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威 第四章

膠東威海,是當今華龍規模最大,設施最完備的軍港,朱天鵬所統帥著的直屬于當今天子龍禦天的“天鵬”水師,就駐紮于此。“天鵬”水師是龍禦天繼位之後才開始建立的,當時曾經是朝中眾臣對龍禦天所頒布的那些新命令當中反對意見最多的一個。自打建國以來,華龍水軍就一直是江東孫家的“蟠龍”和夷州鄭家的“漢光”兩家並立。蟠龍軍縱橫江湖,任何水賊湖寇無不聞風喪膽;而漢光軍則以夷州和海南島為基地,在“十三太保”中靖南將軍鄭經的後人的統帥下,多次揚帆南洋,令那些化外蠻夷能夠見識到天朝雄師的威風。最遠的時候,漢光軍的艦隊曾經和南方大陸千島群島上的爪窪人、蘇門達臘人打過交道。

不過按照太祖遺訓,除非是那些自願歸附于華龍王朝天威之下的民族,不然的話除了使節和少量運氣特別好的商旅,其他任何民族都不被允許進入華龍國境,當然華龍也不會將自己的手伸到外面去。“漢光”水師所執行的,多是一些封鎖華龍海域的任務。和蟠龍軍適合于在江河湖泊中航行的小型戰船比起來,漢光軍的戰艦要大上很多,更適于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上執行任務。就象孫堅的座艦“蟠龍”號這等規模的樓船,漢光軍中比比皆是,甚至更大的也有不少,恐怕除了新建的天鵬軍擁有的那些恐怖的“龍船”之外,放眼整個世界上也沒有哪個國家擁有這麼大的戰艦。但是要論作戰經驗,漢光軍就要及不上蟠龍軍了。畢竟和那些甚至還處在舢板、獨木舟程度上的異族人之間,有什麼好打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蟠龍漢光究竟誰能名列華龍五大名軍,還是個未知之數。

前世中華的“四大發明”到了新世仍然是華龍的專利,在華龍閉關鎖國的政策下,除了東瀛人,指南針並沒有傳到其他國家。沒有了這個關鍵技術,就算規模再大的艦隊也不具備遠洋的能力,其他國家的海軍不是沒有,但是大多只肩負保衛自己的領海的任務,並沒有過多的擴展。遠洋航行當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迷航是最要命的一個,對船隊的危害,甚至要比碰上颶風還要致命。自由者聯盟在亞美利加大陸開拓土地的行動所受到的限制,很大程度就是來自于此,茫茫大海至少吞噬掉了一半漂洋渡海的自由者,使得他們的人手一直不足。

正是因為于此,龍禦天才會排除一切阻力大力發展“天鵬軍”。可能是因為面對著的是根本和自己不是一個級別的敵人,漢光軍中一直存在著一種盲目樂觀的情緒,認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就連蟠龍軍也被他們認為是只能在江河中撲騰的泥鰍,而自己才是遨游大海的蛟龍。龍禦天可是清楚,華龍表面上根本不會承認,私下里卻一直不斷派出的探子,可是報告說東瀛人已經制造出了一種堅固異常,可以抵禦現今水戰當中幾乎任何武器的“龍鱗戰船”來。撥給鄭家的大量資金,本來應該被用在開發新戰船上面,但是鄭家雖然沒有中飽私囊一分一毫,卻只是用這筆錢來制造那些更大、更豪華但是在技術角度上講卻沒有任何進步的巨船。

