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域風云 第十六章

默罕默德看著東城圍欄的大火,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狡猾的華龍人,居然能想到用火來延遲自己的進攻。不過你們能有多少可燒的東西?遲早還是要死在我的手里。就算你們在雁門關的軍隊天一亮就沖破了阿布的封鎖,也要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才能趕到。你們那點火能堅持一個時辰就算不錯的了,再說如果我真拼力攻打的話一樣可以攻進去。不過他是不會拿自己手下的生命開玩笑的,雖然每個法希德部落的戰士都為能夠戰死沙場而感到光榮。這樣的話阿布那里的壓力要更大了……他轉頭命令一個將領率領一個萬人隊馬上去雁門關增援阿布,盡量拖住華龍人的軍隊。讓手下的將士多休息一會兒也是好的,按捺著馬上殺進聖京將那個該死的王天了碎尸萬段的沖動,默罕默德決定再等上一個小時,然後不管華龍人用來當作最後屏障的火是否熄滅都全軍殺入聖京東城。這時,在火焰的映照下,他看見了一個孤獨的騎士向著自己方面沖了過來,同時聽到了王天貫注了內力的令他火冒三丈的聲音:“王天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諸葛亮羽扇輕揮,吼叫著試圖沖過火牆的云天身上數處穴道被他制住:“云龍,扶云少俠下去休息。”他雙目緊盯越來越遠的王天:“好小子,有膽量,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足夠的實力。”龍飛的聲音響起:“伯父,那家伙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你怎麼叫我們向這麼個人學啊?”諸葛亮輕撫龍飛的頭:“也許是,也許不是……”“伯父你的話飛兒怎麼聽不明白啊?”“呵呵,以後你會明白的。不過他既然選擇了這樣做,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怎麼也得幫他一把。子南,將我的那只箱子拿來。”公輸子南應命去了,看著一頭霧水的眾人,諸葛亮喃喃自語:“不知道晚不晚……”

“不自量力的東西!”默罕默德輕蔑地看著王天,輕輕揮手,負責自己安全的貼身護衛當中的一個百人隊立刻翻身上馬,向著王天越來越近的身影沖去,他們耳邊傳來酋長大人的命令:“不許讓他死,我要讓他成為華龍人當中最後一個死去的人!”在沙駝人隊伍的右側,法赫德率領的萬人隊已經脫離了本陣,向著雁門關的方向前進,增援阿布的部隊。

看到默罕默德並沒有出來和自己單挑的意思,王天意識到自己過于低估那個看上去心里情緒全都在臉上掛出來的肥豬了,既然自己能夠輕易制服納賽爾,那麼他心里,自己就算再不濟也能在單打獨斗的時候對他構成威脅。看樣子那個沙駝酋長並不象自己認為的那樣是個一無是處的蠢貨,最起碼知道不應該輕身犯險,看來自己擒賊先擒王的打算實行起來要困難多了。思忖間,默罕默德派出的百人隊已經快到了自己面前,幾把短斧帶著呼嘯向自己飛來,取馬而不取人。“他娘的,”王天心中暗罵,“看樣子今天要苦戰了。”鐵槊揮舞,替坐騎將那幾把飛斧磕飛,心中燃起沖天的戰意,向著迎面殺來的沙駝人沖了過去。

任務緊迫,關系到和華龍人這次交戰的勝負,因此法赫德的萬人隊沒有花多余的時間來齊整隊形,整支隊伍如同一盤散沙一樣向著自己應該前進的方向出發。以打頭陣的法赫德為中心,其他的沙駝戰士利用精湛的騎術逐漸在行進間聚集在他身後,一個沙駝人慣用的方陣在他們還未離開默罕默德的視線的時候就已經現出了雛形,等夠做到這一點的軍隊,絕對是一支真正的馬上勁旅。不過法赫德很快就為自己的安排後悔了,因為在自己的隊形還沒有完全聚攏的時候,東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大片的騎兵,那不是阿布的隊伍,因為對方的旗幟顯然是本應該還困在雁門關內的華龍軍。不過法赫德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整隊了,華龍人的速度異乎尋常的快,如果自己停下來整隊的話,就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沖進酋長的主力陣營了。法赫德一咬牙,手中彎刀拔出刀鞘,做了一個全軍突擊的手勢,一萬沙駝精銳毫無畏懼地向著數量比自己多上一倍以上的華龍軍迎擊上去,同時隊伍中的傳令兵吹響了警號,提醒將注意力放在了聖京方向的酋長東方有敵人偷襲。

