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三章 三子連手

藍色!

溫柔的大海突然發怒了﹐掀起一股二十米高的巨浪﹐竟從海邊一直沖到土牆邊﹐然後一個蹤身跳進了土牆之內﹐把敵人都浸泡在水里。

「七少和八少都到了!」科爾五人喜得大聲呼叫。

甲府三子連手禦敵﹐這是他們平生第一次﹐「紫電.龍騰」﹐「怒潮.暴湧」﹐「大地.圍城」﹐三種圖騰技無一不是氣勢磅礡﹐威力浩大﹐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實在太棒了!這才是圖騰力量的真實寫照﹐能看到這種場面真是大幸啊!」能讓甲府八少中三人連手出擊的機會實在不多﹐就連流水未央也沒有見過如此場面﹐看著氣勢逼人的戰斗畫面﹐他也忍不住連聲贊歎。

水驀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場面實在太華麗了﹐任何贊美之辭都顯得多余﹐完全勾起了心底里對圖騰力量的向往和欲望。

「如果能擁有同等級別的圖騰力量該有多好啊!」

科爾五人都點頭和應﹐此刻只怕就連敵人也在羨慕三人所展示的力量。

甲府的大部隊隨後也一一趕到﹐看著三位少主連手出手﹐都露出驚喜之色﹐但誰也沒有插手﹐他們相信這三個人連手足以擊倒任何強大的敵人。

吶喊與咆哮﹐這就是優勢與劣勢的差異﹐當白衣男子大聲喝斥同伴的時候﹐甲府弟子已把營地外圍團團圍住﹐焚毀的營地就在眼前﹐深深地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迫使他們扯著嗓門大聲吶喊助威。


水淹﹐電擊﹐地刺﹐被困的一百多人面對著生死關頭也在拼命﹐然而他們面對的是甲府三子﹐任何一個都有著流水未央同等的實力﹐偏偏三人的力量又能完美的結合﹐形成更加強大的攻擊潮。

「快沖啊!不想死的就給我沖!」

白衣男子聲嘶力歇地大聲激勵著同伴﹐然而聲音卻顯蒼白無力﹐閃電轟鳴聲與大地的震顫聲似乎更有威勢﹐而漫天的水氣與波浪也使他們的聽覺與視覺都受到影響。

「該結束了!」流水未央忽然笑了﹐轉身走向還在與少數敵人糾纏的流水宅弟子﹐一手「冰.穿刺」就把場面控制了。

水驀的一顆心安安穩穩落回了原處﹐轉頭看了看碼頭﹐發現原本圍攻科爾的幾個人已被趕回來的主力部隊擒獲﹐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唯一令他感到有些不安的就是依然沒有看到五少甲辰的身影。

難道五少真的出事了﹖

心感懷疑之際﹐周圍傳來一片叫好聲﹐他抬頭望去﹐甲卯和甲未已經脫離了戰場﹐只有甲午依然用「紫電.龍騰」控制著百余名已經無力逃跑的敵人。

「結束了!」

「四少﹐你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連營地都被燒了﹐真讓我失望啊!」

流水未央的話很輕挑﹐甲卯卻習以為常了﹐笑著拍拍他的肩頭﹐道﹕「大少爺﹐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們及時出現﹐只怕連碼頭也燒了。」

流水未央嘿嘿一笑﹐調侃著問道﹕「想不到你也會中雕虎離山之計﹐是你退步了還是這些家伙太聰明了﹖」

「如果我不中計﹐大少爺哪有機會玩得這麼痛快﹖」甲卯哈哈一笑﹐接著冷眼掃了掃被擒獲的偷襲者﹐「沒想到他們會出動這麼多人﹐加上伏擊到五弟的那股敵人﹐加上起來超過三百人﹐而且全是圖騰師。」

「自打我修練圖騰以來還沒有經曆這麼刺激的實戰﹐以一敵百﹐感覺真是爽快了。」流水未央流露出青年人的爽朗個性﹐目光掃視了一圈﹐問道﹕「五少和六少呢﹖怎麼不見他﹖」

「五弟受了點傷﹐六弟陪著他走在後面。」

輕描淡寫的口吻並不能化解流水未央心中的驚愕﹐甲辰的實力與他相若﹐能把他擊傷可見敵人的實力何等強大﹐輕松的神色漸漸變了﹐眉尖微蹙﹐面部緊繃﹐凝望著甲卯又問﹕「敵人真有這麼強嗎﹖」

