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九章 疑云重重

「木頭﹐你怎麼傻傻的﹖」

水驀依然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目光有些呆滯﹐樣子也是傻傻的﹐琴悠悠看著倍感好奇﹐自從認識他以來還從未見他這個樣子。

「怎麼了﹖出甚麼事了﹖」

「沒事﹐我們開始吧!」水驀揉了揉眼睛﹐又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振作些。

琴悠悠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陣﹐兩天沒有修練﹐心里著急﹐因此也沒有多問﹐立即開始修練。

好不容易得到修練結束﹐水驀忽然問道﹕「還有其它藏著圖騰的東西嗎﹖我想學嗎﹖」

琴悠悠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也要修練﹖」

「最近有點麻煩﹐想學點東西防身。」水驀知道那不僅僅是防身﹐而是救命。

「有人要害你﹖」琴悠悠睜大眼睛﹐在她心里水驀是溫和和善的好人﹐對人很好﹐笑臉常常掛著﹐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好人居然也會有敵人。

「算是吧!」水驀暗暗苦笑﹐危機四伏﹐卻不知道敵人是誰﹐說起來實在有些丟臉。

琴悠悠立即緊張了起來﹐水驀是她唯一的修練媒介﹐萬一出了事她的修煉就會被迫終止﹐當然﹐她更關心朋友的安危﹐不禁一臉憂色地問道﹕「怎麼回事﹖為甚麼要害人﹖你這個人挺好的﹐不應該有仇家吧﹖」

看著焦慮不安的眼睛﹐水驀心里一陣感動﹐親呢地摸摸她的腦袋﹐含笑道﹕「別太擔心﹐我會想辦法應付﹐其實我也不知道惹了誰﹐只是防防身而已。」

琴悠悠看了看床邊放著的書﹐迷惑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叫石芷他們來﹐你問問他們吧!」

「好。」水驀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危險﹐雖然臨時抱佛腳未必有用﹐但練了總比沒練強。

琴悠悠見他一臉頹然﹐心里也著急了﹐風風火火地把石芷四人都叫了來。

聽到水驀有危險﹐四人都顯得很緊張﹐友情讓水驀更加感動﹐想不到一次偶然的事情讓自己結識到這五個朋友。

米爾娜皺著眉頭道﹕「眼下沒有圖騰﹐恐怕沒有辦法修練。」

「是嗎﹖」

「不如練練武術﹐我學過些﹐可以防身!」卡紮虎勸道。

水驀苦笑道﹕「我都二十一了﹐現在開始練要等很久才能發揮作用吧﹖」

石芷忽道﹕「聽悠悠說﹐她用了血才送你回去﹖」

「是啊!」

「據說這叫做血媒﹐是一種特殊運用方法﹐能在血液被圖騰吸引之際暴仍出巨大的力量﹐不過後果是施術者與死靈之間存在不穩定性﹐至于是甚麼我也不清楚。」

「你是說我也可以運用圖騰的力量﹖」

石芷點點頭道﹕「你們可以試試﹐悠悠別把力量都吸走﹐留一點給木頭﹐看看他回到實體之後有沒有變化。」

「這倒是個好辦法﹐一但成功木頭立即就會擁有力量﹐木頭﹐以後修練我給你留點力量﹐你可要小心用哦!」

水驀眼前一亮﹐圖騰的力量雖然古怪﹐但在必要的時候也能救他一命。

卡紮虎插嘴道﹕「武術也可以一起練﹐至少行動會靈捷一些。」

「也好﹐兩者一起學﹐也許更有用。」

四人走後﹐琴悠悠又把送入圖騰﹐進行短暫的修練﹐讓圖騰的力量存留在靈魂之中﹐然後把釋放力量的方法細細解釋了一遍。

生死猶關﹐水驀不敢有一絲怠慢﹐一字一句地把施術的方法記住腦海﹐雖然兩人都沒有真正施展過「紫蓮.妖嬈」的力量﹐但他們相信通過這十幾天的修練﹐多少會有點成就。

臨別之際﹐琴悠悠終于忍不住問道﹕「木頭﹐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水驀苦笑一聲﹐搖頭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終是遇上怪事﹐好了﹐那邊的情況複雜﹐我要早點回去。」