默罕默德冷冷地看著一百名人強馬壯的沙駝精銳以扇形的陣勢向著孤身涉險的王天沖了過去,准備擊殺王天的戰馬將他俘獲。昨天王天的行為已經激怒了每個沙駝勇士,不會有人希望他痛痛快快地死,更何況酋長有令要活的。隊伍最前面的沙駝勇士的飛斧接連不斷地擲向王天的戰馬,王天的鐵槊上下飛舞,連續擋開兩輪撒拉丁飛斧的攻擊,不過他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那百名勇士都是部落里最精銳的戰士,也許在地面上不是王天的對手,不過在馬上他們是不會懼怕任何人的。這時,法赫德的部隊的警號傳到了默罕默德的耳中,他惶然轉頭,發現天邊一支規模不小的華龍軍已經和法赫德的部隊撞在了一起。“阿布完了!”默罕默德的第一反應就是華龍人在夜間就成功地打破了阿布的封鎖,不然他們的騎兵不可能這麼快來到聖京。久經戰陣的他馬上冷靜了下來:華龍人的規模只在兩萬上下,這說明阿布雖然失敗,也給他們造成了慘重的傷亡,也或許是他們其他的部隊因為速度被落在了後面。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用兩萬人來突襲自己的主力,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自己是絕不會介意將這支華龍軍納入自己的戰果當中的。他立刻下令主力當中的五個萬人隊上前迎擊,三比一的對比足夠消滅那些華龍人的了。畢竟華龍人的狡猾已經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對于那看似沒有什麼抵抗力的東城,還是需要留上部分力量對付的。


眼看著沙駝人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王天大喝一聲,靈竅開動,最強的力量沒有任何保留地充斥了全身,主人留下的氣息再次透體而出,沖入沙駝人當中。在馬背上長大的沙駝勇士們突然發現久經嚴格訓練的戰馬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無論自己怎樣勒馬、鞭打都沒有絲毫效果,只能任由發狂了一般的戰馬帶著自己向四下里跑去。王天縱馬從沙駝人戰馬簡直是特意為他閃開的缺口中沖了過去,甩開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沙駝人,目標直指沙駝軍本陣。

沒有酋長的吩咐,見勢不對的沙駝本陣當中立刻又沖出了一群沙駝人,向著越來越接近酋長的王天迎面堵截過來。飛斧呼嘯,這次不管是人是馬都在攻擊的范圍之內,他們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的首領構成威脅。王天鐵槊左右格擋,將威脅最大的短斧打飛,然後在馬上一矮身,兩柄飛斧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迎面堵截的沙駝人的戰馬如同被鋒利的剪刀剪開的紙張一樣在王天接近的時候自動分開,在馬上騎士的喝罵聲中,王天的速度絲毫不減,流星般沖向自己的最重要的目標——默罕默德酋長。

沒想到剛能望見聖京的時候就會遭到沙駝人的迎面阻擊,青狼白馬的聯軍突然襲擊的目的已經是無法達到了。現在自己方面的戰馬經過長時間的奔馳體力已經明顯下降,馬上的騎士也是十分勞累,不過經過嚴格訓練和戰斗洗禮的聯軍並沒有退縮。馬岱再次加速,帶著一萬部下迎頭和阻擊的沙駝人戰在了一處。而馬超的部下和白馬軍則在馬岱的掩護下擺脫法赫德的糾纏,向著沙駝人本陣沖去,只有打亂沙駝人的部署,勝利的天平才能倒向自己一方。但是默罕默德隨後派出的五個萬人隊將他們牢牢擋住,非但不能對沙駝軍的本陣構成沖擊,反而有被兵力占絕對優勢的沙駝人一口吃掉的危險。

