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第四章 先聲奪人

“風圖騰!”

雅閣布一眼就洞悉了男子的實力,單憑這手風圖騰,就足夠列入二流圖騰師之列,單憑實力水驀未必能勝,眼中寒光一閃,正想出手相助,卻被甲丑伸手攔下了。

“讓水驀去吧,不會有問題的。”甲丑自信滿滿地朝他笑一笑。

雅閣布看了水驀一眼,淡光組成的空圖騰符紋正在水驀身邊上下飄動,范圍比上次看到的擴大了足足一倍,而且光芒更純,更有超越飄逸的感覺,仿佛仙氣纏繞,他才想起這里已是秘境大陸,空圖騰也會變的強大,因此眉頭漸漸舒展。

男子的風圖騰力量不可謂不強,而且一出手就是拿手絕技“風·鏡壓”。強風的力量雖然被局限在一平方公尺的空間內,但風力之強相當于十級風,水驀從頭到腳都在攻擊范圍內,對手來勢洶洶,仿佛要把他壓成碎粉。

水驀動也不動,悠然站在原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無波,眉宇間沒有一絲懼意,仿佛在看著對手表演。

才剛出手男子就後悔了。

眾所周知,水驀是百年來唯一一位空圖騰師,雖然不知強弱,但如此難練的圖騰一定非同小可,貿然出手後果難以想象,可一旦出手又騎虎難下,他只好硬著頭皮狂攻,希望空圖騰這是有名無實。

正如甲丑預料的一樣,男子的實力還不足以動搖“空·絕”對力量的封鎖,外圍狂風大作,水驀身邊卻連衣角都不曾掀動一次,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大驚失色。

“莊主,空圖騰之力果然非同小可,就算我出手只怕都不好應付。”甲丑有意抬高水驀的實力,避免敵人輕言挑戰,因此故作姿態。

“是啊!連手都不抬就能禦敵,這份風采氣度可比我們兩個高明多了。”

世上兩大圖騰宗師一起吹捧,霎時間,水驀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抬升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面對這樣的對手,即使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再有自信,也忍不住往後退開,為自己留下逃走的空間。

藍衣男子攻了一陣,見一無所獲,心里不禁翻江倒海,越打越沒有信心,對生命的珍惜漸漸取代了中燒的怒火,因此突然退出戰局,惴惴不安地看著水驀。

平靜的水驀此時如同剛從睡夢中醒來,身子前進至船邊,冷眼橫掃四艘帆船的敵人,接著回頭朝甲丑和雅閣布點了點頭。

甲丑和雅閣布心領神會,分別向船頭船尾的跳板撲去,敵眾我寡,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瓦解這支船陣的力量,才能確保四人進退有據。

“上!”

兩人本就是屈指可數的頂級高手,在這秘境大陸中,圖騰力量又被放大數十倍甚至百倍,實力的差距也同時被拉大。

一輪金日高懸在跳板另一頭,甲丑以“光明·聖步”在金光下滑越了十幾公尺,直接出現在金日之下,那陽剛的身軀沐浴在金色光芒之中,一手“豔陽·高照”更將光明之劍召喚出來,看起來仿佛天上下凡的金甲巨神。

船上一片嘩然,就連水驀也忍不住露出驚愕之色,上次與聖血黨之戰已見過這幾項光明圖騰技,然而光明之劍竟比上次還大了數倍,與甲丑的身形顯得極不合比例。

看到這樣一把巨劍,甲丑的對手們更是膛目結舌,尤其那唯一的光明圖騰師,轉身就往後方逃竄,邊跑邊叫道:“是光明之劍,快退啊,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焦躁,其他人都受到感染,如潮水般跟著往後逃竄。

甲丑也在為光明之劍的變化而驚愕和興奮,劍身雖然大了,但控制起來並不費力,反而更加得心應手,不禁感歎秘境大陸果然是圖騰師的天堂。

眾所周知,光明圖騰在白天更具威力,召喚出的圖騰符紋可以直接從天地間攝取能力,然後轉化成攻擊力。

“檔我者死!”

