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六章 替身誘敵

經曆過生死關口,人的心情會完全不同,雖然周圍還是藍天碧海,落入眾人眼中卻變成了美麗的景致,一張張面孔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走了一陣,船已經到了艦用望遠鏡的視線極限,船速漸漸放慢,而在巨型帆船的前方,另一艘同樣型號的帆船漸漸出現在南面——

站在船頭的正是流水末央,一身白衣透著這人的英氣,身後是從香月市帶來的所有流水宅弟子,將要成為替身,代替水驀的船吸引隱形勢力和海軍的注意。

兩船很快靠攏了,水驀站在船側,揮手笑道:“大少,你們辛苦了,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們了。”

“快走吧,該我出場了,我會把他們誘入陷阱的!”流水末央微微一笑,回頭喚道:“升帆,往正北方走!”

流水宅的巨型帆船代替了水驀他們的位置,而水驀的船則折往東面,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順利地交接了任務,疲勞的人們終于能回到艙中休息。

“德卡羅尼呢?怎麼一直沒見到他?”水驀突然想到這只老狐狸。

甲丑皺著眉頭道:“剛才的情況太緊張了,沒留意他的狀況,應該在船艙內,開始行動的時候,我有叫六弟留在門口盯著。”

“六少!剛才他也在甲權上,豈不是沒人看著德卡羅尼?”

“走,快去看看!”兩人急匆匆跑到德卡羅尼的房間,卻發現他沉沉地睡在床上,部長長地舒了口氣,牧羅已經失去了力量,不再成為威脅,只有德卡羅尼有神鬼漠測的力量,不能掉以輕心。

魔音消失,幻舞停止,船上的賓客終于從夢中醒來,身邊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與印象中殘留的景象沒有任何區別,因此乍一醒來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有些迷惘。

水天一色的大海並沒有明確的界線,唯一的變化,只是帆船上的機器儀表都失靈了。

“噫!我的手表怎麼停了,還有我的手機!”一名賓客首先叫了起來。

緊接著,其他賓客也發現身上的電子儀器都失效了,紛紛發出驚叫,直到水驀告訴他們已經進入了秘境大陸水域,驚慌才變成了驚喜。

人們像是注入了興奮劑,一下沖到船邊,趴在欄杆上拼命地朝四周張望,驚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比離開羅莎島的時候更加熱鬧,人們絲毫沒有察覺到漸漸萌芽的緊張氣息。

“這就是秘境大陸水域嗎?好像沒什麼區別啊!”

“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騷動的人群邊,德卡羅尼忽然出現了,像是局外人般笑呵呵地站甲板正中央,悠閑的神色與初上船時的樣子幾乎沒有分別。

另一邊,牧羅一群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剛從迷幻音樂和舞姿中清醒,他們很快就發現五名同伴不見了。

“特里他們五個呢?到哪去了?”

“不知道,也許看熱鬧卻了吧!到了秘境大陸水域,大家都很興奮。”

牧羅雙眼一直,驚叫道:“什麼?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秘境大陸水域?巡洋艦為什麼沒有行動,我不是命令他們在邊緣水域攔截帆船嗎?為什麼沒有攔下帆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噫!船呢?巡洋艦呢?怎麼不見了?”韓汕望著船尾大叫起來。

高特、孝在民等人都不是圖騰師,又在這秘境大陸水域,根本無法抵抗“幻圖騰”和“音圖騰”的魔幻效用,只覺得軍艦轉眼間就從眼前消失了。

牧羅回頭一看,軍艦果然不見了。而且更令他驚訝的是太陽的方向,似乎帆船離開了最初的航線,此刻正往東方航行,臉色不禁大變,因為一跨過那道無形的邊界,戰爭就開始了。

孝在民不安地問道:“為什麼不在邊緣停下?副總統,水驀不是說要在邊界上等候新娘的艦隊嗎?為什麼還不減速?”

“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刹那間一切都變了?”

“感覺記憶好像被人挖走了一部分!”