不過鄭家這種思想實際上早已經遍布華龍各處,有著龍禦天這樣思想的人反倒被看作是杞人憂天。龍禦天只好放棄了促使鄭家改變的願望,以李靖大力推薦,經過自己的考驗的確具有著驚人的真才實學的朱天鵬為主帥,建立一支新的,能夠對抗倭寇那神秘的“龍鱗戰船”的水上力量。“天威”計劃當中,水軍的作用不可低估,他們要打響“天威”的第一炮,只有一場壓倒性的勝利,才能給那些覬覦華龍的異族宵小以最大的震撼。這一戰,華龍不但要贏,而且一定要贏的漂亮,不但要將敵人打的永世不得翻身,更要鼓舞華龍將士的士氣,海外的威脅雖然存在,但是並不能影響到華龍的根本,最重要的戰場,還是在陸地上。戰場之上,無論怎麼算,士氣都是能夠決定戰局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朱天鵬現在正端坐在威海軍港的碼頭前,注視著港中又一隊出航訓練的戰船。華龍境內的那些水賊多在江南水鄉,有蟠龍軍就足夠應付的了。長江以北,雖然也有著以黃河為首的完整水系,但是民風悍武的北方人,對真刀真槍的撕殺看的更重,水上反倒成了個安定的地方,少有聽說有什麼水賊出沒。各地官府都有著自己的水上力量,雖然比起南方來要弱上很多,不過要維持水上的安定已經是足夠了,自己的天鵬軍根本不必插手其中。只有很少的幾次參加了征剿那些水賊的行動,不過也並沒有將天鵬軍最好的裝備用上,卻已經贏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天鵬軍的訓練之精,不在江東孫家的蟠龍軍之下,而裝備之好,則更是就連蟠龍軍也比不上。一些有心人已經從中看出了龍禦天建立天鵬軍的目的,朝廷當中反對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近幾年則已經幾乎聽不到了。

一艘巨大的龍船在一群較小的戰船的簇擁下緩緩駛出了威海港,前往外海進行訓練。這二十艘龍船就是朱天鵬的秘密武器,為此威海成了整個華龍民眾的行動最受限制的地方,以防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朱天鵬倒不是怕龍船的存在被人所知,他也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長期保密的事情,但是龍船上面所裝的那些自己根據前世的知識所制造出來的專門用于海戰的裝備,如果提前泄露的話,很可能對方會有所准備,那樣的話就達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了。所有的龍船在回港之前,都會將上面的武器全部妥善地收起來,等再次出海到了外海之後再亮出來。天鵬水師的所有將士,都曾經在太祖皇帝的靈前發過誓,絕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任何和龍船相關的事情來,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例外。雖然說這樣做並不能絕對避免消息外泄,但是恐怕別國派來的探子所帶回去的,大多數還是應該是在朱天鵬的安排下,由那些佯裝醉酒或者其他什麼無防備的狀態下的機敏的心腹之人被他們“套問”出來的“秘密”吧?


龍船實在是太大了,接近萬噸的排水量,使的它們無法象華龍的其他戰船一樣采用風帆船槳以及華龍獨有的“飛輪”相結合的推動方式,只能采用通常的風帆推進,只有在轉向等時候以船槳輔助。現有的條件下,根本制造不出足夠大的需要人力踩動的飛輪來,不用說海洋上的驚濤駭浪,就是龍船自身的重量,就很輕易會叫那些木制的飛輪折斷。可惜朱天鵬對前世的人間了解有限,不然的話如果制造出蒸汽機來,不但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華龍也將因為這個劃時代的產物而邁上一個新的台階。不過,就是這樣,朱天鵬對自己的龍船還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當它們正式投入戰斗的時候,無論是當今的哪個國家,都不可能阻擋住它們那驚人的威力的。

現在的天鵬水師,龍船之間的相互配合已經演練的極為純熟,從龍禦天那里提前知道“天威”計劃的實施時間的朱天鵬,現在將訓練的重點放在了其他戰船和龍船的聯合行動上面。龍船比起其他相對較小的戰船來,速度要慢上一些,靈活度由于船體的規模也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如果不經過良好的訓練的話,在真正的戰場上很可能會由于與其他戰船之間缺少默契的配合而造成可以令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來。時間已經很緊了,雖然說對訓練的進度朱天鵬十分滿意,但是龍船這一最大的缺憾仍然是縈繞在他心頭的心病,他實在是太盼望蒸汽機的出現了。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也許能夠掌握蒸汽機的秘密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的蹤影一直沒有出現,朱天鵬曾經無數次派出心腹去尋找那個人,但是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到了今年,因為備戰的原因,天鵬水師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威海進行最後的訓練,朱天鵬不得不將這個念頭打消。

