滿希冀地說:"終于可以見到戚堯哥哥啦,我好想他."
沈檸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有些愣神.
隔壁房間,大安正在給熙寶交代一些事情.
"我和姐姐出國讀書後,照顧家里長輩的擔子就交到你和小琛的肩上了,你們要乖乖聽話,別有事沒事惹外公外婆生氣……"
熙寶現在也差不多十歲了,安靜如雞地聽著哥哥嘮叨,站在門口的羅錚聽了也是一陣傷感,臭小子現在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大安又跟弟弟交代,"爸媽也老了,你平時要孝順一點,端水給他們洗腳捶背,都要做,知道沒?"
羅錚:臭小子,你這話我怎麼就那麼不愛聽呢?誰老了?我和你媽正當壯年好不好?
熙寶也在抗議,"哥,你平時有做這些嗎?我怎麼沒看見?"
大安咳了一下,"我想做,他們不讓啊!"
"那我做,爸媽就讓啦?"
大安無語:"我想做的時候他們還年輕,你要做的時候,他們已經老了,人老了,當然就希望有孩子幫著洗腳捶背啊!"
熙寶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站在門外的羅錚又默默憋了一口老血,臭小子怎麼老盼著我和他媽老,太不像話了!
于是他進去把臭小子教訓了一頓,大安一片孝心就當喂了狗,說道:"反正我和小茹不在國內,家里就只有小熙,你們愛使喚不使喚."
肩上擔子重了好多的熙寶表示,"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爸媽的."
羅錚腦門突突的跳,真當他七老八十了,還需要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照顧?他不要面子的嗎?
"別一天到晚瞎想一些有的沒的,我和你媽用不著你們操心,反而是你和小茹在國外就老老實實的,讀書就好好讀,別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到時候我和你媽會定期給你們彙款過去,雖然現在家里不差那點錢,但是你們也不能忘了艱苦奮斗的精神……"
羅錚很少會給孩子說這些婆婆媽媽的話,可到底國外不比國內,說不擔心是假的.
總怕孩子吃穿不好受委屈,又怕孩子在外頭沾染惡習.
當爹媽的苦,誰當誰知道.
大安低著頭不說話.
羅錚坐在兒子身邊,摟了摟臭小子的肩膀,"你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們不在身邊,就只有你們兄妹相依為命了,你幫我多盯著一點,盡量別讓你妹妹找個洋人對象……"
熙寶說:"為啥呀?外國人長得也很好看啊!"
"你懂什麼,你姐要是找個洋人當你姐夫,以後不得長期住國外啊,一年到頭想見一回都難,要是被人欺負了,咱們去哪里知道?"自從女兒長大以後,出落得亭亭玉立,秀美可人,羅錚就總擔心閨女有一天被狼叼走,著實操碎了心.
熙寶一副我好像懂了的模樣,跑到隔壁屋去找姐姐.
"姐姐,姐姐,爸爸不讓你找洋人對象,你要記住哦……"
小茹:"……"
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小茹一臉無語,"真是的,我又沒有要談對象,我是去好好讀書的."
沈檸也不是反對閨女處對象,現在這個年紀,其實也該是交朋友的時候,只有相處過才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
可做父母的還是有些擔心孩子在感情中受傷害.
但是在這一塊,沈檸不會選擇干涉太多.
兒孫自有兒孫福.
她和羅錚其實該學著放手了.
因為倆孩子很快要出國念書,家里人給孩子備了不少禮物,沈檸葛麗瓊和顧嘉葉也花了很多時間帶他們去百貨商店買衣服,多給孩子們買些體面的服裝,省得不夠時尚讓孩子們被外國人看扁嘍.
顧光鐮一想到倆孩子要出國那麼遠,就經常失眠,為了孩子以後不受欺負,他一有空就拉著大安練練拳,想說讓孩子以後有自保和保護妹妹的能力.
准備齊全之後,大安小茹提前半個月出國,也是為了早點適應全新的環境.
他們出國前,羅錚提早開著車,和沈檸帶著熙寶一起北上去S市國際機場送大安小茹.
車子開了很久,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看看風景,就當是跟孩子們最後難得的旅游吧!
直到離別這一刻,小茹哭著抱住媽媽,沈檸心里揪緊般的疼,還是鼓勵女兒,"沒事的,勇敢一點,到了國外給媽媽寫信."
