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域風云 第九章



在聖京居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精英們已經基本上熟悉了這里,第二批貨物一到,大多數人的生意也做的開始有聲有色起來,不過也出現了虧損的倒黴鬼,平素看起來十分機靈的南宮菁就是第一個。這個倒黴的小丫頭鬼迷心竅般的將貨物一次性交給了一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西方商人,而跟他去西城拿貨款的時候卻被幾個喝醉了的傭兵調戲,因為聖京城里嚴禁動武,等她終于擺脫了糾纏的時候,卻發現那商人早就失去了蹤影,隨著幾個東倒西歪的傭兵忽然好象躲避天敵的兔子一樣飛快地消失,她才意識到被人騙了。由于貪圖節省開支,她沒有請公證處的官員前來公證,現在出了事情雖然已經報了護衛團,但是找回來的希望實在是不大了。雖然聖京講究的是買賣公道,但是商家受到欺騙的例子還是多如牛毛,得手後的騙子會在護衛團的人找上來之前遠遁,絕大多數受騙的商人都只能自己吞下苦果。手頭里就剩下頭一批貨款的南宮菁的前途實在是不能叫人看好,南宮楚材心里也替她惋惜。還好由于南宮豹和周浩被抽調參加對王天的追捕行動,剩下來的南宮倩一人做起事來頗為費力,于是和南宮菁合作,共同打理四個人的商務,這才給了南宮菁翻身的機會,要不然南宮菁恐怕就會成為本屆第一個出局的精英了。其他的人基本是算是一帆風順,有了南宮菁的教訓,他們多少清楚了聖京並不象表面上的平和,充滿了陷阱,行事的時候多加了小心,那些本來打算通過零售來獲得分配給自己貨物的最大價值的人也大多選擇一次性出售以策安全,當然交易的時候少不了公證官的出現。通過對考察對象表現的觀察,南宮楚材發現只要有足夠的謹慎,聖京的確是商人發揮本領的天堂,按現在的表現,看樣子本屆精英的淘汰率要比之前任何一屆都要低。不過現在眼前最大的難題並不是這些,而是那難以找到蹤跡的王天。除了南門一戰的那次之外,南宮豹他們在南宮殘松的率領下馬不停蹄地奔波于聖京之中,卻再也沒有發現過他的影子,要不是每次回雁門關的商隊都經過他們的仔細搜索,確定王天並沒有回去,南宮殘松就要回雁門關尋找王天的蹤跡了。“唉,王天!”南宮楚材心中暗歎,“南宮家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選擇背叛的道路呢?”經過那天旅店內的一戰,已經可以確定王天的實力比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要高上不只一籌,南宮豹坦言單打獨斗不是王天的對手,于是南宮殘松將追捕小組從兩人一組調整到了三人一組,並且傳訊回家族要求加派人手,畢竟對于聖京這樣的超大規模的城市來說,雖然有其他精英的暗中幫忙,但是要尋找一個人的下落還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再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是秋分了,到時候成千上萬的朝聖者將從各地彙集到聖京,那時候王天如果有心逃脫的話,就算是青狼軍恐怕也很難將他從無數的朝聖者當中找出來,他完全可以安然返回華龍國境,到時候天下之大,再想找到他就是更難了。這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說是南宮家找到這個叛徒的最後機會。