隨著白馬軍傳信用的胡笳聲響起,白馬軍兵士在剛和沙駝人接觸上的時候就虛晃一招掉頭撤退,胯下的白馬很快將把注意力轉向拼命試圖沖破阻擋殺向本陣的青狼軍的沙駝人甩在了後面。馬超大罵一句,九尾狼牙槍幻作一輪旋轉著的光圈,將迎面的幾個沙駝人撕碎,運起內力大吼:“青狼軍沒有那樣臨陣退縮的孬種!是漢子的和我殺!”“殺!”青狼軍的戰士沒有因為盟軍的背棄而喪失勇氣,在首領的號令下結成沖鋒用的錐形陣,如林的長槍將企圖近身的沙駝人逼退,冒著飛斧跟在馬超身後全力向敵人戰陣的深處殺去。

白馬軍撤退到千步之外,胡笳聲再起,轉頭再次發動了沖鋒。他們繞過正和青狼軍糾纏在一起的沙駝人,三千人馬排成整齊的四方陣,向著沙駝人本陣和聖京城之間迂回,顯然他們將敵人按兵不動的本陣當作了自己真正的目標。沙駝人發現他們是假撤,立刻分出來一個萬人隊橫向攔截,要在本陣受到襲擊之前將他們阻止住。六萬對兩萬多,居然還被對方找到空檔試圖進攻本陣,帶隊的萬夫長的眼睛都紅了,飛速催馬彌補己方的失誤,如果讓對方如此輕松地穿過自己的攔截,沙駝勇士的臉面還能往哪放?


“散花陣!殺!”隨著馬超的大喝,青狼軍立刻按照主將的命令以百人隊為單位散開,無數個小型的錐形陣在四面包圍住自己的沙駝人當中左突右沖,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穿插起來。戰局立刻陷入了混亂當中,剛才敵我涇渭分明的情勢不複存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沙駝人人數上的優勢一時之間得不到發揮,被迫和青狼軍攪在了一起,無法繼續分出兵力增援堵截白馬軍的同伴。

堵截白馬軍的沙駝萬人隊距離白馬軍越來越近,陣前的撒拉丁戰士手中的飛斧已經舉起。胡笳聲急促響起,白馬軍的陣形突然起了變化,最前面的五百白馬軍突然加速向著正前方沖刺,而其余的人馬一邊迅速重新結成方陣一邊改變方向向著左前方前進,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堵截的沙駝人,為突前的兄弟創造攻擊敵方本陣的機會。在雙方即將到達沙駝人能夠使用飛斧的距離時,白馬軍中突然射出一片箭雨,割草般的將沙駝人放倒了一片。遼東白馬軍最出名的就是他們的弓騎兵,除了突厥匈奴等幾個馬背民族,他們是唯一可以在戰場上成建制使用弓箭的騎兵。除了最接近沙駝人方向的一排兵士之外,其他的白馬軍戰士現在均是弓箭在手,連續不斷的箭矢帶著死亡的氣息飛向遠距離攻擊能力不足的沙駝人。沖在前面的沙駝人紛紛跌倒,人馬的尸體又成了後面人的絆腳石,一時之間混亂起來,萬夫長的追擊命令根本無法得到執行,只能眼看著那五百白馬軍向著本陣的方向沖殺而去。

