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二章 困守半島

水驀看了看眾人,換了摯誠的語氣侃侃說道:“也許只要大家拼命就可以守住這里,可守住這里有甚麼意義呢?無非是把我們的力量變成一個堅硬的龜殼而己。然而,我們的周圍全是看不到的黑幕,隨時都可以向我們發動致命一擊,只作龜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把刀,把大家的力量凝聚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離開就等于抽刀,而抽刀不是為了避開,而是為了給揮刀留下更的空間,找到最佳的時機狠狠地朝敵人的要害處揮出致命的一刀,最好能讓他們一擊斃命。”

激昂的聲線顫動了每個人的神經,心髒都似乎隨著字語吐出的頻率而跳動,血液也在翻滾。

流水未央盯著他足足半分鍾,嘴角微微一撇,淡淡地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誰讓你是部長,我們是平民。”

連他都松口,其它人就再也沒有堅持的理由,紛紛出言贊同水驀撤離的決定,一時間撤走竟成了眾望所歸。

水驀這才松了口氣,這群人中不是輩份較高就是實力超強,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強行指揮他,能有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好了,大家快去准備吧!大少,你的人多,需要的時間,快回去安排吧!我們這里隨時都能動身。”

流水未央雖然受水驀的慷慨陳辭影響答案撤走,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情願,勉強笑了笑,慢步走向自己的營地。

“大少,請留步!”

“還有甚麼吩咐?”

水驀沉吟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委屈,其實打一仗不是不可以,不過不能守在這里打,這樣太被動了,很容易陷入被包圍的境地,到時候再登船就難了。”

一聽言話眾人都有了興致,眼中透著精光,像一只只等待撲食的老虎。

流水未央臉上露出有了自然的笑容,轉身走回水驀面前問道:“你說怎麼打?”

“普爾加,你看呢?”

普爾加知道這是水驀在給他面子,畢竟他一直都充任智囊的角色,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分析道:“既然敵對勢力打算全力圍殲我們,必定要先集結大批人馬,他們的優勢在于人數,在于比我們更熟悉秘境大陸,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占了。”

流水未央不悅地問道:“難道我們一點優勢也沒有?”

“當然不是,否則我們早就被滅了,我們的優勢在于平均實力較高,幾個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大少,甲午和甲未兩兄弟更是以一敵百的強者,我們這個六個連手也不弱,因此只要把敵人控制在一定數量上,我們就占有絕對的優勢。”

古諾與他相交二十幾年,一聽就明白了,笑道:“看來你是要我們主動出擊?”

“對!只能主動出擊,趁離人力量分散的時候逐個擊破,才能避開被人圍攻的危險,不過在出擊之前我們必須把物資和食物運上船,確保退路以及持久作戰的能力。”

流水未央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約而同露出贊許之色,這種戰法很高明,只要保持以強擊弱,敵人再多也足以應付。

普爾加拍了拍水驀肩頭,含笑道:“水驀是帥才,應該帶著物資登船,在海上運籌帷幄,同時也保護悠悠的安危,而出擊的任務就由剩下我們以個去做。”

水驀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心里明白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他們並肩作戰,強行參與只會拖累大家,尤其是他沒有加速行動的力量,保持高速的機動力將是伏擊的重中之重。

“我們這里六個,加上甲午甲未一共八個,大少,你再挑六個速度快的高手,我們組成一個十五人的游擊小組。”

流水未央含笑道:“這個容易,我那里正好有幾個一級圖騰教官。”

短短的幾句話就定下了戰略方案,想到將要進行一場艱難的伏擊戰,在場的人都磨拳擦掌,仿佛一頭頭出水的嬌龍。

水驀並不擔心他們的實力,唯一擔心的是他們過于戀戰,這些血腥漢子一但殺紅了眼,只怕飛機都扯不回來,不得發出警告。

“大家千萬記住,現在不是決戰的時機,千萬不要過于戀戰,找到弱點再發動攻擊,不要見到敵人就打,這事由我提議,因此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朋友受傷。”

眾人都笑了,尤魯等人更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自己的實力顯得極有信心。

“放心放心,不會有事!”