拓拔硭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相貌平常,身體消瘦,目中無神,從哪里看也不象是個武功高強的高手,但是他既然能夠以全勝的成績從競爭激烈的選拔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三月一次的神殿護衛補選會中的勝利者,自然不會象他表面上那樣的不堪一擊。光是那千兩白銀的報名費就嚇阻了多少濫竽充數想在聖京混點名堂的人,大多數敢于報名的人都是有著真材實料的。自己作為部落的第一勇士,當年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了選拔賽的激烈競爭,身上還負了傷。作為曾經縱橫草原的羌族祖先的後代,拓拔硭沒有丟先人的臉,進了神殿護衛團之後,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個普通護衛爬到了現在的青龍隊第三統領的位置上。他氣勢狂猛的刀法就是碰上玄武隊的半獸勇者也毫無畏懼,高妙精准的箭術就是以弓箭擅長的精靈翼人也會贊歎不已,神殿護衛團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只有你擁有了足夠的實力,才會得到相當的地位和別人的尊重。眼前的這個少年真的能夠在護衛團中生存下去嗎?拓拔硭懷著懷疑的心情對這個加入青龍隊的新成員進行著例行的詢問。“姓名?”“王天。”“籍貫?”“華龍王朝天京。”來自天朝的首都,拓拔硭對王天多了一點信心,只有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絕對自信的人,才會放棄在那天下第一繁華城市的生活來到聖京參加以嚴酷著稱的神殿護衛選拔。“年齡?”“十八。”“殺過人沒有?”“沒有。”“才十八歲,手上沒有人命,你對你今後要面對的罪犯惡徒有信心將他們繩之以法嗎?”“信心是用來騙自己的,真正需要的是實力,有了實力,你的信心才能有作用。”“哦?”拓拔硭對王天的回答感到十分詫異,“這麼說你有實力嘍?”“選拔賽的時候,我擊敗過西方的白銀騎士,南方的白銀戰士。”“能夠進到護衛團的每個人至少都要有七級以上的實力,你的實力並不算很突出。”拓拔硭對于王天的“驕傲”有點不滿,准備給他點提醒,這樣也能夠叫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在今後護衛團里少受一些代價更加高昂的教訓。“那是因為我的對手太弱了。”王天抬起頭來,“這次只有三個達到地階的人參加選拔,一個是西方的魔法師,不需要通過選拔就可以被收錄,另外一個是南方亞馬遜部落的公主,同樣不需要參加選拔,另外一個沒有和我分在一組。我的對手連一個達到人品級別的都沒有,那些到了人品級別的也大多因為名聲而被收錄了,我沒有名聲,沒有地位,所以只能參加選拔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拓拔硭愣了一下,琢磨著王天的話,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沒有流露出任何氣勢的家伙能夠說出如此鋒芒畢露的話來。“他不是個空口說大話的混蛋,就是個被埋沒的珍珠。”拓拔硭心中立刻有了對王天的初步認定:“這麼說你擁有地階的實力了?”“我沒有。”看著拓拔硭睜大的眼睛,王天緩緩說出了更加令他驚訝的話:“我已經超越了地品。”他看著拓拔硭不敢相信的眼神,毫不畏懼地對視著:“如果能夠得到機會,我將證明自己不是個說大話的瘋子。”


隆隆的蹄聲響起,三個法希德部落的王子站在聖京南門,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大群馬隊。首當其沖的是幾千黑衣騎士,他們是黑色積雨云的剩余人員,在得到了團長和執行任務的兄弟在聖京遇難的消息後迅速將所有正在執行任務的同伴全部召集起來,在副團長依卜拉·法赫德的率領下,來到聖域。在傭兵們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騎兵,身著統一的部族服裝,正是法希德部落以之縱橫沙漠的黃沙軍團。為首的那群衣著最鮮亮的首領當中,納賽爾輕易地認出了自己父親那巨大的身軀,顯然接到了自己的消息之後,對自己兄弟一向寵愛異常的父親這次動了真怒。的確,默罕默德·法希德現在心中燃燒著多年未曾如此強烈的怒火,就是在民風強悍的南部沙漠當中,也沒有人敢于對法希德部落的王子有任何的冒犯,就是實力比自己還強大的侯賽因部落和貝都因人也不敢,而那些野蠻的東方人居然因為幾個賤民不顧任何後果地將主要由法希德部落的勇士組成的黑色積雨云傭兵殘殺乾淨,還差點連累了自己心愛的三個兒子。勇敢的沙駝人是不會畏懼強大的敵人的,就算你有三十萬人又怎麼樣,只要你敢走出龜縮的城堡,法希德部落的十二萬最精銳的勇士將會告訴那些怯懦的東方人什麼才是真正的戰士。就算你有再堅厚的城牆,沒有真正勇猛的戰士一樣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們沙駝人就從來不屑于去建造什麼城牆堡壘,我們勇猛的戰士才能真正保證自己部落的安全。現在是讓那些黃皮膚的東方人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了。什麼犯你華龍天威者,雖遠必誅,用好幾千人對付五百沙駝勇士的懦夫怎麼會有資格講如此囂張的話,必須給他們以鮮血凝成的教訓,叫這些無法無天的黃皮膚猴子知道沙駝勇士的厲害。前面就是聖京了,不管任何後果,默罕默德也要將那些東方人徹底從聖域這片聖潔的土地上趕出去,偉大的創世神酣睡的地方,怎麼能夠允許這樣低劣的民族玷汙。

