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威 第十八章

接下來的比賽,雖然精彩,但是人們顯然還沉浸在剛才邵野痛毆東瀛浪子的痛快中,好固然還是在叫著,卻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這也不能全怪觀眾,按照抽簽的結果,下面的三場都是在華龍選手之間進行的切磋,精彩固然有之,但是卻少了邵野和足利意一那場動輒血濺擂台的凶險。幾位選手的武功雖然出色,但是交手的時候還是點到為止,對于在場的這些身份普遍都很高的觀眾來說,實在是多少缺乏一點吸引力。揚威賽的第一輪比賽就此結束,該從打頭的女子組開始,進行第二輪的較量了。按照賽程,今天的勝利者將進入下一回合,在明天與本組當中的其他獲勝選手中抽簽決定的對手較量。

“嘩!”一看到首先上台的選手,幾乎所有的觀眾都鼓起掌來,這可是當今武林中人氣最旺的新星啊,就算沒有觀賞到比賽,能夠在這里親眼看到姚仙子的仙姿,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姚羽繯,本屆武林新人榜當中無可爭議的第一,當今的白道第一大門派清心齋當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一出場就獲得了滿場的喝彩。如果不是挑選東方聖使的時候她的年紀不夠十八,恐怕白秀真還沒那麼容易成為華龍最有權力的女人呢。和整日蒙著面紗,純粹以實力聞名的白秀真不同,姚羽繯的武功雖然至今還未遇到過同輩當中的對手,可是她最出名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那美絕人寰的容貌。“霓裳仙子”所到之處,武林中的青年俠少趨之若騖,如過江之鯽。加上她又沒有其他清心齋子弟的那種清傲孤高,平易近人,使的江湖中人多有不清楚聖使白秀真的真姓大名,卻沒有人說不出姚羽繯的名字來。

從烏云的縫隙中露出的那點陽光仿佛都照在了姚羽繯一個人的身上,她身上不過是一套普普通通的中原女裝,卻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甚至剛才邵野的光芒都被他奪去。頭一次看見姚羽繯真容的人都睜大了眼睛,連眨不都眨一下,惟恐錯過了這樣可以盡情地看而不必擔心會被人懷疑心懷不良目的的機會。王天看到姚羽繯也是微微有些驚訝,憑自己的眼力,雖然隔著這麼遠,仍然可以看的出她是經過了精心化妝的。本來就非常秀美的容貌經過淡妝的點綴,顯得分外嫵媚,完全不同于白秀真的端莊。

他又轉頭看了看白秀真,在心中將兩女做著比較。白秀真怎麼也能算的上是絕色了,但是人的心情對外表的影響是非常大的。自從聖使的位置丟掉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再化過妝,心力交瘁完全顯在了臉上,可是她又沒有蒙上往日的輕紗,仿佛一切都已經不在意了,立時叫自己的師妹比了下去。白秀真發覺王天在看自己,微微一怔,隨即低下了頭去。王天清楚她現在心中的感受,于是傳音過去:“你呀,應該從那些事情當中醒醒了,振作一點,雖然外相不過是具臭皮囊,但是一個女子也不應該象你這樣沉淪啊。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有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以你現在的心境,又怎麼能夠把握的住呢?”白秀真並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王天心中暗歎,知道她還不能從以前的事情中解脫出來,但是這事情主要還是得看她自己了。自己只能在今後盡量找機會再點醒她了。

姚羽繯給人的感覺就象是個可愛的妹妹,她向著四周施禮完畢,沖著評判台福了下來,嬌聲說道:“姚羽繯見過皇上,給師祖及各位前輩請安了。”台上的這些長輩都微笑著點頭,顯然對這小妮子有著不小的好感,的確,恐怕沒有幾個人看到姚羽繯之後能將心中的不快發泄在她的頭上。雖然說王天其實對于一個女子的美丑與否並不是特別在意,不過對姚羽繯也的確是好感大增。月琪的臉上留有輕創,自己不也一樣疼愛她嗎?他更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心。