“大師兄啊,你究竟在哪里?”朱天鵬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放在天鵬軍的身上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知道孫悟空不可能通不過創世的考驗,來到這個新世。就算是自己,由于人間的那部電視劇的原因,所獲得的靈力也足夠保護自己轉生到現在的華龍王朝的了。但是朱天鵬從來沒有透露過這一點,甘于內斂的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的真實實力暴露出來過,而是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凝聚著更強的靈力。創世的時候,他象其他創世七星一樣,接受了如來和玉帝的“祝福”,通過他們加在自己身上的靈力而護持住自己的精神烙印進行轉生,雖然就憑他自己的力量就足夠做到這一點。

除了孫悟空之外,朱天鵬恐怕是因為人間的那部《西游記》而獲利最豐的人了。據當時網絡上的一個調查顯示,雖然說孫悟空是《西游記》當中無可爭辯的人氣最旺的主角,但是在那些女性觀眾當中,對他的二師弟的喜愛程度甚至超過了齊天大聖。朱天鵬並沒有將自己的靈力因此大大加強的事情泄露出來,反正在天界眾人的眼中,自己不過是個好吃懶作,胸無大志的淨壇使者而已,自己原來的天蓬元帥的名字早就被大多數人忘記的一干二淨。在如來的手下,和玉帝的手下沒有什麼區別,自己的能力再強,也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而自己的力量雖然大大加強,但是距離推翻如來卻還有著無法計算的差距,就連自己的大師兄也做不到這一點。朱天鵬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新世當中。

來到新世之後,朱天鵬為自己定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痛痛快快地作一回人,將自己壓抑已久的一腔抱負完全施展出來。因此,他才會成為了天鵬水師的統領,當然這和李靖的大力保薦也離不開。他知道清楚自己心思的李靖是想用這種方法將自己限制住,不對如來的蘇醒做什麼貢獻。他也猜到了道家一定會在暗中進行什麼針對如來的行動,曾經在玉帝手下效力的自己很清楚表面上看上去懦弱無能的玉帝實際上的心機。但是在到達了西天之後,他又了解到了如來隱藏的很好的真面目,不光是他背地里那些為人所不齒的淫行,更有他同樣令人恐懼的心計。

當孫悟空剛誕生,還是花果山上的一個石猴的時候,如來就知道他今後肯定會帶來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如來並沒有因此將這個會給天庭帶來災難的煞星扼殺在搖籃之中,反而利用自己的力量將孫悟空的氣息掩蓋了起來,使的玉帝認為他根本不足以給天庭帶來什麼危害,不過是只得到了天地精華的滋養而生出來的猴子而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當時的花果山早就被天兵天將血洗了。對于任何可能給自己帶來威脅的東西,整個天界在處理上無論是誰都不會有任何區別。漫長的前世當中,曾經有無數個孫悟空那樣的新生者誕生,有的甚至比他還要更加強大,但是都在還沒成長起來的時候就被天上的佛道兩家聯手消滅了。“降妖除魔”的天兵天將,“澤被蒼生”諸多羅漢菩薩,實際上就是負責這一任務的天界殺手。


如來的本意,不過是想利用孫悟空來削弱道家的力量,因此甚至通過菩提老祖那個實際上自己的化身,將一些本事傳授給了這個猴頭。但是到了最後,他發現孫悟空卻並沒有受到傳藝的時候自己施展出來的控心術的控制,反而將自己傳給他的那些微末本領以另外一個角度加以發揚光大,獲得了一身連自己都要顧忌三分的力量。但是當時的孫悟空還並不能真正對抗如來,雖然說這時的玉帝方面已經沒有人可以制服他了。如來將孫悟空困在五行山下,而不是將他徹底消滅,主要就是怕自己的能量因此消耗太大,而使的玉帝有追上來的可能,雖然表面上美其名曰是要“感化”他。