甲丑挾著巨劍之威,連續以“光明·聖步”在金光中前進,就如同金色神龍,呼嘯地沖向人群之中。

另一側的雅閣布則截然不同,面對碧梧山莊的“邪派”弟子,他多少有些顧慮,因此攻擊手段都以聲勢浩大的攻擊術為主,一手“暗云·無明”將直徑十公尺的空間都變成了黑夜。

面對他的二、三十人也有同樣的顧忌,與總莊莊主動手,心里都有些膽怯,再加上眼前一片漆黑,頓時驚呼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歇斯底里的是放著自己的圖騰。

雅閣布並沒有侵入黑暗,二十站在邊緣處靜靜觀望著,時而用“暗箭·無傷”攻擊那些力盡後無力護身的對手,隨著叫喊聲越來越少,黑暗就是籠罩在人們心頭抹不去的黑幕,紛紛往後退去,很快就退到了最後兩艘船。

與此同時,水中的甲末也在推波助瀾,碧藍色的海水仿佛注入了靈性,除了水驀所在的船外,其余四船都被沒有規則的搖晃者,讓船上的人無法站穩,也就無法全力應戰。

甲丑和雅閣布雖然也飽受船體搖晃的影響,但實力上的差距彌補了一切,尤其是雅閣布,黑暗圖騰的真正力量在于近身搏擊,他利用敵人看不見的優勢無忌禪的攻擊,讓應付他的對手們都十分頭痛。

水驀顯得最悠閑,靜靜的扶著欄杆邊,觀望著兩側以及水面的戰場,他倒不是不想出手,只是空圖騰對任何圖騰力量都會造成影響。

一旦殺人任何一邊的戰場,都會對雅閣布或甲丑的攻擊造成影響,然而船體不大,也無法讓他再開辟新的戰場。

當然,他並不是無事可作,雅閣布和甲丑雖然封死了兩側,但對手的遠程攻擊並未停止。

雅閣布和甲丑會進行強勢攻擊早在預料中,然而對手表現出來的實力卻有些意外,隱形勢力的核心力量,除了碧梧山莊邪派的高手,“邪術”才是真正的威脅,否則他們根本不足以威脅長鯨群島。

“難道隱形勢力是在虛張聲勢,邪術只陷于聖血堂內傳播修煉?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就算這些人個體實力有限,團體戰也不至于這麼弱,而且……”

水驀心中十分疑惑。

他看了看兩側,左右兩百公尺外的船隊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這一點顯得極不尋常,按理說要完成封島,各部分就必須保持聯系,一處受到攻擊,其他人就要迅速趕來增援,現在其他人都按兵不動,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船陣上的人雖然疲于應付雅閣布和甲氏兄弟的圍攻,卻沒有放棄對水驀的遠程襲擊,一方面頑強地守住跳板,另一方面也不斷攻擊著水驀。

火箭如蝗、冰雪如雨、雷電交加、風云變幻,無數圖騰力量劃作實體沖向半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水驀見敵人的攻擊距離超長,不願退到小艇上,只以“空·絕”相抗。

散發著淡光的空圖騰符紋,把直徑五公尺的空間變成了力量絕緣區,就像一個罩子保護者他,外來沖擊力越強大,圖騰符紋綻放的光芒就越耀眼,吞噬力量的能力也就越大。

甲末第一個結束戰斗,帶著含蓄的笑容回到船上,見水驀受到攻擊,立即從海面召來一片巨大的水壁,擋住水驀頭上的火箭火雨。

“學長,這架打的真痛快,嘿嘿!這群旱鴨子都被我灌了一肚子海水。”

水驀見他輕松化解了遠程攻擊,隨即收回圖騰技,向兩側望去,此時才發現兩邊的船陣已有所動靜,正慢慢向這邊移來。

“他們的反應好慢啊!”甲末嘟嚷道。

水驀意在先聲奪人,不願貪勝,同時也對敵人不尋常的反應感到憂慮,當機立斷,小聲道:“學弟,我們撤回小艇,你先弄沉這五艘船。”

“這麼快?”甲末打得正起勁,聽到這句不禁愣住了。

“敵人的動向太反常了,何況我們已經取得了既定的目標,沒有必要戀戰,不然下次我沒有樂趣了,走吧!”

水驀朝他笑了笑,轉身就退到與小艇相接的船邊,高聲喚道:“二少、莊主,天色不早了,該回去吃飯了!”