正是這一句話再次拯救了他。

當靈魂回頭身體﹐剛剛掙開眼睛時﹐水驀赫然發現床邊站著一個黑影﹐手里拿著一把利刀﹐眼睛泛著凶光﹐惡狠狠地舉刀往自己心頭紮去﹐嚇得他冒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向左側一滾﹐緊接著右臂一痛﹐被刀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立時湧了出來。

水驀無暇顧及傷勢﹐突然想起琴悠悠的修練﹐咬緊牙關突然向後一縮﹐在沒有任何實際操作的情況下﹐他嘗試著釋放出束縳在靈魂內的圖騰力量。

紫蓮.妖嬈!

一朵紫色的小蓮花突然出現在水驀的眉心前方﹐接著釋放出微弱的淡紫色光芒包裹住整個身軀﹐奇特的是﹐當光芒完全鎖住身軀之後﹐身子竟變得扭曲了。

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發揮出「紫蓮.妖嬈」的力量﹐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黑暗﹐到了此時只能聽天猶命了。


黑影惡狠狠地撲了過來﹐然而就在水驀身影扭曲的一剎那﹐他的身子突然定住了﹐身上的殺氣驟然消失﹐黑暗中一對發光的眼睛如同野獸﹐直直地盯著水驀。

水驀的神經像繃緊的弓弦﹐心也提到了嗓子口﹐只等著殺手的下一步行動。

「好漂亮啊!」

殺手的喃喃自語聽得水驀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似乎沒甚麼特別之處﹐不明白對方為甚麼會有這種水應﹐唯一的可能就是「紫蓮.妖嬈」的力量迷惑了他的眼睛。

莫非「紫蓮.妖嬈」是能迷幻人的心智﹖這可太好了﹐只可惜我自己沒有辦法修練﹐一定要通過悠悠的修練才有力量。

危險的境地已經不容許他考慮太多﹐趁著對方迷糊之際﹐他狠狠地一咬牙﹐突然向黑影撲去。

趁著對手迷糊之際﹐他一腳踹了出去﹐狠狠地踢中了黑影的腰間﹐然後一把奪下對方的武器。

或許是因為力量不足﹐或許因為是劇痛﹐黑影突然驚醒﹐見發現自己竟處于劣勢﹐嚇得一把推開了他﹐奪門而出﹐待水驀追出去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望著空蕩蕩的走廊﹐水驀長長地舒了口氣﹐幸虧回來地及時﹐幸虧吸了點力量﹐否則這一次真的要變死靈了﹐更令他害怕的是殺手竟然能打開房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邊﹐可見他們神通廣大。

一陣疼痛從右臂傳來﹐他傳頭一看﹐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半個袖子﹐嚇得他連忙沖回房間﹐扯下一塊毛巾用力紮住傷口。

「壞了!孟遼他還在房里!」

想著他立即沖了到孟遼的房間用力拍打著房門﹐大聲叫道﹕「孟遼﹐開門﹐快開門。」

等了很久﹐孟遼房間都沒有動靜﹐水驀急得汗如雨出﹐就在他想找酒店侍應開門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孟遼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問道﹕「水驀啊!出甚麼事了﹖」

見他安然無事﹐水驀才長長地松了口氣﹐似乎殺手先摸到他的房間﹐准備殺了他再殺孟遼﹐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換件衣服跟我走。」

「去哪兒﹖」

「走了再說﹐快!」水驀一刻也不想再在這間酒店呆下去﹐一方催促著孟遼﹐一邊朝走廊張望﹐等孟遼拿著衣服出來﹐一把就扯住他往防火通道去﹐免得在升降梯內被鏡頭拍到。

半個小時後﹐兩人平安地進入了一間酒吧﹐此時水驀才放心了些。

「慌慌張張的﹐是不是又有人想……」

水驀捂住他的嘴﹐微微點了點頭﹐小聲道﹕「今晚不能回去了﹐剛才我看電視﹐第二批人在車禍中死了﹐估計那場車禍也是預謀好的﹐剛才有人摸進了我的房間﹐幸好我及時醒來打跑了他﹐否則我們都完蛋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孟遼驚得想哭。

