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第六章 游刃有余

“這些家伙實在太囂張了,我們攻島吧!”船長或大隊長級的圖騰師高手紛紛向船艦請戰,喧囂聲四起,戰意也漲到了極點。

副總指揮冬磐卻沒立即回應,深沉的目光緊緊盯著水驀。前鋒船隊的實力並不弱,卻在片刻間被瓦解擊破,看來水驀早已有應對之策,既然能算計前鋒部隊,當然極可能還有針對主船隊的陰謀。

“副總指揮,我們沖吧!”被水驀挑撥的人們再次叫囂著出戰。

冬磐也是滿腹怒火,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角色和任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壓制住怒火,沉聲道:“不行,不能中了他們的計,中型帆船近岸就會擱淺,如果沒能及時抽身,一旦到了退潮的時候,我們連走都走不了。”

“那就別走了,直接沖上岸!”

冬磐瞪了一眼說話的參謀,喝斥道:“都給我閉嘴!長老會千叮萬囑警告我們要小心水驀,你們這些人又不是沒跟他交過手,這小子光憑一番話就瓦解了綠色之光的行動。”

如果梨若在此,一定會驚訝地發現,船上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綠色之光的高級干事。

參謀們唯唯諾諾地回應著,心里卻都有些不服氣,主船隊出動了五千多人,面對三千人的敵陣,應該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才對。

冬磐留意到手下的神色,不得不耐心解釋道:“剛才的戰況你們也看到了,前鋒隊五百人的戰力並不弱,三百名水圖騰師在水里同時出手,威力之大就算是雅閣布這樣的高手也會感到頭痛。

然而,在水驀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但這並不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在于戰術應用的差別。

“他們利用大地圖騰封鎖水域,迫使三百名水圖騰師擠在一片狹小的空間內,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這說明水驀安排了針對性的布置。”

“可我們人數占優勢,就算正面強攻也不會吃虧。”

“不要胡說八道!別忘了我們困島的目的是把三大世家的力量壓制在島上,不是要擊垮他們!”

冬磐謹慎地看著岸上,深沉地提醒道:“雅閣布可是三大世家的當代家主,白天許多人都已經見過他的實力,只怕要幾百人才有可能壓得住他。

“此外,甲府八子到了七人,加上流水家的少主,還有三大世家的精英,我們雖然有萬余人,可惜一群綿羊殺不死一頭獅子,還是以穩為主,只要他們不出海,我們就守著。”

在他強烈的壓制下,請戰的聲音稍稍減弱了,卻都不願就此撤走,一個個瞪大眼睛望向岸邊,只希望敵人能主動出擊,給他們一個發泄的機會。

可惜船隊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冬磐這樣謹慎小心,尤其是船隊的尾部,他們同樣受到岸上的挑撥,但受限于陣型,無法直接面對敵人,更是顯得格外浮躁,幾乎所有人都跑到船頭,希望能參與作戰。

就在他們把全副精神投向海岸之際,海面上的突擊小組在夜色中悄悄移向了最尾部的一艘中型帆船,為了不讓對手察覺,五十人都下了水,一手扶著船邊一手劃著水,把動靜減到最低。

“二哥,船尾好像沒人!”甲末笑嘻嘻地道。

“別大意!”

甲丑目不轉睛的盯著高大的帆船,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臉色也越來越凝重,直到橡皮小艇與帆船輕輕相觸才露出喜色,揮手輕喚道:“上!”

在甲氏兄弟率領下,五十人一起跳上小艇,拿起船上繩套用力拋向船尾的欄杆,然後魚貫爬上了船尾。

船上燈火通明,船員們本應更早發現敵人,可惜他們太輕敵了。這半個月以來,他們一直都在攻島,島上的人從未主動出擊,因此形成了“敵人不敢出擊”的潛意識。

這些人此刻或是聚在船頭聊天,或是直接縮到船艙里睡覺,等他們發現敵人出現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殺戳!血腥!

