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威 第二十章

無論是白秀真這樣的轉世神靈還是白龍青蛇那樣的逆世傳靈者,對于這些可以自由地使用自身的靈力的人來說,當身體受傷的時候,就算自己當時已經失去了知覺,體內的靈力還是能夠自動地發揮作用,複原傷口的。傷口處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是白秀真的人卻沒有醒。現在天上下著的這場大雪,就是在她的靈力感應之下產生的。王天的心中心急如焚,拼命地將靈力輸送進白秀真的身體里去,眼中所留著的卻是白秀真昏過去之前對著自己展現的那一絲奇異的微笑。

本來以白秀真現在的能力,還是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造成這樣的一場大雪的,但是白秀真還是做到了。這倒不是說她的力量又有了提高,而是和那些武林高手臨終前的散功一樣,她將自己幾乎所有的靈力都散了出去,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上限。王天清楚她這樣做的目的,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一下子被掏空了靈力的身體,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虛弱,再加上這道已經割破了頸動脈的傷口,恐怕就是華佗親臨也難以妙手回春了。就算是王天,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將她救回來,只能拼命地盡著自己的力量。

那個沖破禁衛的人牆的東瀛殺手,根本沒能靠近龍禦天,就已經被反應神速的禁衛們擋住了。殺人無算的東瀛鐵飛輪,剛剛飛出去,就被一道寒光從中劈成了兩半,然後是那把帶著異嘯的鐵飛鐮,不但上面系著的鐵鏈,就連那個殺手本人都被那無形的強烈刀氣劈開,左右兩部分一般大小。能夠劈出如此一刀的,恐怕放眼整個華龍也是鳳毛麟角,是啊,這個世界上能夠和掌握著華龍最精銳的玄甲天兵的兵權的龍驤將軍楊戩相提並論的人,怎麼可能多呢?

楊戩仿佛沒有看見那個殺手四下飛濺的鮮血肚腸一樣,單手握著血牙,沉聲喝道:“不要亂,保護皇上!”這個殺手突然現身,顯然是早有准備,敵人不可能就憑這樣一個並不怎麼樣的家伙就妄想刺殺華龍王朝的天子。在場的東瀛人可不只一個,楊戩立刻確定這個倒黴的家伙不過是對方舍棄的一顆棋子,目的就是企圖吸引禁衛們的注意力。沙場上面,任何猶豫都可能造成不可想象的嚴重後果,楊戩剛才的一聲暴喝已經將他暫時放在了華龍方面阻止刺殺行動的領導人的位置上,他也根本沒有顧及在場的人有很多的身份要比自己高,立刻進入了這個角色,冷喝一聲:“立即棄械,妄動者殺!禁衛馬上將所有東瀛人擒下!”這個刺客明顯是東瀛方面來的人,所有的東瀛人現在都有嫌疑,在這個關系到天子安危的緊要關頭,就算是錯殺了一千,也不能放走一個。

就在楊戩發出的命令傳到人們的耳中的同時,散布在人群各處的東瀛人幾乎全體發動。武士們的長刀出鞘,將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當作了攻擊的對象,猝然不防的人們發出慘叫,鮮血四濺。禁衛們一部分圍在擂台四周,其他的人立刻撲了過去,刀劍齊施,和這些東瀛人打在了一起。這時人群中突然飄起了陣陣濃煙,帶著嗆人的氣味,是那些忍者們施放的煙霧彈。不會武功的人們立刻呼喊著向著四周退去,而那些參賽的選手甚至是一些會武功的官員則全都忍不住心頭的憤怒,向著這些東瀛人出手了。

