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域風云 第十七章

風助火勢,諸葛亮施法加強了的大火明顯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城外水份含量頗高的夏草如同秋後的枯草一般燃燒起來,產生了更多十分熏嗆的煙霧,在狂風的卷裹之下向著戰場飄來。雖然不至于令人窒息,但是咳嗽聲還是此起彼伏地響起。幾名勇士護持著受到重創的酋長向後退去,同時捏破幾個治療用的魔法軸卷給自己的首領療傷。雖然比起用在納賽爾身上的那軸卷來效果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但是最起碼斷臂處不斷噴湧的鮮血漸漸止住了。默罕默德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傷勢而失去理智:“去殺了他!再派兩個萬人隊堵截華龍人!”隨著他的命令,更多的沙駝人向著王天沖去,大多是精銳的撒拉丁戰士,同時兩個萬人隊在號角聲中開拔,向著陷入苦戰的青狼白馬聯軍殺去。

就在十幾把彎刀同時向自己砍來的時候,倒在地上的王天身體如同風車一樣旋轉起來,慘叫聲中,沙駝人倒下了一片。雖然折斷了刀尖,但是王天手中的馬刀斬斷那些圍住自己的沙駝人的腿腳還是不成問題。他沒有絲毫遲疑,人刀合一,向著默罕默德退走的方向飛掠過去。只有斬殺沙駝人的首領,戰局才能倒向自己一方。無數的撒拉丁短斧向他迎面打來,但是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舞的密不透風的馬刀將一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撕碎,靈力貫注下的馬刀鋒利之處不下于神兵利刃,剛才如果不是默罕默德的寶刀足可切金斷玉,出刀時又將全身的神斗氣加持在上面,王天的馬刀非但不會折斷,默罕默德恐怕也不會是斷臂那麼簡單了。離開了馬背的沙駝人好象折斷了翅膀的老鷹,在地面上他們那只注重揮劈和氣勢的刀法在王天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曬,刀光過處非死即傷。但是沙駝人不愧是悍不畏死的戰士,無數的人爭先恐後地迎上王天做著徒勞的攻擊,硬生生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取了酋長撤離險境的機會。聖京東門外的煙霧已經逐漸籠罩了戰場,王天全力舞動著馬刀,每一下都帶走一條生命,竭力在人叢中殺出一條血路,向著漸漸看不清楚的默罕默德追趕。一股功虧一簣的失落湧上心頭,王天全身濺滿了鮮血,但是沙駝人越殺越多,只能眼看著默罕默德在護衛的簇擁下離自己越來越遠。

突然,斜次里一道白影殺來,在遠處向著默罕默德沖了過去。王天精神大振:“截住他!那是沙駝人的酋長!”王天猛地拔地而起,從沙駝人的頭上躍過,向著那個方向沖去。剛一落地,立刻原地一個轉身,馬刀過處,身旁的沙駝人只來得及舉起彎刀就紛紛胸腹中刀,倒下了一圈。而王天則沒有絲毫遲疑再次躍起,轉瞬間幾個起落,將原來越拉越大的距離縮短了不少。

胯下的名駒“龍輝”乃是不可多得的神驥,趙云全力催動,獨有的“人馬合一”心法將內力源源不斷地送入愛騎體內,使得自己自從脫離大隊以來一直保持著難以想象的高速。不知道因為什麼沙駝人主將附近的衛士都下了馬,這給了他絕好的機會。龍輝過處,企圖阻擋的沙駝人不是被撞開就是倒在馬蹄下面,王天的高喊令他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借著突兀出現的煙霧的掩護,他手中的碎星攢天刺對准了那個服飾明顯要比其他人華麗的多的沙駝酋長。“常山趙子龍在此!賊首納命來!”隨著趙云的大喝,龍輝沖開沙駝人群,到了默罕默德的身邊。

默罕默德也沒有想到除了王天會有其他的華龍人能在這個時候沖到自己身邊,龍輝的高速使他身邊的護衛們來不及作出反應。他咬緊牙關,斷臂的傷口再次迸裂,全身僅存的神斗氣隨著寶刀的揮出洶湧而出,迎向這個突然出現的白馬將軍閃電般刺來的一槍。刀槍相擊,他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湧來,重傷的身體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彎刀不由自主地被對方擊飛。一人一騎擦肩而過,沙駝戰士們心肺俱裂地看著酋長腦門處那個五角星狀的傷口流出的紅白液體,不敢相信南方大陸有數的高手之一的酋長就這樣離開了自己。趙云的龍輝兜了一個圈,沖了回來,亮銀色的碎星槍再次刺出,默罕默德屹立不倒的肥壯身軀被他挑了起來,就這樣沖過忘記了一切的沙駝人,向著王天的方向跑來。

