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異域揚威 第二章

“華龍現有多少人口?男女比例如何?”白秀真突如其來的問話令王天有點摸不到頭腦。白秀真看著王天:“大聖,我沒有開玩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據去年戶部最新統計,共有人丁兩萬萬六千萬,加上邊遠地區和童稚垂髫,應在三萬萬左右。基本上是兩男三女。”“不愧是南宮家調教出來的精英,”白秀真保持著和王天的適當距離,作為頂級的高手,她當然清楚王天現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致命一擊,“我再問你,西方大陸的人口有幾何?那女比例如何?”“大約應在我們的一半。多戰爭,導致男少女多,比例應在一四之數。”“那北方大陸呢?”“地廣人稀,氣候苦寒,能有一萬萬就不錯了。民風彪悍,多打斗,一男娶七八女不算稀奇。”白秀真看了看王天,確定他現在還沒有動手的意思,繼續說道:“大聖不要嫌煩,我再問你兩個問題,憑你的聰明才智,自當領會到我的用意。南方大陸的情況如何?”“大致應比西方稍多,但不會超過兩萬萬。亞馬遜部落是有名的女兒國,當地的男女比例肯定是男少女多。”“那麼……”白秀真的聲音突然轉厲,“刨去供奉給創世神的靈力,現在華龍國度內興盛的佛、道兩教能夠得到多少靈力的供奉?其他大陸的神詆又能得到多少?再過二十年,又是多少?”“你是說……”王天明白了白秀真所說的意思。他的話被白秀真打斷:“你現在該明白我們和你合作的誠意了吧?”

月琪自沉沉睡夢中醒來,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她連忙推醒身邊的妹妹:“璿兒,起來了,起來了。”“姐……”星璿逐漸清醒了過來,“主子呢?”月琪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匆忙下床向外跑去,不顧自己仍是發釵散亂。從主子昨晚問完自己話的後的神情當中,她好象就有了某種不明的感覺。剛到門口,一個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雙手輕輕扶住她的肩,以免她一頭撞進自己的懷里。月琪大驚,正要掙紮,身後的妹妹已經驚喜地叫道:“主子!”

王天坐在榻上,看著梳洗完畢站在自己面前的雙姝嬌羞著低下的螓首,心頭泛起萬般柔情。雖然她們也算是美女,可比起白秀真之流的聖使來她們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只能算是普通平常,但是自己一見到她們心頭就說不出的溫馨,這可能是因為心理作用吧。在她們面前,自己根本不用防備什麼,雖然同樣還是青龍隊統領的住所,但是多了她們之後卻給了自己家庭一般的感覺。花果山水簾洞被天庭毀滅之後,在主人的記憶里就再也沒有了類似的感覺,自己更是從小和眾多精英生活在一起,雖然不愁寂寞,但是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輕輕地拉著兩女坐在自己身邊,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兩個遭遇坎坷的少女得到幸福。

現在心結已解,自己的任務看來在短時間內是不會繼續進行了。觀音說的對,從神殿的一系列作為來看,顯然華龍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目標。這也難怪,華龍王朝物華天寶,地域寬廣,又很長時間沒有遭到過大規模戰爭的破壞,和其他大陸那些恨不得輸掉了一場仗就會亡國的小國不同,百族興旺,人口繁盛,也只有在這里還能基本上保持創世初期的男女比例。這樣下去,自然供奉出的靈力將會越來越大于其他大陸,雖然有創世神這個最大的神靈,但是日見興旺的佛教道教已經收攏了很多信徒,保持這個勢頭的話,恐怕如來玉帝等東方神靈會比其他種族的神靈要早上許多回到這個世間。這絕對是其他種族所不能接受的,從沙駝人來犯的時候神殿那違反聖京的一貫原則的行為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來,神殿,也許是其他的大部分種族神靈的代言人很可能已經有了默契,要先聯手對付對所有人都造成了很大威脅的華龍。在這個時候,自己不得不先放下刺殺創世七星的念頭,甚至還得協助他們來應付這個危機。如果只是他們倒黴,自己非但絕對不會管,沒准還會落井下石,但是關系到了千萬華龍百姓的生死安危,就算主人在天有靈也應該贊同自己的作為的吧?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本來的生死對頭現在反而要成為並肩作戰的伙伴了?

