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怒 第十六章

其他龍船上的將士,已經含著淚水撤退了。雖然他們的心中想要和自己的大帥共存亡,但是天鵬軍一直以來訓練最為注重的,就是要絕對服從命令。這里是戰場,朱天鵬的命令就是任何人都不能違抗的聖旨。不過這些人最後還是違反了朱天鵬的一個命令,在調頭的時候,所有的龍船同時開炮,朝著扶桑島的方向射擊,浪費了不少珍貴的炮彈,以這種方式發泄著心中的憤恨。“東瀛雜種,你們等著!大帥,我們會為您報仇的!”沒有人會認為朱天鵬的龍魂號能夠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台風中幸存下來。

烏云已經遮蓋了天空,呼嘯著的狂風中,人們仿佛可以聽到隱約的哭號聲。龍魂號上面的所有風帆都已經降了下來,就連桅杆也都被放倒固定結實。這麼大的暴風雨,再結實的桅杆也鐵定會被刮斷。水手們都已經躲入了艙內,閉著眼睛等待著。巨大的龍魂號在風浪的肆虐下,如同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劇烈地搖晃著,被恣意拋上拋下,不要說那些隨船的華龍步軍,就是一些水手現在都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上,經曆過如此之大的風浪的人,恐怕還沒有能夠活下來的吧?

龍魂號上高過船體的建築當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撤到了相對安全一些的下艙里面去了。邵野靜靜地坐在那里,對外面的風浪不聞不問,只是在心中想著事情。自己的師叔,哦,不,應該說是前世的天蓬元帥,已經將事情都告訴了自己。師父的真正身份,創世神殿的秘密,今日華龍的由來,所有的事情一件件在他腦海中翻騰著,朱天鵬的聲音還不時響起:“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進船樓里來!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凡人應該參與的,你只要做好你的本份,今後將東瀛人滅掉就夠了。天鵬軍的未來,就看你的了!”

師父、大帥、王天、白秀真、皇上、楊戩、李家父子……這些身影一個個在邵野的眼前閃過。誰能想到,他們本來居然是不屬于今世的人呢?這個世界,竟然是由那個看不見的前世的無數恩怨造就出來的,他們的事情,自己這個不過是前世諸神創世的產物哪有參與的資格?難怪師父每到重陽那天會那麼哀傷,卻不將原因告訴自己,難怪那個白秀真曾經想利用自己對付王天,難怪王天的表現有時豪邁而充滿了霸氣,有時卻又想換了一個人一樣,難怪……許多自己原先找不到答案的事情現在豁然而通。

邵野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師父,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不過邵野既然是您的徒弟,不管您是什麼人,作為徒兒,為師父分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面對的將是什麼樣的敵人,在您的身邊,就算您不願意,邵野也會永遠站在那里!您不是總說要我做真正的自己的嗎?這就是邵野心中真正所想,邵野會一直這樣做下去!神又怎麼了?師父的敵人,就是邵野的敵人!就算他是神,邵野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船樓當中,窗戶大開,疾風暴雨將里面的擺設毀了個亂七八糟。不過風雨再猛,卻不能侵近正中端坐著的那三個人分毫。朱天鵬閉著眼睛,盤腿而坐,白龍青蛇兩人坐在他身後,分別伸出一手抵在他的背心。三個人現在都將靈力發揮到了最大,抵擋著外面的狂風驟雨。漸漸地,本來圍繞在三人身旁的靈力擴大開來,將湧進來的風雨頂了出去,將整個船樓保護了起來。風更響了,雨更密了,帶著無數冤魂的悲鳴,從四面八方朝著龍魂號擠壓了過來。不過朱天鵬等三人用盡所有力量組成的靈力罩,仍然緩慢但又堅定地擴大著,終于將整個船身籠罩在了其內。