王天轉念又想起了剛見面時候的白秀真,心中更增添了對姚羽繯的看重。那時候的白秀真,可要比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露著少許憔悴的前任聖使風光多了,舉手投足都透著無比強烈的自信,氣度更是不凡,隱隱透著叫人不敢褻瀆的聖潔。如果走白秀真的老路,姚羽繯表現的再好,也將不過是個白秀真第二而已。作為一個凡人,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成就,姚羽繯可真可謂是不易了。王天不禁暗暗為那個還沒露面的即將和姚羽繯交手的選手惋惜,恐怕無論如何她今天也是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裁判那里已經開始宣布抽簽決定的姚羽繯的對手了:“上場選手,白雪宜!”雖然自己一直並不在華龍,但是對于江湖上的消息,青龍隊還是有著很有效的渠道來源的,王天可以肯定這是一個自己從未聽說過的人,名字不錯,可惜啊,雖然千辛萬苦地從預選賽中殺了出來,可是今天她遇上的是姚羽繯,恐怕她是沒有什麼機會了。顯然沒有人曾經聽過這個名字,觀眾們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開始打賭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姚羽繯之後,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白雪宜究竟還有沒有上場的膽量。

“老天有眼啊!”一個帶著無比淒涼的女聲突然響起,然後人群當中飛出了一個白色的人影,輕飄飄地來到了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光為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哀歎,更為了這個白雪宜所顯示出的一身精妙絕倫的輕身功夫。那些看不慣姚羽繯嘩眾取寵的樣子的女性選手們頓時心中生出了希望,她們到甯願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白雪宜能夠創造奇跡,將姚羽繯打敗,好為自己出一口惡氣。嫉妒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嫉妒,有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人們這才看清楚了這個白雪宜的模樣,頓時嗡嗡聲響成了一片,有的人甚至脫口驚叫出來。白雪宜看起來已經過了二十歲的樣子,頭發並沒有束起,而是披散下來,蓋住了半邊臉。恐怕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半邊臉,就已經令姚羽繯剛才照耀全場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這個白雪宜的姿色不但不遜于姚羽繯,甚至還要超過了她。白雪宜的全身都被白色的披風包裹著,就連腳上的蠻靴也是白的,整個人如同冰琢雪雕一般,給人一種不敢接近的感覺,如果放在前世,顯然是個典型的冰山美人。

就連姚羽繯自己也是微微一怔,不過隨即又甜甜地笑了起來,施禮道:“這位白姐姐,小妹有禮了。本來羽繯最佩服的人就是我的白秀真白師姐了,不過現在看來,很可能今後又將多上一個白姐姐了。一會兒動手的時候,還望白姐姐手下留情。”“哈哈哈哈!”白雪宜出人意料地發出了一陣狂笑,盯著姚羽繯冷冷地說道,“老天有眼,叫我第一場就碰上了你。如果你害怕的話,那麼就趕快認輸好了,動起手來之後,你我只能有一個還活在這個世上。”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白秀真也是一震,看向白雪宜的眼神立刻銳利了起來。

姚羽繯倒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顯然涵養的功夫做的不錯,開口問道:“這位姐姐,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嗎?如果真是羽繯理虧而不自知的話,只要你說出來,羽繯雖然不肖,但是也是知道維護師門的清譽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一番話說的那些長輩暗暗點頭,心說不愧是清心齋最出色的弟子。

白雪宜的一只手從披風中伸出,將一柄雪亮的匕首擲在擂台之上,冷聲說道:“好,那麼你就用這匕首將自己的花容月貌毀了,我自動認輸,保你清心齋的名譽不受損失。”“豈有此理!”許多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喝道,一個年輕的選手更是認為找到了英雄救美的好機會,開口叫道:“哪來的妖女?姚小姐以誠相待,你卻如此過份,難道不怕叫外族人看了笑話?”