「嗯!伏擊五弟的那股非常強大﹐遠在這二百人之上﹐我雖然帶了一百多人去﹐再加上六弟、七弟、八弟﹐居然連一個人也沒有抓獲﹐大家心里都不舒服﹐雖然是他們主動逃跑﹐但憑我們幾兄弟的手段﹐能成功逃走已經說明了一切。還有﹐傷五弟的是心靈圖騰﹐那是甚麼力量你應該清楚﹐沒有二、三十年的時間很難有大成。」

流水未央倒吸了口涼氣﹐吶吶道﹕「心靈圖騰!對手果然強勁﹐看來這次尋找圖騰之源的旅途不輕松啊!」

「那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水驀早就警告過我們﹐這里被一股龐大的勢力控制著﹐他們除了擁有土地金錢外還擁有大批圖騰師﹐這次戰役才真正看清楚他們的實力﹐按我的估計﹐他們的整體實力還在三大世家之上﹐不可小覷啊!」

「看來這次旅程有點意思!」流水未央忽然笑了﹐俊秀的面孔透出昂揚的斗志﹐就像一名等待決戰的武士。

甲卯拍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勸道﹕「不要大意﹐這次恐怕會是圖騰師界最大的一場戰役﹐如果我們戰敗或是妥協﹐我們的敵人就會控制圖騰師界。」

「嘿嘿﹐三大世勢存在百年﹐我就不會信這股勢力真能撼動﹐唯一可惜的就是碧梧山莊沒派人來﹐不然三大世家連手天下無敵。」

甲卯回以優雅的笑容﹐若蹙的眉尖卻透出心中的憂慮﹐這場大戰不過是個序幕﹐麻煩會撞踵而來﹐甚麼關系到天王山甲府的生死存亡。


甲未一直保持沉默﹐與水驀一起行動的日子使他清楚地了解到敵人的強大﹐勢力盤根錯節﹐枝葉廣覆﹐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人力都似乎比甲府更加強大﹐以前天王山甲府素來保持獨立性﹐很少卷入紛爭﹐因此一直都很太平﹐如今太平日子不再﹐不解決了眼前的麻煩甚至會影響天王山甲府的根基。

目光掃至碼頭﹐忽然瞥見水驀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了幾個大口子﹐似乎受了重傷﹐不禁大驚失色﹐立即飛奔到碼頭﹐皺著眉頭問道﹕「學長﹐你怎麼了﹖沒事吧﹖」

水驀笑了笑道﹕「沒事﹐受了點小傷。」

科爾插嘴道﹕「哪里是甚麼小傷﹐那箭附有邪惡的圖騰力量﹐能讓人流血至死﹐剛才那流血的樣子差點沒把我嚇死﹐簡直像噴血似的﹐幸虧最後沒事了。」

「圖騰箭﹖」甲未很清楚那是甚麼力量﹐著實嚇了一跳﹐低頭仔細打量水驀﹐除了臉色因為失血而蒼白外﹐倒也沒有甚麼異樣﹐好奇地問道﹕「中了圖騰箭可不好解﹐是誰解了﹖」

水驀聳聳肩﹐笑道﹕「天知道﹐傷勢突然就好了﹐也許是老天眷顧吧!我有太多事沒有做了。」

「突然好了﹖」甲未聽得眼都直了﹐圖騰力量可不是隨便就能化解的力量﹐除非對手有意放手﹐否則只能靠自己或同伴的力量化解﹐因此水驀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撿回一條小命﹐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怎麼了﹖這種眼神看我﹐難道我有甚麼變化嗎﹖」

甲未正想尋問事發經過﹐一大群甲府弟子突然圍了過來﹐都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紛紛要求嚴懲對手﹐聲勢濤天。

「沒錯﹐不能饒了這群可惡的家伙﹐居然玩調虎離山之計﹐把營地燒了﹐實在太可惡了。」甲午擊倒了所有對手後慢步走向人群﹐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臉上盡是憤怒之色。

水驀望向草地上那些俘膚﹐眉頭又皺了起來﹐大勝固然高興﹐但多了這二百多名俘虜無疑是件頭疼的事情﹐所能引發的後果多不勝數﹐是喜是憂依然難料。

「學弟﹐怎麼不見你五哥﹖他沒事吧﹖」

甲卯臉上突現怒色﹐哼了一聲道﹕「受了點傷﹐六弟護送他走在後面﹐我們看到這邊有濃煙﹐所以搶先趕回來了﹐老大他們六個主動請纓負責墊後。」

「受傷﹖重嗎﹖」

「還好!那批人中居然有心圖騰師﹐五哥一時大意﹐被圖騰力量侵入心靈﹐短時間失去了戰斗力﹐所以才被那些人有機可乘。」

「心靈圖騰﹖居然能侵入心靈!想不到還有這麼邪惡圖騰力量﹐真是可怕!」水驀雖然整天與圖騰大師們混在一起﹐但對于圖騰這門奇異學問的了解依然不完整。

「是啊!心靈圖騰與空圖騰一樣﹐同屬難學的圖騰類型﹐這片大陸果然是藏龍臥虎﹐居然有心肯花那種時間和精力。」

水驀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剛才那種微妙的心跳感依然殘留在腦海中﹐淡淡的﹐疑幻似真﹐讓他無法分辨是誤覺還是真實﹐更無不判斷感覺從何而來。