“咔嚓嚓”,一道閃電劈下,隨即是震耳欲聾的悶雷,受到了阻擋的“神風”憤怒了,仿佛有靈性一般,不再繼續移動,而是以龍魂號為中心,瘋狂地咆哮著,試圖將這些膽敢與自己作對的人類撕碎。朱天鵬三人拼命地忍耐著這巨大的壓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現在關系到的可不只是自己和龍魂號,將這場“神風”拖在這里越久,對那些正在向華龍撤退的天鵬軍將士來說,安全返航的希望就要更大一些。他們只能這樣耗下去,如果是在前世的話,這點風浪根本不夠看在他們眼里的,可是經過創世的消耗,三人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勉強和這“神風”打個平手,暫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接下來的,就看到底是誰先支持不住了。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天象,而是東瀛人不知殺害了多少生靈才湊夠的可以影響到天地數目的怨靈們在作怪,等這些怨靈們的怨氣發泄完了的時候,如果自己還可以堅持的住,那麼就是自己勝利了。如果沒有,那麼龍魂號上所有的人都會成為這些怨靈中的一部分,繼續在海上興風作浪,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生靈。


“天蓬元帥,我來助你!”一個身影穿過外面肆虐的風雨,跳進了船樓來。李天晶盤腿坐在朱天鵬的身後,也將手抵了過去。自從登上龍魂號之後,李家兄弟一直是由李天森為代表和天鵬軍說話,這個李天晶總是和自己的軍士呆在一起。李家三兄弟分掌皇城禁軍,這次全都用上了。李靖帶著大哥李天鑫隨身保護龍禦天禦駕親征突厥,李天森李天晶則跟隨著朱天鵬討伐東瀛。這些日子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不論是朱天鵬他們還是李天晶都盡量避免和對方碰面。哪吒鬧海,在前世可是膾炙人口的故事,李天晶和前世龍族一脈的關系表面上已經和解,可是心中卻是不無芥蒂。能夠得到李天晶的相助,三人都是精神大振,仿佛一下子又恢複了充足的體力,靈力罩頓時牢固了起來,任他風雨狂暴,卻是半點也奈何不得龍魂號。

朱天鵬睜眼向外望去,借著閃電的亮光,前方空中的黑紅濃云怪異地扭曲著,構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怨靈們的哭號就是從那里傳來,淒厲之至,令人聞聲落淚。那里,就是台風眼!朱天鵬猛地咬破舌尖,扭頭一口鮮血噴出,將最後的力量用了出來。隨著這口噴出的鮮血,龍魂號好象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推了一把,在滔天的巨浪中向前疾沖,朝著台風眼的方向猛沖而去……

在這個世界上,可能還從來沒有過規模如此之大的戰場,遼闊的草原上,雙方的陣營里三層外三層,除了中間的那塊空地,人眼可以看到的范圍之內,全是操戈待戰的士兵。被突厥人劫去了寶貴的食鹽,華龍人終于坐不住了。據說身為前鋒的龍行天被坐鎮中軍的龍禦天痛責一頓,差點被免去官職。現在和自己對陣的,是華龍王朝皇帝龍禦天親自率領的主力軍。頡利可汗心中暗暗高興,對峙的越久,對自己方面就越不利,難得華龍人如此愚蠢,居然這麼快就要找自己決戰。兩軍對陣,士氣旺盛者勝利的機會自然更大。華龍軍兩天前剛剛受挫,雖然損失的不過是區區三千精兵,但是那些食鹽的丟失,肯定對軍心會有所影響。而自己方面則是士氣大振,飽飽地吃了一頓蘸著來自華龍的精鹽的牛羊肉,突厥勇士們一個個現在戰意十足,摩拳擦掌,對比之下,雙方的優劣不言自明。龍禦天你治理內政也許有一套,但是打仗,哼哼,恐怕你還嫩了點,雖然對面是不下百萬的華龍大軍,但是頡利現在卻是信心十足,准備一戰將敵人擊潰。

“皇上,一切都准備妥當了。”李靖在龍禦天的身邊小聲說道。龍禦天聽了,沒有回答,只是縱馬緩緩地走向了陣前。各個地位尊貴的將帥們哪敢怠慢?紛紛催馬跟了上去,同時和龍禦天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會影響到皇上的威儀,又能在緊急時刻護駕。超過兩百萬人對峙的戰場上,卻根本聽不到一個人的聲音,只有偶爾傳來的馬匹嘶鳴打破這大戰前的寂靜。