“我這次可要大開殺戒了,讓那群家伙知道我們的厲害。”

水驀暗暗歎了口氣,這些都是心高氣傲自視極高的人,讓他們收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盼著老成持重的古諾和普爾加能控制場面。

決議一定,流水未央急急忙忙回營場,准備安排撤走的工作,六煞也都回到住處,准備作戰的結節,只有水驀無所事是,見營地拴著不少馬,心血來潮跳上一匹馬。

“甲午,陪我去碼頭看看。”

“好啊!”


兩人蹤馬來到碼頭附近,若大的基地果然沒有人影,只有一間間寂靜的木屋,孤寂寞地矗立在海風之中。

水驀深知這些士兵存在的意義完全在于他們是正規的軍隊,與他們為敵就等于向軍方宣戰,對手雖然猖狂,卻也不願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那些人太小心了,如果他們把士兵留下,也許我們就不用想到他們要進攻這里,防備相比較弱!”

“沒人就算了,反正這些士兵也幫不了甚麼忙。”

水驀笑了笑,蹤馬跑上碼頭,空蕩蕩的碼頭甚麼也沒有,所有的船都被駛離了,只有不遠處的深海區域停泊著流水宅的三桅大帆船。

“幸好流水宅的船還在,否則想走都沒辦法走。”

凝望著隨著海浪起伏的大船,水驀又生出警覺之心,對手把船都弄走就是為了防止兩個營地的人利用船只逃入海中,既然如此就不應該留下這艘大船,除非他們早已在船上做了手腳。

“在想甚麼呢?”

水驀略顯緊張地吩咐道:“去叫你八弟來,讓他上船看看,我擔心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做了手腳。”

“做手腳?不會吧!船上有流水宅的人駐守。”

“嘿嘿,他們把船都弄走了,不可能留下一艘設備齊全的大船給我們,剛才流水未央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自信十足,傲氣沖天,連他都這樣,流水宅的弟子只怕都是如此,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船被人做了手腳,所以上船之前必須查一查,否則萬一在大海中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甲午承認在判斷危機的觸覺上遠遠比不上水驀,既然他說有問題就值得一查,想都不想就往回奔,很快就把甲未帶到了碼頭。

水驀拉著甲未仔細吩咐道:“我覺得那船有問題,用你的水圖騰幫我查一查,船上有流水宅的人看守,很難做手腳,因此船底是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仔細觀察,我還會請流水未央派人去幫你。”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這一年跟隨水驀東奔西跑,經曆了無數艱難險阻,也見慣了爾語我詐的政治斗場,這個年輕羞澀的小伙子日漸成熟,做事也更加爽利,高高躍起然後倒插沒入海中,片刻後又如弄潮兒一般跳上波浪之上,控制著水流高速往巨型帆船沖去。

水驀還是不放心,畢竟這艘大船是所有人的跟路,不能有半點疏忽,轉頭又吩咐甲午去報告流水未央請他幫忙。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已近黃昏,前往檢查船只的人們依然忙碌著,甲府和流水宅兩個營地的人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一起搬到了碼頭邊上,等待船只檢查完畢後立即登船。

六煞商議完攻擊計劃後也來到碼頭了,看著堆放在碼頭外空地的貨物,都不禁搖了搖頭,秘境大陸最大的困難不是潛在的敵人而是環境,食物和貨物都是輸入品,因此走到哪里都需要攜帶,不像在外面,只要帶上信用卡和身份證就能走便世界。

“還沒好嗎?”

“嗯!船很大,要檢查的地方很多,這種大型的木船,只要船底有一條縫,後果都不堪設想,所以必須小心謹慎。”

“百多號人,還有這麼多貨物,的確不能冒險啊!”