雅閣布和甲丑一聽這話,都回頭微笑表示明白,手上卻沒放松,反而突然加強攻擊力量,已一波最強的攻勢為抽身做准備。

光明與黑暗!兩艘船被圖騰力量變成截然不同的空間,效果卻出奇的相視。

七、八十名船員們都擠在甲板上拼命抵抗,原本見眼前敵人的攻勢似乎已到了極點,正准備聯手反攻,沒想到兩人竟是藏拙,光明之劍和黑暗之力刹那間有一次暴漲,幅度遠遠超乎想象,他們頓時被殺得手忙腳亂。

站在船欄杆附近的三、四十個人同時被強大的沖擊波拋下大海,驚呼聲、慘叫聲不絕于耳,剩下的人都露出濃濃懼色,紛紛向船艙入口退縮,等待其他船陣的同伴前來救援。

雅閣布和甲丑心有靈犀般同時撤步,一個踏著金光,另一個踩著黑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速躍入水驀這一邊,退走時還用圖騰力量擊毀了跳板,使敵人無法形成圍堵之勢。

“八弟呢?”甲丑問道。

“去毀船了,我們先走。”水驀爽朗地笑了笑,率先躍下小艇。

三人剛剛拿起船槳,甲末便如潛龍升天般坐著水柱跳上小艇,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笑嘻嘻地道:“都解決了,船很快就會下沉了。”

“辛苦了,我們走吧!”

甲末點點頭,挪到艇尾坐下,繼續用他強勁的水圖騰推動小艇,由西側繞開船陣,高速插入兩個船陣之間的空隙,兩側的援兵雖然加快了速度,但靈活的小艇還是很輕松地沖出攔截線,徑直往主島的方向沖去。

從登船到離開,水驀四人只花了十五分鍾,就制造了二十幾名傷者,幾十人被打下水,還有四人淹死在水中,整個攻擊如同狂風掃落葉般。

風過無聲,被攻擊的百人感覺如在夢中一般,但他們沖出船艙撲到欄杆邊時,小艇離帆船已經有五、六十公尺了。

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感到憤怒,也沒有哀怨,反而有心服口服的感覺,甚至為能在兩人手里活下來感到慶幸。

“不愧是宗師級的圖騰大師!”

“想不到會和總莊主交手。”

感慨之余,他們的心里都有一種拒戰的念頭,與這樣的人物交手,簡直是自尋死路。

隨著島影越來越近,小艇開始放慢速度,四人不約而同回頭張望那五艘正緩緩下沉的帆船,都不禁露出勝利的微笑。

“這一仗小試牛刀,打得痛快。”

“過癮啊!比上次對付聖血堂還過癮!”

“是啊!”

雅閣布雖然貴為一流高手,卻是第一次把圖騰力量發揮到這種地步,感覺分外強烈,看著圖騰力量在秘境大陸水域有如此表現,不禁被這股奇妙的力量深深地感動了。

“莊主,怎麼這副神情?”甲末好看地問道。

雅閣布搖頭道:“我太激動了,沒想到圖騰力量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

甲丑說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在這片空間內,圖騰力量會被放大數十倍,在大陸之外也許只相差一點,但到了這里便有天壤之別,若不是親身體會,很難想象我和莊主之間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雅閣布發出爽朗的笑聲道:“你這是捧我還是捧你大哥?要是他來了,恐怕這句話該我說了。”

“我大哥?”甲丑露出古怪的笑容,搖頭道:“他的實力到底是強還是弱,連我們這七個弟弟都不知道呢!”

“是啊!”甲末也露出同樣的笑容。

這讓水驀和雅閣布都感到好奇,很想見識一下甲府大少的風采。但他有意回避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興奮地道:“這一戰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我看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甲末凝視著水驀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麼看?”

水驀知道瞞不過他,臉色的笑容略有收斂,淡淡地道:“雖然我們的行動有些同然,但敵人的防禦力量比預想中薄弱太多,很難想像憑這樣的力量竟能困住主島。”

“而且左右兩側的船陣來援速度太慢,不像是訓練有素的團隊作戰,到像是各自為政。這一點也不合情理,似乎這段時間出現了一些事情,改變了敵我雙方的態勢。”

“你是指……”

“也許在我們之前,長鯨群島血薩形勢力已經發生過大規模的作戰,或許是碧梧山莊大軍的出現引發了戰爭,敵人正處于休整的階段,又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水驀抬眼望向越來越近的島嶼,沒有再說下去,心里卻一直在嘀咕。

