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嫕跟在後面,又是喬裝打扮,孟回客並沒有認出來.
他的眼睛都在那些舞姬身上,除了偶爾和石小凡說說話,孟回客眼睛不離那些波斯舞姬.
趙嫕本來是想跟著石小凡一起來嘗這波斯葡萄酒的,誰知道遇到了南和伯府的二公子.
這孟回客自從被石小凡揍過以後,那是老實了許多.如今石小凡大名鼎鼎,為高權重,更不是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孟回客所能比的.
于是,他開始拼命拍起了馬屁.孟回客給石小凡安排了一個最佳觀賞位置,又讓掌櫃上了兩壇上好的葡萄酒.
那些跟著拼命巴結孟回客的地方廂軍軍士一看,這石小凡才是他們要抱的大粗腿.
跟這位征西大元帥比起來,孟回客連個臭蟲都不是.別說夢回客,就算他老爹南和伯孟樊超,那也得看這位征西大元帥的臉色.
要是抱住了這位石元帥的大腿,自己加入禁軍還不是輕而易舉.
于是這些軍士立刻圍了上來,一頓馬屁聲走起.
"小人在襄州就聽說過石元帥的大名,聽說石元帥七日連克西夏十一座城池,小人是五體投地啊.小人對石元帥的敬仰之心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石小凡一聽樂了:"喲呵,這小子有前途,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一聽大喜:"小人劉二樓,在襄州地方廂軍任偏校一職.小人就是想在京城禁軍謀個差事,還請石元帥多多提拔."
石小凡隨口敷衍:"好說好說,那個二樓啊,你不錯,著實不錯."
其他人一聽這還了得,抱上大腿了這是,于是紛紛搶著介紹起自己來.
一人道:"小人叫趙二虎,受池州通判錢寶廳舉薦,想在東京城謀個差事."
石小凡:"好好好."
"小人也姓石,小人叫石大牛,輪起輩分石元帥您還是我的爺爺."
石小凡哈哈大笑:"這孫子好,石大牛,乖孫子,哈哈哈!"
石大牛更加高興了,笑咪咪的喊了一聲:"石爺爺吉祥."
旁人暗自懊悔起來,自己怎麼就不姓石,讓這孫子占進便宜.
眾人紛紛介紹著自己,有的是地方官舉薦,有的是仗著家資殷實,想入京賄賂一下謀個前程.
石小凡聽了半天也沒記住幾個人,他對來福道:"來福啊,你去找個紙筆,將這些人的名字給我一一記下來.是誰舉薦的呢,把他們的名字也記上.回頭呢,我跟朝廷打個招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眾人一聽登時大喜,這是把石小凡當天神供著了.石小凡指著狗腿子:"我喜歡清淨,沒事呢都別來打擾老子.這幾個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們有什麼事跟他們說,散了散了,都滾一邊去."
那些軍士們大喜不已,紛紛圍著狗腿子又拍起馬屁來.
幾杯酒下肚,狗腿子們舌頭也大了,紛紛吹噓起自己的豐功偉績來.
旺財被四五個軍士圍著,他拍著胸脯:"我告訴你們,在西北的時候,我們遇著西夏軍那叫一個厲害."
眾人聽得入迷,有人道:"旺爺,你給我們再講講,接下來呢?"
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被人叫旺爺,旺財有些飄:"西夏兵厲害啊,能打.尤其是西夏騎兵,能打的緊.可我們是誰,小公爺的神衛軍,怕他個球啊!我們的火槍隊那可不是吹,三百尺內百發百中,說打你的鼻子不打你的眼睛."
石小凡身邊終于清淨了,那些人開始去煩狗腿子們.
沒有人注意到趙嫕,只有她還陪在石小凡身邊,不過她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我不該帶你到這里來的."
石小凡一笑:"沒事啊,我挺開心.公主你沒必要為了我改變你自己,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
趙嫕怔怔的看著他,咬著嘴唇半響才道:"可我不想,不想看到你傷心."
石小凡沉默了一下,隨即正色道:"謝謝你,我已經好多了.你說得對,我們不能為過去活著,我們要看看將來."
趙嫕展顏一笑:"你嘗嘗這酒,可還好喝?"
石小凡嘗了一口:"酸澀味道太濃,不好喝."
趙嫕嘗了一口:"挺好的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葡萄酒最好用夜光杯,這酒館倒是大手筆,還真用的就是西夏榷場貿易進來的夜光杯.
夜光杯采用祁連山的老山玉,新山玉,河流玉等雕琢而成,造型多樣,小巧玲瓏,晶瑩剔透.
夜光杯的特點是:抗高溫,耐嚴寒,盛燙酒不炸,斟冷酒不裂,碰擊不碎.如在夜晚,對著皎潔月光,把酒倒入杯中,杯體頓時生輝,光彩熠熠.
石小凡搖了搖頭:"這葡萄酒頂多算是口味一般,比起我做的那是差遠了."
趙嫕臉色一紅:"你可別再說你做的那些白酒了,辣死了."
石小凡王八蛋的很,他請趙嫕喝自己釀的酒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趙嫕酒量甚淺,石小凡是想把她灌醉了行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喝醉了的趙嫕兩頰緋紅,明豔無雙.石小凡親她一下她也不會拒絕,只是甜甜的看著他笑.
酒醒後的趙嫕又羞又喜,不該讓他占這個便宜.
誰知石小凡說道:"我不是說這種酒,我是說啤酒."
"啤酒,那是什麼酒?"趙嫕奇怪的問道.
"啤酒就是很好喝的酒,如果和烤串烤肉,簡直是絕配."
實際上石小凡一直在研究自釀啤酒,按照自己看過的理論,應該可行.
來福還真把這些前來巴結的軍士姓名籍貫都給抄錄了下來,他拿到石小凡跟前:"小公爺."
石小凡看了一眼,將名單折疊起來揣進了懷里.
趙嫕看了看他:"你真想把這些人弄到禁軍里面去麼?"
石小凡"哼"了一聲:"這群王八蛋配麼,禁軍要的是能征善戰的猛將,不是這種溜須拍馬的酒囊飯袋.走了走了,明天你到我家來,我教你做啤酒."
石小凡帶著狗腿子們離開了波斯酒樓,出了大街,石小凡將來福給他的那份名單拿出來交給了一個狗腿子:"拿著去皇城司交個令狐云龍,記住這上面記的每一個名字全部發回原籍,一個都不許錄用.還有,上面有那些舉薦的官員,讓皇城司也查一查."
那狗腿子點點頭,帶著那份名單去了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