面對甲府七子聯手出擊,甲板上的船員根本來不及反應,不到半分鍾,整個甲板再也沒有站著的人,甚至連一聲呼叫聲都來不及傳出來,整個行動乾淨俐落。

周圍的船只雖然感覺到圖騰力量湧動,但當他們沖到船尾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燒!”

甲丑展現出凶狠果斷的一面,甲府做事素來都果斷俐落,只要認定是敵人,下手從不留情。

一聲令下,他的六位弟弟立即分散出擊,利用火把、油燈直接點燃了帆船和甲板。

偌大的帆船轉眼間火光沖天,立即引發了周圍船只的連鎖反應,然而突擊小組並不滿足于眼前的成果,五十人又縮到了船尾,除了甲府七子外,其余人都退到小艇上,藏在船尾的陰影下。

附近的船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燃燒的帆船,都以為有人打翻了油燈,除了大叫救火外,不少人甚至還在嘲諷同伴。

最近的兩艘船很快貼了過來,並搭上了跳板准備沖過來救人,可就在跳板搭好的一刹那,七條黑影突然從火光竄出,沒等他們看清楚七人的模樣,一陣強大的圖騰力量已經洶湧而來。

十幾個人當場被拋下大海,還有更多人受到余波的沖擊,被重重地推倒在地,此刻他們才意識到敵人來了。

“敵人上船了,敵人上船了!”

退到小艇上的四十三人分成兩組,沖到兩艘救援船的船側,趁著船上之人的注意力被甲府七子吸引,迅速利用繩套沖上甲板,瞬間就包圍了甲板。


“殺!”

身分暴露後,甲府七子也不再控制出手的力量。

甲午最好戰,出手便是絕技“紫電·龍騰”,轉眼間,偌大的甲板變成了紫色閃電的世界,空中閃動的紫色電龍連岸上都能看見。

在他之後的是甲末,大海是他的地盤,一手“水龍·玄天”掀起巨大的潮壁,像牆壁一樣把船圍在其中。

甲卯的大地圖騰雖然受到環境的限制,但他那一手“大地·擎柱”直接把海底的泥土變成了土柱,狠狠沖擊著船底,堅厚的底部也被撞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海水慢慢湧入艙底。

看到兄弟們全力出擊,其他四人也不甘落後,甲丑的“豔陽·高照”把金色太陽高懸在船上,照得如同白晝,手中那柄光明之劍肆意揮擊,巨大的桅杆瞬間被砍成兩段。

光芒之中,一個瀟灑的身影如風擺殘荷,在風中隨意舞動,曼妙的舞姿仿佛夢幻一般,所到之處無人不被迷住了雙眼,也迷住了心神,但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不是落海就是倒地。

不到五分鍾,五十名高手如斬瓜切菜般,把兩艘船上的百余人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沒有人能站著。

整支船隊終于驚醒了,巨大的叫喊聲如雷鳴般響起。

“副總指揮,你快看啊!”

旗艦上的冬磐和他的高級參謀們這才有所驚覺,紛紛回頭凝望,赫然發現主船隊的尾部烈火沖天,三艘船同時著火了,更令他們驚愕的還是那氣勢雄大的圖騰力量,紫雷、水壁、金日都是震撼人心的圖騰技。

看到這樣的場面,冬磐已經略略猜到敵人的身份,急得臉色鐵青,大聲喝問道:“後面出現敵情,為什麼沒有人回報?負責後隊的人呢?”

高級參謀們面面相覷,注意力都在岸上,誰也沒料到敵人敢主動攻擊後方。

冬磐見沒人回應,更是憤怒,大聲咆哮道:“都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去救火!”

直到一分鍾後,才有一名鷹圖騰師從桅杆飛蹤而來,沖到他面前躬身稟道:“副總指揮,脫隊的三艘船遇到突襲。”

“廢話,誰不知道遇到突襲,我要詳細的消息,那些是什麼人?人數多少?”