白雪宜聽了,仰天笑道:“笑話?這世界的笑話多了,你們既然做的出來,難道還怕被別人看見?”她的語調一沉:“廢話少說,清心齋的仙子,來來來,把你們以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吧!”言語之間,仿佛清心齋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姚羽繯顯然聽出了白雪宜話中有話,于是連忙問道:“白姐姐,不論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還請你明說出來,哪怕羽繯做不得主,也有本齋師祖在此。清心齋的弟子,所做的事情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真有什麼傷害到了你的事情,只要你說的清楚,清心齋絕對會還你一個公道!對于違背本門行事准則的弟子,清心齋非但不會掩飾,而且會將其所作所為公布天下!”言語之間,小小年紀的她已經隱隱有了一派掌門的風范。

“廢話少說,要不自己毀容,要不現在就動手!”白雪宜喝道,“還有那麼多精英等著比賽呢,不要浪費時間!”“唉,”姚羽繯輕輕歎了一聲,將腰間的配劍拔了出來,拱手道,“白姐姐,羽繯得罪了。”“只要殺了我,你們就是對的,哪有什麼得罪之說?你反而會成了清心齋的大英雄呢!”白雪宜的聲音含著譏諷的味道,緩緩地將身上那件白色的披風解了下來,翻轉過來,又披了回去。台下那些正對著她喝罵的人們立刻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似普通的一件披風,里面卻是珠光寶氣,鑲滿了各色的寶石,色彩斑斕,如同孔雀開屏一般,險些耀花了人的眼睛。

白秀真的神情突變,一個驚人的念頭出現在了腦海當中,她正要開口,隨侍在聞春雨身後的那兩個雙生姐妹已經拔劍怒喝道:“魔教的妖女,居然敢來這里撒野!”她們是清心齋里面名聲僅次于白秀真姚羽繯的“冰雪雙姝”,發現了白雪宜的真正身份,立刻跳了出來,就要沖上擂台。兩女的眼前突然一晃,王天已經擋在了她們面前,喝道:“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里是揚威賽!”看了白雪宜的這身行頭,王天也猜出她恐怕就是最近複興的魔教三大使者當中的“孔雀”了。不管魔教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就是看在白龍青蛇的份上,自己也應該幫她一把。

“你們給我回來!”聞春雨出聲將兩姐妹叫了回來,沖著王天微微一笑,“劣徒頑劣,多謝王統領。就算是魔教的妖女,也同樣是我華龍之人,既然到了場上,那麼應該有表現的機會。唉……羽繯,你好自為之。”不知為什麼,王天突然發覺聞春雨看向白雪宜的神態有點不自然,心中頓時泛起了一絲疑慮。和世界上的各大勢力自己都算了過了接觸,早就清楚什麼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了,就連精靈族都有欺騙自己的時候,那麼人人喊打的魔教就未嘗不會是好人,而高高在上的清心齋的金字招牌,也不一定就象表面上的那麼金光燦燦。


“原來是魔教的朋友,”姚羽繯的聲音也多了一分冷峻,“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在手底下見真章吧。”人們立刻感覺到空氣仿佛都以姚羽繯為中心凝聚了起來,清心齋的獨門功夫“心劍”,即是劍法,又是內功,人劍合一,正是舉世無雙的絕學。姚羽繯的年紀雖小,但是顯然已經得到了真傳,就看她這一手氣功,就算還比不上白秀真,相差也是不遠。

白雪宜的手指上面留著很長的指甲,她用這些指甲將自己的頭發攬到了腦後,將自己的全部面容露了出來。一道血紅的傷痕在她那被頭發遮住的半邊臉上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了下頜,令她美麗的容貌立刻變的無比猙獰。“老天有眼,叫我遇上了你。”她輕輕地抽出了一柄要比普通的配劍寬上不少的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森然的殺氣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和清心齋的內斂相反,顯然魔教的功夫走的是張揚的路子。