對面的頡利也催馬走出了戰陣,那些突厥人當中最為精銳的勇士們小心地保護著他。這場決戰,可是雙方下了戰書的,雙方的主帥不見面說上(1*6*K小說網更新最快)點什麼就開打的話,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顯然,雙方都打算以一場東方的方式來進行華龍突厥這兩大民族的碰撞。

頡利拔出腰間的寶刀舉過頭頂,突厥方面立刻爆發出震天的歡呼,勇士們叫著自己大汗的名字,斗志被充分地激發了出來。良久,頡利的刀在空中一橫,所有的歡呼立刻嘎然而止,顯示出突厥人並不是華龍人想象當中的只知道硬沖狂殺的莽夫,而是一支經過了嚴格訓練,紀律嚴明的雄師。頡利開口大叫道:“兀那華龍南蠻,為何無故犯我草原?現在放下武器,還可饒過爾等性命,不然的話,我突厥勇士定要直殺到天京去,叫你們知道草原上的勇士是不是你們那些病夫可以比的上的!”話音一落,突厥方面又是一陣歡呼,士氣高昂之極。

龍禦天提起真氣,大聲喝道:“頡利!華龍突厥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勾結東瀛女真等宵小異族,竟然妄圖進犯我華龍大好河山!你們的那個什麼‘聖戰’計劃,已經被我識破,狼子野心,昭然若市,居然還敢反咬一口!如此敢做不敢當的懦夫,也敢自稱勇士?華龍太祖皇帝遺訓:‘犯我華龍天威者,雖遠必誅!’既然你不願意彼此相安無事,那麼今天我就要搗毀你們的老巢,讓你們清楚我華龍天朝的天威。現在女真契丹已被我剿滅,冰雪人自顧不暇,東瀛倭寇危在旦夕,我看還有誰可以救的了你!”華龍方面所有人同聲齊呼:“犯我華龍天威者,雖遠必誅!”同時無數的戰鼓響起,震人心魄,頓時將突厥人的氣勢比了下去。


頡利哈哈大笑:“我不與你做這口舌之爭,多說無益,叫你看看我金帳勇士的厲害!”他的手一揮,突厥人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個全身黑裘,不著戰甲的突厥人立刻沖了出去,縱馬在華龍軍陣前來回奔馳,大聲喝道:“薩忽丁在此,華龍匹夫,誰敢與我交戰?”突厥可汗頡利帳下,勇士如云,最厲害的就是他金帳之內的那二十四名勇士,無一不是久經沙場的百戰之士,每每被他用來和對方單挑,幾乎從無敗績。如果有人戰敗,或者因為其他原因不能參戰,那麼就會從突厥最勇猛的戰士中挑選出人來頂替。這個薩忽丁,就是當今的金帳勇士中的佼佼者,顯然頡利是想用他先挫一挫華龍軍的銳氣。

龍禦天輕蔑地一笑:“你個蠻夷之邦,居然也敢學我華龍斗將?好好好,如果我直接揮軍掩殺,倒恐怕旁人笑話我華龍沒有風度。誰去給我將這個薩忽丁的人頭拿來祭旗?”話音一落,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已經沖出陣去,快似閃電,馬上將軍大聲喝道:“我方布在此,豈容你這等無名鼠輩猖狂?”手中戰戟化作一道寒光,隱隱攜風雷之聲,朝著耀武揚威的薩忽丁刺去。

楊戩、關羽、鐵飛、龍元霸、岳飛……再如新近聲名鵲起的趙云馬超等人,哪個不是華龍軍中一等一的勇將?不過這些人的名字都不能蓋住一個人,只有那個人才是公認的華龍軍中第一高手。“人中方布,馬中赤兔。”騎在赤兔馬上的“戰侯”方布,不但馬快,手中的風雨雷電戟更快,說話間已經來到了薩忽丁的跟前。薩忽丁的反應也是不慢,手中的狼牙棒往起一抬,正好擋住了刺向自己頸項之間的一戟。但是威震天下的風雨雷電戟怎麼會是如此輕易就能夠擋下來的?薩忽丁只感覺自己的狼牙棒仿佛成了紙糊的一般,方布的戟尖突然之間刺透了狼牙棒,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心中大叫不好,連忙撒手向後仰身,幾乎是躺在了馬背上,想避過這一戟。

