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七章 殺手再現

一夜風雪,第二天的首都成了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為這座美麗的城市增添了無限風光,生活一如往昔,街道上只是多了些掃雪人。

而昨日發生的暗殺與聽證會,不過是茶余飯後的閑聊話題,沒有幾個市民放在心上,只有那些在暗中調查的黑白兩道,才能感受到事件帶來的沖擊。

警方已經下了最高通緝令,安全局更是史無前例的全體出動,連一直不喜歡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局長卡里克,也親自披掛上陣。

博海等人更是忙得焦頭爛額,短時間內如果無法找到殺手,他們誰也吃不完兜著走,因為在他的身後,除了總統府的壓力外,還有來自傳媒和反對黨的壓力。

水驀也在忙碌著,早上從醫院離開的時候,記者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由于天氣寒冷,身上裹著清潔工人常穿的藍色厚棉襖,頭頂著灰色棉帽,臉上也用灰色圍巾包著,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再加上甲未沒有跟在身邊,因此誰也沒有發現他。

甲未早已換了裝束,坐在新租的小車里等候在停車場內,見他走近才開門下車。

“人都叫上了?”水驀一頭鑽入了駕駛座。

“夕子軍親自帶了一百個人過去了,還有槍,唯一擔心的就是蓬那與黑道有關,會有人出面幫他。”

“幫他?政治圈內只講利益,一個被趕下台的政客只會牆倒眾人推,再加上他們父子作惡多端,而黑龍會是首都第一大黑幫,第二號人物親自出馬,誰敢擋道?你放心吧!”

水驀笑著轉動車鑰匙,車子很舊,噴出了一團黑煙,引擎也發出了不規則的聲音。

“這倒是。”

“你幫我照顧小緋,有什麼事立即給我電話,雖然她,已經這個樣子了,但我還是無法放心,總覺得還會有事情發生。”水驀伸頭望向醫院大樓,關切的目光,連甲未看著都覺得感動。

甲未拍著胸脯含笑道:“放心,就算拼命我也不會讓小緋姐再受傷害。”

水驀感激地笑了笑,拿起放在身邊的地圖,上面已經畫出了汽車行駛的路線和目的地,沿著甲未標注的路線,他開著車飛快地鑽入繁忙的街道,三十分鍾後,小車停在位于城南百池嗚的一幢豪華別墅外。

別墅的周圍,早就被夕子軍的手監控了見到水驀到來,立即迎了上去。

水驀感謝地笑了笑,目光伸向位于道路最末端的一幢金頂別墅,單是外觀已是金碧輝煌,可見蓬那的財富和地位。

“人在里面?”

“在,早上到現在還沒人出來。”

“嘿嘿!這就是富人的生活。”水驀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穿過金頂別墅,伸向後面星羅棋布的小湖,湖邊冬梅豔麗,與皚皚白雪相映成趣,組成了一幅美麗的梅雪圖。夕子軍回頭給早已圍在金頂別墅外的八名手施了眼色,立即有人跑去按了門鈴。

“誰呀!”對講機傳來了一把蒼老的聲音。

水驀走到對講機前,淡淡應道:“老友來訪。”

片刻後別墅的門開了,走出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打扮像是別墅的管事,老邁的雙眼驚愕地打量著院外的人,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你們是老爸的朋友?”

“不錯,是老朋友了,特地來見他,不請我們進去的話,我們只好自己進去了。”

老管事聽得一頭霧水,不聽使喚的雙手卻打開了院門。

水驀笑了笑,帶著夕子軍九人大步走向別墅。

“你們不能亂闖。”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老柯,怎麼回事——是你!”蓬那漫不經心地走出門想訓斥,卻發現水驀冷冷地走來,不禁愣住了。

“蓬那,好久不見!”

蓬那被遙步緋趕了下了台一直忌恨在心,對水驀也是恨之入骨,見到他原本很不高興,但看著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們,意識到情況不對,騰騰地倒退了幾步。

“你們要干什麼?”

