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打悶棍

"好詞,好詞!"

溫語堂一聽,慌忙豎起大拇指:"好,那我也來一首,千秋歲令-想風流態.

想風流態,種種般般媚.

恨別離時太容易.

香箋欲寫相思意,相思淚滴香箋字.

畫堂深,銀燭暗,重門閉.

似當日歡娛何日遂.

願早早相逢重設誓.

美景良辰莫輕拌,鴛鴦帳里鴛鴦被,鴛鴦枕上鴛鴦睡.

似恁地,長恁地,千秋歲."

三人倒真是飽學大儒,做起詩詞那是毫不含糊.

確實,他們的詩詞也都是千古絕唱.

只是,在這種環境下,三人一你首我一首的作詞,每個人都說完就退了一步.

生怕,最先撞上前面的黑衣人.

"看我的,玉蝴蝶-為甚夜來添病.

為甚夜來添病,強臨寶鏡,憔悴嬌慵.

一任釵橫鬢亂,永日熏風.

惱脂消榴紅徑里,羞玉減蝶粉叢中.

思悠悠,垂簾獨坐,傳遍熏籠.

朦朧.

玉人不見,羅裁囊寄,錦寫箋封.

約在春歸,夏來依舊各西東.

粉牆花影來疑是,羅帳雨夢斷成空.

最難忘,屏邊瞥見,野外相逢."

"讓我來,鷓鴣天-月滿蓬壺燦爛燈.

月滿蓬壺燦爛燈,與郎攜手至端門.

貪看鶴陣笙歌舉,不覺鴛鴦失卻群.

天漸曉,感皇恩.

傳宣賜酒飲杯巡.

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金杯作照憑."

"水調歌頭-平生太湖上.

平生太湖上,短棹幾經過.

如今重到何事?

愁比水云多.

擬把匣中長劍,換取扁舟一葉,歸去老漁蓑.

銀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

膾新鱸,斟美酒,起悲歌.

太平生長,豈謂今日識兵戈?

欲瀉三江雪浪,淨洗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回首望霄漢,雙淚墮清波."

"禦街行-霜風漸緊寒侵被.

霜風漸緊寒侵被.

聽孤雁,聲嘹唳.

一聲聲送一聲悲,云淡碧天如水.

披衣告語:"雁兒略住,聽我些兒事.

塔兒南畔城兒里,第三個,橋兒外,瀕河西岸小紅樓,門外梧桐雕砌.

請教且與,低聲飛過,那里有,人人無寐."

"行了,你們幾個老東西,有完沒完了!"

終于,幾個黑衣人忍不住了.

雖說是這三人做的宋詞都是千古絕唱,可顯然這些黑衣人是云里霧里一句聽不懂的.

其中一雙眼睛賊忒嘻嘻的黑衣人,拿著木棍指著這三人:"猶那三個老東西,你們嘴里嘰里咕嚕的唱的些什麼,一句也聽不懂."


另一個黑衣人也跟著叫道:"就是,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做的什麼狗屁詞牌,欠揍是不是."

三人又驚又怒,不住地連連倒退.

突然,三人身後一涼,原來,他們身後撞上了後面的黑衣人.

然後,這三個當世飽學大儒,被人提小雞一般的提到了牆角.

一群黑衣人拿著木棍,凶神惡煞的堵住了他們.

終究是有身份的人,臉面還是要的,溫語堂大怒:"粗鄙,市井之徒,休得放肆!"

"猖狂,爾等何人,可知吾乃朝廷命官."

孫思塵捋著胡子.

宋廉瞪著眼睛:"大膽狂徒,可知這天子腳下,竟敢逞凶,不怕被官府捉拿麼."

"行了行了,你們三個老家伙給我記住了,今兒我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就想揍你們一頓.

不是朝廷命官麼,不是飽學大儒麼,老子打的就是飽學大儒.

兄弟們,給我打!"

言畢,一群黑衣人,對著三個當世飽學大儒,堂堂東宮太子的老師,一頓拳打腳踢.

畢竟是三個老家伙,黑衣人下手也不敢太重.

他們並沒有用手里的木棍,若是換成之前,這三個老家伙不會這麼便宜.

可即便如此,三人也是鼻青臉腫,龜縮成一團.

而這個時候,什麼飽學大儒,什麼自視清高,什麼之乎者也都不管用了.

三個人如過街老鼠一般,蜷縮在一起,溫語堂捂著頭嗚嗚大哭:"別打別打."

孫思塵流著淚:"饒命饒命,幾位大王饒命,不知我們緣何得罪了大王."

宋廉戰戰兢兢,從懷里摸出一個錢袋:"幾位好漢,老夫身上就這點銀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幾個."

一名黑衣人說道:"誰要你的臭錢,你們三個老東西給我記住了.

之後,再敢在宮中給太子爺布置這麼多課業,老子打斷你的腿!"

三人聞言大驚,這才明白,自己與人無冤無仇,為什麼有人來對付自己了.

難道說,是太子爺?

沒錯,定然是太子爺嫌課業太多,派人來教訓自己了.

要命了,難怪這些人如此猖狂.

三人唯唯諾諾,連連應聲.

而那群黑衣人,正是石小凡的狗腿子們.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打悶棍的調調了,這次小試身手,眾人都感覺心情不錯.

尤其是旺財,他最飄:"記住了,你們三個老東西,在宮里,太子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他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你們若是膽敢欺負太子,小心你們的狗腿!"

"是是是,老夫理會得,理會得."

三個人被這麼一嚇唬,登時屁滾尿流,旺財"哼"了一聲:"滾吧!"

三人如臨大赦,登時抱頭鼠竄.

離開了這條巷子,三人灰頭土臉,正好前面遇到一群皇城司的邏卒.

畢竟是皇宮城門口,此地巡邏侍衛與皇城司邏卒不斷.

三人見到皇城司的邏卒,登時見到了救星一般,三人紛紛搶上:"救命,救命,有歹人,歹人傷我!"

皇城司邏卒一看三人身著朝服打扮,這還了得,于是慌忙往那條巷子奔去.

此時的狗腿子們正在那條巷子中,並未離開.

眼看著這群巡邏的邏卒就要沖到那條巷子,突然,旁邊一棵柳樹下,一人一邊磕著甜瓜子,一邊吐著皮,慢吞吞的道:"干什麼去."

邏卒們一怔,隨即一人慌忙施禮:"駙馬爺,小人不知駙馬爺在此,失禮了.

前面巷子有人毆打朝廷命官,小人奉命過去調查."

"滾!"

石小凡只吐出了一個字.

幾個邏卒大驚,隨即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于是.

幾個邏卒識趣的對石小凡施了一禮,灰溜溜的散了.

不遠處,三個飽學大儒驚得目瞪口呆.