牧羅驚愕地看著手下,可他的手下也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韓汕反應最快,輕聲驚叫道:“是圖騰,一定是圖騰力量!聽說圖騰力量可以迷惑人的神經,從而產生幻覺,一定是水驀的人對我們做了手腳,所以剛才我們一直處在無意識的狀態,才沒能及時阻止船進入秘境大陸。”

經此提醒,眾人的思路豁然開朗。

牧羅臉色陰沉到極點,憤恨地盯著水驀的背影,沉聲道:“我們中計了,水驀早就知道我們會安排軍艦攔截,所以利用圖騰迷惑我們的神智,軍艦得不到命令,不敢強行攔載,巨型帆船才能從容擺脫軍方的監視,我們上當了。”


“好陰險的手段,我們千算萬算,偏偏沒有算到他們會用這一招,這也怪我們之中沒有圖騰高手,否則絕不會讓那臭小子得逞。”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進入秘境大陸水域,就等于鑽入了水驀的籠子,不想辦法離開,就只有束手待斃。”

牧羅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從早上開始,就他不只一次要求水驀,到達秘境大陸水域後必須停船,以確保船上賓客的安全,水驀卻總是笑臉以對;而他則覺得有幾艘軍艦在偶,隨時都可以逼停帆船,如何也沒有想過會落入這步田地。現在的情況,與成為水驀的階下囚沒什麼區別。

“副總統,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我們就會落入水驀的控制,就算用搶的也必須取得帆船的控制權,然後回到海軍可以控制的范圍,”

高特激進的建議立即得到牧羅的同意,他想都不想,大步走到水驀面前,不等腳跟站穩便厲色質問道:“水驀,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要在邊界等新娘的嗎?為什麼不停船?軍艦又在什麼地方?”

水驀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不氣不惱,笑嘻嘻地道:“別慌,就算進入了秘境大陸水域,也還有三大世家的菁英保護,不會有生命危險。”

牧羅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但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壓住怒火,沉聲道:“船上載有內閣大部分成員,必須在軍方的保護范圍之內,我現在以副總統的身分命令你立即轉舵,回到海軍的保護范圍之內,否則我會親自接管船只!”

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才從炮口槍口下逃脫,就算殺了水驀,他也不肯再回去,而且掌握了主動權的他,根本不怕任何威脅,滿不在乎地晃著腦袋,輕輕笑道:“這里又不是狼口虎穴,何必這麼緊張?別忘了我們是同盟,就算沒有海軍,我們也一定能取勝。”

牧羅氣得不說不出話,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水驀壓低聲音笑眯眯地道:“我已經布下了陷阱,只等隱形勢力上鈞,閣下就放心留下吧!我保證不會有生命危險。”

牧羅聽著頓感刺耳,話中似乎藏著威脅之意,不留下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停船,我就撤你的職。”聲嘶力竭的斥責聲卻被淹沒在歡呼聲中。

旁邊的甲午嫌他吵鬧,冷冷地斥道:“敵人來了,我們會應付,不要以為海軍那群廢物能干什麼,這里是我們地地盤,是圖騰師的天堂。”

牧羅正想發怒,忽然發現手下都被擠開了,取而代之的是甲府諸子,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轉頭回望,孝在民等人縮在原位,臉色煞白,似是受到某種沖擊,神色更是慌了。

“水驀,你到底要干什麼?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目標嗎?”

“請閣下稍安勿躁,我當然不會忘記我們要干什麼,只是我有我的計劃,一人非常好的計劃,您只要平靜地等待消息就行,其他的事不用過問。”水驀突然沉下臉,惡狠狠的樣子讓牧羅吃了一驚。

牧羅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往日的威信和影響力,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水驀的地盤,也只能聽作水驀為所欲為,至少能保住性命。

說話間,德卡羅尼也湊了過來,滿臉笑容地問道:“好熱鬧啊!在說什麼呢?這麼好的風景為什麼不多看看。”

牧羅滿肚子怒火,見到他也過來湊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冰冰地道:“水驀說好了迎接新娘,現在卻把我們弄到這種鬼地方!”