“噗”的一聲,方布的戟到了薩忽丁的頭上突然變向,改刺為砍,戟上月牙整個陷進了他的胸腹之間,戟上穿著的狼牙棒正好砸在他的胸口。從出陣到殺敵,方布的赤兔馬根本就沒放慢過速度,當突厥方面發出驚叫的時候,方布已經就這樣挑著薩忽丁奔回了本陣。跑到龍禦天的面前,赤兔馬忽然人立而起,一聲嘶鳴,方布順手將風雨雷電戟連同薩忽丁的尸體一起紮在了地面,跳下馬來,單膝跪倒:“方布未得皇上允許,私自出戰,還請皇上恕罪!”

龍禦天哈哈大笑:“起來吧,你乃我華龍頭號上將,怎麼與突厥這等蠻夷一般見識起來了?殺這麼個不自量力的東西還用你出手麼?我華龍軍中隨便找個士卒殺他就如探囊取物。下不為例,罰你一月俸祿,以後不許如此鹵莽了。”“謝皇上!”對于龍禦天的不賞反罰,方布沒有絲毫怨氣,對于他來說,只要有仗可打,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再說龍禦天這麼做,誰都能看的出來實際上是在故意貶低突厥人,並不是真的惱他。別說是一個月的俸祿,就是真的免去他的官位,和自己初戰告捷的榮耀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砍去敵將首級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方布這樣的大將軍親自動手了。當他歸回本陣的時候,薩忽丁的人頭已經懸掛在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了。龍禦天揮了揮手,華龍軍中又立起許多根同樣的旗杆來,上面並沒有懸掛旗幟。他揶揄地曬道:“頡利,不如你我親自一戰如何?這就是你所謂的金帳勇士?連土雞瓦犬都算不上啊!這些旗杆當中,你可以任意挑選一個,用來掛你的項上人頭。”他拍了拍腰間的無名,歎息道:“寶劍啊寶劍,可惜你了,原以為能夠遇到些值得一拼的好漢,誰想到突厥人卻是如此不濟。我說頡利啊,你還是自裁算了,我還真舍不得你的狗血汙了我的寶劍。”華龍軍中一陣哄笑,如果不是軍紀嚴明,恐怕什麼諷刺挖苦的言語早就響成一片了。

“華龍南蠻休得猖狂!不過是仗著馬快,方布,你給我出來!”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從突厥陣中飛馳而出,馬上戰將揮舞著手中的巨斧挑戰著,“別人怕你,我越吉可不怕你!方布,給我出來!”如果王天在的話,肯定對這個越吉胯下的戰馬有著非常高的評價,當年主人管理過的禦馬監當中,這匹“超光”可是和赤兔並列的一等良馬,單論速度的話,恐怕就是赤兔也要稍遜一籌。


方布可能是受了龍禦天的傳染,居然也破天荒地打趣了起來:“我不出去,家中還有妻兒老小等我養活呢,我可沒有那麼多俸祿浪費在你身上。”就是龍禦天聽了都是哈哈大笑,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華龍將軍笑的最是厲害,居然從馬背上一頭栽了下去。見到他的窘樣,就連一些突厥人也嘲弄般的笑了起來。身為大將,居然連自己的坐騎也控制不好,還敢來這里現眼?他們可不知道,這家伙本來就不是靠著馬匹打仗的。龍禦天也看到了他,皺了皺眉頭。還沒等他說話,那個將軍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嗓門出奇的大:“皇上恕罪,實在是這馬太弱了,承受不住俺的體重。皇上,准俺鞠陵步行出戰,一定不會損了我華龍天威。他和俺一樣都是使斧子的,俺鞠陵要是輸了的話,不用您說,自己就將人頭砍下來,雙手奉到您面前。”