但是會場上人山人海,華龍方面的人根本沒有動手的空間,而東瀛人則沒有了這樣的顧慮,只要是自己身邊的人,就是可以殺的敵人。東瀛人的功夫不過是從華龍傳過去的一些皮毛發展來的,但是經過了他們的演化卻已經成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路數。東瀛的刀法最重實際,根本沒有什麼花招,每招都是經過了簡化的最直接、最致命的殺招,在這種混亂的場面當中,發揮了極大的威力。雖然大多數的東瀛殺手很快就被憤怒的人們淹沒了,但是束手束腳的華龍人則付出了要大的多的代價。會場上一片狼籍,死者傷者被人踐踏在腳下,呼喝聲、慘叫聲、呻吟聲、兵刃相擊聲響成了一片。

幾個忍者同時從四面一齊躍向擂台旁的龍禦天,人還在空中,禁衛們的勁箭和暗器就已經將他們當中的大多數射成了篩子,但是他們臨死前發出的各種頗具殺傷力的飛鏢暗器也落在了禁衛們的頭上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有的更是向著龍禦天飛了過去。但是這些射向龍禦天的暗器剛飛過了禁衛們的頭頂就好象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一樣被擋了下來。心巒方丈的金剛伏魔神通,青楓真人的太極混元氣,構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天榜上的“十大”,可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之輩,如果光論內力修為的話,就算是王天和他們比起來也還是有段路要走的。

這幾個飛蛾撲火一樣的忍者,造成了護衛龍禦天的禁衛們的一陣混亂,不過很快就被禁衛們收拾掉了。最後的一個忍者忽然在地上丟了一枚煙霧彈,將自己的身體暫時隱藏在了一片令人口涕直流的煙霧當中。但是他並沒有因此逃過應有的命運,幾個華龍服色的人幾乎是同時沖進了這團煙霧當中,一聲慘叫響起,那個忍者被重重地擊了出來,口鼻狂噴鮮血,將死的身體怪異地**著。又有幾個忍者從混亂的人叢當中沖了出來,那些禁衛立刻迎了上去,下手毫不留情。

就在禁衛們因為這第二批的幾個忍者出現而憤怒地迎擊的時候,那幾個剛才立功的華龍人也從煙霧中鑽了出來,一個個捂住口鼻,顯然這來自東瀛的煙並不好受。那幾個忍者見到他們,立刻不顧攻向自己的禁衛,紅著眼殺了過來,想要為剛才死在他們手上的同伴報仇。禁衛們和其他的華龍人見狀也拼命地沖了過來,想要保護這幾個因為煙熏已經暫時失去了動手能力的英雄。


忍者的速度雖然快,可是華龍的輕功也不慢,幾柄砍向這幾人的東洋刀和那些鋒利的十字鏢最終都沒有達到目的,被禁衛和華龍人聯手接了下來,給了那幾個人一條生路。人們略微讓了一下,讓他們退到自己的身後,然後咬牙切齒地將這幾個忍者剁成了肉醬,這可不是剛才的揚威賽,什麼武林規矩都不管用。

那幾個英雄大聲地咳嗽著,昏頭昏腦地向著擂台的方向撞去。幾個堅守職責的禁衛上前想攙扶他們,卻紛紛發出了慘叫,倒了下去。誰都沒有想到這幾個穿著華龍衣服的人才是刺殺天子的真正主力,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日本人演的苦肉計,為的就是給這幾個真正的高手創造接近龍禦天的機會。暫時沒有了禁衛的障礙,這幾個東瀛刺客以其他所有同伴的生命為代價,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在發覺上當了的禁衛們的怒喝聲中,一齊向著被幾位評判圍在中間的龍禦天沖了過去。