“當然是有話概說,進去再說!在外面只怕不太好看。”水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冰冷的目光像錐子一樣紮入蓬那的心頭,即使他見慣了世面,也禁不住連打了幾個冷顫,全身上下都仿佛,浸泡在冰水中,整個人僵住了。

夕子軍等九人隨著水驀魚貫而入,大搖大擺地在豪華大廳中坐了下來,這副神情讓宅內趕來的人都嚇得縮了回去。

蓬那吸了口冰冷的空氣,讓不安的心緒平靜下來,老練的他,很快意識到水驀來者不善,如果不小心應過,只怕會有大麻煩。

整了整衣服後,蓬那又起原來的架子,傲然走入廳中,先給躲在各處偷看的家人施了眼色,然後走到水驀身邊坐下,目光掃了掃站在水驀身後的夕子軍等人,問道:“這幾位是?”


“夕子軍,黑龍會的副會長。”

“黑龍會!”蓬那吃了一驚,他與不少黑道都有來往,與黑龍會之間也曾有聯系,只是見面的都是夕子軍的手下,從沒見過本人,一聽說是他,立即明白水驀並不是在恐嚇,他的確有能力讓自己整個家族從世界上消失,表情雖然平靜,心里卻早已嚇了一跳。

“有話就說,你的女人把我趕了下台,也該心滿意足了吧!”

“小緋的事,想必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干的?”

蓬那又一愣,眼神漸漸清明了,卻又透出淡淡的懼意,這罪名一旦安上了腦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忙沉聲駁斥道:“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那麼蠢呢?要下手也會等其他時機,那種場面萬一失了手,我可吃不完兜著走。”

“無論是不是,我的嫌疑犯名單上有你的名字。”

“你想栽贓!”

水驀冷冷地道:“我沒有興趣栽你的贓,所以給你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我這個人沒什麼耐性,下個星期一之前,你如果找不到證明自己無罪的線索,後果自負。”

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靜,那牙縫間流出的肅然之氣,卻足以讓蓬那心顫不已,他與水驀之間見面的次數不多,上次在遙步緋的家里被他趕走,今天終于見到水驀的另一面。

“你要逼我出面?”

“我只為小緋,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管,你和兒子干的事情死有余辜,我手上還有證據,就算黑龍會不出手,警方也會找你說話。”

蓬那當然清楚自己父子這些年都干了什麼,事情一旦公布出去,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事情如今,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等你的消息。”水驀揮揮衣起身想走,褲子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隨手拿起手機,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急切的聲音,聽完他的臉色唰地白了。

突然掀起的肅煞之氣嚇了眾人一跳,蓬那第一次發現,這個口齒伶俐的青年,居然也有殺神一樣的氣息,心里不禁有些懼色,這種人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恐怕他一個人就能把首都鬧得天翻地覆,原本仇視的心理漸漸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心態。

“醫院出事了,我先走了!”

加護病房陰森一如往常,床放在病房正中央、儀器也放在原地、遙步緋還是安然的睡著,單看這一幕,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望著這美麗的面孔,水驀長長地舒了口氣,擰成疙瘩的雙眉舒展開了,懸在嗓子口的心穩穩放下,遙步緋安靜的睡姿,使他整個人都放松了,撫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做著深呼吸,即使雙腿正浸泡在一灘漸漸凝固的巨大血斑中。

“學長……”甲未扯了他的衣服。

“噓!”水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心翼翼地關好門,似乎在擔心吵醒床上的女孩。

甲未看在眼里忍不住在暗暗感歎,水驀對遙步緋實在太溫柔了,就像個丈夫正在照顧病重的妻子,若說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打死他也不相信。

“傷口怎麼樣了?”水驀愧疚不安地看著甲未的右手,為了保護遙步緋,小指的上半段被子彈打斷了,只留下半截,傷勢雖然不重,但對一個不到二十的青年來說,卻留下了終生的遺憾。