真希望那就是空圖騰的力量﹐可我才修練了一個多月﹐不可能這麼快見到成效。

思緒浮動之際﹐甲卯和甲午也走到碼頭﹐見水驀受了重傷都溫言寬慰了幾句﹐又把水驀的思緒拉回現實。

「四哥﹐這二百人一個都沒跑掉﹐我們怎麼處置﹖」甲辰回頭朝俘虜們狠狠地瞪了一眼。

甲卯正在考慮此事﹐聽了淡淡一笑﹐道﹕「當然是先問口供﹐如此處置要等問完口供再說。」

流水未央忽道﹕「四少﹐這二百人是個大麻煩啊!殺也不是﹐囚也不是﹐放也不是﹐只怕不好處理。」

甲卯略顯無奈地道﹕「的確是個大麻煩﹐天大的麻煩﹐除非我們心狠手辣把他們都殺了﹐否則處置他們要點心思了。」

「其實就算把他們都殺了﹐麻煩也不會消除﹐我們已經踏入了秘境大陸這個黑洞﹐出口只能在前方。」水驀的話立即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秘境大陸就像一個黑洞﹐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出口的一天。

甲卯沉思了一陣﹐轉頭對科爾說﹕「你們先把人看押起來﹐等我們幾個商量完再處置吧!」

「是!」科爾帶著百名同們一起擁到俘虜群的身邊﹐圍得水泄不通﹐時刻監視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令他們驚訝的是這群俘虜居然沒有戰敗者的慣常反應﹐一雙雙眼睛依然透著敵意﹐臉上也盡是不服的表情。

白衣男子冷冷喝道﹕「看甚麼看﹐你們這些家伙別想從我們嘴里挖出任何消息﹐要殺要刮隨便動手。」

狂傲的態度隨即引來四方的喝斥﹐甲府弟子紛紛投以憤怒的目光。

「嘿﹐敗軍之將軍居然還這麼囂張!」

「放火烓了我們的營地還敢叫囂﹐我看你們真是活膩了。」


巨大的喧嘩聲也引起了碼頭諸人的注意﹐流水未央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笑道﹕「四少﹐看這些家伙似乎挺頑固﹐想問口供恐怕不容易。」

甲卯雖然應付過不少場面﹐卻也是第一次抓獲兩百多名俘虜﹐一時也想不出萬全之策﹐目光不禁伸向水驀﹐這個擁有驚人智慧的男人總是提出一些普通人無法想法與建議。

水驀迎著目光看了一眼﹐沉吟道﹕「其實這是他們的一個敗筆﹐平白無故把人質送到我們的手里﹐雖然有點麻煩﹐我們畢竟占了主動權。」

一言中的﹐不愧是水驀!甲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從結果而論﹐的確是敗筆﹐他們如果不主動出擊﹐憑我們的人力很難找到他們的秘密﹐如今有了這兩百名俘膚﹐許多秘密都會因些暴露﹐問題在于我們如何讓他們說出秘密。」

「我倒覺得問題在于他們知道多少秘密﹐就我的經驗而言﹐這股隱形勢力做事周密﹐很少會露出破綻﹐行動之前他們一定想到很有可能有人俘虜﹐自然會在這一方面下工夫。」

「你覺得我們問不出甚麼﹖」

「這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我暫時不抱任何希望。」

水驀的悲觀情緒讓甲氏兄弟都陷入了沉思﹐如果問不出口供﹐這次的勝利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流水未央忽然插問道﹕「四少﹐你們登岸的時間不長吧﹖」

「快兩個月了吧!」

「在這種荒涼的地域要發現你們並不容易﹐還要在兩個月內調動人力﹐安排計劃﹐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難道那些人就在附近﹖」