兩女坐在主子身邊,看到王天一直在愣神不知想著什麼,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遺憾,低頭不語。王天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兩個嬌嬈。本來自己已經下了決心甩掉她們,因為在和創世七星的斗爭中自己處于明顯的弱勢,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她們。但是現在給他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動自己的人,雖然自己剛才並沒有答應白秀真站在他們一邊,但是憑他們對主人性情的了解,自然清楚到了危急關頭主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雖然他們誤將自己當成了主人,但是自己絲毫沒有糾正他們錯誤的念頭,其實在很多情況下,王天自己也把自己當作了當年叱咤風云的齊天大聖。對于那些異族,只要是旗幟鮮明的對壘,有整個華龍作後盾,王天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反正事情有白秀真他們挑頭,自己到時候視情況幫忙就可以了,現在的自己反倒沒有什麼迫切需要做的事情了。王天不是不解風情的傻子,自然明白兩女的心意,他不由得伸出雙手,將兩具微微顫抖的嬌軀攬入了懷中。

看著兩女羞紅了的耳根,王天俯下頭去,在她們耳邊輕輕說道:“你們……今後不要做我的丫環了。”兩女的身體立刻變的僵硬,星璿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楚楚可憐:“主子,我們哪里錯了您要打要罵我們都沒有怨言,別拋下我們呀……”她低頭哭了起來,如同帶雨梨花,真是我見尤憐。月琪則緩緩站了起來,垂頭說道:“我知道您是嫌我……琪兒不怨恨您,怨只怨老天對琪兒……”她再也說不下去了,甩頭向著門口跑了出去,空中留下一行晶瑩的淚珠。


她還未沖出房門,身體就被從後面飛撲上來的王天一把抱住,緊緊摟在了懷里。月琪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無法掙脫王天緊箍著的雙臂,終于將頭抵在王天胸前哭了出來。王天心中說不出的愛憐,這比任何言語都更能表明眼前的少女對自己的情意,他不由得低頭在她白玉般的小耳朵上輕輕一吻:“傻丫頭,聽我把話說完呀。我是說不要你們做我的丫環,又沒說不要你們。”月琪一動不動地偎在主子的懷中,剛才的絕望已經蕩然無存,心頭充滿了激動,呼吸加速,好象明白了王天接下來要說些什麼。王天摟著她回到榻邊,伸手將茫然失措的星璿也攬了過來,在兩女耳邊柔聲說道:“兩個傻丫頭,要作你們的主子非把我累死,我看還是叫你們做我夫人還好點,有意見嗎?”

兩女什麼都沒有說,不約而同地抱著王天哭了起來,不過王天明白她們現在的哭是因為心情太激動了,所以並沒有勸慰,只是輕輕擁著兩女,任她們發泄心中的感情。良久,月琪哭聲漸止,可是伏在王天懷中的螓首沒有絲毫抬起的意圖,用細若蚊鳴的聲音幽幽說道:“有主子您的這句話,琪兒就算死也值得了。”“別瞎說,”王天嗅著她的發香,心中充滿了柔情,“還叫主子,該叫我什麼還不清楚嗎?”

月琪抬頭深情地望著王天:“主子,您的心意奴婢感激萬分,但是……奴婢不配……奴婢……”王天粗暴地打斷了她:“你什麼意思?”月琪埋首于他胸前:“您是大英雄,不但救了奴婢姐妹,更救了整個東城的無數百姓,又是青龍隊的大統領,身份尊貴。奴婢能留在您的身邊伺候您就是前生積德了,如何敢……”王天不待她說完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打斷了她:“琪兒,把你們姐妹的出身和我說一遍!”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口氣好象又重了,連忙在她後背輕輕撫摸,表示自己並沒有生氣。