「對方知道我們入住的酒店﹐一定在政府內有人﹐所以才會這麼快有所反應。」

水驀突然一頓﹐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面孔﹐神色越來越凝重﹐低著頭喃喃道﹕「難道是他﹖也許有人知道今天我們會被安排在這間酒店﹐但機場的事情剛剛發生﹐他們應該還未能確定我們的死活﹐他們這麼快就找到酒店﹐一定是我們在市政廳露面後﹐有人報告了﹐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你在說甚麼﹖」

「沒甚麼﹐反正你睡了一天﹐撐到明天早上應該沒有問題﹐我也盡量撐著﹐不行就找個小旅館睡一夜。」

「好吧!」孟遼雖然比水驀大幾歲﹐但處事能力和應變能力明顯不及﹐幾乎把水驀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這一夜的確很平靜﹐水驀隨便找了間小酒店﹐一天的疲勞再加上精神上巨大的壓力﹐他幾乎倒床便睡﹐而且舒舒服服地睡著早上﹐甚麼也沒有發生。

「現在我們怎麼辦﹖」見他醒了﹐孟遼便忙不迭地問了起來。

水驀伸了個懶腰﹐低著頭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誰是敵人﹐為甚麼要向我們下殺手﹖如果不弄清楚這一點﹐我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可單憑我們兩個﹐恐怕沒辦法吧﹖」

水驀知道兩人能力有限﹐而且都是學者﹐別說打架﹐就連逃跑都比人差﹐突然﹐他很想飛到長鯨島去﹐在那里就絕對不用害怕有人拿刀謀殺。

「要是有他們四個在該多好啊!」他不禁輕歎。

「你說甚麼﹖」

「嗯﹐沒甚麼﹐右臂有點疼。」水驀笑著搖搖頭﹐又道﹕「我相信聯邦政府不會坐視不理﹐單看漢丘政府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傳就知道他們是何等重視這次行動﹐我想很快就會有行動了﹐反正離三十一號還有十天﹐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直到確認安全為止。」

「好吧!」孟遼腦子一空白﹐只知道唯命是從。

水驀雖然安撫了他﹐自己的心里卻絕不能表面上那樣平靜﹐種種謎團仍在困擾著他。

今天好像還會有工作組成員到達﹐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甚麼事情﹐如果綠色之光要破壞整個計劃﹐這些人都會是他們的攻擊目的。他的腦子里突然又閃出一個問題

但……如果其它人不受攻擊呢﹖


他感到一陣迷惘﹐一陣彷徨﹐曾想到過要退縮﹐然而昨天晚上發生的刺殺﹐這個念頭就淡化了。

連續幾天﹐兩人只在酒吧與小旅店之間出入﹐大多數都是在看電視﹐幾乎所有的新聞都看﹐同時也偷聽酒客們的閑聊﹐希望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是﹐漢丘卻再也沒有發生任何重大的事故。

三月三十一日﹐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水驀和孟遼回到酒店﹐剛進酒店大門﹐就發現平時甯靜的酒店大堂十分熱鬧﹐許多人坐在大堂沙發上﹐身前放滿了行李。

在人群中﹐兩人找到了胡副局長的身影。

胡副局長一臉驚愕地看著兩人﹐隨即露出笑容﹐急步走了上來﹐關切地問候道﹕「兩人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差點沒把我們急死。」

溫和的表情讓水驀看不出半點虛假﹐只好道了聲歉﹐說兩人見被漢丘的風景迷住了﹐到外面逛了幾天﹐現在才趕回來。

胡副局長並不在意﹐推著兩人走到沙發區﹐鄭重地介紹了他們的身份。

水驀二人這才知道坐在沙發上的都是萬代環境顧問公司的雇員﹐立時有了親切感﹐很快便聊了起來。

他發現這二十人都是年輕人﹐資曆不高﹐經驗也不多﹐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九歲﹐這樣一批年輕專家進行學術研討﹐若是宣揚出去簡直是笑話﹐但從胡副局長等主辦者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不滿。