他沒有親曆戰場,但周圍的情況已經說明白了一切,四具死尸剛剛被清理出現場,地上留下了一灘又一灘的血漬,雪白的牆也被鮮血點上了斑斑梅花。

更令人驚訝的是,地上的血漬只到門線,邊緣是一條直線,像是被剪裁過,因此病房內連一滴血都沒有,似乎有一道天然屏障擋住了一切,水驀知道,這必然是甲未用圖騰技拼死守住病房的入口。

“沒什麼,少根小指而已。”甲未面帶微笑,輕松的樣子,仿佛失去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豁達開朗的個性,在這一記得完全彰顯出來。

水驀看著倍加感動,暗暗慨歎甲未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心胸寬廣、脾氣和善,對朋友極盡忠誠,還擁有高明的圖騰技,除了面對女人過于靦腆之外,再也挑不出毛病。

水驀心里縱有千股感激,卻找不出最好的詞語來贊美他,只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為擁有這樣的朋友而自豪。

“天王山甲府從不涉及政治,你四哥讓你跟我來首都已是破例了,我卻連累你失去小指,不知怎麼向他解釋?”

“哥哥們……估計會把這座城市給掀了!”甲未愣了愣,眉宇間也染上了憂色,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失去半截小指,但七個疼愛他的哥哥們不會漠視這件事情,肯定是雷霆大怒,跑到首都來興師問罪,那場面想想都覺得恐怖,頓時感到不知所措。

走廊上還聚著不少安全局的調查員,兩人的對話自然也傳到他們耳中,臉色都白了,連眼神也變顫顫栗栗,統籌調查的博海更是聽得一臉不安,他當然明白,甲未受傷對天王山甲府意味著什麼。

就連總統出面,也未必能壓住甲府那七少的火氣,除非直接把犯人送到甲府去讓他們處置。

突然一片寂靜,水驀感覺到眾人的不安,轉頭冷冰冰地掃了一眼,淡淡地道:“副局長大人,聽到了沒有?激怒了天王山甲府可不是開玩笑和,小緋再出什麼事,別說天王山下手,我先找人把你的安全局大樓給炸了。”

半開玩笑的語氣透著一種凌厲的壓迫感,博海知道水驀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警告自己,由于遙步緋沒有出事他才沒有發作,一旦再有事情發生,他的目標會直指政府,直指他本人。

雖然心里極度不爽,卻也找不出任何辯駁的理由,駐防的警員和安全局人員全死了,幸好甲未守住了病房誅殺了四人,也為他們留下了面子。

“從現在開始,我會派人全力保護,只是……”博海不滿地看著甲未,哼了聲又道:“我們的人死狀奇特,凶手除了用槍外,似乎還用上了其他的力量,他卻不肯說實話。”


水驀愣了愣,轉眼問道:“怎麼了?”

甲未扯著水驀的衣服,開門走入病房,小聲說道:“這次來的全是圖騰師,不但用圖騰技,還用槍和刀,手段乾淨利落,外面的幾個警察一聲沒吭就死了。”

“圖騰師!”水驀大吃了一驚,眉頭又擰成了一團,對手居然運用圖騰師,可見他們的勢力之廣,手段層出不窮,這次行動失敗後,還會用更激烈的手段,他不禁想起香月市那八條街道的巨大爆炸案,心里生出深深的恐懼。

萬一對手真的用了那種手段,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遙步緋移出醫院,藏到沒有人的地方。

“學長,那幾個人的圖騰力量不弱,而且合算非常熟練,有點像是職業殺手,我聽哥哥們說過不少圖騰師都是傭兵,就工作,可能就是這一類人。”

水驀不安地搓弄著手指,雖然現在科技殺傷力大,但圖騰力量更詭異,更加難以被察覺,除非時時刻刻有像甲未這樣的高手在身邊。

沉思許久,水驀忽然打開房門朝博海招了招手。

“在什麼事?”