足利意一是“坐刀流”的第一高手,但是“坐刀流”這樣的流派就算在日本也不能稱的上是真正的頂尖。況且足利意一的年紀還小,不然的話也不能參加今天的揚威賽。和足利意一比起來,柳生百兵衛的名氣就要大的多了。柳生家族可是日本劍道當中不可不提的一大世家,曆代以來最好的劍客很多都是出自這里。而整個日本名氣最大的十把刀當中,柳生家族就擁有其中的三把。不但柳生百兵衛的“正國”要比足利意一的“村雨”名氣大,更有那詭異狠辣,和“霸刀”“龍眼”齊名的“妖刀”“村正”,當年“柳生三雄”中的柳生十兵衛就是靠著這柄“村正”橫掃扶桑,到了華龍之後也是連戰連勝,雖然最後敗在了“小李飛刀”之下,但是已經大大增長了日本人的士氣。因為“小李飛刀”是華龍公認的第一刀,“村正”可還不是大和民族最好的刀。在分別排名第二第三的“龍眼”“村正”上面,可還有一把無人敢挑戰的“刀王”“草雉”。“草雉”就是日本刀當中的神,只有柳生家族的家主才有資格佩帶這柄刀。現在正掛在“柳生三雄”當中年紀最小,但是卻最厲害的柳生千兵衛的腰間。

作為刺殺華龍皇帝的真正主力,柳生百兵衛、牙神幻十郎、結城京這三個改變了容貌,一直沒有暴露真實身份的東瀛頂尖好手身上的殺氣,就足以讓他們沖破心巒青楓聯手營造的真氣屏障了。三人只是身形略微一滯,三柄不知經過了多少鮮血洗禮的殺人利器就向著負手站立的龍禦天斬了過去。他們都清楚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只要能將這個華龍皇帝殺死,那麼之前所付出的那二十幾名精英就算有了價值,如果失敗,不但自己等人,就是整個扶桑恐怕都會被一場腥風血雨席卷。身為天皇的忠實子民,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傾力一擊。

臉上一直帶著職業性質的笑容的南宮奮強雙眼一寒,手上的算盤一抖,幾十顆算盤珠就飛了出去,打向這幾個東瀛刺客。很少有人能夠看見南宮奮強出手,更沒有人見過他使用暗器,但是南宮奮強顯然在暗器方面的造詣,不會在那些暗器世家的高手之下。本來比較普通的“漫天花雨”的手法,被他以算盤使出來,卻多了許多微妙的變化,算盤珠之間互相撞擊著,不時在空中改變方向,叫人根本猜不出真正的攻擊點。

但是這樣的在華龍高手的眼里極具威脅的殺招對這三個刺客來說卻是根本沒有意義,他們本來就是准備死的死士,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先將龍禦天一起拉進地獄,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了他們的考慮之內。“噗”“噗”幾聲,柳生百兵衛三人身上多了幾個血洞,可是他們的身形卻絲毫沒有變化,仍然向著龍禦天沖了過去,所有的殺氣毫無保留地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看似簡單的三柄刀,卻已經將龍禦天所有的退路封死,就算他有力量擋住其中的一柄,其余的兩柄也會狠狠地斬在他的身上。

“鼠輩爾敢!”龍禦天嘴角發出一絲冷笑,“無名”再次出鞘,幻成一片光輪,“帝王功”的強大氣勢絲毫不畏懼三人身上凜冽的殺氣,居然要獨自迎擊三柄東洋名刀。可是其他的評判們怎麼會叫自己的皇帝動手?李靖的黃金寶塔、聞春雨的“鎖心劍”,甚至白小樓的圓月彎刀、百曉生的逍遙扇都紛紛招呼了過去,就連武功平平的鬼谷子大師也口中微微念動著什麼,抖手發出一個三昧真火構成的火環。

“夢幻流”的牙神幻十郎的“幻云”,和其他東瀛的刀法不同,更多的是追求一些細微的變化,令對手摸不到自己的脈路。但是他這從華龍而來的刀法,延續了千年也不過是得了皮毛而已。李靖的黃金寶塔沒有任何變化的一擊,卻已經將他所有的刀勢變化全部死死封住,正是“以不變應萬變”。這可是夾雜了李靖的靈力的一擊,牙神幻十郎的殺氣雖重,但是還是抵擋不住如此的重擊,“幻云”被黃金寶塔生生擊碎,就連缺少了真氣保護的手臂的骨頭都被震的寸斷。但是牙神幻十郎不但連叫也沒有叫一聲,更是絲毫沒有停頓,身體借著李靖的寶塔擊碎幻云時候的一絲停頓,竟然從下面鑽了過去。他的後背上被寶塔上雕刻的梁柱閣窗剮的鮮血淋漓,沒有受傷的左手一翻,又多了一把雪亮的短刀,依舊向著龍禦天沖了過去。三人的兵器上都淬了毒,只要劃破少許肌膚,人恐怕就是沒的救了。


