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五章 冷血槍擊

原本想離開大議會廳的水驀,很快就被一群議員圍住了,有執政黨也有在野黨,都是主動邀請他共進午餐,用意再明顯不過,無非是要他在接下來的陳述中,增強對敵對勢力的攻擊。

然而水驀謝絕了所有人的邀請,甚至包括遙步緋,只是讓甲末出去買了兩個便當,靜靜地坐在休息廳的角落吃飯,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讓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學長,為什麼不出去吃?”甲未一邊往嘴里扒飯,一邊問。

水驀瞟了一眼偌大的休息廳,幾乎每個人都在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這瞬息萬變的權力場中,做事不能不小心謹慎,即使一個小小的傳聞也能殺人于無形,如今局勢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因此更要小心。

“嘿嘿,這餐可不能隨便吃,跟誰吃都不好,所以我連小緋都拒絕了——對了,文件提交給議長了嗎?”

“嗯,交了,七個證人隨時都可以出庭作證,找他們幾個真不容易,幸好有老大他們幾個交給我的東西。”

“估計下午執政黨就開始發難了,總統府大概已編好了資料,就等著把我送到火上烤,不預備好冷水會很難受——你慢慢吃,我出去走走。”水驀笑了笑,把吃完的飯盒扔進垃圾箱後,漫步走出國會大廈。

室外寒風凜洌,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大多數人都受不了寒冷,掩面疾走,就連斗志頑強的記者們,也都鑽進了可以避風的地方,不敢在室外逗留。

沒有了糾纏不清的記者,水驀越覺異常輕松,靠在漢白玉石柱旁,望著遠處的青山靜靜地思考著。

“在想什麼呢?”

銀鈴般的聲音傳來,水驀不用轉頭已認出了它的主人,淡淡笑道:“小緋,現在可不是會面的時機。”

“怕什麼?大不了告訴記者,我們兩個已經舊情複燃了,反正都市男女,分分合合很正常呀!”遙步緋嫣然一笑,旁若無人地擠到他的身邊,側身挨著石柱,一雙妙目緊緊盯著水驀。

水驀看了一眼,芙蓉俏面還是那樣誘人,落在他的眼中,卻浮現出另一個梨花般潔白純淨的身影,心像是被打了一拳,神智立時清醒了許多含笑道:“聽說你身邊有不少追求者,怎麼一個都不見?”

遙步緋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些蠢貨哪能和你比,除了會花錢,什麼也不會,一點忙也幫不上。”

“你要的不就是他們的地位和身家嗎?”

遙步緋轉眼凝望著水驀深邃的黑瞳,忽然把嘴湊到他的耳邊,用外人聽不到的聲音呢喃道:“我的情人,我又需要你了,找個時間回來吧!”

水驀心頭一震,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一個月的旖旎生活,臉色略顯尷尬,呐呐地道:“小緋……別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遙步緋捧著他的臉凝望片刻,又俯在耳邊吃吃地笑問:“難道你這麼快就有了新人了麼?”

水驀哈哈五笑正在想回應,一聲輕微怪響傳入耳中,脖子上像是被噴上了一杯熱果汁,又熱又黏,緊接著就是刺鼻的血腥氣,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沒等他反應過來,貼在身邊的嬌軀突然失去了骨架般軟倒。

“小緋!”水驀下意識一把抱住無力的身軀,驚恐萬狀的雙目下移,落在遙步緋的身上,胸口中央一片殷紅,刺眼的血紅色正慢慢印染著衣服,芙蓉俏臉也漸漸失去了血色,白得讓人生顫,雙目緊閉,就像是一位美麗的睡公主。

腦子嗡的一聲炸開,變得一片空白,心像是被火鉗夾著,灼熱般地疼痛,不受控制的情緒蒙蔽了聽覺,周圍突然變得極其甯靜,仿佛聲音都在一瞬間被抽定了,只留下無聲的世界。

“救人啊!快啊!快來啊!”

