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拜貼

城北的紡織讓薛昆刮目相看,他沒想到一個水力紡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生產力.

其實單論成本並不低,首先建造巨大的水利紡車設備就是一筆巨資.但這是一勞永逸的事,一旦建成以後就是財源滾滾.

現在沒有人知道石小凡到底有多少錢了,只知道他已經有了花不完的錢.

因為薛昆只是占了石小凡股份的九牛一毛,他自己每年的分紅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更別提石小凡本人了.

所以建造水力紡車對于石小凡來說,毫無壓力的事.別說這幾十台紡車,再多他也建的起.

"石兄,我覺得咱們應該邀請官家來看看,看看咱們這里的建設成果.這可是好事,官家一定高興."薛昆樂呵呵的說道.

石小凡卻嚇了一跳:"萬萬使不得,你是不知道,官家是個財迷.他若是看到了,必然會眼紅."

趙禎惦記他的玻璃廠不是一天兩天了,貓兒山的石炭和煙花廠趙禎占了大頭,八成利潤.再讓他看到這些水力紡車,他肯定想辦法入股.

薛昆吃了一驚:"怎麼,咱們這是好事,官家看到了還能怎樣?"

石小凡壓低聲音悄聲道:"噓,你卻是不知,官家見了這無本生意定然會利欲熏心的入股.官家一入股,必然占大頭,那你我還賺什麼."

"還,還有這種事?"薛昆一臉不置信,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官家.

石小凡卻深有感觸:"你是不知道,我費力發現了石炭礦,官家卻大口一張,占了八成股份,八成!"

薛昆有些凌亂了:"石兄,我這麼覺乎著利欲熏心的人是你."

石小凡一臉戒備地:"你什麼意思?"

薛昆笑道:"官家能入股可是好事,我若說你現在囂張到富可敵國你沒意見吧."

石小凡默然,沒意見,老子現在確實富可敵國不為過.

薛昆又笑道:"石兄,你是聰明人,知道功高蓋主不是好事.可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富可敵國也未必就是幸事呢,你的家產十世也花不完,還不如抱住官家這棵大樹."

石小凡想了想,但還是有些心有不甘:"你意思是讓官家再入股咱們的織紡?"

薛昆點了點頭:"你若是想永保富貴的話,最好是如此."

石小凡卻搖了搖頭:"不行,你就不怕官家錢多了就容易驕奢淫逸紙醉金迷的成個昏君麼.官家入股可以,但賺的錢他休想拿走一文."

薛昆一怔:"你又憋著什麼壞主意了?"

石小凡微微一笑,一臉不懷好意的道:"你就瞧好吧,我讓官家如果紡織廠,可讓他一文錢也拿不到.過幾天我就讓官家來城北,找他要錢投資."

敗家子肚子里的壞水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但有一點薛昆可以肯定,趙禎這次怕是要吃虧.

"你可別惹惱了官家,沒你好果子吃."薛昆警告他.

這事上石小凡倒不擔心,惹趙禎的事他干了豈是一次兩次了.

"放心吧,我會讓官家心甘情願拿出這筆錢,嘿嘿."石小凡笑的銀邪,笑的猥瑣.

薛昆都看不下去了:"你銀蕩,你,你奸邪,你就作死吧你."


薛昆在城北呆了兩天,又在火藥作坊一些問題請教了石小凡一番.誰知道石小凡說自己也不明白,有事問畢昇,畢昇比自己懂.

確實如此,石小凡只限于理論,然後瞎貓碰死耗子造出了火藥.某些方面畢昇比自己聰明的多,許多難題畢昇就能解決,一時解決不了的,總也能想出辦法來的.

薛昆又回了京城,他得找陳飛燕談談,織布張再把布價這麼抬上去,她非得破產不可.

可薛昆去了兩次,接連吃了閉門羹,陳飛燕壓根不想見他.

至于張發奎,要麼以不在家為由,要麼就是身體抱恙拒絕見薛昆.畢竟對于自己正室妻子的前夫,張發奎多多少少還是在意的.

這倒難住了薛昆,眼看不久城北織布廠就會大批出貨,到時候織布張生意就會被擠壓的無立足之地.

薛昆有些悶悶不樂,楊婉兮看在了眼里:"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薛昆不想瞞她,當下一五一十的將城北石小凡建水力紡車的事跟楊婉兮說了.

"小公爺的紡車我看了,簡直就是巧奪天工.你知道麼,借助水流的力量來織布,想都不敢想的事."薛昆一臉興奮.

楊婉兮卻在想另一件事:"薛昆,不是我說你,水力紡車的事你能告訴她就告訴她,她既然不想見你那是她的事了.咱們已經仁至義盡,還有,我想即便你告訴了陳飛燕,她也未必會相信,說不定更恨上了你."

有些事,楊婉兮看的更長遠一些,薛昆笑了笑:"娘子,娶了你我真是撿了一個大寶貝."

"家主,有人送來拜貼."府中一名下人拿著一張貼子走了進來.

薛昆一怔,誰會給自己送拜貼.他接過來一看,陳飛燕?

這讓薛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不是不肯見自己麼,怎麼又突然送拜貼來了.

打開拜貼一看,確實是陳飛燕筆跡,她約薛昆到樊樓一聚.

薛昆將拜貼扔在桌子上,他不想去.有什麼事她自己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樊樓.

楊婉兮拿起拜貼看了一眼:"你不想去?"

"不去."

"你還是去吧."楊婉兮看著他.

薛昆一愣:"為什麼,我去了你不會吃醋?"

楊婉兮笑了笑:"我說過,她還不配讓我吃醋.你可以去,但是你要記住,這個女人不簡單,總之你小心一點就是."

"娘子,你這麼說我心里逾發沒底了,我還是不去了."

"人家拜貼都送上門來了,分明就是跟我在叫陣.我若是不讓你去,不免被她瞧得小了,我去給你備車."說著楊婉兮起身去了後院吩咐下人准備馬車去了.

薛昆有些凌亂,女人心真是讓人搞不懂.楊婉兮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去,完全就可以不必理會的事.

樊樓,東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樓.人們都以能到樊樓吃上一頓飯而驕傲,陳飛燕約自己到這里來,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