更令兩人驚訝的是﹐這二十人居然沒有一個知道機場的爆炸案與自己將要參與的工作有關﹐甚至只把爆炸案當成漢丘的一單大新聞聊著﹐這不能不讓他深思﹐對方既然要破壞計劃﹐目的就應該是他們全體人員﹐現在卻又沒了聲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幾天分析的證據頓時又變得疑點重重﹐就連原本確信綠色之光是主謀的想法也產生了動搖。

酒店內的氣氛很和協﹐一點也沒有受到爆炸案的影響﹐隨著馬卡略教授出現酒店大門﹐更把氣氛推向了高潮﹐這位學術者的權威在環境學者心理就像帝王一樣﹐那二十名專家一擁而上﹐立時就把馬卡略教授圍住了。

年輕的專家們一個個都表現得極度興奮﹐與在香月機場出發時的孟遼一模一樣﹐可惜現在的孟遼……

水驀看了看身邊的同僚﹐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興奮﹐有的只是恐懼與不安﹐原本靈氣十足的眸子也變得空洞無神了﹐就連馬卡略教授的到來也顯得視若無睹。

環境改變人的力量實在太大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微微歎了口氣﹐礙于禮貌﹐還是拉著孟遼迎了上去﹐站在眾人的後面歡迎馬卡略教授的到來。

隨同到來的名人不只是馬卡略﹐還有國際環境協會的副會長奧斯﹐以及聯邦政府環境部部長克萊門特及副部長岡山久。

「各位﹐各位﹐學術研討會在市政廳的會議廳舉行﹐車已經在門口了﹐請各位上車﹐各位的行李會由酒店人員直接送到碼頭﹐再由港務局的北作人員送入各位將要入住的船艙﹐所以不必擔心﹐現在請各位先把行李交酒店﹐記得要領行李牌號。」

年經的專員哄的一聲都散開了﹐急急忙忙地提著行李送到酒店侍應的手上﹐拿到牌號就急不可待沖出了酒店上﹐一頭鑽入了等在外面車子﹐似乎晚一秒就會失去資格似的。

相比之下﹐水驀和孟遼算是異類了﹐慢條斯理地回到房間整理好行李﹐回到大堂時﹐人都差不走光了﹐只有漢丘市環境局的幾名官員依然等待著﹐見兩人下來立即簇擁著他們

當兩人踏上豪華大客車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投以驚訝的目光﹐他們不明白這個兩個人為甚麼如此鎮定﹐鎮定地就回自己家似的﹐絲毫沒有登上夢想之地的那種興奮與激情。

水驀當然明白他們在想甚麼﹐心道﹕要是你們經曆幾次生死﹐大概也就不會這麼興奮了。

原本二十五人的工作小組﹐現在只剩下了二十二人﹐除了水驀二人﹐其它年輕專家都異口同聲感歎著他們的不幸﹐為他們不能到達秘境大陸而惋惜。

惋惜!水驀嘴角撇出一絲冷笑﹐如果不是秘境大陸﹐他們絕不會死在這場離奇的交通事故之中﹐剛才臨上車前﹐他試探著問了問胡副局長﹐回答雖然很爽快﹐只說是交通意外﹐並表達了同樣的惋惜﹐但他卻不相信。

現在﹐他唯一確認的事實的就是聯邦政府沒有說實話﹐公司也沒有說實話﹐一些秘密的計劃正在進行之中﹐而他們這批年輕專家就是被兩方利用的工具。

到了市政廳大概就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了吧﹖

水驀有一種莫名的期盼﹐為了今天﹐他昨夜特地讓琴悠悠多留了些力量給自己﹐以備不時之需﹐若不是石芷認為靈魂殘留的力量太多可能會造成力量反噬﹐他會選擇把所有的力量都留下。

真相!快點出現吧!