聲音是那麼的沙啞無力,可他自己什麼也聽不到,只是歇斯底里地放聲大叫,直到甲未一拳打在他的面頰。

“學長,清醒一點。”

臉上的疼痛震顫了精神,水驀傻傻地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批人,甲未的臉上充滿了震驚與焦慮。

他又低下頭,望著如花般漸漸枯萎的嬌容心又痛了,就像被扔進了絞肉機,痛得他連手臂上冒血的傷口也忘記了,那子彈同時穿透了兩人的身軀。

隨著神智略顯清明,周圍的喧嘩聲、叫喊聲、喝斥聲和警笛虧聲傳入他的耳中,火山爆發似的傳遍了整個國會大廈。

“有人行刺,快抓刺客。”

“都愣著干什麼,還不去叫救護車!”

安全局和警方的人慌慌張張地從四面八方趕來,想沖進拍照的記者們都趕到了采訪區外,現場剩下只有甲未、水驀以及他懷里的玉人。

博海剛剛從安全趕到國會大廈,准備應付下午的聽證會,一下車就聽說水驀和遙步緋被人行刺,心里一陣狂喜卻又感到深深的憂慮,殺手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刺成功,這種手段要是用來對付總統府的高官們,後果不堪設想。

更重要的是水驀受傷了,一個靈體是不可能被槍傷的,因此答案只有一個,水驀根本還是靈體,這個消息推翻了許多猜測。


“這個家伙居然還是死靈,我怎麼會看走眼了呢!難怪小若拒絕和他當庭對質,原來已經知道他不是死靈了,這個可惡的家伙,為什麼總是像幽靈一樣侵入我的生活,死了活該!”

博海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產生了邪惡的想法,雖然他知道這不對,但水驀的威脅實在太大了,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都是最大的敵人。

“副局長,局長去了總統府,現場請您指揮。”

“知道了,我立即就過去。”博海點點頭,在眾多安全局干探的包圍下迅速趕到台階,一進眼簾的就是哭嚎中的水驀,還有他懷中的那個滿身鮮血的遙步緋,他的心頭沒來由地一沉。

水驀眼中殺氣騰騰的站起來卻發現竟然無力抱起嬌軀,才留意到自己受傷的手臂。

“學弟,麻煩幫我一下。”

“學長你先上去,我抱遙小姐進車!”當然,眾人都驚得呆若木雞時,甲未卻意外地與眾不同出過人的冷靜與沉穩,沒等水驀說完就一把搶下遙步緋,三步並作兩步躍入停在廣場上的車子。

“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博海責問般望向圍著的警察和安全局干探。

“已經去叫了,三分鍾內就能到。”警務部門的指揮官也都急了眼,聽證會還沒開始,最重要的證人在國會門口遇刺,防衛不周的責任,肯定要落在他們的頭上,輕則被斥責,重則連職業都難保了,每一個都顯得戰戰兢兢,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水驀回頭冷冷看了博海一眼,捂住流血的左臂,飛快地上了車。

博海猛然打了個冷顫,水驀的眼神充滿了野性,就像是野獸發狂之前的征兆,心頭感到巨大的壓力襲來,這個一直溫和的青年,似乎在這一瞬間變了。

“他媽的,如果讓我抓住殺手,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不,要一刀刀活剮了,一刀刀的……”

急救室外的水驀,像只躁動不安的野獸,不停地來回走動,還咬牙切齒地揮動著拳頭,身上散發的殺氣,把整條走廊變得像地獄般幽冷。

甲未靜靜地站在走廊末端,用水圖騰力量封住走廊的入口,避免記者們闖進來刺激水驀受傷的心靈,這個爽朗率直的兄長如果不是心痛到極點,絕不會表現得如此狂躁。

“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真是沒想到啊!”