“鐺”的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了。白雪宜根本沒有了剛才的冷豔,口中發出一聲怪叫,擦著地板向著姚羽繯飛撲了過去。人還未到,無數的暗器就已經從那亂人眼目的披風下面激射了出來,將姚羽繯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幾乎沒有幾個活著的人能夠見過魔教三大使者的真面目,人們只是知道白龍的氣勢強大,青蛇的劍狠辣,而孔雀則全身上下都是暗器,更有人說她之所以叫“孔雀”,是因為傳說中的天下最厲害的暗器“孔雀翎”就落在了她的手里。

當今武林中公認的第一人“小李飛刀”李尋歡,所使用的飛刀從來沒有不中的時候,而華龍江湖中的暗器暗器世家更是不少,唐門的毒藥暗器,霹靂堂的火藥暗器,都是絕對沒有人願意去碰的東西。但是如果說暗器當中最最神秘的是哪個,恐怕聽說過點武林掌故的人都會公推“孔雀翎”。傳說孔雀翎一使用出來,被攻擊的人根本就不會有躲避或者反抗的念頭,已經被那光彩奪目的華麗景象完全奪去了心魄,只是據說這種可怕的暗器的制作方法早已失傳,白雪宜的手中究竟有沒有孔雀翎,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不動如山,心如古井無波。”姚羽繯顯然已經領悟到了“心劍”的真諦,面對鋪天蓋地的暗器狂潮,她只是將手中的劍慢慢地劃了一個圓圈,無形的真氣就將這些暗器全數吸引到了圓圈的中心,隨後失去力道掉在了地上。“叮”的一聲,她雪亮的長劍正好和白雪宜烏黑的寬劍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兩人的身體都是一震,顯然誰都沒有討到好處,隨即各顯身手,打在了一處。

王天還從來沒有見過白秀真用劍,不過從姚羽繯的劍法當中,他已經能夠推斷出白秀真的劍法了。清心齋的劍法細膩輕巧,講究以柔克剛,最適合女子使用,而且其中的劍意極為深奧,仿佛隱隱契合著天地間的玄理,正是魔教的這類“邪派”武功的克星。但是白雪宜現在卻根本沒有落在下風,她的人雖然勢若瘋狂,可是手中的寬劍大開大闔,走的卻是正派的路子,雖然多了幾分偏激的殺意,舉手投足之間仍然能夠隱隱看出些許正氣,實在是令人驚訝。

王天轉頭看向白秀真,發現她的臉色蒼白,身體甚至微微發抖,不由得吃了一驚。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將她弄到如此地步?見慣了生死相爭的她顯然不只是擔心姚羽繯的安全那麼簡單,王天轉念一想,心中也是微微吃驚,好象有點明白白秀真為什麼會這麼失態了。他心中歎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叫白雪宜今天傷在這里。他悄悄地伸出一指點在了白秀真面前的案子上,將真氣通過案子輸送了過去,幫助她恢複平靜,傳音過去:“如果她真是陳梁的女兒,你要怎麼辦?”白秀真感激地看了王天一眼,回答道:“秀真現在心亂如麻,還望大聖指點。陳梁身上的冤屈一定要洗,秀真答應過他,可是她卻拿秀真的師門當作了仇人,大聖,我該怎麼辦才好啊?”