德卡羅尼神態自若地笑道:“鬼地方?這里很好啊!既然來了就多逛逛,我還想到長鯨群島去看看呢!水驀,能安排一下嗎?”

牧羅嚇了一跳,爭道:“這個……去長鯨群島雖然不錯,但我們兩個都離開首都,幕僚長也不在,如果再留下,恐怕……”

水驀也摸不准德卡羅尼在想什麼,到現在居然還能保持鎮定,想了想後,決定先給牧甸吃一顆定心丸,含笑道:“我知道大都事務繁忙,所以沒有安排長鯨群島的航程,現在的目的地是珈琴海域。”

“珈琴海域?”牧羅對地理並不熟悉,隨口問了一句。

德卡羅尼很滿意水驀的回應,笑道:“那里不錯,也不算遠,估計今晚就能到。”

“今……今晚!這麼說還有半天的航程?”

牧羅臉色大變,巨型帆船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半日的航程至少也有幾十海里,肯定會脫離海軍的監視范圍。

如此一來,自己的布置將完全失敗,然而現在已經進入秘境大陸水域,無法使用通訊工具,也就無法通知部下,剩下的日子,就只能聽任水驀呼來喝去,不禁暗暗著急。

德卡羅尼教訓般笑道:“珈琴海域可是好地點,不但是冷暖洋流交會之處,魚群很多,聽說還常有海市蜃樓的奇觀,要是訂婚儀式上出現了,那將是千古美談啊!”

牧羅愕然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花甲老人居然還懂地理,一邊暗暗咒罵,一邊也在為自己的前途感到焦急。原想著把水驀、德卡羅尼和隱形勢力裝入自己的陷阱中,沒想到倒被困入了水驀的陷阱,連退路都沒有,甚至生死也掌握在水驀手中,不禁大呼後改悔。

“水驀,船上的賓客都不是普通人物,難道你想這樣為所欲為嗎?”

水驀突然提高音量,揚聲叫道:“各位、各位,請注意!船正往東面行駛,那里是珈琴海域,是一片非常美麗的海域,喜歡釣魚的朋友會有大展身手的機會,那里有名貴的玉尾魚,有緣的話甚至還會出現海市蜃樓,希望大能滿意這樣的安排。”

賓客們哪里知道隱伏在暗處的殺機?一聽到有海市蜃樓,更是興奮,都嚷著要去珈琴流域。

高特在海軍待了幾十年,對那片海域十分熟悉,聽了臉色煞白,急忙走到牧羅身後,伏耳小聲道:“珈琴海域離原來的航線至少相距七、八十里,遠離我們的監視范圍,我沒有在那里部署任何船只,只怕找不到救兵。”


“我知道!”牧羅恨不得一刀殺了水驀,手握大權的人突然變成好籠中之鳥,誰也不會高興。

“我們現在都成了階下之囚。”高特的喃喃自語,引發了牧羅親信的恐慌。在大海上,水驀完全有能力一手遮天,就算把船上的人都殺光了,也未必會有任何人發現。

孝在民不願坐以待斃,走到水驀面前正色道:“水驀,我們可是千里迢迢抽空而來,不可能停留太久,還是到秘境大陸水域邊緣吧!這樣大家也方便離開,而且遇上風浪,也有軍方可以支援,誰曉得跑到未知的海域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因此許多人都望了過來,膽小的也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

“幕僚長不必擔心,我已經安排了兩千人船隊在那片海域巡視,就算有再大的風暴,也絕對沒有問題。何況……女主角已經在那里等待了,如果不去,難道要我拋下新娘不管?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德卡羅尼起哄般高聲道:“總不能沒看到新娘就走吧!你們答應,我可不答應。”

“沒錯!”

哄笑聲把剛剛湧起的不安氣氛一掃而空。

牧羅徹底絕望了,一著錯,滿盤皆輸,現在只能寄望水驀能擊敗隱形勢力,然後放自己回去了。

“副總統,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除非找到通訊工具,否則也只能忍耐,等回到屬于自己的地盤,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可惡的家伙!”