“默罕默德死啦!你們的酋長死啦!”王天用沙駝語大喊,同時縱身向著趙云躍去。附近的沙駝戰士們在聽到這個噩耗後一時之間都愣在了那里。他們的酋長是整個部落心中的絕對偶像,法希德部落成為南部沙漠的第三大勢力可以說都是他一人之功。每個人都流下了眼淚,更有的人撲在地上大哭起來。趙云看著那個向自己沖過來的年輕人,身穿綠衣,不過已經幾乎叫鮮血染成了紅色,一手握著把斷了刀尖的馬刀,另一手拎著個人頭:“上我馬來!”


“遼東亮德公麾下趙云!”“久仰大名,在下聖京青龍隊統領王天,多謝趙將軍鼎力相助,誅除賊首!”“不必客氣,現在不是你我敘話之地,快和我沖回本陣!”“不了,既然敵首已亡,我要回聖京東城,還望將軍盡量不讓沙駝人有機會進攻聖京。神殿已經拋棄了東城,我們根本沒有多少可以抵抗的力量。”“云理當如此,王統領豪氣蓋天,居然孤身刺殺敵酋,實在是令人佩服。”“哪里哪里,如果不是趙將軍神兵天降,王某恐怕就……趙將軍,現在不是時候,等殺退了沙駝人,我在東城等你!”說完,王天站起,在馬鞍上一點,借力落在一匹經過的無主戰馬身上,向著聖京方向跑去。剛才的激戰王天的靈力消耗巨大,他不得不收起自己這一秘密武器,借助馬力才能返回東城。

一個呆站著的沙駝勇士看著遠去的趙云的背影,兀地一聲大吼,扯下身旁馬上的一位同伴,跳上馬向著趙云追去。他現在什麼都已經忘記,唯一的念頭就是酋長尊貴的遺體不能落到華龍人手里再遭到折辱。很快,更多的沙駝戰士反應了過來,丟下了眼前的一切向著同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孟起兄!敵酋已伏誅,我們暫且撤兵和步軍彙合!”看著趙云槍上挑著的那座肉山,馬超當機立斷,呼哨聲中,青狼軍的各個百人隊放棄了在沙駝人戰陣中的沖殺,掉頭向著雁門關的方向跑去。他們身後是無數紅了眼睛追趕的沙駝人。馬岱的部下和剩下的白馬軍也跟隨在主將後面向著遠方撤去。如果能將沙駝人引開,那麼聖京里的百姓就安全了,而且自己方面人少,有了後面的步軍的支援,才能有足夠的勝算。

沙駝軍本陣,哈桑王子虎目中流出血淚:“弟弟,你帶人攻打聖京,不要放過一個該死的華龍人,我去奪回父親的遺體!”說完,他縱馬奔出:“沙駝勇士們,跟我來!”兩個萬人隊怒吼著跟在大王子後面追著遠去的青狼軍向著雁門關方向殺去。辛巴達擦了擦血紅的眼睛:“殺光華龍人,為酋長報仇!”剩下的沙駝騎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再也不顧什麼隊形戰陣,蜂擁向著煙霧最濃重的地方殺了過去。

“快放他進來!”恢複了一些神氣的諸葛亮的命令聲剛響,一個人影就沖向了城門,正是那天借助唐門長老唐如風的金針之力打通了淤結經脈的玄德公麾下名將鐵飛之子鐵翼。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和他父親一樣是天生神力,手中的兩柄罕見的外門兵器佛手匕帶著風聲砸向堵門的房梁,“轟”的一聲,兩根房梁被同時砸斷,然後被他如同玩具一樣挑到了一旁。低伏在馬上的王天穿過煙火沖了進來,人還未下馬,聲音已經響起:“沙駝酋長已死,快點准備,他們要殺過來了!”“好樣的!大家按照臥龍先生的吩咐准備!青狼軍已經來了,我們要堅持住!”陳梁大聲指揮著眾人,“快!把婦孺安置好,年輕力壯的都准備好!”