但是他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把張開的扇子,百曉生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對付強弩之末的牙神幻十郎還是夠用了。逍遙扇的邊緣劃過牙神幻十郎的左手手腕,真氣到處,所有的脈絡筋腱全被震斷。牙神幻十郎任憑百曉生殘害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滿心當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也要拉上華龍的皇帝,居然一頭向著龍禦天撞了過去。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鬼谷子的三昧真火已到,火環正好套在了他的頭上。“嘶嘶”幾聲,牙神幻十郎成了一具無頭的尸體,整個腦袋連同脖子里流出的血液都被三昧真火煉化,連星點的殘骸都沒有留下。

結城京的“冰牙”上面附帶的可是上千條生命換來的殺戾之氣,以往和自己交手的對手很多在“冰牙”還沒有及體的時候就已經受不住這恐怖的氣息而精神崩潰了。但是他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祥和感覺突然湧上心頭,不但蓄勢已久的殺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身體的力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聞春雨的“心劍”,攻擊的不但是對方的肉體,更是對方的心境。沒有了殺意,再可怕的兵器也就沒有了作用,清心齋的“心劍”,對付的就是那些心里面充滿了殺意的人。當聞春雨的“鎖心劍”輕輕地穿過結城京的脖子,將他牢牢地釘在地上的時候,結城京的心中不但沒有對于死亡的恐懼,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柳生百兵衛的“正國”,是三柄刀中殺氣最重、最鋒利的一把,也是最有機會威脅到龍禦天的一把。可是就在“正國”即將碰到“無名”的光輪的時候,一道仿佛天上的雷電一樣的刀光不知從什麼地方來到了柳生百兵衛的前面。根本沒有聽到金鐵交鳴的聲音,斬斷過無數刀劍的“正國”就被這道刀光毫不費力地從刀尖開始從中劈成了兩半。白小樓將剛才心中的激憤完全宣泄在了這一刀上,縱橫無敵的“天魔斬”,從來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擋的住。柳生百兵衛的右臂也被這一刀從中劈開,成了耷拉在身體上的血肉模糊的累贅。

能夠和清心齋的“心劍”相對抗的,就是魔教的心法“魔吟”了。在肉體上傳來劇痛的同時,柳生百兵衛心中的斗志殺意也不翼而飛,充斥著莫名的恐懼,仿佛世間所有最可怕的事情都一下子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心志被奪之下,他不過是個受了重傷的普通人而已。他的人還沒撞上“無名”的光輪,就被龍禦天的帝王功的氣勢震了出去,飛出了老遠。

幾個禁衛馬上刀劍齊下,要將這個企圖刺王殺駕的刺客碎尸萬段。可能是出于對死亡的恐懼,柳生百兵衛一下子又恢複了氣力,就地一個翻滾,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短刀,那幾個禁衛同時捂住腹部向四外倒了下去。“一定要殺了華龍皇帝!”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他不顧自己身受重傷,再次向著龍禦天的方向沖了過去。

一堵鋼鐵制成的牆壁擋在了柳生百兵衛的面前,柳生百兵衛並沒有閃避,而是以短刀為中心,整個人化作了一柄無比鋒利的武器,企圖穿透這堵牆,重傷反而將他身體中的全部潛力充分激發了出來。可是他的企圖並沒有得逞,因為那不是一堵真正的牆壁,而是一個身穿西方的騎士鎧的高大戰士。一柄比“無名”還要大上一號的劍向著柳生百兵衛砍了過來,看上去速度並不快,但是在那劍距離柳生百兵衛的身體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這個東瀛殺手就已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血肉。