水驀點點頭,目光一直凝視著巨型帆,忽然發現一條水條直往碼頭劃來,知道甲未終于檢查完了,心頭砰的一跳,顯得有些緊張。

一陣水聲響動,甲未從水里直接跳上碼頭,甩了濕漉漉的頭發,神色凝重地道:“船底的確被人做了手腳,很多地方都被削去了一大塊,只留下薄薄的一層木板,時間一長肯定會出事。”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們無不大驚失色,想到進入大海後船只突然沉沒的場面,都驚出一身冷汗,隨即都露出了怒容,有的甚至破口大罵,粗口髒話不絕于耳。

流水未央更是氣得臉都紅了,船是他的,看守的人也是流水宅的人,居然被敵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船底做了手腳,還是讓水驀找到了,面子頓時掛不住了,感覺就像被人狠狠地搧了幾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心里又羞又愧又氣,指天頓地罵道:“這群毒辣的家伙,我非撕碎他們不可。”

“這些人可真是夠狠的,算到我們要出海,居然先下手,毒辣啊!”

“非宰了他們不可,一群王八蛋!”

水驀沒有和其它人一起破口大罵,而是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憑著敵人的手段,這種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在想甚麼呢?”

水驀被人推了一下,思緒也被打斷,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古諾正看著自己。

“老大,怎麼了?”

“是不是想到甚麼了嗎?”

水驀毫不吝嗇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上次是攻擊營地,用意很明顯,要逼使甲府的人離開秘境大陸,而這次卻是在流水宅的船上作手腳,可見敵人的目標已經變了,他們不再逼使兩大世家的人離開秘境大陸,而是想把所有人都封鎖在秘境大陸上,這里沒有通訊設備,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攻擊我們,削弱我們,直到殺完所有的人,如果我沒猜錯,控制長鯨群島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就像是一層一層斷絕我們的退路,想想都覺得可怕。”

水驀的話像是擊入水中的小石子,掀動一片漣漪,古諾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上次我們抓住了二百多名俘虜,他們一定擔心這里的秘密會被我們傳出去,引來更大規模的行動,而且我更懷疑他們的某些秘密已被某些人找到了。”

“秘密?你是指那些尋找圖騰之源的圖騰師們?”

“有可能,但我覺得會是黑鷹組,他們一直在想辦法尋找內陸的據點,上次我建議他們跟蹤運糧的馬車隊,想必早已進入了內陸區域,甚至找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也許這些東西足以瓦解隱形勢力的核心部份,因此他們必須下毒手。”

眾人都愣住了,在他們的腦海中早已忘記了秘境大陸還有黑鷹組這股力量,此時才想起他們都是有組織的高手,團隊作戰能力極強,而且做事沒有顧忌,更容易尋找到黑幕後的真相。

“沒錯,上次那五個俘虜交給了黑鷹組,也許他們問出了些事情。”

流水未央依然氣憤難平,鐵青著臉道:“我不走了,就這在里與他們決一死戰,非出了這口惡氣不可,否則流水宅的面子就丟盡。”

水驀知道他在氣頭上,勸也沒用,何況船的確需要修理,好在這是遠洋帆船,船上一直配備了修理師,只要幾天時間就可是修理好受損的船底,問題在于這幾天會不會遇到突襲。

“既然走不了,我們就重新商議,大家也別回營地了,反正這個基地空著,東西都在碼頭上,大家就在這里住下!”

在水驀的召集下,六煞,甲氏兄弟,流水未央,共九人在安古列夫原本居住的屋子里召開了臨時會議。

阿里夫又露出莽夫的性格,剛坐下就拍著桌子叫道:“我看不用商量甚麼,他們來了我們就動手,狠狠地打,打得他們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水驀搖頭道:“如果四少、五少、六少以及甲府的主力都在,我們完全可以等他們來攻,可見現在不行,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又占了天時地利人和,情況對我們極為不利。”

流水未央氣極難消,話語不中聽就生氣,瞪著水驀叫道:“你怕死就上船躲躲,船雖然被下了手腳,但還能走一段海路,這里由我帶人守著,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

甲午一把按住他的肩頭,笑道:“你這家伙跟水驀生甚麼氣?事情又不是他干的,有氣也忍著,等敵人到了拼命殺就是了。”

甲未也附和道:“學長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吧!”