甲卯也皺起了眉頭﹐目光移向水驀﹐征求他的意見。

「這里原本就是毒品基地﹐外面早有風聲聯邦政府會派人來查﹐那股勢力一定會經常派人來查﹐上次我們就抓住了五個﹐還有五個跑掉了﹐一定會把消息通知他們的總部﹐采取行動並奇怪﹐而且漢克亞維索的營地離這里不遠﹐來去不過十天時間﹐營地又處于空曠的平地上﹐隨便跑個山頭就能找到。」

「無論如何﹐你們的營地被不多被燒光了﹐不如到我那里吧!依附著聯邦政府的基地很安全。」

流水未央的提議讓不少甲府弟子都很心動﹐甚至連甲午也點頭贊同﹐甲卯和甲未對秘境大陸混目的局面更加了解﹐因此顯得很穩重。

「水驀﹐你看呢﹖」

流水未央驚訝的看著甲卯﹐沒想到他竟然先尋問水驀的意見﹐可見水驀在甲府弟子心中的影響力﹐微微有些不快﹐畢竟水驀搶走了追求已久的心上人。

水驀沒有立即響應﹐低著頭沉思了很久。

流水未央第一次與水驀以這種方式討論事情﹐見他幾番話就成了關注的焦點﹐不得不佩服他口才﹐卻也因此產生了挑戰的意識﹐淡淡地問道﹕「把人交給我吧﹐我就不信二百多人里找不出一個破綻。」

水驀看了他一眼﹐閉嘴不再說話﹐雖然流水未央捥救了他和科爾等人﹐但內心的猜疑並未因此而減弱﹐陰謀總是真真假假﹐正如琴伯一樣﹐單憑他的為人誰也不會懷疑他卷入了秘境大陸的陰謀﹐而已還是主謀級的人物。

甲卯洞察到他的心思﹐因而也沒有阻攔﹐看著流水未央起身走俘虜才小聲問道﹕「水驀﹐你在擔心甚麼﹖」

「四少!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換位思考﹐如果你的二百名手下全部被人俘獲﹐你會有甚麼樣的感覺﹖」

「當然是出手救人!」甲午搶著應道。

「七少說的不錯﹐他們一定會把天王山甲府當成頭號攻擊目標﹐必欲除之後快﹐因為無論我們問出多少秘密﹐敵人都會設想我們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秘密﹐他們不會相信這二百人都能守口如瓶。」

「看來很快就會有一場更大規模的戰斗。」

「對!問題還是在于這二百人知道多少﹐他們知道的越多﹐攻勢就越猛﹐來的人也越多。如果他們知道的很少﹐敵人的動靜就越慢﹐甚至可以丟卒保帥﹐完全放棄他們﹐我們不可能全部殺掉﹐也不可能把人關押起來﹐因為我們的糧食根本無喂飽這麼多張嘴﹐只要確認他們的行動效迕﹐就可以判斷這些人倒底知道多少。」

甲午揮著拳頭吼道﹕「來就來吧﹐我還沒打夠了。」

甲卯瞪了弟弟一眼﹐又問﹕「你覺得我們現在是留下來應戰﹐還是避戰﹖」

「這次出動了三百人﹐下次至少會有五百人﹐如果不先處置了這二百人﹐一但動起手來﹐他們還會拖累我們﹐我看還是先安置下來吧!」

「帳篷都燒了﹐這麼多人只怕不好安置吧!」流水未央有意無意之間用話擠兌著水驀。

「帳篷雖然沒有了﹐可我們還有船﹐李浩的船大概快回來了。」水驀伸手指向海面。

「登船﹖」甲卯若有所悟地望向碼頭﹐蔚藍的大海上有一艘帆船依稀可見。


「上了船再做打算﹐從五大基地的地理分部來看﹐那股隱形勢力似乎把力量集結在秘境大陸北部﹐如果再往南去也許可以找到很安全的地方。」

甲卯一直盯著水驀的臉上﹐從那閃爍的眼神中感覺出有些言不由衷﹐似乎在顧忌甚麼﹐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流水未央的臉上﹐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水驀竟把流水未央也列入懷疑的范圍。

「這兩百人怎麼辦﹖多了這麼多張嘴﹐我們可養不起!」

「我倒有個辦法﹐不過上船再說吧!大家應該都累了。」

「也好!」

船長李浩一直保持著極高的敏銳度﹐瞥見岸上發生變異立即把船駛回岸邊﹐當他瞥見碼頭上的甲府弟子後才真正靠岸。隨著甲辰和六煞平安回歸﹐甲卯立即安排登船﹐幸好船很大﹐多了二百多名俘虜依然顯得綽綽有余。

一次捕獲兩百名俘虜﹐敵對雙方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結果﹐畢竟這兩百人都是圖騰師﹐如果不是流水未央牽制了他們的行動速度﹐早就逃之夭夭了。