水驀把他拉入房間後,再次把門關上,用低沉的聲音說:“其實你也應該明白,那些警察是被圖騰力量殺的。”

“嗯!我知道,因此我才需要更多的線索,圖騰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要抓住線索,要找到殺手以及背後勢力並不困難。”

“我學弟說那幾個人手法熟練,合作無間,似乎是職業殺手,你應該知道這類組織吧?”

“職業殺手!果然不出所料,三大世家不可能卷入這種事情,剩下的高手大都在黑鷹組,其余大都不足為慮,只可惜沒有留下活口,不然倒是個極好的突破口。”

博海惋惜地歎了口氣,他也明白,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甲未能活著已是不錯,很難要求他再留下活口。

甲未忍不住偷偷一笑,卻沒有說話,這副表情完全落入水驀的眼中,心頭一動,記憶中的這個學弟雖然靦腆,但只要一進入戰斗狀態,心智思緒比別人都清晰,即使是生死存亡之際也能為將來思考,因此很有可能留了一手,甚至是留了一個人質在手,而沒有透露給警方各安全局。

“博海,你手里有多少圖騰師殺手的名單?”

博海猶豫了一下,這些本是安全局的機密,憑他與水驀的競爭關系,本不應該透露,只是水驀大大方方地讓甲未提供消息,自己如果不說,就會顯得小氣,讓一個情敵當面指責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因此不情願地透露了幾個名字。

“有傭兵性質的圖騰師組織不大,較大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云騰社,另一個是紫焰團,其中以此紫焰團最神秘,人數也最多,但高手也是有限,大都作富商的保鏢,有時也會受一些黑道團體的邀請,參加黑幫之內的火拼,這種買凶手殺人的事件全倒是沒聽說過。”

“紫焰團。”水驀心中一劫,嘴角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笑意,一閃即逝。

甲未插嘴道:“只有兩個,看來要查也不難。問題是如何找到他們背後的勢力,這次居然動用到圖騰師,來者不善啊!”

“博海,我要提醒你,現在開始,看護小緋的人之中,必須有黑鷹組成員,否則的話,我就只好請甲府出面幫忙了,到時候,我也顧不上你的面子了。”

博海驚得臉色一變再變,如果是以前,他也許不會相信甲府同意出面,因為天王山甲府絕不參與政治斗爭,但現在甲未受傷,而且還是在官方重重防護下受傷,甲府一旦出面,場面就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你放心,既然知道是圖騰師,我不會讓他們再有任何機會,我現在就回安全局大樓。”博海一直記得德卡羅尼的那句話,要在水驀之前找到凶手,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怎能不欣喜若狂?

送走博海後,水驀又打發走廊上的調查員離開走廊,免得驚動病人,然後拉著甲未躲入病房的角落。

“還有什麼消息嗎?”

甲未輕輕撫摸著右手的斷指處,微笑道:“這些家伙害我沒了小指,要是不留下活口,我豈不是白白損失了?其實來的是五人,被我殺了四個,剩下一個被我打擊暈了,就綁在小緋姐的病床底下。”

“你果然留了活口,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狠,連一個生死未卜的女孩都不放過。”

水驀大喜過望,興奮地一把抱住了他,然後飛快地鑽入病床,果然發現一個三十幾歲了男子被五花大綁,吊在床板的一方,用床單遮住後,外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床下有人,而且病房內沒有血漬,也沒有打斗的痕跡,安全局的調查人員自然不會想到,這里還藏著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

“解下慢慢問,外面都吩咐好了,沒有我的話,都不許進來。”

“學長放心,我會讓他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沒有。”甲未雖然豁達開朗,但面對擊斷小指的殺手還是很生氣。

水驀更是咬牙切齒,要不是等著套口供,早就把這個男人抓起來暴打一場。

很快,男子被帶到旁邊一間休息室,緊緊地捆在一張桌子上,這是水驀這幾天休息的場所,把門一關,誰也看不見里面發生的事情。

水驀對他可不客氣,左手揪住衣領,右手狠狠就是一記掏心拳,打得男子像蝦跳般猛一縮,臉皮露出痛苦的表情,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水驀,只是被甲未的圖騰力量壓著,根本無法反抗。

“你……你們是什麼人?”