水驀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暴躁,血液就像火燒般沸騰了,沖擊著身體,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學長,冷靜點,吉人自有天相。”

“那人的目標是我,一定是我,小緋替我擋了子彈,那個該死的殺手,我要把碎尸萬段……”

因為憤怒到了極點,水驀的面孔變得猙獰,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揮舞著雙臂大聲咆哮,瘋狂的樣子,連甲未都有些懼意。

“學長,別太自責了,(web用戶請登陸www。16K,.CN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先冷靜一下。”

“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凶手挖出來剁了。”水驀突然停下腳步,凶狠的目光掃向甲未,陰森森地道:“他們逼人太甚,我不能再坐以待斃,學弟,替我跑一趟黑龍會,我需要他們的幫忙。”

“你要動用黑道?”甲未驚呆了。

水驀冷冷地道:“無論白道黑道,為了把凶手和幕後指使者挖出來,我在所不惜,我要動用所有的力量,無論如何都要替小緋報仇,快去,絕不能讓凶手跑了。”

甲未知道他在氣頭上,情緒完全被怒火控制,這個時候要他平靜,簡直是癡人說夢,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我去找人,可是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恐怕不太安全吧!何況你也受了傷。”

“快去,我的傷沒事,安全局那群廢物大概已經清醒了,再讓我出事,他們誰都吃不完兜著走,你就放心去吧!”嘴角不經意地撇了一下,露出絲絲冷笑。

話音末落,門外突然閃出一片黯淡的星光。

“博海果然來了!”

藍色的水幕消失,海就隨著一片星光沖入走廊,驚愕的目光先瞟了一眼甲不,隨即落在水驀那只用紗布綁著的左手,幽深的瞳孔微微向內一縮,表情越發凝重,緩步邊走邊問:“水驀,你的手怎麼了嗎?”

水驀冷冷一哂,譏諷道:“托副局長大人的福,暫時還死不了。”

“你——”博海俊朗的面孔猛地抽搐了一下,哼了聲,轉頭望向緊隨在後的院長,沉聲問道:“遙步緋的情況怎麼樣?”

頭發斑白的老院長被走廊中陰森幽冷的氣氛所懾,嚇得臉都白了,顫聲應道:“傷者胸口中槍,雖然沒有打中心髒,但因為流血過多,又傷了肺葉,情況極其危險,現在還在搶救中,能不能活還不清楚。”

“無論如何請你們盡力搶救。”


博海並不在乎遙步緋的生死,但他知道遙步緋現在絕不能死,否則所有的敵意和責難都會落在政府的頭上,猜疑執政黨的聲音會越來越大,而整個安全局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他的野心和欲望也將付之東流。

“我們會盡力的!”老院長已驚得汗流浹背,再也不敢多留,轉身急急忙忙離開了這個死域般的空間。

“水驀,下午的聽證會還等著你,你也離開吧!”

提起聽證會,水驀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冷冷地道:“應該是你們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這群廢物,安全局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廢物!”

“水驀,你說什麼?”

守在走廊出口的局干探們,無不怒目相向,可他們得到的,卻是更加凶惡狠毒和目光,就像一把把利劍刺在他們的心坎上,嚇得連忙避開,再也不敢說話了。

博海從未見過水驀這種神情,冰冷中帶有瘋狂,冷漠中藏有殺氣,仿佛一頭失去伴侶的孤狼。

“水驀,雖然發生了這不幸的事情,但聽證會仍要繼教進行,現在已經一點半了,聽證會兩開始,你的傷如果沒有大礙,還是要請你去參加聽證會。”

“現在誰還有心情管你什麼聽證會?都給我滾!”

博海並不動怒,不溫不火地道:“去不去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有責任通知你而已,不去的話,我會派人告訴議長。”

“慢著!”水驀緊緊盯著博海足足一分鍾,沉聲問道:“如果我不去,是不是小若就要出席?”

博海像是被什麼梗住了喉嚨,臉色也變得煞白,他當然明白水驀是什麼意思,遙步緋的現況,在可能就是梨若的將來,半晌才吐了一個“是”字。

水驀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急救室大門,沉聲道:“再給我十分鍾。”

“嗯!我知道了——節哀!”博海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轉向帶著人離開了走廊,把這片傷感的空間留給水驀一個人。

他的手卻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兩個勢成水火的死對頭,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親密。

下午兩點,聽證會再度召開,中午的暗殺事件,就像一張黑幕籠罩著整個會場,顯得格外的陰沉,執政黨的議員們都臉色鐵青,因為僅僅一個多小時,就發生了暗殺水驀和遙緋的事件,使他們的處境極為不利,都在大罵殺手。