這並不是東方武學當中的劍氣,也不是西方的魔戰士的魔法劍,而一種首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嶄新武技。禁衛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高大的西方騎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們可以感覺的到這個西方騎士的劍剛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劍還在那里,卻又仿佛被無限地擴大了,柳生百兵衛根本沒有碰到他的劍,就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對于自己的這一劍,威廉•布萊恩十分滿意,如果不是這些日本人剛才傷害到了英吉利使團的人,自己是並不打算出手的。自己的“劍之精靈”,本來應該用在王天的身上才對。對于將自己從聖京西城的白虎隊大統領的位置上弄下來的王天,威廉勳爵的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憎恨。如果不是王天叫自己嘗到了失敗的滋味,自己恐怕還不能領悟到現在的境界呢。他來找王天,並不是要再和他一決生死,而是要將自己回去之後領悟到的東西叫王天看看。是的,就是這麼簡單,沒有王天的促進,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威廉勳爵望著緊緊地將白秀真摟在懷里,對于其他事情不聞不問的王天,心中說道:“王天,可惜現在不是你我較量的時候,不過我相信,會有機會的。我要看看你究竟會如何對付我的‘劍之精靈’。”


邵野的手心當中冒出了冷汗,到了現在他才算看見了一個真正的高手應該是什麼樣子。“天榜十大”和一般人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剛才出手的幾人,除了百曉生之外,自己恐怕一個也應付不下來。自己並不是沒有出手的願望,但是這幾個人太快了,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幾個東瀛刺客就已經濺血當場了。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找到最適合的方法擊敗這幾個心存死念的殺手,還不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不但是這些“十大”們,白小樓、李靖、楊戩、那個西方騎士,哪一個都是自己從來未曾遇見過的強大。就是那幾個失敗身亡的東瀛殺手,恐怕也不在自己之下。

初入江湖,意氣風發,沒有遇到過對手的邵野心中自然不免會產生自矜,可是眼前的事實卻令他清醒了過來。他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差距,世間雖然浪得虛名之輩比比皆是,但是真正的高手也不是沒有。如果自己是以以前的心態來對敵面前的這些人的話……邵野簡直有點不敢想下去了。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邵野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個坐在井里的蛤蟆,根本不知外面的天地有多大。“我要變的更強!”邵野輕輕地握住了拳頭,師父原先對自己說過的話一一浮現在腦海當中……

好好的一場揚威賽就這樣被打斷了,軍士們正在清理著狼籍的賽場,死者被蓋上了白布,傷者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有些女眷輕輕地哭泣著,男人們低聲地安慰著她們,眼睛則都望著佇立在回音壁前面的龍禦天。

龍禦天的手里正握著幾份剛剛送來天京的戰報。張家口方向的捷報並不能令他的心情轉好,突厥人這一心腹大患的地位現在仿佛要小的多,他的心中現在充滿了憤怒。不但是因為日本人在揚威賽上搞的這場刺殺,更是因為手中的這兩份和東瀛人有關的戰報。舟山附近的華龍漁船隊遭到突如其來的日本艦隊的攻擊,漁民傷亡慘重,漢光軍護航的兩艘戰船也被擊沉。還有更令人氣憤的消息,日本人仗著龍鱗船的厲害,居然長驅直入,進入了長江流域,沿途企圖阻攔的隸屬于各地官府的水師根本無力阻擋。

“東瀛蠻子!還沒有動你們,你們居然打上門來了!”龍禦天的手甚至因為憤怒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在白秀真靈力的影響下,雪更大了,天下的烏云也逾發濃重,居然隱隱傳來本應該在夏季才有的雷聲。華龍有句俗話:“雪天打雷,遍地是賊。”“亂世就這樣開始了?”龍禦天放在了手頭的戰報,望著場下的那些參賽選手,“你們恐怕也憋的太久了吧?是該你們揮灑熱血的時候了。”

雷聲越來越響,響徹在天地之間。天,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