鷹圖騰師驚得臉色蒼白,連忙應道:“敵人大概有五十多人,為首的好像是甲府七子。”

“果然是他們。”

副總指揮瞳孔微微一縮,抬眼望向著火的船只,忽然發現天空的紫龍、太陽都不見了,只留下三艘燃燒的船體,怒火再次翻湧,一把揪住手下的衣服,瞪著眼大聲問道:“可惡!這麼重要的戰況為什麼不早點通報?”

鷹圖騰師一臉委屈地道:“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發出警報,只知道他們突襲一艘帆船,再點火吸引了其他兩艘船去救火,然後就突然襲擊。”

“兩艘船上的人都被打得措手不及,其他船上的人都在留意海岸的動靜,因此沒有察覺,直到起火了才發現,但已經晚了。”

冬磐翻起白眼喝道:“這還用問?甲府七子的目的就是燒船,快傳令各船分散,不要被波及了,再叫剩下的水圖騰師全都去救火,我們去應付甲府七子。”

“我們?”

周圍的人嚇得面如土色,甲府七子的實力已經展示在他們的面前,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們都沒有信心。

冬磐其實也沒有信心,只是眼下也已經沒了選擇的余地,就算硬著頭皮也要把攻上來的五十人擊退,否則整支船隊都會有覆滅的危險。

主船隊的慌亂景象完全呈現在岸邊三千人的眼前,在這次交戰之前,還沒有見過對手如此狼狽,所有人頓時爆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于掌聲。

被困島的這段日子是在太壓抑了,奈何甲卯抱定決心要死守,無論對手如何引誘也不出戰,從未像現在這般主動出擊,還取得了空前的勝利。

水驀也在為出戰告捷而歡笑,但他心里清楚,這場戰斗不過是個序幕,十天後的訂婚儀式才是最終決戰的開始。

想到訂婚儀式,他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望高處,梨若的身影還在那里,正用關懷的目光默默看著自己,人生有這樣的紅粉知己可說是無憾了,但心里總有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塊陰影是什麼其實他心里明白,只是不想觸及罷了。

俗話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有今天已經很不錯,是該知足了。

“木頭,我們出擊吧!”

琴悠悠剛才活擒了三個敵人,興奮的情緒維持在最高點,俏臉染得通紅,蹦蹦跳跳地在此沖到馬前請戰。

水驀朝她擠了擠眼睛,笑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好東西要慢慢吃,一次吃太多對身體無益。”

琴悠悠愣了愣,嘴又噘了起來。

“先回去睡覺,明天我們再玩,今晚夠了!”


“可是敵人還在!”

水驀看了一眼混亂的海面,輕笑道:“如果這是他們還敢闖島,那就是自己找死了!等雅閣布莊主那一組回來,他們連逃得機會都沒有。”

琴悠悠有些懷疑,瞪大眼睛盯著海面,果然發現很多船只都忙著從雜亂無章的陣勢中脫離,由于船只太多,大船擠翻小船或大船相撞的場面層出不窮,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咦!真的要跑了,不追嗎?”

“不用了。”

水驀笑了笑,高聲呼道:“水之隊、火之隊、暗之隊情理戰場,其他人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和他們玩新游戲。”

周圍一片哄笑,氣氛十分輕松,被點名的三隊興高采烈地登上擄來的輕型快船,其他人帶著勝利的喜悅領命行動了。

※※※

甲丑的突擊小組並不戀戰,憑著強大的攻擊組合,以小艇在為數眾多的帆船間來回穿梭,目標以破壞船只為主,遇到船隊主力圍攻立即撒開。

由于冬磐命令船只分散,因此每艘船都在往外圍移動,場面極為混亂,突擊小組利用擾亂的船陣作為障礙,游刃在空隙之間。

冬磐的主力沖到東面,他們就靈活地移到船隊西部,趁著船隊散開之際,找落單的船只下手。

船隊的威力在于聚合,分散之後,每艘船的戰斗力根本無法抵抗這群如狼似虎的高手,被甲丑選中的目標最多只抵抗五到十分鍾,有的甚至直接放棄抵抗,跳海逃生,等到同伴們趕到時,船上的人不是重傷就是墮海,船也已經被燒了。

這樣的方法屢試不爽,不到一個小時,海面上又多了十幾艘著火的帆船,熊熊大火把天空和海面都染成了赤紅色,在黑夜中分外耀眼,然而這些紅色落在冬磐等人的眼中,卻像被人揚了幾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

“以小組分散,不要單獨逃走!”

