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石墨晨身上,那一刻,每個人臉上有著一絲茫然後,紛紛又看向了顧琰.
除了顧熙,依舊看著石墨晨,一臉花癡的說道:"哇,哥,我竟然看到一只比你長得好看的小哥哥……"
說著,人已經很不矜持的起身,跑去了石墨晨身邊,眼睛里都放著驚喜的光芒.
石墨晨微微收回看向顧北辰和簡沫的視線,看著這個僅僅是小時候才正面接觸過的小丫頭,目光變得柔和.
"真的好帥啊……"
顧熙呡嘴眨巴了下長而卷翹的睫羽,黑黑的眼珠子里,泛出屬于小女生的迷戀光芒.
顧琰輕睨了眼顧熙,暗暗翻了翻眼睛.
身邊有一個外貌協會會長的一一,還有個外貌協會的副會長顏顏,他表示……十分心塞.
顧琰思緒也只是一瞬間的飄離後,輕睨了眼石墨晨,然後一把拉過完全不矜持的顧熙到一旁,隨即三人一同走了上前.
簡沫已經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看著石墨晨凝視了好一會兒,才輕咦的問道:"Star?"
顧北辰看了簡沫一眼,隨即鷹眸微深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看著這個少年,他心髒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壓縮,那種感覺,窒息的厲害.
"你是Star?!"簡沫再次問道的時候,聲音里又肯定了幾分,嘴角都揚了笑意.
雖然好些年沒見了,可那種感覺,她很熟悉.
石墨晨嘴角微揚了個弧度,微微點點頭.
他在媽媽說出"Star"的時候,鼻子就已經開始酸了.
不管過去多少多久,母子之間那種天性使然下的聯系,恐怕永遠也割不斷吧?
也正因為如此,他覺得更加的愧疚.
媽媽明明和他接觸過好幾次,可偏偏……
顧北辰也起了身,跨步走到兄弟二人面前,可視線一直落在石墨晨身上,"你是誰?"
他的目光,透著凌厲下的隱忍,甚至,有那麼一刻,顧琰能清晰的感覺到爸爸身上那股凌厲的氣息.
"阿辰,他就是我以前經常和你說的那個Star……"簡沫笑著繞過餐桌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石墨晨的同時,心里微酸的感歎,"都長這麼大了."
顧北辰柔和的看了眼簡沫,看著她臉上有著對眼前少年無法控制的貪戀,眉頭微蹙的同時,再次看向石墨晨,"恐怕,你的身份不僅僅是沫兒以為的吧?!"
是問,也是肯定.
石墨晨心里酸了起來,他知道爸爸很厲害,好幾次,都快要發現他.
而他,甚至有一次,故意躲開.
顧熙原本在花癡,可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眨巴了下大眼睛,輕輕拽了下顧琰的衣袖,小聲問道:"哥,什麼情況?"
顧琰給了顧熙一個安撫的眼神,什麼也沒有說.
他知道,墨晨此刻心里有很多愧疚,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開始……
簡沫微微擰眉看向顧北辰,不知道顧總此刻怎麼了,只是又看看石墨晨,總覺得一大一小之間氣氛有些說不清楚.
顧北辰沒有理會眾人此刻的情緒,只是一雙本就老辣,如今更是被歲月賦予了精銳的眸子,看似淡漠,實則深諳的看著石墨晨.
"在跨年全家吃飯的這個時間,還是被小傑帶回來……"顧北辰聲音已經有著說不清楚是怒火還是什麼的情緒籠罩,"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
石墨晨鼻子更酸了,甚至,眼眶也紅了起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哭了.
哪怕那麼小進入XK,每天的訓練和去地獄森林里,不管身心上承受的痛苦,他都沒有哭過.
可這一刻,他的心,真的酸脹的厲害.
"因為是一家人,所以想一起跨年."石墨晨聲音輕輕,卻透著微微哽咽.
顧北辰只不過瞬間,鷹眸里變幻了許多種情緒.
而簡沫則是微微擰眉,疑惑的看向石墨晨.
"爸,"石墨晨又看向簡沫,眼底被薄薄的水霧籠罩,卻笑著說道,"媽,我回來了!"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里炸裂開來.
就算是老辣沉穩的顧北辰,縱然他仿佛隱隱約約間的猜到了什麼……可當石墨晨喊出聲的那一瞬間,他徹底的忘記了思考.
簡沫瞪大了眼睛,看著石墨晨,一時間也竟是腦子里一片空白.
顧熙更是吃驚的張了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石墨晨,有種剛剛自己光顧著看帥哥,所以幻聽了的感覺.
"你……"簡沫咬了下唇,"你,你……"她聲音透著破碎下的緊張,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厚重,"你……你剛剛……剛剛喊我……喊我什麼?"
石墨晨眼眶更加紅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一步,將簡沫抱住.
原來,之前的所有糾結和矯情,此刻,他發現,原來最直接的表現才是他最想要的.
簡沫眼睫不停的顫抖著,心里有什麼東西好像堵著要噴出來,可是,怎麼也出不來.
"媽,我回來了……"石墨晨閉了眼睛,可眼底那來不及壓下的淚,到底還是因為他的動作而溢出了眼眶,"媽,我是小琰,我回來了!"
"啊……"
簡沫當即內心的弦繃不住,"哇"的一聲,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這樣的哭聲,充斥著這麼多年來的想念,更是有著從小琰離開的愧疚和心痛.
簡沫大哭著,手成拳,不停的打著石墨晨的後背,那一刻,她的情緒,徹底的噴薄而出.
石墨晨任由著簡沫打,眼淚,也是控制不住的死勁溢出緊閉的眼簾.
哥說,什麼都不要想,告訴父母,他是小琰就好.
而這一刻,他也才知道,這麼多年來壓在心里的愧疚,原來,是這麼的沉重.
只是,他沒有去思考,只怕一思考了,就會無法做出決斷.
顧北辰的眸子也紅了,聽著簡沫的哭聲,他心痛,看著小兒子如今已然長成少年模樣,他也心痛.
他的感覺沒有錯,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小琰還活著……那並不是他奢望.
顧熙已經腦子有些空蕩蕩的了,只是看著和媽媽抱著的石墨晨,拉了拉顧琰衣袖,癡愣愣的問道:"哥,他……真是我二哥嗎?"
話落,她拉回視線看向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