在主人氣息的威嚇之下,企圖攔截自己的沙駝人的戰馬紛紛不顧騎手的命令躲閃開來,王天勢如破竹地向著沙駝人陣中的旗幟殺去,沙駝人倉促擲出的飛斧紛紛落了在自己身後。“王天在此!默罕默德納命來!”在王天靈力的幫助下,大宛馬以極快的速度沖過最後一批攔截的沙駝人,前面就是敵酋所在了。一聲尖利的呼嘯傳來,王天的鐵槊一撥,將一支射向自己面門的利箭打掉,向著來箭方向看去,曾被自己當作人質的納賽爾在左側百步開外張弓搭箭,第二支箭已經離弦。王天心念一動,馬上掉轉馬頭,放棄了默罕默德向著納賽爾沖過去。納賽爾不愧是沙駝人當中罕見的神箭手,眨眼間利箭接二連三向著王天飛來,其射箭的速度幾乎可以和華龍軍中弓箭手的最高箭法“連珠射”媲美。但是沒有內力或者斗氣貫注其中的箭矢對現在的王天又怎能構成威脅?王天的鐵槊舞成一片光輪,將來箭一一打落,轉眼間兩人的距離僅剩五十步遠。護衛納賽爾的沙駝人的坐騎在威嚇之下帶著騎手四下奔逃,只留下納賽爾一人孤身面對王天。他的坐騎已經被王天的氣機鎖死,瞳孔都因為恐懼而縮小,但是卻根本無法挪動一步。

納賽爾卻沒有絲毫的膽怯,面對著曾經令自己受到奇恥大辱的死仇,他的臉上多了一絲冷笑,全力開弓,夾在手指間的三支利箭隨著弓弦響動同時向著王天疾射而去。自己曾經在王天手下被擒,當時根本來不及使出真功夫就被他卑鄙的偷襲制住,對方一定會因此產生自己不過如此的想法,現在就是叫他知道自己沙漠第一神箭手的威名的時候了。先前的箭不過是對王天的襲擾,同時令他輕敵,認為自己的箭術平平,現在這三箭才是自己真正的實力。三支發出淡紅色光芒的利箭向著王天的頭、頸、胸射去,熟悉斗氣的人都知道那光芒是包含了地階的水晶斗氣產生的,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弓箭手足以躋身箭騎士的行列,身為戰士的納賽爾能夠射出如此威力的箭,絕對是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幾乎剛離開弓弦,三支可以射穿除了神器之外的幾乎所有鎧甲的箭就以驚人的高速來到了王天的面前。

王天的鐵槊在面前一豎,三支箭整齊地釘在了槊柄上面,相隔的距離完全相等。主人留下的記憶已經多少次告訴過他,輕視自己的對手將會帶來如何嚴重的後果。現在他自己的性命完全要靠自己的努力來保護,王天並沒有因為納賽爾的示弱而對他有任何輕視,謹慎救了他一命。大宛馬飛速地越過最後的距離,看著驚恐的納賽爾丟下手中的弓箭拔出沙駝彎刀,王天貫注了靈力的鐵槊雷霆般的橫掃過去,淡紅色的斗氣護壁根本沒有起到保護的作用,納賽爾企圖格擋的彎刀被強大的力量擊成兩段,邊緣鋒利的鐵槊劃過了沙駝王子的脖子,一顆人頭沖天飛起。

圍欄處的大火還在繼續燃燒,東城百姓看到青狼軍的救兵從天而降,無不露出狂喜的表情,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于在現在歡呼,因為他們的守護神,利用自己的智計拯救了他們的臥龍先生現在正在城門處披發仗劍,施展著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仙術。諸葛亮手中寶劍上面穿著的黃字紙符無火自燃,在身旁的八炷燃香的煙氣圍繞下,仿佛下凡的神仙一樣,口中念念有詞:“橈萬物者,莫疾于風;燥萬物者,莫煥乎火;水火不相逮,雷風不相悖,山澤通氣,然則變化,即成萬物……”手中寶劍在代表離位的香上一點,城門處的火勢立刻更加猛烈了起來。諸葛亮面上已經見汗,顯然這神秘的仙術需要消耗的體力極大。他緩了一下,用劍尖在自己手腕一劃,鮮血流出,大聲喝道:“風起!”劍尖上的紙符湊到了代表風的巽位香上,紙符一下子猛烈燃燒起來。隨著他疲憊的身體坐倒在地,猛烈的東風沒有絲毫征兆地刮起來,裹帶著城門處的煙火向著沙駝人的方向吹去。身旁的華云龍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一枚藥丸送入他口中,助他閉目調息。其余的異人谷弟子們圍聚在他身邊,為他護法。好久,諸葛亮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慢慢睜開眼睛:“強行扭轉天地變化,沒有幾個月的休養我休想恢複元氣。但願能幫上他點忙……”