只有當齊天大聖再次打上天庭的時候,如來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有多嚴重,在人間陡增的靈力的幫助下,孫悟空終于具有了能夠真正和如來較量的力量。不過重情義的他,還是敗在了故意犧牲金蟬子的如來手下。這也使的如來意識到了自己已經不是東方獨一無二的最強者了,等到新世,已經無法被自己輕易消滅的孫悟空有可能會對自己構成致命的威脅。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迅速獲得大量靈力的方法,才能要自己繼續處在金字塔的最頂端。憑如來的法眼,玉帝他們暗地里的動作連淨壇使者都有所發現,他又怎麼會一無所知?可是如來非但沒有阻止他們的念頭,反而在新世佛教的轉世人選上拋棄了那些要虔誠的多的佛祖菩薩,而選擇了自己,令朱天鵬都對他心中那個呼之欲出的計劃不禁渾身發冷。

諸神休眠的那個靈力漩渦,根本不是實際上一定程度還具備前世的“神”的力量的自己可以靠近的地方,對于如來的計劃,朱天鵬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可以阻止的可能。因此,他才會選擇了在新世繼續掩飾自己的真實實力,以一個“人”的身份來實現前世的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實現的抱負,以讓自己可以一償夙願。同時他又在暗中尋找著自己的大師兄,憑自己對當年齊天大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放過如來的。朱天鵬心中對如來之流的憎恨,根本不在他之下,只是在天庭為官的時候經曆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在自己實力還不足的時候,他是不會輕易將真實的想法表露出來的。

假設獲得了豐厚的靈力的如來如果能夠來到這個新世的話,他將首先面對的,就是當年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和一直韜光隱晦的天蓬元帥的聯手對抗。對于這場較量的輸贏,朱天鵬倒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要將自己的全部力量能夠無所顧忌地徹底發揮出來就足夠了。就算自己和大師兄加起來仍然不是如來的對手,如來至少也會因此元氣大傷。而玉帝這時應該已經被他所消滅了,在他無力控制世間的這段日子里,難保不會象當年的石猴一樣又蹦出一個可以對抗神佛的存在來。朱天鵬也想過自己培養這樣一個人,但是一是自己的力量經過創世輪回的考驗之後已經大大縮水,憑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恐怕沒什麼希望能夠負擔起如此的重任,還有就是如果被人發現自己這樣的舉動,不但最後的計劃會受到影響,自己想以一個“人”的身份“活”一次的願望也將成為泡影。

經曆了太多的坎坷,朱天鵬對所謂的生死早已看的很淡了,根本沒想以一個“神”的身份繼續存在下去。一想起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很可能象原先的那些同伴一樣墮落下去,他就泛起莫名的恐懼。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壓抑著的這一腔熱血,恐怕自己還不能將這點看透吧?原來的他,對權力同樣是萬分地向往,只是在派系間的爭斗中失敗,而被安上了一個罪名發配下界,失去了實現夢想的機會。沒有權力,自己哪來的機會一展胸中的抱負?取經的經曆中,孫悟空深深地感動了他,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會這樣的人。就算是在當年他打上天庭的時候,當玉帝都在金箍棒的威懾之下退避三舍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想過去接替他的位置,而只是要那些神仙做好自己本身該做的事情。對于那些在下界名聲還不錯的神靈,他可是一個都沒有動過,雖然這樣的神靈在整個天界中占的比例實在是太少了。受了孫悟空的影響,朱天鵬逐漸泛起了將人間從天界手里拯救出來的想法,但是限于能力,他還只能是想想而已。