眾人看了他一眼,心里都犯嘀咕,這種情況恐怕連能否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數。

韓汕插嘴道:“我們沒想到,隱形勢力也不可能想到他的安排,他們如果不知道水驀的安排,就不可能追上我們,也許水驀只想平平安安辦個訂婚儀式。”

牧羅一直處于氣憤狀態,聽了這話才有所感悟,回頭看了一眼甲板中央,沉吟道:“你這話倒是不錯。茫茫大海,隱形勢力的船隊不可能會發現這艘船,除非他們一直尾隨在後。”

“既然如此,您可以安心享受海上航程,船上有這麼多名流官紳,又有那麼多記者,水驀不可能一手遮天,除非他把人都殺了,不過我就不信他有那種狠勁。”

牧羅稍稍寬心,雖然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無力感讓他很不舒服,但現在連生存機會都無法保障,更別說個人的面子了。

“我就不信我的命運會到此為止,水驀,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要出什麼手段!”

命運並非只眷顧水驀,只是他考慮得比牧羅更多而已,當一行人安穩地乘船前往珈琴海域時,流水未央這個替代品,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軍艦的監視范圍內,用來牽制海軍的行動。

流水未央知道不能靠得太近,否則可能會露出破綻,因此一直游弋在望遠鏡的視線邊緣,時隱時現,只能看到船形,卻無法看到船上的情況。

沒攔截住水驀的帆船,瑟約爾一直顯得憂心忡忡,船上有岳父和上司,稍有差錯,他的官途也就完了,現在只能全力保護兩人才能彌補過失。

然而巨型帆船越走越遠,瑟約爾正擔心失去目標,此時見到帆船再次出現,當然十分高興,立刻吩咐士兵留意帆船的動靜,卻沒有懷疑這艘船是替身。

流水未央的任務並非只是為了迷惑海軍,同時也是為了引誘出隱形勢力的主力。

隱形勢力的三桅大帆船為了避開海軍的監視,不能直接從西北面插入,只能先往南走,進入秘境大陸水域再折往正西,路程上花了不少時間,出現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左右,錯過了最關鍵的時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敵船只是替身。

流水未央帶著流水宅所有的弟子一直在等待,直到望遠鏡中出現白色巨帆。

“水驀、甲丑和甲卯想出來的計謀的確不同凡響,隱形勢力果然在接近黃昏的時段出現。嘿嘿,上天注定我們要成為勝利者!”

流水未央拿著望遠鏡仔細看了看,嘴角溜出陣陣笑意。

“少主,目標出現了,可以行動了嗎?”

“升帆,等他們進入肉眼可視的范圍,立即啟航!”

“升帆!”

早已蓄勢待發的流水宅弟子一起拉動帆繩,結白的巨帆快速升上頂部,在強風的扯動下快速往東駛去。

在隱形勢力眼中,這番舉動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三桅大帆船看到東行的巨型帆船,第一個印象就是敵人要逃。

“他們要逃了,快追!”

“船上沒多少圖騰高手,而且水驀和牧羅都在船上,追上就可以解決一切了!”


叫囂聲中,三桅大帆船張著滿帆高速東進,直沖向巨型帆船的尾部。

他們並不是沖動,而是因為手里捏著巨型帆船的乘客名單,知道水驀和牧羅的身邊,只有甲府諸子和雅閣布等幾個圖騰師高手,數目不過十幾個人,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畢竟這次出動了五百多名苦英圖騰師,而且敵人脫離了海軍的控制范圍,正是最好的機會。

北面,軍艦一直在用望遠鏡監視,看到巨型帆船突然升帆東行,都很驚訝,但當他們看到尾隨的三桅大帆船時,才明白了原因。

“快!拔錨向東,不能讓他們脫離視線。”瑟約爾大聲吃喝著。

參謀長對巨型帆船的行進方向有些懷疑,提醒道:“艦長,他們怎麼不向南走?長鯨群島才是水驀的地盤,那里應該更安全。”