“奴婢姐妹從小就是孤兒,如果不是馬場收留我們,恐怕早就……是馬場給了我們活下去的機會,還將我們收為外院弟子,教我們讀書,教我們武功,最後又讓我們陪伴小姐,絲毫沒有把我們當外人。”星璿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剛止住的哭聲又嚶嚶響起來,王天只得將她摟緊,卻想不到該如何安慰她。月琪抬起了頭,通紅的雙眼泛出仇恨的目光:“沙駝蠻子無故襲擊我們的馬隊,殺了我們很多人,我們姐妹被他們擄去,雖然沒有被……可是那惡賊的臭手……要不是姑爺率兵來救了我們,我們恐怕就……後來,我們姐妹去聖京找那狗賊報仇,找了幾天沒有找到,卻發現了大群的沙駝蠻子趕來,于是連忙跑回馬場報警……但是還是晚了……”她秀目中留下兩行清淚:“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沙駝人簡直不是人,他們……”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撲在王天懷里痛哭起來。

王天輕輕地端起月琪的臉,用手指擦去了她的淚水:“不用說了,剩下的我都知道了。”月琪輕輕用臉蛋摩擦著主子的手:“如果不是主子,我們姐妹早就……主子不但把那狗賊殺了,還如約把人頭帶了回來,更和青狼軍一起為馬場報了仇,現在誰不說您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們姐妹無以為報,只有今後跟在主子的身邊服侍您……您對我們好我們都清楚,但是……但是奴婢姐妹身份低賤,您不嫌棄我們我們已經是感恩戴德了,如何還敢……”


王天的手指頂在了她的嘴唇上,止住了她的話:“你們清楚我的身世嗎?我和你們一樣,你們是馬場的外院弟子,我是南宮世家收養的孤兒,來聖京本來是為了在這里給南宮家開拓出一片新的天地,和我一起來的同伴還有很多人。”“奴婢知道,云公子也是,他還是您最好的朋友。”“我們不是朋友,”看著兩女吃驚的眼神,王天笑了笑,“我們是兄弟,真正的好兄弟!”窗外傳來一陣大笑:“哈!好兄弟,沒在背地里說我壞話,不打擾你們了,晚上來找你喝酒,我可是剛來哦,別的什麼都沒聽見……”話音到了最後,說話的人已經施展輕功跑開了。

月琪格格笑了起來,在王天眼中說不出的嫵媚:“云公子和主子您的感情奴婢都清楚。您沒有醒的日子,他天天都來看您,別看平日里總是很快樂的樣子,當時別提他有多焦急了,如果不是臥龍先生說您沒有生命危險,很快會醒過來,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子呢。您發現沒發現云公子瘦了很多?那都是為您急的……”王天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兩抹嬌紅出現在她臉頰上面,剩下的話也說不下去了。王天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溫馨:“琪兒,你們姐妹也瘦了很多……”“沒有啦,奴婢一直是這個樣子的……”月琪還在否認,臉上被主子輕輕地吻了一下,“嚶”的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將通紅的臉緊緊偎依在主子的懷中,再也不願挪動分毫。

另一只手臂將星璿更緊地摟住,王天深情地對兩女說道:“要論門當戶對,我和你們的出身差不多,這個大統領我也不准備干幾天,如果叫你們兩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屈尊降貴作我王某的丫環,那太委屈你們了,再說我在心里也沒有把你們當丫環看。我和你們一樣沒有親人,什麼地位身份哪比得上你們對我更重要?王公貴族也不是生來就是高人一等,無非是靠著祖先的積萌。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在意這些,那你們的相公我就努力,叫今後我們的兒孫也當上什麼王侯將相不就好了?反正不管怎麼說,我要你們作我的妻子,不會再讓你們遭到任何不幸,我會用我的全部來愛護你們。琪兒,璿兒,答應我……”

星璿又哭了起來,誰能想到她那嬌小玲瓏的身體內居然蘊藏著這麼多的淚水。月琪緊緊摟住王天,同樣熱淚盈眶:“主子,您的心意我們都清楚,但是您……如果娶了我們這兩個丫環的話,那會叫人恥笑的。為了我們叫您失去受人崇敬的地位,奴婢還不如死了……”她的話被王天打斷了,王天心里也明白她們的心結,在注重家世地位的當今,自己這個青龍隊的大統領如果娶了兩個丫環,雖然別人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背地里的指手畫腳那是肯定免不了的。這樣的待遇對于月琪姐妹來說,某些方面還不如就作自己的丫環更安心。反正作丫環也同樣是王天的人,只要能和王天在一起,女兒家最注重的名分對她們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王天真正喜歡她們的話,在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妻之後,再將她們納為妾室那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有地位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妻妾成群。他在心里暗暗作了決定,一定要給這楚楚可憐的兩姐妹幸福,不光是身心的幸福,更要讓她們能夠堂堂正正地抬起頭來做人。他沒有再說什麼,輕輕將兩姐妹松開:“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先出去一下……”