當然,水驀綁著手冷冷踏入大議會廳時,這種陰冷的氣氛達到了極點,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這個被人暗殺未遂的青年,居然還敢出現,讓不少人都感到驚訝,同時也感到欽佩與贊歎,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行刺,水驀需要太多的勇氣。

自由陣線的議員更加激動,副主席遙步緋中槍受傷,至今不沒有脫離危險,都在擔心這場劇變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影響,水驀的出現,就像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他們都相信,此刻的水驀會全心合意的倒向他們那邊。

與早上不同,如同冰山般冷漠的水驀,在八名安全局干探貼身保護下,走到白色方桌旁坐下,靜靜地等待聽證會的開始,沒有表情的面孔,任誰也無法看穿他的心事,唯一令他意外的就是克萊門特也坐在了證人席上。

容納兩千人的大議會廳異常沉靜,只能聽到不同節奏的呼吸聲。

耶卡琳娜打破了這種怪異的甯靜,沉聲道:“各位!由于中午發生了行刺事情,因此下午的聽證會推遲到現在,如果今天不能結束,明天將會繼續。

“現在,有有關龍牙半島環境研究報告的聽證會再度開始,由克萊門特部長與水驀助理部長對質。”

“議長!”安田武忽然站了起來,滿臉憤然之色。

“安田武議員,有什麼話要說嗎?”

安田武欠了欠身,高聲說道:“各位,中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那是一場陰謀,針對自由陣線和水驀助理部長施展的陰謀,這種殺人滅口的手段太卑劣了,我代表自由陣線所有的成員,向政府發出控訴。”

遙步緋遇刺成為了成為了安田武手上的利劍,對執政黨發起了凶狠的攻擊,然而聽在水驀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他雖然明白政治是冷酷的,但冷酷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有此意外。

第一次參加這樣場合的他,早已沒有了上午的好心情,眼睛瞟目的地四處張望著,打量著各形各色的議員。

水驀並不在乎于安田武會說些什麼,心里只記掛著還在急救室里的遙步緋,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他的心也懸了幾個小時,揪得又酸又痛,簡直坐立不安,要不是為了避免梨若再受到同樣的危險,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坐在官員席中的牧羅等人都是臉色鐵青,遙步緋和水驀被人暗殺受傷的事情,讓他們的態度變得極為被動,氣勢遠遠不如以前,那些冰冷尖銳的指責,像是一把刀子切開他們的胸膛。

“安全局和警察部都是一群廢物,怎麼能讓遙步緋受傷呢?現在我們是四面楚歌了。”雷蒙忍不住小聲罵著。

“不知是誰干的,這招一石二鳥,真是歹毒啊!”

牧羅心里早就罵開了,只是表情還是繃著,淡淡地道:“不要廢話,已經發生的事情多說無益,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麼發問吧!這個水驀的口才一向了得,如果在這里栽了,執政黨的將來就岌岌可危了。”


耶卡琳娜早就見慣了議員的各種把戲,沒有答應安田武的要求,繼續讓克萊門特與水驀對質。

克萊門特憋了一個早上現在終于得到說話的機會,搶著道:“各位,水驀助理部長早上的指責是不正確的。

“早在考察團成立之初,我和馬卡略教授就決定讓他成為考察團的副團長,只是當時考察團還沒有成立,所以沒有公布人事安排,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誤解。”

“哦?看來部長閣下還真是抬舉我,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我在羅莎島就離開了考察團,為什麼還要寫上我的名字?難道是故意的?”

“你離開的目的不過是把孟遼的骨灰,送回香月市而已,後來不是又回去了嗎?還和考察團一起在秘境大陸生活過,所以我仍然把你當成考察團的成員。”克萊門特一本正經地侃侃而談。

水驀早就料到他們會反駁,心情不好的他正等著機會發泄,克萊門特剛說完,便冷冷地接口應道:“就算是政府的任命,也要我個人的同意吧?何況,我是監管局局長琴伯的私人邀請前往,政府事前根本不知道,又憑什麼認定會出現在長鋪就群島?”