瑟約爾心中又有另一番見解,得意洋洋地教訓道:“你的懷疑很合理,但是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細節。”

“請艦長指點。”

“長鯨群島被隱形勢力圍困了幾個月,聽說有上萬人,那里的情況更加危險,水驀只有一艘船,船上可以作戰的人也就十幾個,去長鯨群島很有可能落入重圍,但他又不想往北走,因為離開秘境大陸水域,他的優勢就會茫然無存,落入我們的控制范圍。”

“因此,唯一的選擇就是向東走,如果可以甩開追兵固然是好,但如果情勢不對,水驀還有最後一條路可走,就是北上求援。“

參謀長敬佩看了他一眼,贊道:“您不愧是總長的乘龍快婿,果然見識不凡,如此看來,水驀只有向東一個選擇。”

瑟約爾哈哈一知,拍著他的肩頭道:“老弟太客氣了,記住速度不要太快,保持平行就夠了,水驀要靠我們壓制隱形勢力,不可能脫離視線的。”

井井有條的分析讓士兵們無不欽佩,絲毫沒有想到三人決策小組正是利用這“唯一的選擇”做誘餌,布下了一場驚天大騙局。

與巡洋艦同行的,還有兩艘自動請纓的炮艦,瑟約爾不想讓太多人爭功,因此命令另一艘巡洋艦和其余小型艦艇留下原位,監視隱形勢力和水驀的船。

隱形勢力和瑟約爾對戰場形勢的錯誤判斷,注定了一聲海上大戰的將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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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了悠閑的下午,隨即日幕西沉,光線漸漸昏暗,水驀的旗艦出人意料地再次改變方向,折往東北方行進,悄悄地駛出了秘境大陸水域,並沿著那條無形的邊界駛向珈琴海域。

賓客們並不知道已經離開了秘境大陸水域,平靜舒適的生活讓他們忘記了危險,而凡人海茫茫,沒有任何可以指示方位的標志,根本無法判斷方向,只有熟悉大海的高特察覺到航線的變化,並提醒了牧羅。

“副總統,船好像向北移了。”

牧羅整個下午都在思考脫身的方法,聽說船只向北突然有些興奮,喜道:“北移?那不是離開秘境大陸水域了?”

“至少離秘境大陸海域邊緣越來越近了,不知道水驀又要耍什麼花樣?”

牧維仔細想了想,心中一跳,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在秘境大陸海域邊緣徘徊對他最有利。在內,他可以把三大世家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在外,他可以避開隱形勢力的全力攻擊。”

“會不會還有其他陰謀呢?在外面海軍很容易就能發現他們,而且整個下午居然沒有其他船只接應,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也許他在迷惑我們,也許他的主力受到隱形勢力攻擊,不敢在原來的航道上行走。”孝在民嘗試著分析道。

牧羅沒有發表意見,因為任何意見都沒意義,除非一艘有通訊設備的船出現在眼前。

黃昏的海面比白天更美,夕陽的微光在大海上留下了一片片金箔,美麗的讓人心醉,更加襯托出訂婚的溫馨氣氛。

又走了一陣,當最後金光將要沒入天際時,東面突然出現了一大堆船影,數目多得驚人,大大小小不下百艘,在夕陽的余光中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副總統,快看!”韓汕驚叫著指向船影。

牧羅倒吸了口涼氣,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麼多船?軍方難道沒有察覺嗎?”

高特用力觀察了一陣,眉頭擰成了一團黑疙瘩,驚歎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原來水驀把主力放在這里。”

“高特,那是什麼?”

高特苦笑道:“巨型遠洋漁船、中型漁船、小型漁船,還有一艘豪華郵輪,以及眾多游艇,估計最少也有一百多艘。”

“漁船!郵輪!”牧羅驚得呆若木雞,此時才明白,水驀為什麼挑選海洋做為主戰場,而不是長鯨群島。

有了這些船,無論在哪片水域,他都有足夠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