看到地平線處出現的大批馬車,馬超知道步軍到了,立刻掉轉馬頭:“我們殺回去!”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十個青狼軍戰士同時取出懷中的圓筒,江南霹靂堂精制的十發“千里火”尖嘯著沖上天空,在空中炸開,十朵紅色的煙云在這一馬平川的平原上足可以叫幾十里之內的人看清楚。趙云槍頭一甩,將默罕默德的尸體甩向嚴綱:“嚴將軍,敵酋的尸首交給你了,兒郎們,讓沙駝人見識一下我們遼東白馬軍的厲害,結陣,跟我來!”除了嚴綱帶著默罕默德的尸體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向著步軍方向繼續跑去,剩余的大約兩千白馬軍兵士結成整齊的方陣跟在趙云後面隨著青狼軍迎向緊緊追趕的沙駝人。


就在冒著逼人的煙熏火燎沖來的沙駝人沖到距離東城圍欄百步開外的距離時,東城中擲出了無數的陶瓶瓦罐,落在火牆當中。這些瓶罐里裝的都是混有辣椒、胡椒之類東西的火油,立刻將異常猛烈的火勢推上了另外一個高潮。本來就令人睜不開眼的煙霧當中立時多了辛辣的味道,沖在前面的沙駝人鼻涕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但是在為酋長複仇的強大信念之下,沙駝人並沒有發生預料當中的混亂,仍舊悍不畏死地沖了過來。

沖入火海的戰馬發出淒厲的悲鳴,倒下去一片,但是更多的騎士帶著身上的火焰躍馬跳過已經燒塌的圍欄,沖進了東城,更有的是連人帶馬直接撞了進來。東城距離圍欄五十步之內的所有房屋均已經拆除,連廢墟都清理掉了,成了一片空地。藏身在里面房屋的華龍人紛紛現身,弓箭、飛石、瓦罐等雨點般的向沖進來的沙駝人打去。沖進來的沙駝人正咬牙切齒地向著前面的華龍人沖殺,胯下的坐騎卻紛紛在突然之間悲鳴倒地,將他們甩了下來,不是被後面的同伴馬蹄踩死踩傷,就是被弓箭飛石奪去了生命。後面的沙駝人根本不顧前面同伴的遭遇,潮水一般地湧了上來。但是那五十步距離的空地上到處都是諸葛亮調動全城人手挖成的坑,密密麻麻,每個只有差不多兩個拳頭大小,大約一尺深,戰馬根本無法奔跑,紛紛踏入坑內折斷了馬蹄,成了後面人的障礙。再加上華龍人的遠程攻擊,沖進來的沙駝人陷入了根本無法還手,只能被動挨打的窘境。

看到了盼望已久的信號,龐德迂回到沙駝軍另一側的青狼軍終于發動了。如雷的蹄聲響起,五萬勁旅分成三隊,一隊在將領程銀的率領下斜向切入沙駝本陣和聖京東城之間,阻擋沙駝人對聖京的進攻;一隊在大將韓德的帶領下,從後面夾擊追擊馬超的沙駝軍;其余的人則在龐德的率領下沖擊沙駝軍本陣。五萬生力軍的投入戰斗,立刻令勝利的天平向著華龍軍的方向傾斜。失去了酋長的沙駝人開始混亂了起來,雖然兩個王子竭力指揮企圖穩住陣形,但是根據默罕默德為中心建立的傳令系統根本無法適應現在的事態,大多數的沙駝戰士只能各自為戰,和離自己最近的華龍軍拼殺在一起,全然沒有了整體的行動。

雁門關增援來的步軍看見前方戰事激烈,連馬車都沒有下就沖了過來。打頭的自然是威力巨大的袁家戰車隊,戰車過處,沙駝人人仰馬翻。在他們後面,臨時用來運兵的馬車也都起到了戰車的作用。皇甫家的弓箭手們射出的箭雨將任何企圖接近運兵車的沙駝人射翻,有力地支援著和沙駝人直接作戰的戰友。更加恐怖的是東吳孫家的飛錘軍,沉重的鏈錘呼嘯著飛向沙駝人。這種本來應該用在水戰當中的武器現在也顯示出了強大的攻擊力,一錘過去,雖然比起默罕默德的破神錘來威力要小,但是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用肉體阻擋住其恐怖的破壞力。

看到聖京危急,姜維不顧剛用羊奶清洗掉石灰的眼睛,率領行天龍卒拼命沖向那里。迎面沖來的沙駝戰士在神射營諸葛連弩的攢射下連人帶馬成了刺猬,穩住了陣腳。龍卒們紛紛下車,魏延的滾刀手保護著連弩兵,姜維率領長槍兵結成圓陣,在連弩兵的掩護下步步為營,緩慢而堅定地從沙駝人的側翼向著他們發起了進攻,牽制了沙駝人大量的兵力,緩解了城內的壓力。