克萊門特輕笑道:“你雖然對政府不滿,但也不能說謊吧!我們可是有真憑實據的,我這里有你在各個機場、碼頭的出入記錄。”

“是麼?”水驀輕輕一哂,轉頭面向議長耶卡琳娜問道:“我有幾名證人,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他們出席?申請書早上已經遞交了。”

“不錯,你早上遞交的申請已經批准了,那七名證人隨時都可以出席。”

左萊門特傻了眼,水驀這些日子除了上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找到什麼證人。

水驀冷不答,頭微微仰起朝二樓看了一眼,目光在原本屬于遙步緋的空位上,停了幾秒,然後移向甲未。

甲未朝他點點頭,身邊的七人早已起身,沿著樓梯往一樓走去。

清脆的腳步聲,像是戰鼓般敲在眾人心頭,當七個人走上一樓斜斜的台階時,所有人仿佛中了定身術,動也不動地望著他們。

“那不是……”官員席上的雷蒙忍不住發出驚呼,突然又發現失態,連忙捂住嘴,臉色十分難看,驚慌的眼神,移向身邊同樣臉色鐵青的牧羅。

牧羅驚愕而深沉的目光,緩緩掃過七個人的臉上,也在喃喃自語:“全球海運總商會秘書長殷羅、漁民總工會會長康伯庸……”

周圍的部長們聽得眼睛都直了,差點想甩自己兩個耳光,看看是否在夢中。

孝在民驚歎著喃喃自語:“我的天!這個水驀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操縱這些人為他作證?前面兩個都上海上霸王,就連總統府的邀請都未必賞臉,現在居然做起水驀的證人,他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可惡的水驀,他的手里到底還有多少籌碼,隱形王國、黑龍會,現在又是海運總商會和漁民總工會,難道這些勢力都是那個隱形王國的?”

原本自信滿滿的官員們都感到危機重重,水驀就像是隱藏在黑幕中的惡魔,隨便露出一角就足以驚嚇旁人。

隨著殷羅和康伯庸的影響力,一個控制了近八成海運的公司,另一個是數千萬海事人員的領袖,都是跺一腳而天下震的人物,也是這些政客們爭相巴結的目標。

水驀起身主動迎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殷羅的手,誠摯地道:“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還請你多多幫忙。”

殷羅咧嘴笑了,拍拍他的手道:“你是會長的兄弟,也就是我們的兄弟。”

“康會長,要麻煩你了。”水驀又望向康伯庸,以同樣誠摯的聲音,道出了內心的感激。

“自己人,不必客氣。何況,我這種人天生就是和政府對抗的。”康伯庸是海員出身,風格樸實無華,咧嘴就笑,爽朗的形象給人好感。

兩人又介紹了身後的五人,都是他們的得力部下,在各地了都是領袖人物。

隨著這七個人的出場,整個大議會廳的局勢已傾向水驀,左萊門特智慧有限,剛才和侃侃而談不過是事前有准備,現在遇上這幾個厲害的角色,應變能力明顯不足,目光不停地往官員席處瞟,想讓牧羅給自己出主意。

牧羅雖然聰明,也被水驀這招殺得不知所措,盡管絞盡腦汁也無計可施,只能看著殷羅等七人拿出一堆證據,證明水驀前往長鯨群島,與環境部的考察團無關。

“算了,今天只能讓水驀得勢,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拖,等到梨若出庭的時候,就是我們反守為攻的時候了。”

聽證會一直到了六點,整個下午,水驀和他和證人們都在評擊環境評估報告。

遙步緋生死未卜激發了水驀的豪氣,說話更有震懾力,時而揮拳高喊,時而大聲呼嘯,偌大的大議會廳似乎成為他個人的表演舞台,可謂是光芒萬丈,蓋住了現場所有的人,無論是現場還是電視機前看直播的觀眾,都不禁為他慷慨激昂的說辭而傾倒。

議長耶卡琳娜宣布休會,水驀與康伯庸七人寒喧了一陣,由于心里記掛著遙步緋,因此很快就離開了國會大大廈。

出了大門,甲未早已等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