羅錚讓大安一起提著妹妹的行李,說道:"錢不夠要說,平時多去看看你妹……"
從小到大,倆孩子讀書基本都在一起,大安會罩著小茹,所以沈檸羅錚也很少擔心女兒會在學校受委屈,如今倆孩子出國留學,學校也不算離得太遠,多多少少是個安慰吧!
熙寶說:"哥哥姐姐,你們回來的時候給我多帶點好吃的,還有玩具,我以後肯定能和爸爸媽媽一去去國外看你們."
小茹抱抱弟弟,"你在家不要惹爸爸媽媽生氣,多照顧外公外婆,知道不?"
又被囑咐要孝順的熙寶點了點頭,"知道啦知道啦!"
差不多要登機了,兩個孩子各自提著兩大袋行李,背著包包去安檢.
直到看不見倆孩子,沈檸靠在羅錚懷里哭了起來.
如果可以,她真想陪著他們一起去.
"你說他們會不會迷路啊?要是聽不懂老外說話可怎麼好?"
雖說倆孩子平時沒少在家練外語口語,可到底很少跟外國人交流,也不知道行不行?
羅錚:"沒事的,琳達和戚堯會來接機,沒問題的."
整整二十個小時,當飛機降落在紐市肯尼迪機場,大安小茹終于踏上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周圍來來往往都是外國人,講的語言除了英語,還有其他語言,這是一片讓人相當陌生的環境,小茹怯生生地跟著大安走出通道.
"哥哥,我有點害怕."小茹還沒有從離家的苦澀中平複過來,又這樣快地投入到完全陌生的環境里,旅途的二十個小時讓她的精神感到疲憊,同時加劇了心里的難受.
大安是男孩子,適應力更強一些,他幫妹妹拿一份行李,小茹因為暈機,在飛機上就吐了好一陣,東西也沒吃東西,此刻臉色慘白,腦袋暈乎乎的,大安就把行李放在地上,讓她坐下緩一緩.
此刻的紐市已經是晚上,大安舉目四望,如果沒人來接他們,他就只能自己先出機場去外頭打輛的士,根據叔公家的地址尋去.
大安在心里有了大致的規劃後,就去問小茹有沒有好點,如果有好點就得走了.
"我沒事的哥哥,走吧……"小茹強打精神,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尋來的身影.
"戚堯哥哥……"小茹欣喜地喊.
大安一回頭,便瞧見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人來人往的機場里.
戚堯穿著白色體恤,和修身的藍白色牛仔褲,身高出眾,氣質清冷,是人群中難以被忽視的存在.
他找到他們,便小跑著過來,"大安小茹……"
小茹眼睛一紅,撲到他懷里,"戚堯哥哥……"
戚堯微微有些激動地抱了抱她,"抱歉,我來晚了."
大安還以為戚堯會坐著輪椅出現,或者是讓別的人來接他們,沒想到……
"戚堯哥,你的腿已經好了嗎?"大安還是問出了疑惑.
沒聽說過他的腿能站了啊!
小茹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戚堯哥哥,後知後覺,又驚又喜道:"戚堯哥哥,你完全好了嗎?"
"是啊,這幾年一直在做複健,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都不告訴我,害我一直擔心."小茹皺著臉說.
"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啊!為我開心嗎?"戚堯盯著小姑娘委屈的眼睛,聲音輕柔無比.
小茹點著頭,"開心."
戚堯看小茹臉色有些不好看,當即便說道:"咱們先離開這里,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下,倒個時差."
戚堯主動提起小茹的兩個大行李包.
大安問:"是去我叔公家嗎?"
"明天我帶你們去,"戚堯解釋道:"我提前跟他們說過,由我來接你們,而琳達臨時有事來不了."
小茹因為見到戚堯,什麼陌生和害怕都忘了,開開心心地跟在他身邊走,大安很汗地問:"妹妹,你不難受了嗎?"
"不難受了."小茹此刻精神得不得了,有了熟悉的戚堯哥哥出現,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整個人一下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
戚堯低眸看著小茹,笑了笑.
小茹如今已經是完全長開的大姑娘了,穿著牛仔背帶褲,半紮著馬尾,別了一只珍珠發夾,五官精巧,粉面桃花般的面容,氣質干淨,笑容秀雅,活脫脫的俏佳人.
其實,她還是他印象里的那個小姑娘,並無多大變化.
依舊那麼天真純美,纖塵不染.
好像無論分別多久,他們總會有天然的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