城里,沙駝人幾乎是用人體填平了火海,步行穿過那五十步的死亡區,和以青龍隊為主的抵抗力量進行著血腥激烈的撕殺。能夠加入青龍隊的沒有一個是孬種,每個青龍隊的戰士都可以對付幾個沒有了戰馬的沙駝人,更有南宮家精英、百里家、異人谷、唐門等高手的協助,盡管人數處于劣勢,不過由于戰斗主要是在房屋間的街道上進行,雖然不能將沙駝人趕出去,但是沙駝人想前進哪怕一步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連那些不會武功的百姓也加入了戰斗,他們站在房頂上拿起磚頭瓦片等一切可以找到的東西砸向下面的沙駝人。


通往城門的道路是陷坑最少的地方,所以這里自然成了戰斗最為慘烈的地方。鐵翼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身盔甲,站在自己方面的最前頭,兩只沉重的佛手匕揮舞著,挨近的沙駝人無不骨斷筋折。沙駝人砍來的刀這個和他父親很相象的黑小子根本不去躲閃,任憑對方砍在自己身上,盔甲已經破爛不堪,但是他根本不在乎,鐵家的橫練功夫可是赫赫有名,沒有內力或者斗氣支持的彎刀最多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痕而已。在他身後,是唐門的那兩個年輕弟子唐錕、唐鸞。鐵翼的佛手匕施展開來,一個人就封堵住別人好幾個人才能封堵住的空間。兩人站在他身後,並不和沙駝人短兵相接,不過戴上了特制的鹿皮手套的手一從腰間革囊中伸出,就是一片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唐門毒砂灑出,死在他們手下的沙駝人比看上出最費力氣的鐵翼殺的還要多。

辛巴達的彎刀架住了韓德砍過來的大斧,差點被對方震下馬去,看著身後突如其來的伏兵,他已經清楚今天肯定是會戰敗了。虛晃一下,就在身邊護衛的拼死保護下向著本陣方向退去。哈桑那里的情況也差不多,隊伍被掉頭沖過來的青狼軍沖的七零八落,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攻勢。他在心中默默發誓:“父親,光榮戰死的勇士們,為了我們部落的生存,今天只能撤軍了。我會在今後為你們複仇的,我將會用華龍人更多的鮮血來洗刷今天的恥辱!”他發出了撤軍的命令,然後在護衛的掩護下向著本陣方向退去,准備和弟弟會合,然後再一起撤退。

但是他的運氣並沒有自己的弟弟那樣好,因為他碰上的是在整個西涼也數的上的大將龐德。龐德的落鳳刀造型奇特,如同一只展翅的鳳凰,刀尖尖利如鉤的鳳嘴一勾,他的彎刀就脫手飛出,緊接著那鋒利的翅膀在他身上濺起一道血光,將他從中間剖成了兩半。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臉隨即被鐵蹄踏爛,尊貴的王子轉眼間成了血肉模糊的尸體。

隨著撤退的號角聲響起,沙駝軍開始敗退。不但華龍軍的士兵,連苦守東城的青龍隊也加入了追擊的行列。那些因為心目中的偶像酋長陣亡而紅了眼死戰不退的沙駝戰士很快就追隨自己的首領去了該去的地方,更多的沙駝人跟在辛巴達後面,拼死沖破華龍軍的攔截,落荒而逃。青狼軍和白馬軍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一路上留下了無數具尸體。烽煙處處的落日平原,成了尸橫遍野的修羅場,喊殺聲、慘叫聲、兵刃交擊聲、呻吟聲奏響了一曲悲慘的戰爭奏鳴。

聖京城正中央的創世神殿,三個全身裹在長袍當中,不露出一點面目的神使正圍坐在連地位尊貴的聖使都不能不經過許可進入的密室當中,通過一個水晶球看著城外的一切。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華龍軍無論是訓練還是士氣都是一流的,比起我的騎士團,他們在局部的戰斗中有明顯優勢,同樣的兵力對抗的話,如果沒有魔法師我的人沒有勝算。”另外一人接道:“我的人也一樣,他們的軍械比矮人族的東西還要精巧,尤其是那個弩,就算是翼人甚至精靈也無法正面對抗。他們的各個兵種劃分有他們自己的特色,相互配合起來發揮的威力更大,我們的計劃看樣子要推遲了。”最後一個人也發言了:“沒想到華龍人的實力如此強悍,怪不得他們在上次輪回能夠占據那麼大的優勢。我們料想的兩敗俱傷沒有發生,反而過分削弱了沙駝人的力量,可能會影響到沙漠地區的平衡。我覺得現在應該設法穩住他們,將准備脫離我們的東城重新拉回來。不經過更充分的准備,我們的計劃不能成功。”“只有這樣了,”為首的人說道,“如果他們不肯就范,我還有個最後的計劃,可以一舉將他們征服,不過要冒不小的風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實施。”“你是說……你的魔法師?”“不要說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把東城拉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