創世輪回,給了朱天鵬一個很好的機會來實現自己的夙願,同時也讓他看見了這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願望實現的機會。現在的他,不會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了,就算是死,他也願意冒這個險。功成名就之後,這個世界能夠要自己牽掛的東西就沒有了。不,他又不得不為今後的人間著想,如果自己失敗了,那麼必須要有人來繼續自己和大師兄沒有完成的事業。可是這個人究竟在哪里,實在是自己不能預測的事情。恐怕在這事情上有發言權的,只有力量遠遠超過自己的大師兄了。他一直沒有露面,是不是就在暗中培養著這樣的一個人?朱天鵬對于自己現在的名聲還是清楚的,同時也知道大師兄是唯一能夠體會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整個華龍也不會有幾個沒聽過自己名字的人,如果大師兄想找自己的話,恐怕早就找上門來了。他一直沒有動作,一定是在暗中進行著什麼重要的事情。既然他還沒有找上自己,那麼多想也無益,自己還是趁這個機會將一直以來的夢想實現了吧。當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時候,朱天鵬再也不想象前世一樣留下太多的遺憾。


“大帥,”阮小二小心翼翼地向著沉思中的朱天鵬說道,不但是朱天鵬的貼身侍衛,同時也是天鵬軍中的將領的“阮氏三雄”,就是朱天鵬的副手,江湖上人稱“混江龍”的李俊,也不敢輕易打擾思考中的大帥。從朱天鵬身上散發出來的他那只有真正的龍種才具備的威勢,恐怕只有龍禦天才可以在他面前保持心平氣和,不為他的威勢所動。“什麼事情?”朱天鵬連頭都沒有回,他知道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的。

“這個……大帥,有三個人要見您。”阮小二遲疑著將事情彙報給了朱天鵬。本來憑朱天鵬的身份,一般的平頭老百姓是不可能有機會見他的,但是從那三人當中的那個白衣青年身上,阮小二能夠感覺到大帥的氣息,因此才會破例稟報,“他們說,要我將這個交給您,您就清楚他們是什麼人了。”

“哦?”朱天鵬不禁有了點興趣,回過頭來,發現阮小二的手上托著一錠銀子,不禁皺了下眉頭,“就是這個?”這不過是一錠不足五兩的紋銀,就算對方想賄賂自己也不會就拿這麼點東西,這點銀子不過是一個天鵬軍普通兵士一個月軍餉的四分之一而已。“他們還說了,”阮小二看到大帥好象有點惱怒的樣子,于是將那幾人的話說了出來,同時祈禱大帥不會因為自己的這番話而動怒,“這銀子是他們代一個人還給您的,說是那人是您的故人,曾經從您的耳朵里取過三兩七分銀子,今日特地還您……”

說到這里,阮小二自己都生氣怎麼會信了那三人的一番胡言亂語,鬼使神差地替他們將這一番兒戲之言稟報給大帥。堂堂的華龍水軍統領,怎麼會計較這區區的幾兩碎銀,再說了又有誰的耳朵里可以塞下這麼塊銀子?他已經將那三個人當作了瘋子,如果天幸大帥沒有因此發怒的話,自己也要命人將他們亂棍打出去,以解受他們的欺騙之恨。

聽了阮小二的稟報,朱天鵬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就在阮小二准備偷偷退下去教訓那幾個給自己招惹來這一身是非的家伙的時候,天鵬水師的最高統帥突然開口了:“帶他們來見我。”語氣里仿佛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可是阮小二卻突然發覺大帥甚至有點迫不及待地要見到這三個人,立刻恭敬地回答道:“是。”轉身下去的同時,他的心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幸好自己沒有將他們當瘋子趕出去,看樣子大帥和他們之間還真存在著什麼關系。當然這個關系阮小二是不會再想下去的,華龍軍例中,謠言惑動軍心可是必殺的大罪。作為天鵬軍的將領,如果犯了這條,恐怕大帥會親手用探爪龍王要了自己的命。如果大帥不說的話,阮小二明白,今天的這一幕,在自己的面前應該是根本沒有出現過才對。他不禁暗自打定了主意,待會兒一定要特地叮嚀好那幾個見過那三人的軍士,千萬別在這上面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