又一個正確命令下達了,然而在這種混亂緊張的戰場上,不是任何人都能保持平靜沉穩的心境,甚至有許多人根本看不到旗艦的旗語,因為他們的眼中只有火光和戰斗,都時刻留意著突擊小隊的動向。

突擊小隊向東,他們就向西,簡直像被貓看上的老鼠,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有心思再管其他的船?

“東面,他們在東面,快往西走!”

“他們來了,快退,快啊!”

僅僅五十人的突擊小組此刻完全變成噬人的惡魔,橡皮艇雖小,卻承載著強大的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火光照映下,還有無數被拋入大海的船員,以及不絕于耳的呼救聲。

這樣局面讓甲氏兄弟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嘿!真過癮,就像貿捉耗子,跑到哪捉到哪。”

甲卯秀氣的雙眼一直在分析戰場形勢,敵人的船隊就像炸開的煙花,分得很散,中央的空隙越來越大,幾乎沒有陣型可言,雖然多了落單的船只,但與敵人主力接觸的幾率也大幅增加。

“二哥,船隊越來越分散,空隙過大對我們不利,先繞到最外圍去。”

“好!我們向東走,一舉突破到外圍。”

就在冬磐全力追擊時,水驀派出的三組人馬突然殺至,人數雖然不多,卻是乘勝出擊,氣勢、信心、戰意、斗志都遠在敵人之上,人海便如蛟龍般肆意沖擊,把早已沒有戰意的敵人打得七葷八素,再也顧不得冬磐的命令,紛紛轉舵,往深海處逃竄。

※※※

戰局以定,水驀也放松地籲了口氣,只是突然多了一大批俘虜,讓他不得不打消休息的念頭,打起精神應付雜亂的事務。

幾名清醒的俘虜被帶到馬前,其中一人就是瓦藏。由于船只傾覆,他喝了一肚子水後無力反抗,被活禽上岸。

雖然被俘,但他的氣焰卻依然囂張,不停扭動身軀試圖掙脫束縛,一對眼睛狠狠地瞪著水驀,目光充滿了敵視和怨念,似乎對落入圈套而敗感到不服。

水驀早就留意到瓦藏,知道他是前鋒大將,仔細地大量了幾眼,轉頭望向瓦藏身邊另一名青年,青年樣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見到水驀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身子哆哆嗦嗦地顫著。

“他是你們的首領?”

“是……”青年身子一軟,普通一聲跪倒在沙灘上。

“我是瓦藏,你想怎麼樣?”瓦藏蠻橫地用身子去撞馬,如果不是被兩名甲府弟子用力按住,也許真會撞到水驀。

水驀深知要想鏟除隱形勢力,像這樣的頑固分子必須解決掉,他隨手一鞭抽在瓦藏的肩上,頓時帶出一道血痕,還有一聲慘叫。


“你敢打人!”

水驀自然不會在乎瓦藏的喊叫,冷冰冰地喝斥道:“因為你該打!第一,根據秘境大陸條例,你沒有通行證,屬于非法入境;第二,你竟敢率眾攻擊政府部門,嚴重點可以當你叛亂罪,下場就是終身監禁。

“第三,你加入非法組織,與毒品的生產、制造和販賣有關,也是不可饒恕的重罪,憑這三點就足以把你扔進大牢。”

瓦藏齜牙裂嘴咆哮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你想干什麼,大家都清楚,我們想干什麼,你也清楚。

“但我要告訴你,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才是入侵者,而且這里沒有法律,只有武力!成王敗寇,輸了我不怨,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水驀又是一陣冷笑,隨口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來人,把他捆起來扔進大海喂魚。”

瓦藏沒想到對手態度比自己更強硬,面對生死大關,再蠻橫的人也不得不為自己考慮,畢竟就這樣喪命十分不值。

甲府弟子也有些驚訝,愣愣地看著水驀,想再次確認命令是真是假。

“這麼多俘虜,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看管他們,選幾個聽話的關起來,其它的都扔進大海喂魚,要不就扔到那些著火的船上也可以。”

水驀凶狠的手段終于震懾了瓦藏,面如死灰盯著馬上的青年,扯著嗓子叫道:“法律里沒有死刑,你這是動用私刑!”