王天的目光掃向看上去泰然自若,眉目之間卻隱隱帶著一絲憂色的聞春雨,口中卻是對著白秀真傳音道:“你又忘了,不要再叫我大聖,叫我王天。不必多想,只要能夠做到問心無愧就夠了。我知道你不願為此令你師門受到什麼名譽上的傷害,更不願破壞你和師門的關系,到時候黑臉就讓我來唱好了。”已經不再是東方聖使的白秀真,現在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她清心齋弟子當中第一人的身份了,如果再一下子失去了這個,王天恐怕近期受盡了打擊的她會支撐不住。“王天……”白秀真的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堅定了起來,“秀真既然答應了陳梁,就一定要為他做到。這是一件秀真值得為此付出代價的事情,現在的我,能有這樣一件事情做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讓秀真去做吧,不然的話,秀真會後悔一輩子的。”


王天還沒開口,場上已經出現了變化。白雪宜突然開口噴出一口鮮血,內力頓時增大了許多,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將本來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姚羽繯壓了下去,劍劍不離對手的要害。黑鐵寬劍的劍勢暴漲,姚羽繯連連後退,左支右絀,眼見就要傷在白雪宜的劍下。人群當中發出驚恐的叫聲,顯然誰都不願見到姚仙子受到傷害,有的年輕人甚至有了沖上台去的打算。可是就在他們的想法變成行動之前,白雪宜夾雜在寬劍當中的一枚牛毛針已經刺進了姚羽繯的肩窩。悶哼聲中,看到勢頭不好的姚羽繯再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手中長劍脫手飛射白雪宜的面門,同時飛身向後退去,借著白雪宜閃避的瞬間,躍下了擂台。

按照揚威賽的規矩,這就等于是姚羽繯認輸,但是作為勝利者的白雪宜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厲聲叫道:“你們也有今天?別想跑!”說著,跟著躍下了擂台,挺劍追趕姚羽繯。附近的人們當中自然少不了護花使者,但是被她一把暗器撒了過去,不得不手忙腳亂地先為自己著想,眼看半邊身子不能動彈的姚羽繯就要死在寬劍的寒鋒之下。

一道凌厲的掌風突然擊向馬上就要刺到姚羽繯的白雪宜,白雪宜現在完全是孤注一擲的前沖之勢,根本無法躲避,背心上重重地挨了這一掌。“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被打的橫飛了出去,鐵劍只不過剛剛劃破姚羽繯的外衣,功虧一簣。擊傷白雪宜的是一個身穿華龍官服的中年人,頜下幾縷長須,眼中精光閃爍,開口喝道:“魔教的天魔解體大法,還有鐵劍門的劍法,原來你不但是魔教的妖女,還是鐵劍門的余孽。你這樣的人,人人可以得而誅之!來人,將這個妖女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殺!”他正是華龍負責掌管江湖事宜的綠林使江玖。

眾人的喝罵聲中,幾個禦林軍立刻向著倒地不起的白雪宜沖了過去。但是他們沒能沖到白雪宜的身前,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掃了出去。王天和白秀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擋在了白雪宜的身邊。“白聖使,王統領,難道你們要幫這個魔教的妖女不成?”江玖的神情陰冷,向著兩人問道。周圍的那些年輕人群情激憤,紛紛叫嚷著,如果不是顧及兩人的身份,恐怕他們早就沖過來了。

王天也沒想到事情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不過既然事已如此,也只好撐下去了。他哈哈一笑,正要開口,人群中卻突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神教的人,也是你們這些混蛋殺的了的麼?江玖,你的老朋友來看你了!你害我侄兒全家,今天是和你算帳的時候了!”驚人的氣勢從一個一直隱藏在人群當中的不起眼的老人身上爆發出來,周圍的人們大多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功,在這個老人面前卻是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如同被狂風吹動的落葉一樣被那老人的氣息吹的東倒西歪。

那老人的身體如同大鵬一樣飛起,向著江玖飛撲過來,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狀似沙駝彎刀的武器。江玖的功夫雖然還不夠天榜十大的等級,但是卻也已經是少有敵手。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無論是攻是守,是閃是躲,都根本無法逃過老人彎刀的簡單一劈。一個可怕的名字出現在他心中,令他心膽俱裂,知道恐怕什麼人現在也幫不上自己的忙了,發出絕望的叫聲:“啊!你是魔教教主白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