流水未央又瞥了水驀一眼,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撇頭不再看他。

水驀懶得與他計較,聳聳肩淡淡地道:“你不必諷刺,在座的人沒有比我更想殺了他這些混蛋,然而我不需要短暫的勝利來寬慰自己,我要的是把敵人從世界上徹底清除,達到目標之前任何事都可以忍耐。”

古諾普爾加和甲氏兄弟都知道水驀心中的喪子之痛,能保持這樣的平靜已是難能可貴,都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大少,水驀的事情你不了解,他的確比我們更痛恨這些家伙!”

流水未央畢竟不是壞人,只是有些惱羞成怒而已,此時敏銳地察覺到甲氏兄弟及六煞都在看著水驀,眼中盡是同情與傷感,似乎水驀遭遇過比眼前更大的創傷,仿佛一盆冷水澆在水頭,怒氣都被壓了下去。

“水驀,你說該怎麼辦?”

得眾人的理想,水驀心里很舒服,還以感激地微笑,沉吟著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發生攻擊,所以我才決心出海,眼下還是應該化明為暗,讓對手摸不清我們的動向。”

普爾加皺著眉道:“物資太多,行動速度有限,恐怕轉移地點也沒有甚麼用處。”

“敵人對船下手,無非是不想給我們揮刀的空間,因此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改變攻擊方式,用鋒利的刀尖刺向敵人的要害。”

眾人聽了都眼睛一亮,話語中透出鋒芒必露出殺氣,水驀進取態度也呼之欲出,流水未央更是急切地問道:“你還打算主動出擊?”

“他們也許早就估算到我們會發現船底被做了腳,想要的只是爭取集結力量的實力,我們要做的就是趁他們的人還沒有集結完閉之前各個擊破,大大削弱敵人的力量,如果他們沒有集結到足夠的力量,絕不敢冒然攻擊。”

古諾擊掌贊道:“以攻為守!好主意,我看十五人小組按原來的計劃行動,其它人留守基地,防備敵人偷襲。”

“不過你們不能離開基地太遠,以便及時回援,現在還難以估計他們究竟擁有多少人。”

眾人都點點頭,留守的百名圖騰師雖然無一弱者,但在無法預知敵人數量和實力的情況,這是最穩妥的安排。

當夜古諾為首的六煞率先離開了龍牙半島,四處探索敵人的動靜,這個六個人常年一起行動,默契程度不是其它人能比,因此水驀沒有讓其它人與他們一起行動。

剩下的九人以流水未央為首,第二天清晨才上路。

水驀成為了基地的領袖,率領剩下的百名圖騰師守衛龍牙半島,然而整個基地他的年紀最小,圖騰力量也相對較弱,威信並不高,陌生的流水宅弟子只把他當成了名義上的領袖,實際上並不受他指揮。他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一切命令都由科爾五人傳達,從不親自出面。


一連三天基地都安然無然,一些流水宅的弟子開始松懈下來,水驀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這種狀態一但被人偷襲,後果不可想象,可偏偏這些人又不是一個部長名銜能控制的,只能把科爾叫到了面前。

“科爾,流水宅的弟子還在打牌?”

科爾苦笑道:“豈止是打牌,他們根本就是在賭博,拿食物賭,一大群人都圍著觀看,海邊只有甲府弟子在巡視,他們都開始抱怨了,我也沒辦法。”

“這些家伙,還以為在自己家里,海岸和木牆必須嚴密監視,這種情況一但敵人突然殺到他,我看他們怎麼辦!”

“我認識他們不是一天了,在香月市就是這樣,流水未央本身管得就不嚴,幾個管事的一級教官也都不在,他們自然不受拘束,沒弄出事就算好了。”

水驀氣呼呼地甩身坐下,憤然道:“看不起我沒有關系,為此喪命可就不值了!我實在拿不出辦法約束這些散漫的家伙,大概只有敵人出現他們才會收斂,希望到那個時候一切都還不晚。”

“我再去勸勸吧!估計也沒甚麼作用。”科爾歎了口氣,問道:“水驀,你說十五人小組能有收獲嗎?”

