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4節:第一章  真心痛(2)

女子姓許名義妁,上山采藥回來,途經一個山坡時,聽見婦人的哭聲,就趕了過來。

盧氏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切地懇求道:“姑娘,求求你給我們找一個大夫過來吧。我們大人快不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義妁再一次問道。

盧氏語無倫次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義妁明白了,果斷地說:“讓我看看!”

閹寺們和瘦高個官兵都發出驚訝的聲音:“你?”

盧氏焦急地說,“你是大夫嗎?”

義妁搖了搖頭:“小女不是,不過家父是大夫,我一直跟隨家父診治病患,略懂醫理。”

眾人都極力勸阻盧氏謹慎行事,如果就這樣把常大人的性命交給一個不諳世事的黃毛丫頭,萬一出了什麼事,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盧氏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義妁催促她說:“病患情況非常危急,如果再不救治,性命堪憂。”

盧氏橫下心來,“一切聽從姑娘的吩咐!”

義妁迅速甩下藥筐,彎下腰去,觸摸了一下常大人的鼻息,氣若游絲。查其顏面,只見其面色蒼白,唇部青紫,掰開他的嘴,舌質暗紅,還有紫斑。又把其脈,心脈細澀。義妁了然于胸,知道病患是由于長途跋涉、胸中陽氣不足、氣滯血瘀從而導致的閉阻心脈,正是真心痛的症狀。

義妁立即采取急救措施,先是用力掐住常大人的人中穴,此刻義妁異常緊張,這是她遇到的第一例急症患者,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了。過了一會兒,義妁開始用雙手用力按壓常大人的膻中。許久仍不見常大人睜開眼睛,義妁汗如雨下,心中開始驚慌和茫然,按照醫書上所說的此類急症就應該這樣救助,可是為什麼還不見效呢?

在一旁焦急如焚的盧氏一遍又一遍地詢問:“怎樣了?”

瘦高個官兵不耐煩地說:“你按來按去就不見大人醒來,你到底懂不懂醫術啊?”

閹寺也不滿地附和道:“就是呀,你不會是騙子吧?”

義妁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去,堅決地說:“在沒有出結果之前請不要妄加評論,現在請你們脫下病患的褲子,用布帛堵住他的魄門(肛門)。”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治療方法。

盧氏猶豫了,“這……”

瘦高個官兵怒道:“大膽刁婦,你竟敢侮辱常大人!”

義妁語氣堅決:“請按照我說的去做!”

盧氏也轉過身去,吩咐道:“沒聽見嗎?還不快按照姑娘說的去做!”

兩個小太監極不情願地依此行事。弄好後,義妁轉過身來,又去按壓常大人的膻中穴。邊按壓邊說道:“不遠處有一戶人家,請去捉一只公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