看著王天輕易地將自己手下最厲害的隊長紮忽兒雄壯的身軀甩出去,撞在牆上,拓拔硭終于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的真正實力絕對和他表面上的樣子不成比例。紮忽兒的摔角功夫可以輕易制服一頭熊,是青龍隊公認的高手之一,具備地階下段的實力,可是他連王天的身體都沒有接觸到就被抓住手腕直接扔了出去,好象摔一只口袋。看著咆哮著再次撲上來的紮忽兒,王天沒有絲毫的壓力,草原民族沒有絲毫內力輔助的肉體攻擊,只要不讓有機會他接近自己的身體施展出那些難纏的摔角技巧來,對于一個內家高手來說是很容易對付的。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盡快獲得完成任務所需要的機會,王天不再象之前在南宮家那樣甘于內斂,施展擒拿手,在抓住紮忽兒手腕的同時再次運用內力將他摔了出去。一時之間,青龍隊本部充滿了人體摔在地面揚起的塵土和“咚”、“咚”的聲音,圍觀的青龍隊隊員個個看的目瞪口呆,幾乎沒有看見過幾個中原高手顯露身手的他們驚懼地看著紮忽兒隊長被一個少年如同玩具一樣地摔來摔去。感覺差不多了,王天並不想要紮忽兒太多的難堪,畢竟草原民族的人生性豪爽,是自己比較喜歡接觸的類型,又最重名譽,沒有必要因為對紮忽兒過多的羞辱而造成占了青龍隊隊員多數的他們對自己產生反感甚至仇恨。當王天再次抓住紮忽兒抓向自己肩膀的手腕的時候,他按捺住體內的真氣,腦後的靈竅送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順勢將那個強壯的草原漢子再次扔了出去。


紮忽兒沒有力氣象剛才那樣爬起來,再次試圖抓住王天,施展自己根本無從施展的摔角功夫將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摔的七葷八素。他感覺渾身上下好象所有的骨節全部脫臼了一樣,雖然還有力氣憋在體內,但是根本無從使用,不要說站,就是動一下小指頭都不能,就是自己小時候從疾馳的馬上摔下來時候也沒如此的感覺。直到王天走到他身邊,俯下身體在他後背輕輕一拍,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身體各處才重新獲得了活力,就連先前被摔的作痛的地方也說不出的舒服。“哈哈!”紮忽兒從地上跳起,一把抱住了王天,“好漢子,我紮忽兒不如你,輸了就是輸了,統領大人,我這個隊長今後就是他的了。”雖然輸了,但是紮忽兒是條拿的起放的下的好漢,沒有絲毫的怨恨,護衛團的規矩向來如此,自己隊長的位置本來也是這樣從別人手里“搶”來的,如今技不如人,丟了這個位置也沒有什麼可丟人的,誰知道這小子居然和青龍隊的第一統領陳梁一樣身具中原的武功呢。“好!”拓拔硭從震撼中醒悟了過來,拍掌喝彩,“王兄弟果然身懷絕技,從今天起,你就是青龍隊三部一隊的隊長了。相信大家對這個決定不會有不服的吧?”“有的話先來找我紮忽兒較量較量,勝了我再去找王兄弟。”紮忽兒顯然沒有任何失落,大拍著王天的肩膀用不是很純熟的漢語叫道,“王兄弟,有時間可要多指點我幾招,你們中原的武功實在是太神奇了。”“有!”一個聲音在牆外響起,緊跟著一道人影在牆頭出現,在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模樣的時候就飛掠下來,撲向了王天,“接我幾招!”

王天感覺到了來人顯然也是個武學高手,人還未到,發出的真氣已經籠罩住了自己。他左手一推,紮忽兒又和剛才一樣飛了出去,摔了個跟頭,不過這也叫他脫離了來人的攻擊范圍。就在來人伸出的雙掌就要擊中自己胸口的時候,王天的身體動了起來,隨著來人攻來的雙掌的掌風向後飄去,好象被秋風吹動的落葉。如同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系住了一樣,來人上身根本沒有動作,腳下一點地面,雙掌保持在王天胸口兩尺左右的距離跟著他的後退繼續攻來。兩人就這樣一進一退,飛快地掠過了十幾丈的距離。眼看王天的後背就要撞到牆上的時候,他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沖天而起,由向後變成了向上,拔高到了牆頭的高度,閃過了來人的攻勢。但他的身體剛落到地面,來人已經靈巧地在翻了個筋斗,雙腳在牆上一點,以更快的速度還是雙掌印向自己背後。王天再次閃動身形,以更加不可思議的高速向左邊掠去,落在牆角的一個兵器架旁邊。來不及反應的來人撲了個空,沒有繼續追擊,一個漂亮的翻身站在了地上,哈哈笑道:“好功夫,你慣用什麼兵器?我來討教幾招。”說著他手腕一翻,自衣襟下抽出一把軟劍,輕輕一抖,抖的筆直,劍身嗡嗡作響,顯然是把千錘百煉的寶劍。人們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四十許的年紀,頜下三縷長須,身著青龍隊的綠色制服,不過肩頭多了一道金邊。“大統領!”“大統領!”“見過大統領!”清醒過來的眾人紛紛施禮。

