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登時一愣,而後又笑道:"那也沒關系,您里面請."
范克勤"嗯."了一聲,來到了里面,王陽看見了他要過來打招呼,不過卻被范克勤擺手制止了,轉身問那個接待自己的人,道:"我要上二樓看看."
"好,您請."這人一擺手,當先走在了前面,引著范克勤來到了二樓上面.
只瞧二樓的格局跟下面差不多,全都是一眼就能望的過來的大廳,四周的牆壁上面鑲嵌著鏡子,旁邊擺著一個個寬大的椅子,其中幾個美發師正在給客人修剪著頭發.還有兩個沒有客人的,正坐在靠近窗口的兩張休閑桌邊,聊著天.
這家發廊,已經比范克勤上輩子見到的絕大多數發廊還要高檔了.來到了休閑桌的旁邊,范克勤道:"兩位好,我想打聽一下,平時二樓也總有客人嗎?"
這兩個美發師雖然不知道范克勤是誰,但剛剛接待的經理陪著對方上來還是看在眼中的,于是左面的一個人答道:"是的,二樓有燙發機,一般周邊的貴婦和小姐們都會到我們店里."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那麼昨天傍晚大約五六點鍾也有客人嗎?"
這時候右邊的那個人有點反應過來了,道:"您是政府的警務人員吧?"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能說說當時這里客人多嗎?"
那人道:"還可以,大約能有個七,八名客人吧,燙頭發需要不短時間,而且晚上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一般店里到八,九點鍾,客人才會漸漸減少."
范克勤道:"是不是平時沒有客人的時候,店里也有幾名美發師?"
那人干脆的點了點頭,道:"對,一般情況下都有人,除非到很晚關門之後."
"好,謝謝二位."范克勤轉身從二樓下來,對著王陽道:"怎麼樣?有發現嗎?"
王陽道:"暫時還沒有,卑職在仔細問問."
"行,你們繼續吧."范克勤說了一句,直接出門來到了過道的商場當中,等他到了二樓,發現這里面也都是一個個的櫃台,他來到了交叉口附近,發現了幾扇窗戶,不過就在十來米之外,就有至少三個櫃台能夠直接對著這里.隨即他來到了櫃台跟前,掏出證件,問了問情況,發現這里到晚上八點也都有人.
如此這般,范克勤將交叉口四面的建築全都做了一番調查,發現美發店里面是不可能有人監視的,人多,而且長期有美發師在那里呆著,如果一個人望風,肯定會被注意到.其余的,兩個商店,還有那個老火鍋店,也是同樣的理由,有人,如果長期駐留,必然會被人看見,商店就不說了,都是櫃台.火鍋店雖然在交叉口有餐位,但是你要坐在那里,得半蹲著身子,還得探著脖子才能看清樓下的車輛.一樓更不可能,如果坐在窗邊,看見車來了後,哪怕沖出去立刻擺手,時間都未必能夠.
其實范克勤估計,刺客選擇在牛仔酒吧伏擊,而沒有選在這個交叉口射擊也是有這方面考慮的.因所以刺客只是選擇了在通往黃山區的通山路口牛仔酒吧.只有這個酒吧二樓有小包房,才不會被人打擾.
范克勤弄清楚了這些之後,心里大概有了數,沒一會的時間,就看華章和廉明禮找了過來,立刻說道:"科長,有發現了."
范克勤看著她道:"說說."
華章道:"金牛百貨剛進去門口的那個賣煙的老板,看見了些情況,他的櫃台就在商店的一進門的地方,他沒事的時候,就看十字路口的行人,因此基本能夠確定,昨天晚上,有一個新來的報攤……確切的說不是報攤,是個中年男人,背著個裝報紙的兜子,在金牛百貨對面的見山百貨側面牆壁處待了不短的時間,結果槍聲一響,那個賣報紙的就消失了."
范克勤點了點,道:"可疑的理由呢?他以前沒見過哪個賣報的?"
"對!"華章道:"香煙櫃台的老板說,他已經在這個百貨里做生意一年多了,平常也有賣報紙的流動人員,但是這個人他十分眼生,絕對是新來的.而香煙的老板櫃台半對著大門,平常沒客人的時候,無聊就看向十字路口,用街面上的行人,和過往的車輛解悶.卑職感覺他說的還是很合理的,我注意到了他櫃台後面的小凳,只要坐在那,就會看見十字路口的情況."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一個做生意的人長期呆在一個地方,而且地處商店門口,平常沒事,看外面街道的情況,還是很可信的.那個賣報紙的有什麼不同尋常嗎?"
華章點頭道:"店老板說,那個賣報的自從來了之後,就在見山百貨的街角側面的牆根底下呆著,也不怎麼吆喝,反而大部分時間都對街面上流動的汽車十分注意,好像一有汽車,他就往街角走兩步,這個行為在香煙老板眼里有點怪異,所以更加注意到了對方."
華章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然後卑職問他事什麼時間,香煙老板說,沒怎麼注意,但是槍響之後,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所以就沒注意到那個賣報紙的是什麼時候走的."
范克勤道:"槍響後賣報紙的人便消失了,那麼他說的時間應該是能對得上的!你問沒問他槍響之前呢?賣報紙的有什麼舉動?"
"沒有."華章道:"卑職問到這里感覺非常可疑,所以就立刻前來報告了."
"很好."范克勤揮了揮手,道:"我們再去問問."
很快的,華章帶著他,來到了四角百貨當中.果然,一進門後就是那個煙攤,因為是十字路口的對角,因此一進門這個煙攤是略微有點打斜的.范克勤沒著急問對方,而是來回對比了一下,果然,從櫃台後面,是能夠看清絕大多數十字路口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