也許封島只是一場戲,雖說有上萬人圍困長鯨群島,然而隱形勢力經營了二十年,人數至少在十萬以上,如果真想困島,恐怕需要兩萬人以上才能控制得住,而且布局一定非常嚴謹。

答案很快就揭曉。

在水驀胡思亂想之際,小艇已經到達主島西北方的海岸,水驀赫然發現沙灘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黑壓壓的一片,氣氛顯得十分凝重,空氣中似乎還有未散的硝煙。

這是一片細長的沙灘,也是登岸攻島的重要地方,因此在主島被困之初,甲卯已經安排了重兵守衛。

水驀曾經參與島上的防務設置,很清楚巡島的人數,眼前這景象清楚地告訴他,隱形勢力曾經攻過島,不禁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外圍的船隊反應會如此遲鈍,看來我們錯過一場大戰了。”

“真是太可惜了。”

甲末不是好戰分子,卻很享受與兄弟朋友並肩作戰的感覺,生活緊張危險而又充實刺激。

“那是……維爾瓦!”雅閣布露出驚喜之色,見到維爾瓦,就證明那一千二百名弟子已經到了長鯨群島。

岸上聚集的人們很快發現小艇,都有些驚訝,不少人從地上跳了起來,想都不想就沖到海邊擺出戰斗的架勢,但當他們看到聳立在船頭的水驀時,整個人都放松了,隨即露出狂喜之態。

“是水部長!”

“水部長回來了,水部長回來了!”

驚叫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很快傳遍了整個沙灘,仿佛九天雷動一般,巨大的聲勢連圍島的船陣都能聽到。

刹那間,人潮都湧向小艇登島的地點,甲午最是興奮,踩著海水直接跳上小艇,一手拉著甲末,一艘拉著水驀,滿懷笑意的眼睛看著甲丑,樂得說不出話來。

甲丑拍拍他的肩頭,笑著打趣道:“七弟平時像猴一樣機靈,今天怎麼笑傻了?”

“二哥!”甲丑一把抱住哥哥又蹦又跳,興奮的樣子果然像只猴子逗得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維爾瓦也把雅閣布接上岸,身後那一千多名碧梧山莊弟子不約而同朝他行禮,並異口同聲呼喚“參見莊主”,聲勢震天,連遠方的船陣都聽得真真切切,小鎮上的人們紛紛往這邊趕來。

“木頭!末哥哥!”

琴悠悠像只快樂的小鳥,蹦蹦跳跳撲向水驀和甲末,卻在沖到兩人身邊時突然停住,瞪大眼睛看了看甲末,又看了看水驀,似乎不知道該先向誰問好。

看到這可愛的小妹妹,水驀高興極了,腦海中不禁想起,這個小妹妹很有可能與他有些血緣關系,因此笑容更加燦爛,習慣性地伸出右手,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爽朗笑道:“學弟,你不是天天在念叨嗎?怎麼啞巴了?”

甲末又羞又窘,臉都紅到耳根子了,眼中卻充滿了相逢的狂喜,盯著琴悠悠。

“傻哥哥,真傻,嘻嘻!”

琴悠悠朝他作了個鬼臉,然後主動牽住他的手,轉頭看著水驀問道:“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快想死你們了!”

水驀卻沒有反應,因為他的目光正被另一個美麗的面孔吸引著,梨花般純潔清幽的氣息讓他謹慎一振。

那溫柔的笑容仿佛有魔咒,使他的心境變得平和舒服。然而,當他打算上前擁抱時,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浮現了遙步緋的臉孔,心頭猛地顫了一下,竟有一種刺痛的感覺,讓他的笑容驟然間僵化了。

梨若依然溫柔地看著他,見他平安歸來內心也充滿了喜悅,只是隱約感覺到水驀的情緒有些異常,但沒有放在心上,含笑走到他的面前,溫柔地道:“累了吧?要不要想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再小睡一陣。”

妻子般的溫柔體貼立時融化了水驀的心,一瞬間,這個美麗身影在心湖的投影放大了許多。


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這個身影就與最佳伴侶劃上了等號,水驀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撫摸梨若的白皙嫩滑的面頰,凝望她的晶瑩雙眸,柔聲道:“我們走吧!”

“嗯!”