看著躬身施禮的王天,掌握青龍隊實權的大統領陳梁呵呵笑道:“不必多禮,這位新來的兄弟好俊的功夫,令陳某技癢,動了比試之心。呵呵,剛才的偷襲好象不符合江湖上的規矩,還望見諒。”“哪里哪里,是大統領考驗在下的應變能力,真正對敵的時候哪有什麼偷襲不偷襲的,只要能戰勝對方,自然是什麼招數都可以盡管使出。既然今後要作為神殿的護衛履行自己的職責,自然要隨時做好應變的准備。”“說的好!”陳梁沖著在場的人們大聲說道,“雖然聖京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上許多,但是身為負責創世神大人安甯的神衛,我們每個人都必須隨時做好應付一切變故的准備,不能有絲毫的懈怠。不管你們是在工作還是在喝酒玩女人,都要隨時保持警惕,絕對不能汙了神衛的名號。”“遵從大統領號令!”所有的人都躬身答道,現在陳梁在青龍隊擁有絕對的權威。“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在下王天,剛通過本次的候補選拔,分到青龍隊聽候差遣。”“哈哈,那好,給你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找件趁手的兵器來和我好好打上一架,好久沒有和人動手了,不知道功夫有沒有落下,今天虧的來了王兄弟這樣一個高手,來來來,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不許象剛才那樣只躲不攻。”說著,陳梁的軟劍一擺,沖向王天,劍尖如同毒蛇吐信伸縮不定,卻是西南流傳的靈蛇劍法。


歐陽若漪已經嫁入馬家三天了,整個落日馬場仍然是喜氣洋洋,雖然限于馬場處在聖域,一般人無法前來賀喜,但是江湖中朋友,商界的合作伙伴等的賀禮連同喜帖仍然叫歐陽家非常高興。馬家破例在沒有商隊出行的日子里開放雁門關的城門,將幾輛滿載這些東西的馬車放出,為自己的親家道喜,這已經是給了歐陽家天大的面子了,除了聖使和各國前往華龍的使節之外,雁門關的大門還從來沒有過為人打開的先例呢。先前沙駝人事件已經叫他們忘在了腦後。家主歐陽驥帶著幾位弟弟親自陪伴若漪侄女前往雁門關完婚,落日馬場的事物都由號稱歐陽五虎之首的大爺歐陽煅打理。剛用過晚飯,歐陽煅正和馬場的幾位總管一起坐在議事堂,聽著馬場工作的彙報。“四爺的飛鴿傳書已經到了,說不能在若漪小姐的婚宴上喝到那杯喜酒實在是遺憾。”大總管馮熙良說話永遠是那麼恭謹,就如同他做人一般,安分守己,經他手處理的生意從來沒有過絲毫的差錯,想要賄賂他的人都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後認識到這個自小被歐陽家收留的孤兒對落日馬場是絕對的忠心,因此他的大總管的位置由于他的忠誠和傑出的辦事能力,高強的武功可謂是穩如泰山。歐陽煅聽著他的彙報,心中不禁暗自希望自己的兒子歐陽水漣今後一定要成長為一個象馮熙良一樣的人,不知道跟隨四叔遠去山海關辦事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馮熙良的聲音繼續在議事堂回響:“漣公子托四爺帶話說祝若漪小姐和姑爺今後和和美美,早生貴子,他在山海關置辦的禮物已經通過東方家的鏢局押運啟程,雖然趕不上婚期,但是會直接送到西涼馬府。四爺他們今次的事情半的很順利,從北方蠻子那里交換到了幾匹非常好的大宛良駒,現在正在回馬場的路上。這幾匹大宛馬如果能夠成功配對,將對我們的四極馬的培育有著很大的……”“嘟嘟嘟”連串急促的號角聲打斷了馮熙良的彙報,在場的眾人的臉色頓時改變,這是落日馬場遇敵的警報,十幾年來,只有不久前和沙駝人沖突的時候響起過一次,沒想到剛這麼幾天再次聽到了這代表著危機的聲音。一個外院弟子沖進了議事堂:“大爺,若漪小姐的兩個侍女月琪星璿回來了,她們說聖京附近出現了大批沙駝人,足有十萬以上,現在正向著馬場殺來,看來是沙駝人來報複了!”震驚中的歐陽煅盡量逼迫自己回複鎮靜,雖然落日馬場幾乎人人都是馬上的好手,但是畢竟是個以生意為主的產業,不是嘯聚山林的土匪,而且三千多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殺奔而來的沙駝人,哪怕他們只有實際的十分之一,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如何在沙駝人殺來之前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所有的人馬上收拾,只帶必要的細軟,一炷香的時間內必須做好撤離的所有准備!”歐陽煅發出了命令,心里暗自祈禱沙駝人千萬不要在撤離之前殺來,那樣的話將是一場屠殺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