“七少八少都是一流高手,流水未央的實在似乎還在他們之上,怎麼連你都擔心?”水驀驚訝地看著科爾。

科爾苦笑著搖頭歎息道:“原本我對大家都很有信心,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許多都是力量無法解決的麻煩,陰謀一個接著一個,陷井一個連著一個,幾乎沒有喘氣的機會,不能不懷疑一個人的力量究竟能有多大的作用。”

水驀深有同感,武力和智慧就像一對筷子,缺一不可。

“我原本就不是強者,腦海中也沒有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習慣,一直以來都盡量用智慧來解決問題,不過眼下的麻煩只能用武力解決,因此提議主動出擊。”

“不知為甚麼我總有些不祥的預感,希望他們能早點回來。”

科爾的話音未落,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兩人心頭都是一顫,剛邁步想去看看發生了甚麼事,戈林像閃電一樣沖到兩人身邊,急切地指著東北方道:“不好了,敵人出現在海上”

“海上?”

“嗯!來了五艘帆船,速度很快,似乎要直接沖擊碼頭!”

水驀和科爾對視了一眼,一股烈寒湧上心頭,剛說到有不好的預感敵人就出現了。

“戈林,快叫流水宅的弟子們准備應戰──科爾,我們去看看。”

“好!”

兩人以最快地速度奔向碼頭,邊跑邊朝海面張望,果然發現五艘單帆近海快船沿著東北面的海岸高速駛向碼頭,船上黑影重迭,似乎站滿了人。

“好多人啊!”水驀倒吸了口涼氣,臉色刷的白了。

“快!准備應戰!”科爾扯著嗓子大聲怒吼。

哈撒兒幾個也隨即發出了同樣的吼聲,片刻間整個基地都陷入了緊張的迎戰氣氛之中。

流水宅的弟子們都在忙著賭博,聽到吼聲頓一片慌亂,這些人大都沒有參與過真正的戰斗,應便能力極差,一個個都像盲頭蒼蠅到處亂竄,不知道該到怎麼做。

水驀看在眼里又是一歎,難怪人們談起三大世家總是把天王山甲府排在第一位,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明,甲府弟子人數雖少,卻早已奔到了海岸線上,紛紛擺出應戰的架式,一個個精神抖擻,仿佛出閘的猛虎。

戈林也看得直搖頭,小聲抱怨道:“他們的實力都不差,怎麼反應這麼遲頓,難道沒有了一級教官就不會打架了?這種作戰狀態不輸才怪!”

“算了,遇上生命關頭他們都會拼命,還是做好我們的本份吧!”

科爾盯著漸漸靠近海岸的快船罵道:“這些家伙太狡猾了,居然從海上來攻我們,幸好我們把人都集中在碼頭附近,不然就慘了。”

“他們走海路不是要攻擊我們,還要確保一但我們乘船出海,他們可以及時追上我們,甚至主動鑿沉我們的船,然後圍攻落水者。”

水驀回頭朝住宅區看了一眼,琴悠悠的安危令他憂心忡忡,敵人大舉進犯,人數至少有五六百人,萬一走漏幾個沖入基地殺人,他也無能為力。

科爾明白他的擔心,勸道:“水驀,你回去保護琴小姐吧!這里我們能應付。”

水驀深知如果琴悠悠可以施展花圖騰的力量,憑兩人那一手“玫瑰·刺血”,十幾個圖騰師未必能近身,只是琴悠悠仍在病中,而病又是由召魂生靈而起,這個時候出手恐怕連生命都會有危險。

這幾天忙著應付各種事情,空圖騰也沒時間修練,進展如此緩慢,不知甚麼時候才能獨擋一面,這個時候如果能把整個小屋納入空圖騰的控制范圍,悠悠就不會受到圖騰力量的攻擊,可惜啊!

他甩了甩腦袋,把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抬眼細細打量敵船,五船離碼頭不到兩百米,船上的人也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