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佩林之外，還有人見到那名騎馬的陌生人嗎？”譚姆問。
“麥特見到了，但……”蘭德眨眨眼，意外地望向父親。“你相信我？啊，我要回去告訴他們！”
“停下，小子，停下！你認為我等了這麼久才提到這件事，是沒有原因的嗎？”譚姆的喊聲阻止了已經轉回身的蘭德。
蘭德只好不情願地繼續走在馬車旁邊。“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的？為什麼我不能告訴其他人？”
“他們會知道的。至少佩林會的。至于麥特，我不確定。再過一個小時，伊蒙村所有十六歲以上的人——或者說那些能為自己行為負責的人，都會知道有一名陌生人正潛伏在村子附近，不是那種能夠被邀請來參加節日歡慶的陌生人。要知道，就算沒有他困擾我們，這個冬天對于年輕人們來說就已經夠可怕了。”
“參加節慶？”蘭德說，“如果你看見他，你就會希望他不要靠近你十米之內，也許是一百米。”
“也許，”譚姆平靜地說，“他也許只是來自海丹的一個難民，或者更有可能是一個認為這里比巴爾倫或暗礁渡口有更多油水可撈的盜賊。但我們沒什麼財產，承受不了盜竊的損失。如果那個人只是想逃避戰爭……嗯，沒道理為了這個就讓人們感到害怕。等巡邏隊組織完畢之後，就可以找到他，或者是把他嚇走了。”
“我希望能把他嚇走。但為什麼你早上不相信我，現在卻信了？”
“那時我必須相信我的眼睛，小子，而我什麼都沒看見。”譚姆搖搖頭。“看樣子，只有年輕人看到了那家伙。當哈蘭·盧漢提到佩林被影子嚇到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不是一般的錯覺。瓊·賽恩的大兒子也看見他了，還有山姆·克勞的兒子班迪。嗯，你們四個都是誠實的小伙子，所以我們開始考慮也許真的有些不尋常的人物，不管我們是否看見了。當然，只有森布仍然不相信。不管怎樣，這就是我急著回家的原因。如果我們兩個不在，那個陌生人很可能在我們家為非作歹。如果不是為了節日，明天我都不會進村來。但我們不能只因那樣一個人，就讓自己成為家中的囚犯。”
“我不知道班和勒姆也看到了，”蘭德說，“我們原本打算明天去把這件事告訴村長，還擔心他不會相信我們呢。”
“頭上長了灰發不代表我們的腦漿也凝固了，”譚姆帶著一點揶揄的語氣說道，“所以你最好提高警覺。也許我也能看見他，如果他再次現身的話。”
蘭德聽從了譚姆的話，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腳步輕快了許多，肩膀上的緊繃感也消失了。他仍然感到害怕，但和剛才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譚姆和他就像早晨一樣在采石大道上行進著，但他覺得仿佛整個村子都和他在一起。其他人理解並相信他，這讓一切都不一樣了。只要伊蒙村人齊心協力，那個穿黑斗篷的家伙必定攪不起任何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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