“他叫甲未,來自天王山甲府!”水驀知道要問口供必須讓男子懼怕,對于一個圖騰師來說,三大圖騰世家就是最好的武器,因此冷冷地指了指甲未。


“啊——”男子瞳孔猛然向內一縮,臉上隨即露出絕望之色,身子也不再掙紮。

“我……”男子沉默地低下頭,想起剛才在病房外的一場惡戰,己方五人聯手,既有手槍又有圖騰術,最後還是一個個被甲未殺了,現在只剩下自己,要想脫身簡直是癡人說夢,但要他自殺,卻又沒有這份勇氣。

“我沒有什麼耐性,快說!”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聽命殺人的。”

水驀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抽起陣陣冷冷笑,頷首道:“我猜得果然不錯,小緋是受了我的牽連,真正目標是我才對,想用小緋牽制我的行動、我的思想。”

“真的陰險啊!”甲未沒來由地一陣心悸,事情如此曲折複雜,遠遠超出了他能思考的范圍,政治圈內的陰謀兜兜轉轉,不知何時,就從不起眼的地方伸出枝節,讓人防不勝防,躲不勝躲。

水驀伸腳狠狠地踏在男子的小腿上,森然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首都紫焰團的殺手。”

“紫焰團!”水驀突然露出苦笑之色,沉吟了半晌,道:“說!是誰雇傭你們?”

“我只是小人物,這種情報不會告訴我,實在不清楚!”

男子閃爍的目光完全落入了水驀眼中,嘴角撇出一陣冷笑,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要記住,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安全局的人,消息傳出去後,所有人都會當你們死了,就算我現在宰了你,也不會有任何麻煩,你最好想清楚。”

男子再次低下頭,死亡的懼意如潮水一次又一次湧上心頭,五分鍾後,他終于屈服了,有氣無力地道:“好吧!我說,請我們來的是政府的高官,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只有幾個高層知道,只是昨夜行動組組長喝多了,才透露了這一句。”

“政府高官!”水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答案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但細想之下,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學長,這也太荒唐了吧?”

“乍聽之下是挺荒唐,但細細思考,你就會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難道政府支持小緋姐是為了要控制你?”

水驀搖頭不答,盯著男子繼續發問。

“主持行動的是誰?落腳點在哪里?”

男子也豁出去了,忙不迭地道出了整個計劃,行動由組長特爾紮依主持,他坐鎮在醫院對面的茶舍,其他五個人扮成記者擠入加護病房,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殺了看守的幾名警察。

“特爾紮依!”水驀下意識的朝窗口望了一眼。

“學長,事情牽涉到政府高官,好像很麻煩,現在怎麼辦?”

水驀忽然笑了笑,而且笑得還很開心,看得甲未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學弟,這是上天在眷顧我們啊!暗殺者的線索很快就可以到手了。”

“為……為什麼?”

“過一會兒你就明白了,走,我們先去喀斯卡酒店,找到特爾紮依,想辦法從他的嘴里套出那個高官的名字,這個名字將會是整件事的重點,甚至關系到香月市的幾次事件。”

甲未更是茫然,但水驀在這時候還能笑得如此輕松,可見他的確成竹在胸,心里也感到興奮。

水驀凝望著男子,看得他全身都在打冷顫,生怕這個青年一念之下就把自己殺了,苦苦求饒道:“我也是受雇于人,不是我要來的,何況我們只是來劫人,並不是要殺人,對那位小姐絕對沒有半點傷害之心。”

“你叫什麼名字?”

“多達。”

“多達,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帶我們去找特爾紮依。”

“這……他們會殺了我!”多達一聽就傻了,差點嚇得哭了出來。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殺不了你,不過你也太軟弱了吧,還動手就實話實說了。”

水驀雖然沒有用譏諷的語氣,多達卻也窘得臉紅過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甲未看在眼中多有些不屑,然而求生是人性的本能,所以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