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爹叫的是多麼的心酸,曹小梅眼眶一紅:"小凡哥哥."
見到曹小梅,石小凡心中大喜:"小梅你終于出來了,正好,我正擔心你出不了宮,公主和孩子們呢?"
曹小梅點點頭;"嫕姐姐和孩子們都在宮里很好,就是他們不能出來."
獄卒打開牢門,石元孫等人走了進來,他看著石小凡住的這牢房更是心痛:"凡兒,你在這里沒受委屈吧."
父子連心,從小到大石小凡那里吃過這種苦.石元孫忍不住傷心起來,兒子從小到大都是被寵著長大的.這天牢內昏暗無比,兒子怎麼受得了.
石小凡不想讓父親擔心,只是笑了笑:"老爹,我這不是挺好的麼,你看兒子都習慣了.再說,我來這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放心吧,兒子會出去的."
現在眾人最擔心的是石小凡的處境,這次犯下的罪行實在是太大了.石小凡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聽他這麼一說,曹小梅驚喜的問道:"小凡哥哥,你能出來麼?"
本來眾人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了,卻見石小凡點了點頭:"我要想出去還不簡單,只是小梅要麻煩你跑一趟,還有老爹,你也得替我去一趟城北."
石小凡說的輕松,似乎他會有驚無險.這讓石元孫和曹小梅喜出望外,石元孫驚喜的道:"凡兒,你當真能出的去?"
石小凡點點頭:"當真,只是本來我能出去的.可是現在卻不一定了,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不然兒子有可能真的人頭落地了."
這家伙說的話云里霧里,石元孫和曹小梅沒聽明白,曹小梅繼續問道:"小凡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前日城北那邊豐樂來了一趟,他跟我說,城北糧倉縣出了大事,那些百姓要鬧事."
石元孫也是吃了一驚:"鬧事?凡兒,出了什麼事了."
石小凡沉吟了一下,然後歎道:"城北的百姓聽說我被關了起來,幾個村的百姓群情激奮.百姓們聯合起來,說是要上京請命,豐樂知道此事後知道事關重大,是以就來通知了我.他現在是糧倉縣令,如今旁人躲我唯恐不及.他能冒險來找我,也是頗費了一番周折."
"這是好事啊,太好了,城北那些百姓要替你來京請命,小凡哥哥,這下你有救了."曹小梅一聽大喜,可他看到石元孫的臉色卻沉了下來,曹小梅有些不解:"爹,你為什麼不開心."
石元孫歎了口氣:"百姓鬧事,凡兒怕是性命不保了."
曹小梅嚇了一跳:"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啊?"
石小凡跟著點了點頭,他看著曹小梅道:"小梅,若是沒有人鬧事,普天之下的人都唾罵我,我說不定反而有一線生機.若是百姓煽動鬧事,我反而死得更快."
曹小梅大吃一驚:"不,不這是為什麼呀!"
曹小梅不懂,這就是權利斗爭的殘酷.石小凡在朝中為百官所指,成為了千古罪人.而在民間他卻口碑極佳,甚至百姓要為他鬧事請命,普天之下哪有一個帝王能容得下他.
你成了百姓們的大英雄,振臂一呼應者云集.這不是赤果果的威脅麼,若是你想當皇帝,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到時候別說是趙禎容不下你,百官也不會放過你.石小凡本來不死的,也會必死無疑了.
所以石小凡擔心,他讓豐樂通知老爹,讓老爹來見自己一面.可城北還不是讓石小凡擔心的,他更擔心的是西山還有南窯.
城北皇恩三村的百姓深受石小凡的恩惠,他們要為自己請命.而西山可是自己的大本營,玻璃廠的工匠們若是知道了,怕立刻就會罷工,然後組織起來一起入京鬧事了.
這還不算,還有南窯.南窯的工匠更是厲害,且不說南窯那麼多廠子.單單是火藥作坊那些工匠們,他們可是跟著自己入京勤王過的.這些工匠惹急了,若是抄起家伙要干,那石小凡不反也是反了.
真要那樣,城北,西山和南窯的百姓要是鬧起事來,實際上就是害了石小凡.
曹小梅心思單純不懂這個道理,石元孫卻是久經官場,對這些權利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都一清二楚.
當下石小凡把厲害關系跟曹小梅一說,然後叮囑道:"小梅,你明日一早就去西山,一定要安撫好西山的工匠們.然後你再去南窯,讓薛昆和畢昇控制住局面,老爹,你去城北,萬萬不可讓百姓們為了我鬧事.你們跟大家說,要想救我石小凡,就安安穩穩的在家里好生工作.若是誰想上京鬧事,就是害我性命!"
石小凡說的沒錯,這些百姓一旦鬧起事來,自己真就死翹了.
"好,明日我便去城北."石元孫說道.
這個時候劉德旺哭喪著臉:"國公爺,可咱們沒有車啊."
……額……
石家被抄家了啊,石元孫現在住在劉德旺家,一窮二白的他們,現在連輛馬車都欠奉.
還好,曹小梅說道:"去我哥家,讓他找輛馬車."
曹爽,可以去他府上.石家落到如此田地,石小凡也是五味雜陳.不過,哼哼,老子一定會翻盤!
石元孫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他出去奔波勞碌,石小凡心中有些愧疚,他看了眼身邊的劉德旺:"德旺,照顧好我爹."
劉德旺,石府的管事,石元孫的死忠.他對石元孫忠心耿耿,最怕的人是石小凡,因為他不和石小凡穿一條褲子的.
如今石家落魄了,劉德旺點點頭:"放心吧小公爺,我會照顧好國公爺的."
城北,百姓群情激昂.武大郎為首的百姓們,紛紛聚攏在一起,他們要准備上京給駙馬爺請命.
這麼好的駙馬爺,居然被抓進了天牢.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百姓們不管這麼多,他們只知道是石小凡給了他們新生.
想當年他們拖家帶口的作為一群流民來到城北,是駙馬爺在這里開墾土地種植糧食,發展蔬菜大棚,建設紡織廠織布廠.
皇恩村的百姓們都過上了幸福生活,如今倒好了,駙馬爺遭了難,他們豈能袖手旁觀.
幸虧狗腿子來福帶著雙兒在苦苦相勸,來福攔著眾人,不讓他們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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