梨若還以溫柔一笑,挽著他的手臂慢慢走向住所,兩人的眼中再也沒有旁人。

趕到海灘的六煞和甲氏兄弟本想打招呼,但見到這一幕都相視一笑,自覺的退開了。

※※※

溫柔鄉固然舒服,但水驀並沒有忘記自己和整個長鯨群島的處境,舒服地洗個澡,吃點東西後,就離開了居所,前往最高長官辦公室所在的二層小樓。

幾個月後再次踏入辦公室,水驀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摸著充滿古典氣息的辦公桌,笑道:“還是在這里比較舒服,沒有暗殺和陰謀。”

梨若已經大略知道他經曆的事情,幾番生死才回到自己的地盤,難免感康良多,笑著打趣道:“舒服就永遠住在這里,不過我怕你舍不得外面。”

水驀知道她在說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停頓了大約五秒後,忽然伸手捧住梨若嬌嫩的雙頰,在白皙的前額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梨若雙頰染上一抹香脂,充滿幸福地目光凝望著水驀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的身影是那麼明亮清晰,仿佛深深印刻上去了。

“篤篤篤。”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水驀隨口應了一句,抬頭望向門口,甲卯那張秀美絕倫的身影正站在門口,已經幾個月沒看到這嫵媚的笑容,感覺有些古怪。

甲卯嫣然笑道:“情話留著晚上慢慢說吧!大家都在會議廳等著呢。”

水驀哈哈一笑,擁著梨若的香肩慢步走向門口。

會議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甲府七子、六煞、流水末央、雅閣布、維爾瓦、琴悠悠,再加上水驀和梨若,總共十九人。

原本寬敞的會議廳第一次顯得有些狹小,氣氛則越來越熱烈,當眾人聽說憑四人之力就擊沉了一個船隊時,整個會議廳頓時回蕩著爽朗的笑聲。

水驀問道:“島上的情況如何?”

甲卯詳細描述了這些日子的情況。

從半個月前開始,困島的隱形勢力部隊突然向主島發動了猛烈的攻擊,不過在甲府和流水宅弟子的團結合作下,都被一再擊退。

三天前,碧梧山莊的巨型帆船出現在西北方,引發了一次大規模的海戰,雙方傷者高達五、六百人,最後碧梧山莊弟子在主島的接應下,成功擺脫敵人,順利登島。

聽完描述,水驀隨即陷入了沉思。

敵人突然發起進攻,必然和克拉漢姆和聖血堂兩次世間有關,從而改變了困島的方針。

甲丑也在思索,但很快打破了沉默,問道:“四弟,他們動用邪術了嗎?”

“應該沒有,敵人的單體實力並不算太強,只是在人數上占了絕對優勢,而且還動用大批弓弩協同作戰,遠程的殺傷力很大。”

“像這種關鍵的戰役,居然不動用核心力量,難道他們有什麼陰謀?”甲丑轉頭目光忘向水驀。

沒等水驀回應,甲午便搶著問道:“邪術很厲害嗎?”

甲末晃著腦袋苦笑道:“我只能應付,但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此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廳突然一片靜默,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驚愕的表情,甲末的實力眾人都很清楚,連他都找不到破解之法,可見邪術的力量已經到了難以想像的層次。

古諾率先打破寂靜,皺著眉頭道:“連八少都無法應付,看來隱形勢力還沒有拿出最後的籌碼。”

阿里夫有些不服氣,嘟嚷著道:“大家都是圖騰師,我就不信打不贏他們。”

甲末嘻嘻一笑,指著水驀道:“誰說打不敗,有學長在就能打敗他們,上次全靠學長才能擊殺聖血堂的堂主。嘿嘿!學長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邪術克星了!”

凝重的氣氛頓時一變,眾人紛紛投以驚喜的目光。

“水驀,空圖騰真的發揮作用了?”

水驀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喜色,沉聲道:“邪術在秘境大陸能發揮多少威力,我們還不清楚,但相信會是最大的勁敵。這次匆匆趕來就是要提醒大家,邪術威力強大,普通圖騰師根本無法應付,只有在座的各位才能與他們抗衡,因此必須制定更謹慎的作戰計劃。”

“的確不能掉以輕心!”甲卯很快就明白他的想法,笑容漸漸收斂,沉吟道:“敵人沒有動用邪術力量,一定有其他的打算。”

屋內又是一陣靜默,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若無法看到敵人真正實力,危險也會像一把利刃懸在他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