水驀深知道這些俘虜將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同時也是危險的來源﹐無論能否問出秘密﹐隱形王國的核心們都會認為秘密已經泄露﹐接下來將是一系列針對甲府弟子的行動﹐暗殺、伏擊、圍捕、強襲﹐這些手段隨時都會出現在任何甲府弟子的身上﹐結果也許就像甲辰一樣﹐因此他選擇了船﹐只有進入大海才能抹平一切線索﹐這是以退為進的最好做法。

普通的甲府弟子卻無法領會水驀的良苦用心﹐他們更比起腳踏實地的感覺﹐對于顛簸的海面都有莫名的抗拒﹐因此聽到這個決定都倍感愕然﹐紛紛提出其它異議﹐最後還是甲卯出面壓制了反對的聲音﹐並指揮著甲府弟子把俘虜運上了船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營地。

安置好了甲府弟子和俘虜﹐甲卯單獨把水驀請到了自己的船艙﹐他知道水驀對流水宅仍有戒心﹐許多話都不便在流水未央面前說。

「只剩我們兩個﹐有甚麼話盡管說﹐整個件事你怎麼看﹖」

水驀沒有立即響應﹐伸手從桌面上拿起了一本小說﹐隨手翻了幾頁﹐然後才沉吟著道﹕「四少﹐這事情很蹊蹺啊!那股勢力不可能不知道天王山甲府的威名和影響力﹐居然還敢動手﹐甚至傷了五少﹐這說明了兩點。第一﹐他們早已把我們當成了敵人﹐必除之而後快﹐第二﹐他們自信有能力與天王山甲府相抗﹐說明他們相信自己擁有的圖騰師足以抗衡甲府高手。」

甲卯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坐下﹐蹙著眉尖細細思考著。

「要琢磨整件事就必須先考慮一個問題﹐他們為甚麼要主動向營地動手﹖既然相信自己的圖騰師大軍擁有足夠的力量﹐為甚麼不主動攻擊﹐而是選擇調虎離山襲擊營地﹖為甚麼派來攻擊營地圖騰師都不是高手﹖這些問題都透著玄機。」

「攻擊營地的這一批圖騰師的實力有限﹐倒是圍攻五弟的那批人實力強大﹐也許他們覺得兩面攻擊可以同時收得奇效。」

「也許吧!」水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出了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敵人已經宣戰了﹐二百多圖騰師失陷顯露了我們的實力﹐下一次的攻擊強度會比這次強大十倍﹐而我們秘境大陸過于陌生﹐無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是敵人占優。」

一番分析道中了甲卯的心事﹐水驀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們﹐隱形勢力枝葉龐大﹐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他們的勢力分支﹐不小心就會把天王山甲府帶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所以你選擇了出海﹖」

「嗯!這是木船﹐沒有衛星定位系統﹐只要進入了茫茫大海﹐對手就無法追縱我們的行動﹐我們要把大海變成身前的黑幕﹐讓任何人都無法洞察我們的舉動﹐這樣才能保持行動的突擊性和神秘性。」

甲卯心領神會﹐隨即明白水驀的用意﹐避開追縱並不是因為了逃避﹐而是為日後的主動進攻營造最有利的條件。

「四少﹐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說!」

「從我第一次見到圖騰開始﹐修練者必須擁有自己的圖騰才能修練﹐而我們的敵人卻擁有成百上千的圖騰師﹐難道他們的手里真的有成百上千的圖騰﹖」

甲卯再次陷入了沉思﹐天王山甲府的弟子也有七八百人﹐雖然成就各有不同﹐但都是依靠圖騰而修練﹐若說隱形勢力擁有一千多個圖騰也並非奇事﹐他所思考的卻是圖騰的根源﹐最早發現圖騰力量的人們不可能擁有圖騰﹐他們的力量從何而來便是圖騰界最大的疑問﹐也許眾多圖騰師追尋圖騰之源的原因﹐一但找到了答案﹐圖騰師就再也不用依靠數目有限的圖騰進行修練﹐圖騰學就可以像普通學問一樣在全世界流行。

水驀不敢打斷他的思路﹐也低下頭靜靜地思考。

半晌﹐甲卯才再次開口。

「我確信﹐秘境大陸是圖騰之源﹐也許敵人掌握了不必依靠圖騰而能修練的辦法﹐所以他們才能陪養出大指圖騰師。」

「嗯!這方面你比我清楚……」

一陣敲門聲突然打斷了水驀的話。

「誰﹖」

「流水未央。」

甲卯看了水驀一眼﹐得到他點頭同意才起身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