潔白的市政廳大樓巍然矗立在城市中心﹐白色象征著廉潔﹐尖銳的頂部如同一把利劍﹐象征著正義……

漢丘市長激昂的解說引來一片掌聲﹐都在贊揚漢丘市政府的心思。

水驀默默地望著白色的大樓﹐政府腐敗的消息已經司空見慣了﹐但他第一次感覺到是如此的可怕﹐在這幢大樓里就有可能潛藏著謀殺案的幫凶﹐甚至是主犯﹐即使大樓再白﹐頂部再尖﹐也無法代表甚麼正義與廉潔。

當然﹐誰也不會明白他的想法﹐都覺得郁郁而深沉﹐眼睛總是閃爍著外人看不懂的東西﹐但沒有並沒有因此討厭他﹐反而覺得這個沉穩冷靜﹐有學者的氣質﹐以及特別的安全感﹐親近他的人反而更多了﹐就連馬卡略教授也偶而留意這個氣質特別的年輕人。

甚至當參加研討會的學會進入會議廳時﹐他們驚訝地發現水驀的座位竟然在主席台上﹐雖然只是最末一個﹐但這份榮譽足以讓其它二十一名年輕專家羨慕不已。

對自己的特殊安排﹐水驀也倍感驚訝﹐站在主席台邊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坐這個不應該屬于他的座位。

就在此時﹐學者們又驚訝地發現﹐馬卡略教授親自走到水驀的身邊﹐親切地握了握手。

「水驀博士﹐年輕的環境學博士﹐二十歲就拿到香月大學的環境學博士學位﹐我的數據沒錯吧﹖」

「是我!我是水驀﹐見到您很榮幸。」水驀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雖然他對聯邦政府深懷疑慮﹐但對馬卡略在學術方面的貢獻卻是極為尊敬﹐而且也沒有想到這位塔尖上的人物對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環境博士如此了解。

「年青有為啊!想必過不了很久也會是著名的環境專家﹐哦﹐不﹐這次的研究會過去﹐你就會成為國際著名的環境專家。」

「是嘛!」水驀驚訝地看著他﹐從這句話中他可以想象聯邦政府這次的計劃是何等的重要。

「走吧﹐會議要開始了。」

看著馬卡略把水驀拉上了主席台﹐台下一片嘩然﹐一片羨慕。


「他是甚麼身份呀﹖怎麼連馬卡略教授都這麼禮待他﹖」

「說不定是馬卡略教授的學生﹐或是甚麼大人物推薦的。」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的水驀也倍感不安﹐這一個多月經曆了太大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鎮定工夫好了不少﹐外面看上去泰然自若﹐一點怯場的反應都沒有﹐學者的氣度自然流露了出來﹐讓其它人都有了特別的印象。

做為主辦者﹐環境部部長克萊門特首先做了開場白﹕「各位專家學者﹐歡迎來到漢丘﹐這座美麗的海港城市一向重視環境問題﹐當然它得天獨厚的地理地址也關系到﹐各位都是環境專家﹐有的擅長生物﹐有的擅長的汙染控制﹐有的擅長環境規劃﹐希望能發揮你們的特長﹐為全球環境做出貢獻……」

庸長的發言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水驀聽得幾乎打嗑睡﹐只好把注意放在台下﹐第一次認真打算這些參加會議的人﹐他忽然發現公司派來的人只是少數﹐還有大約六七十人都不認識﹐似乎他們才是這次行動的主力﹐而公司派來的二十五人只是協助者的身份。

如果不是普通的研討﹐這些不知道是甚麼人﹐要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大概就能猜出聯邦政府的真正目的了。

突然﹐他身邊的胡副局長用手肘碰了碰他。

「到你了。」

「我﹖」水驀倏的一驚﹐轉眼望向主席台中央﹐果然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

馬卡略微微一笑﹐道﹕「水驀博士﹐做為這次行動最年輕的環境學者﹐請你這一次的感覺吧﹐不知道你對秘境大陸有甚麼樣的期待﹖」

「我……」坐上主席台本已是意外之事﹐現在居然還要自己發言﹐水驀突然顯得有些緊張﹐整理了一下情緒才再一次吐出自己的感受﹐「我想我和大家一樣﹐都沒有踏上過那片大陸﹐那是這個星球上最後一片天然綠地﹐面積廣大﹐資源富盛﹐是整個星球的寶庫﹐因為它的價值﹐所以才會有法例的產生﹐我個人認為﹐禁止人類踏上那片土地﹐才是對它最好的維持。」

場下一片嘩然﹐誰都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秘境大陸﹐年紀輕輕的水驀竟獨樹一幟﹐當眾反對人類踏足秘境大陸﹐這分明是對這次計劃的公然挑舋﹐氣氛驟然升溫了。