“你剛才不是說,這里沒有法律,只有武力嗎?現在怎麼又變了?”

“我……”瓦藏面露窘色,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生存的欲望還是勝過一切。

水驀嘲弄笑了笑,淡淡地道:“我是秘境大陸的最高行政長官,既然你說這里沒有法律,那麼我說的話就是法律,你也別怨我,要怨就去怨你的上司,居然讓你們五百人跑來送死,真是可笑。”

霎時間,瓦藏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臉色煞白地看著水驀,眼神也軟了下來,還有些哀求之色。

水驀看在眼中不禁一樂,越是蠻橫的人越怕死,因為他們沒有膽氣,只有蠻干。

“怎麼?不想死嗎?”

瓦藏口氣一軟,輕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水驀也放緩口氣,指著漸漸平靜的戰場問道:“知道你們今天晚上損失了多少人嗎?”

瓦藏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個問題的含意。

“不算你的五十艘小船,島上的甲氏七子帶領的突擊小組一共燒毀二十幾艘船,死傷就不用算了,你看看海面,還有一大批人等著救呢!”

瓦藏被灌了滿肚子水,神智剛剛清醒,乍聽之下有些難以置信,但當他回頭看向戰場時,不禁被慘烈的景象驚呆了。

放眼望去,全是著火的帆船,空氣中散發著燒焦的氣味,無數破碎的木板漂浮在海面上。最令他吃驚的,還是海面上此起彼伏的呼救聲,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臉上仿佛被抽干了血,白得有些恐怖。

“看到了吧?你們的主船隊倉惶而逃,光是墜海溺斃的恐怕就有數百人,這就是你們挑釁的結果,別以為我們好欺負,以前只是不想和你們一般見識。”

瓦藏徹底傻了眼,整支船隊有七千多人,出發時聲勢沖天,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不但狼狽,而且是徹底的慘敗。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該所什麼你心里明白,最好說實話,否則後果我可不負責。”

瓦藏沉默了十分鍾後,終于開口。

水驀一邊聽一邊整理著思緒,瓦藏做為前鋒大將,即使不是核心人物,也是中層以上的頭目,對整個行動的目的和原因都應該有所了解。

瓦藏的嘴像是泄洪的大閘,一打開就關不上了,幾乎是有問必答。

聽完他的陳述,旁邊的鋼牙和卡紮虎都不禁朝水驀豎起了大拇指。事情果真如他所料,困島的精英突然被抽走了,留下來的人雖然多,但高手有限,同時總指揮冬磐也下達壓制主島,攻而不奪的作戰方針,才會有這半個月以來的連續攻擊。

審問結束時,海上也已恢複了平靜,甲氏兄弟帶著幾乎毫發無傷的突擊隊回到岸上,後來出擊的三個小隊則帶回來大批俘虜,足有兩百多人,黑壓壓的人們站滿了岸上。

這些俘虜都在水里泡了一兩個小時,許多人都虛脫了,剩下的一到岸上,也都軟倒再地。

看著走進的甲氏七子,水驀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什麼也別說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明天我們再商量後面的計劃。”

“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甲丑也不客氣,笑著帶領組員往碼頭方向走去。

處理完事情之後,已是黎明時分,水驀草草睡了四個小時就起床。

經過夜戰,大多數人還在夢鄉,島上顯得格外甯靜,空氣中飄著海水的濕潤氣息,平靜安逸,仿佛昨天不曾有過血雨腥風的大戰,一切都是那樣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