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9節:暴君掠情(9)

該死的!他半眯著雙眸,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與別的女人不同?她是否跟自己一樣沉迷于這肢體的甜蜜糾纏。

心瞬間沉入谷底,暗不可測。他氣憤地發現,她眼里竟是一片無謂的冰涼,一如這夏夜的甯靜。

藍倪只是很安靜地躺著,兩眼睜得大大的,晶亮卻空洞,窗外輕輕吹進來的夜風,吹散了她的發。紗幔輕柔,銅鏡華麗,床柱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青玉的薰香爐,柔美昏黃的燈光,一一映在她的眸底,眸底湧出死一般的悲哀……

他重重地呼吸著,他不信!他是王,他要看她臣服的樣子。

大掌揉捏著她柔軟的胸脯,時輕時重,他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一路往下……他要點燃她的熱情,他要看她在自己身下哀求的樣子。

“你是屬于本王的!”他在理智尚存之時,宣布道。然而,他失望了。體力在一點一點流失,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肩頭那個深色的傷疤,苦澀蔓延心底。

疲憊和無奈讓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她將頭側向一旁,輕啟雙唇:“如果你非要得到,請你輕柔點。”然後,她如一具失去生命的完美雕像,直挺挺地躺在那,雙眼疲憊地閉上。

“誰允許你閉上眼睛!”殤烈大力地掐住她的下巴,非要將她的小臉掰正。她睜著眼,他看著氣憤,可是當她閉上雙眼,宛若一尊木偶,他又覺得暴躁。該死的女人,她為何非得如此與眾不同,難道她是要借故引起自己的注意麼?如果是那樣,她真的成功了!

她面容中的平靜,令殤烈的怒潮狂湧。體內天然的征服欲嗤嗤作響,他陰沉著臉,暗暗咬牙發誓,她敢這樣無視于他王的威嚴,他將用一切手段撕去她平靜的表情,他要看看面對冰冷和殘酷,她會不會疼得流血痛哭。

“睜開!”他低沉地命令。藍倪沒有作聲,她早已發現,跟這樣霸道自大的男人說話,是毫無作用的。今夜,她逃不過了。她不後悔救了他,但是她後悔自己一次次逃跑竟然都沒有逃出去。

秀氣的眉頭忍不住蹙起,十指悄悄抓緊了身下柔軟的絲被,她不能睜開眼睛……她怕他看到自己眼底的脆弱……因為她無法否認,他那屬于男人的氣息繚繞了她的心,她得努力咬緊牙關才不讓自己虛軟。

她的心在彷徨,在迷惑,在痛苦壓抑和掙紮。若非他處在激狂與暴怒之間,他一定可以發現她無可抑制的輕顫。

“該死的!”一拳重重地落在她的頭側,力道重得連寬大的金榻都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他發現了!她臉色蒼白,嬌嫩的唇在微微顫抖,她不是羞怯,而是在忍耐。

這個認知摧毀了他最後一絲理智,高高在上的傲氣與自尊也在刹那間片片凋落。掩去黑眸中的狼狽,他埋下頭,不願再理會她的反應,狂熱而專心地用自己的熱情折磨著她。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過後,她僵硬的身軀竟然逐漸變軟,冰涼慢慢被火熱所替代,她拼命咬著牙根。

一顆晶瑩的淚珠沿著眼角無聲地滾落,透明如清晨荷花上的露珠。閉上眼的她仿佛在沉睡,一顆心卻紛亂得如同春夜被風雨抖落的花瓣。

殤烈,你為何如此偏執?

你不知道你如此執意得到我,可能會帶給你意想不到的災難……

你是一國之君,我又怎麼能害了你?

你對我……只是一時的征服,而我過了今晚……

滿胸的寒意,她將心封藏在北國寒冬的霜雪之中,喉嚨一陣緊縮,冷得發顫。她蜷著身子,小巧的嘴唇蒼白透明得就像被寒雨打濕的杏花花瓣,花瓣上殘留一滴暗紅的血跡。一顆心苦澀得難以咀嚼,面對這個天神般英偉的男子,在他寬厚的臂膀里,她的心說不出是恨還是其他……

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悲哀侵上了她的眉間。

殤烈如鐵的結實手臂緊圈住她,箍在她柔軟的腰間。她如玉般光裸的嬌軀晶瑩粉嫩,蓋著一襲薄薄的輕紗,火光輝映下,她面若桃花,就像一陣夏夜的微風,帶來令人迷醉的沉香。他半眯著眸子,深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緒,唯有微微上揚的冷薄唇角顯露了他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