主席台上的人們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番言論﹐都有些吃驚﹐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環境部長克萊門特反應較快﹐笑著調侃道﹕「想不到水驀教授的言論與那些環保團體的意見十分相像﹐該不會也把秘境大陸當成聖地吧﹖」

場下一片哄笑﹐同時也為水驀捏了一把冷汗﹐誰都知道環境部長在說綠色之光這個激進的環境團伙﹐現在似乎有意把水驀歸入激進分子行列﹐一但貼上激盡分子的標簽﹐這個人將難以在學術界生存。

水驀不是蠢人﹐克萊門特的暗諷之意洞若觀火﹐不卑不亢地反擊著﹕「聖地﹐想必所有的環境學者生物學者都會把那里當成聖地﹐當然﹐大家對當地定義有所不同﹐理論上說﹐如果要完全保護一個環境﹐就要把它完全封閉起來﹐這樣才能達到效果﹐當然﹐如果為了人類的利益﹐部份的研究是可以進行的﹐問題關鍵在于環境能不能承受起這些研究﹐所以決定一切的不是環境學者﹐而是秘境大陸本身。」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無不點頭﹐就連馬卡略教授也深以為然﹐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克萊門特對他的解釋也很滿意﹐面子也保全了﹐臉上又掛起了燦爛的笑容﹐還主動鼓掌贊道﹕「水驀博士的話真是至理名言﹐決定一切的不是環境學者﹐而是秘境大陸本身﹐真是動聽啊!我看可以做為環境學的名言記錄下來﹐大家說是不是啊﹖」

「不錯﹐的確一言中的。」馬卡略教授大聲贊賞﹐場面更加熱鬧。

一直落寞無神的孟遼也受到了刺激﹐臉上又浮現出會心的微笑﹐同伴如此風光﹐他也感到自豪。

暴起的掌聲並沒有讓水驀陶醉﹐眼睛還是那樣的明亮﹐就像永恒的恒星﹐雖然學者的名聲很重要﹐但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是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現在他最期待的就是真相﹐僅此而已。

之後馬卡略接了話題﹐開始演說自己對秘境大陸的研究﹐當他提到自己曾經踏上秘境大陸的時候﹐整個會場都響起一片驚歎聲。

會議一直進行地很順利﹐聯邦政府的幾名環境顧問一一發言﹐說的無非都是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這類話題。直到臨近結束﹐話題才回到這次的秘境大陸之行。

「各位﹐這次前去秘境大陸實地考察﹐是聯邦政府組織的第一次大規模考察﹐然後會聯合發展學術報告﹐參加這次考察的共有一百五十六名專家學者﹐聯邦政府會做最好的安排……」

一旦五十六人!水驀吃了一驚﹐心里嘀咕人數這麼多一定不只是考察﹐也許還會有甚麼他工作。

「……工作細節等大家到了長鯨群島再做安排﹐現在大家如果有甚麼疑問哥以提出來。」

台下的人紛紛舉起了手﹐問的都是登岸地點﹐時間長度﹐交通等問題﹐一個也沒有提及安全方面的問題﹐也許是世界太和平了﹐又是聯邦政府的活動﹐誰也不相信會有危險存在。

水驀等了很久﹐感覺沒有人會提出安全問題﹐終于舉起了手。

「水驀博士﹐有甚麼問題嗎﹖」

「能說明一下安全保證工作嗎﹖」

「這是……」馬卡略似乎對這個意外的話題沒有任何准備﹐微仙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一眼環境部長克萊門特﹐伏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克萊門特思考了片刻﹐笑道﹕「不會有甚麼安全問題﹐聯邦政府如果連考察專家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就太可笑了。」

台下一片哄笑﹐對他的話深有同感。

「是啊﹐是啊﹐聯邦政府不可能連一百多人都保護不了。」

「的確沒有必要擔心。」

水驀卻知道他在回避問題﹐必然知道秘境大陸存在海盜和逃犯的事實﹐到了現在還在引瞞﹐可見聯邦政府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自身以及眾多學者的安全﹐他不得不再次挺身而出。

「傳聞說秘境大陸水域有海盜出沒﹐是真的嗎﹖」

「海盜!」會議場內一片嘩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隨即又移向主席台其中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