王天鐵槊在空中靈巧地一翻,將納賽爾的人頭托住:“默罕默德!你兒子的人頭在這里,我看你還能躲多久!”隨著一聲撕心裂腑的悲號,默罕默德終于因為最寵愛的兒子的死喪失了鎮靜,向著王天出手了。他的戰馬同樣因為不知名的畏懼而根本不敢接近王天五十步之內,他那肥壯的身軀沒有絲毫猶豫地從馬上飛起,籠罩在紫色的斗氣中向著王天撲來。人還未到,風聲先至,一條繩索旋轉著向著王天飛來,兩端各系著一個布滿尖刺的錘頭,正是他獨門的武器破神錘。王天的鐵槊向上一挑,納賽爾的人頭飛向半空,緊接著他的人從馬上躍起,胯下的大宛馬連悲鳴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那滿含斗氣的繩索硬生生割斷成兩半。

吼叫聲中,第二個破神錘接踵而至,王天的鐵槊脫手擲出,同時人在半空中伸手接住納賽爾的人頭大笑:“縮頭烏龜,你來晚了!”破神錘迅速在鐵槊上來回纏繞了幾圈,最後兩個錘頭撞擊在一起,鐵制的槊竿在巨大的力量下變成了扭曲的鐵條。默罕默德左手揮舞著最後一個破神錘,右手的寶刀隨著急速撲來的身體化作一道角度詭異的弧線直取王天的脖子:“我要殺盡你們華龍人!”面對著這個被自己徹底激怒的天階高手,王天並沒有選擇硬拼,身體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躲過了這足可以開山裂石的一刀,右手在腰間一帶,掛在身體右側的馬刀脫鞘飛出,盤旋著斬向默罕默德。

默罕默德怒吼一聲,破神錘全力出手,將馬刀輕易擊飛,旋轉著追向向後飛退的王天。王天右手左探,左側的馬刀劈在破神錘的錘頭上,金鐵交鳴聲中,他的身體借助反震之力加速倒飛,默罕默德肥大的身軀在怒吼聲中向他追去。慘叫聲響起,幾十步外看到酋長的榜樣才想起下馬參戰的幾個倒黴的沙駝戰士被改變方向的破神錘攔腰截斷。四周無數下馬步戰的沙駝人紛紛向著王天撲了過來。

默罕默德前沖的力道到了盡頭,不得不落在地上的時候,一直後退的王天腳尖在一柄飛向自己的撒拉丁短斧上一點,匪夷所思地變成了前沖,馬刀趁著默罕默德舊力不繼,新力未生的瞬間閃電般迎頭劈向那顆碩大的頭顱。面對著這個雙眼血紅的沙駝高手,他已經盡自己可能地將條件創造了出來,准備用這全力的一刀結束戰斗。默罕默德的大吼聲中,血光乍現,戰士夢寐以求的神斗氣並不能阻擋住這貫注了靈力的一刀,默罕默德在危機中身體一偏,左臂脫離了身體,被王天重傷。但是他的彎刀也馬上到了王天面前,只得回刀格擋的王天的馬刀被吹毛斷發的沙駝寶刀削掉了刀尖,肩頭也飛濺起一道鮮血,身不由己地倒退,轉瞬間被蜂擁過來的沙駝戰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