異人谷的眾弟子都跟在諸葛先生的身後向著突然駕到的聖使白秀真躬身見禮。“諸葛先生,”白秀真的面孔依然隱藏在面紗後面,“小女子有些事情想向您求教。”在諸葛亮的臉上好象從來就沒出現過和驚訝、詫異等有關的神色,在眾人識趣地離開之後,他微笑著問道:“不知聖使有何見教?”“先生,”白秀真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又令人感到十分真誠,“您應該也看出來了,神殿對我們華龍好象並沒有什麼善意。為了華龍百姓的安居樂業,小女子在此懇請臥龍先生能以天下百姓為重,勸說玄德公在危急時刻鼎力相助。種種跡象表明,神殿在近期內很可能會有不利于華龍的舉動,可恨小女子剛到聖京,無力找到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一點。但是先生勿以為小女子在胡言亂語,等掌握到足夠證據,秀真自會向您證明這一切。”說完,白秀真盈盈擺動嬌軀,向諸葛亮深深道了個萬福:“還請先生勸說玄德公,能調部分得力手下暫時加入青龍隊,幫秀真應付眼前的危機,秀真在此替天下百姓謝過了。”“聖使切莫如此,”諸葛亮連忙還禮,“聖使乃是為天下蒼生著想,亮雖不才,願盡全力協助聖使化解危機。”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房門口,青衣黑發,正是青龍隊大統領王天。白秀真稍一愣神,立刻再次福道:“原來大統領也找先生有事,那麼秀真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望先生不付秀真所托,萬事以天下蒼生為重。”王天理也沒理出去的白秀真,等她走出了屋外,突然單膝下跪,沉聲說道:“王天有一事相求,還望先生能夠成全!”諸葛亮沒有任何驚訝,仿佛早料到了王天的到來一樣,不過動作並不慢,上前扶起了王天:“大統領為何如此?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不知什麼事情需要亮效力?盡管吩咐,不必客氣……”

白秀真出了屋,靈力發動,轉瞬間全身的氣息被完全隱藏起來,身上的白衣也忽然間改變了顏色,整個人如同變色龍一般完全溶入了四周的環境之中。只要沒有人觸碰到她緊貼在牆邊的身體,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高貴聖潔的聖使大人現在居然在偷聽房內的談話。過了一會兒,她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輕移蓮步,向著院外走去,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院門口等待著她的幾名神衛見她出來了躬身施禮,雖然聖使大人改變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但是身負保護聖使重任的神衛們並沒有絲毫的詫異。原來准備去的袁家大院和現在的目的地本來就在一個方向,他們全神貫注地警惕著四周的任何動靜,小心翼翼地護送著聖使大人向著青龍隊大統領的宅邸走去。

不知道主子出去干什麼的兩姐妹對坐在屋里,心頭煩亂,主子出去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令她們不敢肯定主子是否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兩女心中滿是心事,她們何嘗不想王天真的如此接納她們,但是人世間森嚴的等級地位讓她們清楚那是不可能的。雖然體會到了王天的一片真心,但是她們現在卻是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數次在心頭猜測著主子到底出去干什麼,又無數次推翻了剛才的想法。一個人走了進來,兩姐妹懷著驚喜和不安迎了上去,這屋子是大統領的臥室,除了王天,是不會有別人這樣隨意進來的。

“聖使……”兩姐妹發現進來的居然是尊貴的聖使大人,不由得手足無措,低頭跪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白秀真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檀口輕吐:“你們就是月琪和星璿嗎?”“是的,聖使。”兩姐妹更加緊張起來,不知道聖使大人從哪里知道的她們的名字。“很好……”白秀真淡淡一笑,攏在袖中的雙手一伸,兩把閃著寒光的鋒利短劍出現在驚慌失措的兩姐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