“皇上,鞠將軍剛才乃是無心之失,還望命他將功折罪啊!”李靖小聲地向龍禦天說道,心中暗罵這個白癡鞠陵,陛下怎麼會選這麼個人來代替沙悟淨。不過這個鞠陵的人雖然不太靈光,對自己的忠心卻是沒的說,又同樣是創世七星中人,再怎麼不高興,李靖還是得為他求情。對于李靖,龍禦天可是完全地信任,于是說道:“好,鞠陵,你就給朕出戰,叫突厥人見識一下你‘天下第一斧’的厲害。”

“鞠陵遵命!”鞠陵立刻搖晃著比常人高上半截的身體走了出去,“殺雞焉用宰牛刀?殺你,我就足夠了。你不是說戰侯不過是馬好嗎?來,我鞠陵就不騎馬來和你打!”一身的黃金盔甲,加上他以前世的標准來說足有兩米五的身高,難怪剛才他胯下的戰馬居然負荷不住他的重量。光他手中那兩柄戰斧,“開天”和“辟地”,就超過了兩百斤,鞠陵在軍中的別號“大力神”,可不是吹的。

越吉曬道:“華龍無人了嗎?居然派個傻子前來送死,今天我就成全了你!”雙腿一夾,胯下的超光立刻箭一般地向著鞠陵沖了過去,手中的巨斧輪起,蓄足了力道,欺鞠陵是步戰,想利用超光的沖力,同樣一招解決這個傻大個,為薩忽丁的落敗找回點面子來。近百步的距離在超光的全力沖刺之下幾乎是轉瞬即至,越吉的怒吼聲中,巨斧挾著馬勢橫劈鞠陵的人頭。他騎在馬上,也不過稍微比鞠陵高了一點而已。

鞠陵看上去十分笨重的身體到了動手的時候卻是出奇的靈活,大喝一聲,橫向跳了一步,卻沒有閃避的意思,揮動辟地向著越吉的腰間也是一記橫砍。鞠陵的身高腿長,這一跳就是別人好幾步的距離,頓時從越吉馬頭的左側跑到了右側。越吉的設想落空,可是超光前沖的勢頭絲毫不減,只得收回巨斧,再從身體右側揮出,取的還是鞠陵的人頭,但是這一收一放之下,氣勢已經比剛才弱上了很多。

“鐺”的一聲,鞠陵左手的開天和越吉的巨斧撞擊在了一起,發出的巨響險些震破眾人的鼓膜。就是借著戰馬的沖擊,越吉又怎麼可能抵擋的住這一記帶著靈力的開天一斧呢?就在他身體後仰,巨斧脫手的同時,鞠陵右手的辟地已經橫揮出去,帶起一片血光。不但越吉被他這一記腰斬,就連那匹超光也被斬去了馬頭。無頭的戰馬帶著越吉的半截身子又向前沖了幾步,這才向旁邊一歪,倒了下去。突厥人紛紛露出驚駭的神色,他們對于華龍的武功向來是不屑一顧,認為那不過是些華而不實的花架子而已。對鞠陵這種看似全憑蠻力的打法卻是推崇倍致。這個傻大個看上去頭腦不太靈光,不過就算他長的比別人高大一些,可是這麼大的力氣,有點太誇張了吧?硬接越吉將軍的那一記重斧,他居然連晃都沒有晃一下。鞠陵一抹臉上濺到的血,大聲笑道:“痛快啊!還有哪個出來?俺可還有一把斧頭今天沒有開葷呢!”

龍禦天也沒想到這頭兩場斗將居然如此順利,完全將突厥人的氣焰壓了下去。時候差不多了,他和李靖對視一眼,善于揣摩上意的李靖就弄清楚了他的意思,悄悄地做出了吩咐。很快,隱藏在戰陣當中的仙術師們就做好了催動大風的准備,而隊伍後面的那些霹靂車也被士卒推了上來。這時候的火炮還比較笨重,移動起來很不方便,因此龍禦天並沒有在今天的對陣中將這秘密武器暴露出來。火炮利于攻擊,還是留到最後攻打烏蘭巴托的時候再用好了。士氣方面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接下來的,就要看這些霹靂車所發射的白色粉末能否起到應有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