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感受，蘭德。”
兩儀師說道。蘭德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位兩儀師真的明白他的感受。“不要多想。”她抿緊嘴唇，搖了搖頭。“是我說得不夠清楚。我想我應該先休息一下。要離開的只是你，蘭德。你必須離開，為了你的村子。”
“我？”蘭德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遍，“我？”第二次聽起來好了一點。“為什麼我得離開？我完全不明白。我不想去任何地方。”
沐瑞看著嵐，護法攤開雙手，他的目光落在蘭德身上。蘭德覺得自己正被放在看不見的天秤上估量。“你是否知道，”嵐突然問，“有些人家沒受到攻擊。”
“半個村子都變成了灰燼。”蘭德反對道。但護法搖了搖手。
“有些房子只是為了制造混亂才被扔上火把。獸魔人並沒有真正理會它們，也沒管從那里面逃出來的人，除非那些人剛好擋住了他們的路。大多數來自外面農場的人根本沒看到獸魔人的一根汗毛，而他們宿營的地方距離村子並不遠。他們直到今天早晨看到村里的情況才知道有災禍來襲。”
“我的確聽說了達奧·科普林的反應。”蘭德緩緩地說，“我想那只是因為他們不夠靠近村子。”
“被襲擊的農場有兩座，”嵐繼續說，“你家的和另外一座。因為立春的關系，所有人都來到村子里。但魔達奧不知道這個兩河傳統。冬日告別夜的慶祝讓他的任務失敗了，遭到了預料外的抵抗。”
蘭德看著沐瑞。沐瑞這時已經靠在椅背上，一根手指搭在唇邊，一言不發地望著蘭德。“我們的農場，還有誰的？”蘭德最後問。
“艾巴亞家的農場，”嵐答道。“在伊蒙村，他們先攻擊了鐵匠鋪，然後是鐵匠的房子，第三個是考索恩師傅家。”
蘭德感到口干舌燥。“這太瘋狂了。”他努力地說道。這時沐瑞突然站起身，把他嚇了一跳。
“不是瘋狂，蘭德，”兩儀師說，“而是有目標的。獸魔人來到伊蒙村不是偶然的。他們在這里的燒殺不是為了獲取快感，雖然他們昨晚肯定得到許多快樂。他們知道要找什麼人。獸魔人來這里要殺死或抓住在伊蒙村及其附近的某個年齡的年輕人。”
“我這個年紀的？”蘭德聲音在顫抖，但他已顧不上在意，“光明啊！麥特和佩林怎麼樣了？”
“全都好好地活著，”沐瑞安慰他，“雖然被熏黑了一點。”
“班迪·克勞和勒姆·賽恩呢？”
“沒有任何危險，”嵐說，“至少不比其他人更危險。”
“但他們也看見了黑騎士，就是那個隱妖。他們都跟我的年紀差不多。”
“克勞師傅的房子甚至沒有任何損傷。”沐瑞說，“磨坊主和他的家人直到襲擊開始很久之後還在睡覺，後來才被嘈雜聲吵醒。班比你大十個月，勒姆比你小八個月。”看著蘭德驚訝的樣子，沐瑞又笑了笑，“我告訴過你，我問過他們一些問題。你和你的兩個朋友年紀才相差幾個星期。魔達奧找的是你們三個人，與其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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